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怎么還沒找到我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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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她之前“騙我別的可以,騙我錢可不行”的態(tài)度,他竟然是這樣真誠且毫無保留。 她回過神,卻見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出去了。 心不在焉的夾了一筷子菜喂進(jìn)嘴里,眼睛卻忽然亮了起來,她猛扒了一口飯,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六年前老天爺可能真的聽到她的心愿了。 新老公不但長得好看,還溫柔又單純,就連做飯都這么好吃…… 雖然眼下因為跟她結(jié)婚,他的經(jīng)濟(jì)狀況好像變得有點嚴(yán)峻,但是沒關(guān)系,她會努力賺錢的?。?/br> 一頓飯吃完,姜照一將碗筷都拿到廚房清洗干凈放好,才又回到房間拿了包包往前院走。 他在玻璃窗前坐著,同那天她在外面的小石橋邊看到的一樣,琉璃蓮花燈折射出的深色光落在他身上,襯得他的側(cè)臉干凈又漂亮。 書店里零星坐著幾個人,有戴著老花鏡,用粗糲的手指一行一行觸摸書頁的老年人,也有閑暇來的年輕人,其中有個看起來約莫只有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捧著一本《大宋怪談》卻沒翻幾頁,總用眼睛偷偷打量窗邊的李聞寂。 但見姜照一從后面走出來,女孩兒仍有些稚嫩的面龐上藏不住驚詫。 姜照一同她對視一眼,她就像被觸碰到須葉的含羞草,一下子低下腦袋,慌忙去看手里的書。 姜照一收回目光,走到李聞寂面前,見他面前擺著一張錦城地圖,手里還拿著一支鉛筆,卻遲遲沒有什么動作。 “要出去?”李聞寂聞聲抬頭,輕瞥一眼她身上的鏈條包。 “嗯,有個游戲公司找我給一個游戲角色畫新皮膚的海報,我去看看。”姜照一如實說道。 “好?!彼h首,一雙眼睛笑意淺淡。 姜照一原本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但她卻又忽然轉(zhuǎn)頭,鼓起勇氣問,“我談完事情,你可以來接我嗎?” 李聞寂回頭,石榴紅的連衣裙在門口的陽光里泛著絲緞般瑩潤的色澤,襯得她雙腿纖細(xì),皮膚更加白皙。 她好像個小朋友, 不安又期待地用一雙眼睛望著他。 “可以?!?/br> 他微彎眼睛,輕輕點頭。 “我會給你打電話的!”熾烈的陽光里,她的眸子亮晶晶的,仿佛因為他這短短兩字,她就無比歡欣。 玻璃窗外她的背影慢慢消失,李聞寂收斂起神情,目光再落在面前的地圖上時就變得有些冰涼。 鉛筆在地圖上的某一處勾描了一個圓圈,他垂著眼睛半晌沒動。 下午三四點鐘,暴雨來得很突然。 “姜小姐,后續(xù)合同擬好之后我會再聯(lián)系你的,合作愉快?!弊诮找粚γ娴亩贪l(fā)女人站起來,笑著朝她伸出手。 姜照一站起來,握住她的手,“合作愉快?!?/br> 女人率先走出咖啡廳,雨勢大到姜照一根本看不清玻璃窗外的世界,她沒急著走,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我結(jié)束啦。”電話一接通,她就開口說道。 “知道了?!?/br> 他簡短地應(yīng)了一聲。 電話才掛斷,姜照一就收到了黃雨蒙發(fā)來的微信,“一一,晚上出來吃飯?” “來不了誒。” 她打字回復(fù)。 “……行,談你的戀愛去吧。”黃雨蒙幾乎是秒懂。 關(guān)于結(jié)婚的事,姜照一還沒有告訴黃雨蒙和薛煙,明明她們只是讓她試著談個戀愛,她卻直接閃婚。 她還沒想好該怎么跟她們說這件事,所以李聞寂問她要不要辦婚禮時,她只能說再等一等。 和黃雨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杯子里的咖啡都快見底,門口的風(fēng)鈴被推開的玻璃門撞擊出清脆的聲音,姜照一抬頭正好看見穿著黑色襯衫的年輕男人走了進(jìn)來。 他烏濃的發(fā)梢有些濕潤,像是才從那雨幕濃霧里走出來,頃刻奪去了許多人的眼光。 姜照一立刻拿上包包站了起來,像個等到家長來接放學(xué)的小孩。 “走吧?!?/br> 李聞寂說道。 姜照一點點頭,跟著他往外面走。 看他在茫茫霧氣里撐起黑色的大傘,她忽然說,“我們先去逛超市吧?” 李聞寂沒有拒絕。 姜照一逛起超市來,就很難忍住不買零食,她往購物車?yán)锶恿瞬簧贃|西,才想起來要買菜。 她買了豬五花和牛里脊,又挑了些蔬菜水果,她問他:“你有沒有想吃的?” 李聞寂還沒來得及搖頭,就見她已經(jīng)自作主張又將封裝好的排骨也放進(jìn)了購物車,“你還是多吃點rou吧?!?/br> “咱們家雖然是這樣的情況,但是我覺得在吃這方面還是不能太虧待自己?!币苍S是發(fā)現(xiàn)他在看她,她就湊近了他一點,小聲地說。 李聞寂稍稍皺了一下眉,似乎是有些不明所以。 但他抬頭,姜照一已經(jīng)推著購梔子zhengli獨家物車去排隊付款了。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姜照一回頭,正見自己身后站了個笑瞇瞇的老太太,她正疑惑,卻聽老太太湊過來問:“姑娘,你男朋友是混哪兒的?” “?。俊逼鸪踅找贿€沒明白。 “咋個長得那么好哦……”老太太的錦城方言味道極濃。 姜照一終于反應(yīng)過來她那句“混哪兒的”是什么意思,于是她答了聲,“混里蘭的。” “這混血兒就是長得好看哈?!?/br> 老太太還伸出大拇指點了個贊。 姜照一忍不住笑了一下,回頭看見站在不遠(yuǎn)處的李聞寂,他垂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靜靜地站在那兒,就好像一幅畫。 并沒有動用李聞寂中午給她的那張銀行卡里的錢,她自己用微信付了款,才把東西都裝進(jìn)大的塑料袋里,身后就已經(jīng)有人上前來提走。 超市外雨勢仍不見小,但所幸離家很近,大概只花了十幾分鐘。 五六點吃過晚飯,姜照一回到房間打開電腦畫畫,外面還在下雨,她戴著耳機并聽不清,也沒有注意時間。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李聞寂撐著一柄黑傘走入路燈昏黃的光影里,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傘檐,濃霧水氣將他的影子包裹進(jìn)更深的夜色里。 暴雨如瀑,電閃雷鳴,值此深夜,路上幾乎沒有什么行人,空空的街道,十字路口紅綠燈的光都被雨幕模糊得不像樣。 他大抵是這疾風(fēng)驟雨里唯一悠閑的一道影子,整張臉都隱在傘下,站在路口靜待著紅燈變綠。 踩著雨水落葉,他順著斑馬線徑自往對面走去, 耳畔卻忽然有了急促尖銳的鳴笛聲,失控的大型貨車沖破夜色雨幕踉蹌而來,速度迅疾難躲。 無形的氣流涌動,從他周身四散開來,雨滴停滯,周遭的一切驟然靜止。 傘檐上移,露出他稍顯蒼白的下頜, 輕瞥一眼擋風(fēng)玻璃里,司機因喝酒而泛紅的臉上,被定格的恐懼神情,他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繼續(xù)往對面走去。 他一動,雷電俱現(xiàn),紅綠燈上的秒數(shù)剎那有了變化,停滯在半空將落未落的雨滴也狠狠地砸向地面,這暴雨夜好像從來如此聲勢浩大。 貨車失控地撞上迎面而來的小型轎車,巨大的碰撞聲夾雜著人驚恐的尖叫聲傳來,卻又在風(fēng)雨里戛然而止。 殷紅的鮮血不斷流淌出來,又不斷被雨水沖淡。 而他撐著傘往前,從未回頭。 “梅雨季真的煩,天天下雨,潮得很?!?/br> 穿著短袖衫花褲衩的男人百無聊賴地將象棋在棋盤上一扣,擰著眉胡嚕了一把頭發(fā)上沾染的水氣。 大雄寶殿莊嚴(yán)肅穆,金身佛像在明亮的光線里更顯得耀眼非常,殿內(nèi)沒有打坐的僧人,只有門口一個年輕一個老的對坐著下象棋。 “最近的天兒是不好……”戴著老花鏡的老者才說了半句,那雙眼睛倏地停在殿外的階梯底下,他瞇了瞇銳利的眼睛,牽動著臉上褶皺的皮膚顫動了幾下。 年輕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正見階梯下有一道頎長的身影撐傘而來,他輕緩的步履聲竟分毫未被雨水淹沒。 待燈火將傘檐下的那張臉照得分明,年輕人瞬間從凳子上彈了起來,他臉色大變,“是你?你是怎么找到這兒的?!” “三兒,他是誰?”老者抖了抖手上的旱煙槍,撐著桌子站起來,將那雨幕里的年輕男人一打量,他便沉著聲音問。 “老余,我……你也知道我前幾天缺錢應(yīng)急,這人找我買紫燈芯,我,”被叫做三兒的年輕人臉上有些心虛,“我收了錢,沒給他貨?!?/br> “你!”老余聽罷,不由瞪他,“你這是壞了規(guī)矩!” 但眼下再怪罪他已是無用,老余索性將目光再度移到那已經(jīng)踏上階梯來,站在檐下收了傘的年輕男人,語氣冷硬,且有股子難言的陰鷙,“這事是三兒做得不對,但紫燈芯,我們是非熟面孔不賣的,” 他說話間再將李聞寂細(xì)細(xì)打量一番,才又道,“先生能找到這里來,應(yīng)該是有些本事的,可先生有沒有想過,你貿(mào)然來這一趟,很有可能讓自己遭受無妄之災(zāi)?” 此話一出,殺機盡顯。 “天下哪有你們這種做生意的道理,” 李聞寂的眉眼半隱在朱紅承梁柱畔的陰影里,不緊不慢地將被雨水沾濕的傘放到一旁,“收了錢,該給我的東西卻不給,現(xiàn)在還想要我的命啊?” “這都是你自找的!” 喬三兒從老余身后冒頭,也不等老余發(fā)話,他的手指間聚起一團(tuán)黑氣,眼睛也褪去了眼白,變成了漆黑的重瞳。 他朝站在檐下的李聞寂而去,手指還沒觸碰到他的衣領(lǐng),剎那便有冷風(fēng)匯如強烈的氣流,如鋒利的刀刃般,剎那截斷了喬三兒一只手。 慘叫聲中,鮮血迸濺, 滴滴血珠濺在李聞寂黑色的衣領(lǐng),點染在他的脖頸與側(cè)臉,他慢條斯理地用指節(jié)蹭了一下臉頰,垂眼瞥見自己手指上的血跡,他皺了一下眉,轉(zhuǎn)瞬卻又彎起眼睛,“那個家伙鉆在地底吃了你們的腦子,你們做了鬼,卻還肯為她做事?” 老余的臉色變得極其怪異,他干癟的皮膚變得更加皺皺巴巴的,好像這皮囊之下并無血rou,只有松松垮垮的一副單薄骨架子,“你到底是什么來頭?” “今晚是我來得不巧,沒遇上這查生寺真正的主人,但我既然來了,”他輕抬眼簾,閃電短暫照亮他那張無暇的面容,有別于白日里的溫文沉靜,竟透著些詭秘的冷感,“總要留一份大禮給她?!?/br> 趴在雨地里的喬三兒猛地抬頭,滿臉驚懼。 “這個喬三兒!又不接電話!” “還有老余,老余今兒也睡過去了?” 凌晨十二點,一行人推開查生寺的大門,領(lǐng)頭的大胡子罵罵咧咧地走進(jìn)門,卻忽然踩在了什么東西上。 大雄寶殿里燈火盡滅,院子里靜悄悄的,他后知后覺地低頭,借著手機光,方才看清被自己踩在腳下的是一只血rou模糊的斷臂。 “裘爺!”有人忽然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