第四十一章邪神乍現(xiàn)起疑團厭朝出手驚湘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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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門外的走廊很狹窄,幽暗漆黑,地上的石壁已被血跡暈染成黑紅色,元湘靈一路向里走,越走越黑,直到她走進了一處小屋子,一間間小屋子,屋外是鐵門,屋內(nèi)是沙石砌成的床,每張床上,都躺滿了只穿四角褲戴著手銬腳銬的干瘦男子,不僅有青年男子,還有老人與小孩, 元湘靈忍住目光的不適,揮燈施法,術法打破了鐵門。 “我來救你們,跟我走吧,不要再在這里賣命了!”元湘靈直視著眾人,大聲喊道。 那些男子有的充耳不聞,有的則茫然又麻木地直起身子,小男孩們則眨著好奇的眼睛,有個小男孩問:“你要把我們帶去哪兒???” “這....這個先別管,你們不能在這里呆著,不要再當被人折磨的奴隸了,不要為哥舒人表演了!” 一個年輕男子打了個哈欠,“你誰啊,哪里來的小娘們,管什么閑事,在這里能掙錢,你能給我們錢嗎?” 小男孩說:“大jiejie,我肚子好餓,他們說,只要我上場打死另一個人,我就能吃飯,還會賺到錢,大jiejie,你能給我錢嗎?” 元湘靈摸向自己懷中的錢袋,糟糕,錢袋是空的! “我現(xiàn)在沒有,但是我保證,我的同伴,他有,讓他給你們,只要你們能離開這里,不要再被人宰割了!” “可是,大jiejie,你的同伴能一直給我們錢嗎?”小男孩眨了眨無辜的眼睛。 “啊....這...先不要管這個,我求求你們了,離開這里吧,換種方式生存吧?!痹骒`祈求道。 年輕男子鄙夷道:“我們生來低賤,這就是我們的生存之道,能掙得著錢就掙,掙不著就死,死了也是解脫,反正這世界就是這樣,有人生下來就是賤命,就是牛馬,有人生來就是貴族,我們認命,我們是賤命,賤命就是這樣個說法?!?/br> 這男子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激到了元湘靈。 “你不要這樣說,不要!我不喜歡!我們都一樣,人生下來沒有貴賤之分!你要賺錢,完全可以換種更安全的方法,為什么一定要做那些貴族的玩具?” 一個老人開了口,“小姑娘啊,一看你就是太年輕,外地來的吧,呵呵,可能我們大漠這邊的風俗你不了解,只要能掙到錢,我們可不在乎什么體面尊嚴,你到了我這把年紀就懂了,人沒錢啊,寸步難行?!?/br> “不對!你們現(xiàn)在被囚禁在這里,還簽了賣身契,你們就算掙到錢,掙到一兩銀子,那又能怎么花?”元湘靈爭論道。 “呵呵,賣身時間一過,我們不就能出去了。”老人道。 “不對??!這場上每次都要死很多人,你們真就確定自己能活下來?今天你們躺在這里,下一場換你們上,你們當中有幾個能活下來?”元湘靈情緒激動。 年輕男子開口,語氣不耐煩,“行了,還用得著你說,誰能活下來算誰啊,這個我們還不清楚嗎。” “哎,姑娘,你別勸了,我們也不止為了錢。人總得有歸屬吧,人是群居的,總得回到群體里,我們這些人在一塊,有時候覺著還有家的感覺呢?!崩先司従彽馈?/br> 元湘靈已經(jīng)徹底失去理智了,“胡說?。∵@怎么能叫家呢,明天你們可能就互相搏殺,就為了一兩銀子,你們呆的這種地方,就是最反人性的地獄!” 年輕男子徹底不耐煩了,他站起來,對著元湘靈大吼,“滾出去!臭娘們少多管閑事了!要想讓我們跟你走也可以,給我們錢,給我們找個活干,要么,養(yǎng)我們一輩子!” “你!”元湘靈被這人無賴的態(tài)度氣到了,她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所有人,死氣沉沉,沒有生機。 然而,就在這瞬間,元湘靈眼前一片漆黑,她感到自己掉入了無間深淵,無間地獄,無間黑洞。 只有下墜,下墜,下墜。 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元湘靈?!?/br> 元湘靈可以聽到這個聲音,但分不清是什么樣的聲音,一切都很朦朧。 “你是誰?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這片大陸的神,魔薩羅?!?/br> “邪神!你是邪神,你就是邪神?”元湘靈心內(nèi)的震撼已經(jīng)無以復加了,可是她的身體無法動彈。 “你要做什么?放開我,我不怕你!” 邪神的聲音響在了她耳邊,好像邪神就在她身側(cè)。 “呵呵呵呵,元湘靈,你很怕?!?/br> “我不怕!邪神,不要鬼鬼祟祟了,就算你是神,我也不怕你,我們一行人就是為了消滅你而來的!現(xiàn)身吧!”元湘靈佯裝勇敢。 “呵呵呵,可愛的小姑娘,我不想跟你聊這個,我想,問你一個問題?!?/br> “你要問什么?” “如果,這世上沒有財富不均,每個人都擁有相同的財產(chǎn),你覺得,這樣好不好呢?”邪神語氣輕柔,尤其是末尾的‘呢’字,聽起來就像哄小孩子。 “...這樣當樣好啊,每個人都一樣,共同富裕,這樣,大陸上再也不會有人因為貧窮而出賣尊嚴了?!痹骒`不假思索。 “呵呵呵,真是單純吶,可我,就喜歡你的單純?!毙吧裾Z氣曖昧。 元湘靈悚然一驚。 “你在說什么?邪神,你這個變態(tài),你到底想說什么?。 ?/br> “傻孩子,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這片大陸真的可以讓每個人都擁有一樣的財富,那么,你認為,所有人類會開心嗎?” “我....為什么要這樣問,我...我沒想過,大家一樣,怎么會不開心呢....”元湘靈糾結(jié)道。 “你錯了,孩子?!毙吧癯谅暤馈?/br> “我....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問我這種問題?” “人類的快樂之一就是財富不均,有窮有富,才能分出等級,你想啊,如果本來富裕的人見到貧窮的人,有一天變得和他們一樣富裕,那么,你覺得富裕的人還會認為自己富裕嗎?” “這.....我....”元湘靈沒有回答。 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擁有同樣的財富,那么,富裕與貧窮也就不存在了。 “對,富裕與貧窮不存在了,那么,人類就無法滿足自己的樂趣了?!毙吧窬谷豢梢月牭皆骒`的心聲。 “...什么樂趣?”元湘靈問。 “真是傻啊,人類還能有什么樂趣,當然是借著錢財剝削凌辱他人的樂趣了?!毙吧竦?。 這一點,元湘靈無法否認。 “你要知道,窮人都希望自己有錢,富人都見不得窮人有錢,而窮人更不希望和自己一樣的窮人有錢。” “擁有財富的富人,會用各種方法限制窮人變富,因為富人要維護自己的等級,不然,還怎能凸顯他們的尊貴?” “然而,出生就決定了的命運,對窮人來說,終其一生,到達的只是富人的終點?!?/br> “財富物質(zhì)本為虛無,可你們?nèi)祟悶榇俗霰M種種丑惡之事?!?/br> 元湘靈聯(lián)想到了,那些所謂的丑惡之事,活取熊膽,采生折割,一樁樁,一件件,還不夠丑惡嗎? “為什么,為什么是這樣?”元湘靈第一次感到了震撼,對這個世界本質(zhì)的震撼。 “因為你們是人類,這是人性。是人,就有人性?!毙吧竦?。 元湘靈忽然想到了,千祺子說的,人性本惡? “是啊,人性本惡。愚蠢的姜棄仁,就算封印了我的rou體,又怎會封住我的意念。姜棄仁的后人跟他一樣愚蠢,哈哈哈哈哈哈哈....”邪神笑得猖狂。 “你!邪神,你不要得意,我們一定會消滅你的!我們一定會去十萬大山,把你揪出來!”元湘靈惡狠狠道。 “傻孩子,我拭目以待。”邪神最后一口氣,輕輕吐在了元湘靈的嘴唇上! “現(xiàn)在,先忘記吧,我等你來的那天?!边@是邪神的最后一句話。 黑暗消失了,深淵消失了,眼前白光閃過,元湘靈回到了現(xiàn)實。 剛剛,怎么走神了? 眼前,那些男子依舊死氣沉沉,元湘靈不想放棄,“我再問一遍,你們到底要不要離開這里?” 無人回答,那個年輕男子還對元湘靈翻了個白眼。 “可惡啊,我不管你們了!”元湘靈忍不住脾氣發(fā)作,她不想管了。 提燈離開,重回走廊,一個不注意,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哎呦!”元湘靈驚叫一聲。 那人是個男子,他一把摟住元湘靈不放!他的表情,瘋狂又克制,宛如得到獵物的獵人。 “越靈汐!” 這男子面容英武,聲音低沉,看上去正值壯年,絕非年輕男子。 此人正是蕭厭朝。 蕭厭朝身形高大健壯,元湘靈被他摟在懷中,剛好碰到他的胸膛。 “你干什么啊,放開我啊,你認錯人了!”元湘靈掙扎道。 蕭厭朝冷笑一聲,冷哼一聲,“我自然知道,你不是她。” “你!你趕緊放開我,我不認識你,也不認識她!”元湘靈的聲音帶了哭腔,她很怕眼前這個英武且極具力量感的男人。 這個男人,很有壓迫感。 他的體型氣質(zhì)很像柳凌風,但與柳凌風不同,柳凌風外放的雄性力量桀驁不羈,具有欣賞性,不讓人畏懼。 而這個蕭厭朝,則是克制的攻擊性。 “你快放開我,我不認識你!”元湘靈極力掙扎著。 蕭厭朝沒說話,他寬厚的大手撫上元湘靈的后頸,輕輕一捏,元湘靈便失去了意識,倒在了蕭厭朝懷中。 .......... 角斗場內(nèi)臺上,濋段洛叁人仍在力戰(zhàn)。 濋飛飛的彎刀,已經(jīng)完全染成了血紅色,段瑢瑾的額前發(fā)絲,已經(jīng)沾濕成一片,洛靜寒氣息尚穩(wěn),只是額頭也冒出了汗珠。 哥舒士兵已被殺光,與他們交戰(zhàn)的,是另一批人。 段瑢瑾早就察覺到不對了,角斗場的秘密,他這才發(fā)現(xiàn),一定有另一個大人物,存在于場內(nèi)。 這個猜想剛一冒出,那個大人物就出現(xiàn)了。 耶律雄英在手下戰(zhàn)士的簇擁下,緩緩走向臺上的叁人。 與此同時,懷抱元湘靈的蕭厭朝,也從門后走向了臺上。 “湘靈!”濋飛飛喊破了音,“湘靈落到他們手上了!” 段瑢瑾收了扇子。 洛靜寒下意識捻決,留霜劍如無影箭,咻的一剎那,直斬蕭厭朝的頭顱! 就在這剎那,蕭厭朝單手托舉元湘靈,右手騰空,叁叉戟顯現(xiàn),他手握叁叉戟,一個橫擋,“錚”的一聲,金鐵相交,洛靜寒的留霜劍在空中劃出弧度,插回了地面,插回了他面前。 洛靜寒仍穩(wěn)住氣息,抬手捻決,冰凌冒出,扎向蕭厭朝,蕭厭朝一個橫砍,粉碎了所有冰凌。 “嗯,不錯,朕很滿意你?!币尚塾⒄驹谌嗣媲?,視線停駐在洛靜寒臉上。 “朕早有耳聞,曦盛道教強勢,今日一見,真是大開眼界。” 洛靜寒不語,濋飛飛沒收刀,“朕?你是誰啊?快放了我們湘靈!” 耶律雄英沒摘面紗,“朕乃鐵沙女帝耶律雄英,你們破壞了今日的表演,讓朕無法挑選符合心意的勇士,作為代價,你們要為朕服務。” 耶律雄英這番話,聽得濋飛飛云里霧里,段瑢瑾收了扇子,沖著耶律雄英俯身彎腰,微笑道:“女帝之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不虛此行?!?/br> “你!段瑢瑾,你什么毛病啊,你又開始演了是吧!”濋飛飛怒道。 耶律雄英又道:“嗯,很識大體,朕也滿意你。” 段瑢瑾保持著微笑,“不知女帝擒住在下的伙伴,意欲何為?” “朕已說了,朕要你們做朕的戰(zhàn)士。” “什么鬼?。孔鍪裁茨愕膽?zhàn)士啊,你這個女人好自大!”濋飛飛罵道。 “放肆!”耶律雄英怒斥一聲,段瑢瑾急忙彎腰道歉,“女帝莫怪,此女不識禮數(shù),女帝莫要跟她一般見識?!?/br> 濋飛飛還想張嘴,耶律雄英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她一個甩手,一枚金符出現(xiàn)在了段瑢瑾手中。 這金符乃金子制成,上面刻有一個“英”字。 “來北漠找朕吧,勇士們?!币尚塾⒄f完這句話,轉(zhuǎn)身離開。 北漠是鐵沙的國都。 蕭厭朝抱著元湘靈,也準備離開,但洛靜寒一個閃身,閃到了他面前! 在場所有人頓住。 然而,洛靜寒只是與蕭厭朝對視著,沒有動手,也不能動手。 平靜的海,一旦受到刺激,就可變成席卷萬物摧毀一切的滔天巨浪。 蕭厭朝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得意。 年長的男人對待青年男子的得意,碾壓的得意。 洛靜寒沒有動作,沒有表情。 蕭厭朝抱著元湘靈,繞過洛靜寒,跟隨耶律雄英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