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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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少主平時可兇了,都不笑的,和大夫人也總是吵架,但他待你的樣子,我還頭一次見呢。 陸飲溪假裝自己害羞,低下頭去,就乖巧地抿嘴笑著。 不過你長得真漂亮,怪不得少主會那么喜歡你。 姑娘語氣里帶著羨慕,尾音低下去,帶了點沮喪。 你也好看的, 陸飲溪這才開了口,雖然捏著嗓子實在是有些吃力,你性格很好,人又熱情,美是由內(nèi)而外的。 姑娘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陸飲溪以為自己露餡的時候,才聽見她開口:少夫人您真好,真好,真的太好了! 陸飲溪這才松了口氣,但十分想吐槽夫人這個詞。 他怎么又嫁給男人了?這劇本不太對??? 我叫新月,之后夫人的起居都由我來負責(zé),外面那個是滿月jiejie,她資歷比我老些,懂的事情多。 陸飲溪點點頭,心道這就是月亮大家族。 一路上新月就像只小麻雀一眼嘰嘰喳喳和他說著這說著那,一會兒講大夫人很開心,少主終于開竅了,一會兒又說涂山澗里面不安生,少主不該這么沖動得將他帶進來。 少女想到什么就講什么,一點防備都沒有,陸飲溪毫不懷疑,此刻他要是說想摘掉這黑布條,新月猶豫一下也會給他摘了。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放松下來,這段顛簸的路程好像也沒有那么難熬了。 馬車行進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陸飲溪聽見簾子被掀開的聲音,隨即新月便將他眼睛上的布條給取了下來。 馬上就到涂山澗了,少夫人。 陸飲溪點了點頭,新月撩起簾子,給他介紹著各個地方,似是看見了什么,很快住了嘴。 大夫人好。 陸飲溪后背一緊。 這大夫人可比新月滿月兩個小姑娘難打發(fā),人家到底是閱歷深,指不定一眼就看出端倪來。 別怕,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不安,新月湊著他的耳邊道,你是少主挑的人,大夫人不會發(fā)難的。 陸飲溪梗著脖子,點頭都不會了。 有人走近了,簾子被拉開,熊月升站在一個中年婦人身后,嚴肅的表情示意著他不必驚慌,而前面的女人雖說已經(jīng)飽經(jīng)風(fēng)霜,眼神中卻絲毫不減銳利,她死死盯著陸飲溪看,良久才厲聲道: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扶少夫人下來? 新月忙起身照辦,下馬車的時候熊月升將他抱了下去,陸飲溪躲在熊月升身后,做出害怕的樣子來。 丟了個傻小子,能帶回來一個姑娘,也好, 大夫人一甩衣袖,應(yīng)該是沒看出什么,吩咐道,新月滿月,給少夫人清理身體。 是。 等 熊月升,你給我過來! 陸飲溪傻了眼,新月卻已經(jīng)扶著他要往里間去了,他也不知該說什么好,那大夫人顯然是刻意想將他們倆分開。 難不成 真的那么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他的肚子是假的了? 少夫人,水早就替您備好了,衣服也是我們親手縫制的,您別擔(dān)心,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 陸飲溪走得腿都軟了,可藥浴的潮濕氣息已經(jīng)縈繞在鼻尖。 他不想被兩個姑娘扒光啊,誰來救救他啊 第66章 得到 小陸:I want it, I got it. 都不是省油的燈! 就在陸飲溪以為一場惡戰(zhàn)在所難免時,滿月手一伸,還在擺弄熱湯的新月就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接著,看起來溫柔善良的滿月緩緩轉(zhuǎn)過了身,一步一步走向了陸飲溪。 你你你 你是誰派來的 嗚嗚嗚不要殺我 滿月的腳步在他面前停下,俯視著他,良久,才哈了口氣,蹲下身來:我還真是沒想到,我業(yè)績最好的系統(tǒng)居然喜歡這個類型的。 什么? 陸飲溪敏銳地捕捉到了那兩個關(guān)鍵字,你是,你是景弘深派來的? 滿月擺擺手:那哪能呢,我是他上司,下屬能派遣上司么? 陸飲溪頭搖成撥浪鼓,還順便阿諛奉承:原來是上司,上司好年輕呀。 滿月一個爆栗打陸飲溪腦袋上:少貧。 接著她站起了身,牽著陸飲溪的手,左看右看,最后意味深長地笑了,不過你口中那個景弘深,的確讓我稍微關(guān)心下你身上有沒有少塊rou,我看rou倒是一點沒少,還多起來了嘛。 陸飲溪羞憤得恨不得打個地洞下去,可惜此時此刻眼前人的出現(xiàn)無異于是一根救命稻草,他必須把握住這個機會:景弘深他人呢?他怎么樣了?沒事吧?我能 能見見他嗎? 最后的問話問得底氣不足,陸飲溪顯然是沒有這種奢望,可嘴巴控制不住,就是要說出來。 思念如同浪潮一般涌上來,把他所有的小心思都打個濕透,那些被他隱藏起來的思念這會兒悉數(shù)爬了上來,像是身上爬了千萬只螞蟻,噬骨噬心。 滿月原本準備了一肚子想要嗆眼前人的話,早在走路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好了要劈頭蓋臉痛罵此人一頓,可話到嘴邊,又被咽了下去。 對方看起來整個人都萎靡了下去,一點兒掩飾都沒有,他真切地在感到難過,難過到指尖都在微微顫抖,那張好看的小臉此刻怏怏的,就連睫毛都耷拉下去。 罵不出口。 滿月嘆了口氣:他不太好。他為了你,違反了系統(tǒng)守則內(nèi)最嚴重的條款,現(xiàn)在不光是你見不到他,連我見他一面都難。 陸飲溪呼吸都一滯,雖然早已預(yù)知了這樣的回答,但真正聽到的時候,又覺得一腔苦澀全部堵在喉嚨里,上不去,也下不來。 他甚至為自己之前那點兒開心的心情感到惡心。 其實景弘深并不是主動要離開他的,他卻有種想要報復(fù)他離開自己的想法。 陸飲溪,你真是幼稚。 那,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么? 滿月看著陸飲溪的樣子,忍不住吐槽:你別被別的男人搞大肚子就好了。 這個是假的 滿月一臉你當我傻,陸飲溪擰著衣擺,唯唯諾諾地解釋:我好緊張。 緊張啥? 好像見家長哦 滿月頭上青筋暴起,差一點就地制裁了陸飲溪。 你腦子里到底都裝了些什么! 滿月拿擰著陸飲溪的耳朵,就差把他整個人提起來了。 啊疼疼疼疼。 滿月一直到自己發(fā)泄夠了才收手,抱著胸看著蹲在地上揉耳朵的陸飲溪:好了,接下來是給你送掛的時間。 嗯? 聽好了,既然我們會接手這個位面,就代表這個位面一定會走向滅亡,單個位面的不穩(wěn)定會影響到別的區(qū)塊,所以你的當務(wù)之急是阻止這件事的發(fā)生, 滿月語速很快,聽得陸飲溪腦瓜子嗡嗡響,我們之前對這個位面的預(yù)測,問題是落在陳璞瑜這個人身上,也就是附著于他身上的魔物,以及他和延明之間的兄弟糾葛,但就目前看來,他似乎不再對這個位面有過多威脅,理由么,你也該知道。 陸飲溪何止是知道,他可是用他可憐的小屁股懂得明明白白,陳璞瑜這么強大的一只魔物,這么久一段時間以來,不去征戰(zhàn)四方不去屠戮靈修,就專門掘地三尺找他。 所以他早就說過了,談戀愛能拯救世界。 就是這戀愛談得實在是有點兒疼。 原本那個小魔王也是我們重點關(guān)注的對象,不僅是他和陳璞瑜可能的父子關(guān)系,更在于撫養(yǎng)他長大的那個大長老, 滿月繼續(xù)同他分析著,目光還是剛才那種意味深長的感覺,結(jié)果不知為何,他原本是要進入另一個門派的,卻被你受作了弟子。 陸飲溪暗自腹誹,那是因為他路癡,路癡到了極致,連世界線走向都能給他走岔了。 再來就是本該死在迎春樓的寧溫綸,他雖然經(jīng)脈盡毀,但卻被打通了魔脈,久而久之,他身上被魔氣浸染殘忍暴虐的一面終究會逐漸顯露出來, 滿月撅了撅嘴,現(xiàn)在被你藥成了個傻子。 陸飲溪嘿嘿一笑。 承讓承認,這還真的不能算他頭上,還靠關(guān)鍵時刻小娘子比較機靈。 不知道小娘子怎么樣了,如果發(fā)現(xiàn)他人不見了會不會很著急,熊月升這人也真是的,說著要去找小娘子,結(jié)果最后面沒見著,先帶他來這兒。 而我之所以現(xiàn)在會出現(xiàn)在此處,是因為預(yù)測的世界線顯示,此處會有異常波動, 滿月挑著陸飲溪的下巴,問道,然后你說巧不巧,我前腳剛來這里,后腳你就到了。 巧的,巧的。 陸飲溪乖得像只小狗,就差沒裝個尾巴在后面搖了。 滿月手中一發(fā)力,陸飲溪的臉就被他捏成了一團,女人冷著臉,陸飲溪絲毫不懷疑,如果可以,這會兒她的眼神以及將他剖開來了。 所以我在想,怎么什么巧合都被你碰上了呢?這些人也好,甚至你的宿主也好,他不僅和你有著同樣的名字,甚至還能自帶外掛,這個位面對于你來說, 滿月瞇著眼,一字一頓地說著,是不是太仁慈了一點? 陸飲溪大氣不敢出一下,他本能地感覺到了對方強烈的敵意。 并且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無法殺了她,因為她和自己一樣,都不是完全屬于這里的人。 但這不代表他沒有任何周旋的余地。 他手里掉出銀色的小彎刀,那是寧溫綸給他打的防身道具,只消隨意一甩,便能自由伸縮,即使沒有觸碰到對方,上面也會有毒液濺出,雖說不足以致命,卻能消耗一下敵人。 他假裝害怕得后退,靠到了墻上,實則穩(wěn)住了重心,等著出手的那一瞬。 陸飲溪,我不在乎作弊行為,但我不想我的下屬被審查系統(tǒng)給處死。 陸飲溪一怔。 他從對方眼里,看出了一剎那的悲傷情緒來。 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女人,最終把小刀收了回去,然后輕輕打開對方壓制著他的手。 我也不想。 他直起身來,實際上女生并不高,反倒有些嬌小,只不過一直要逼迫他處于較低的地位罷了,陸飲溪將頭上繁雜的發(fā)髻解開,看著滿月。 既然你是景弘深的上司,那你對這個位面一定比我熟悉,所以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陸飲溪的聲線很輕柔,甚至帶了點沙啞,磨得人耳根子癢,這個位面,是不是存在靈魂? 滿月沉默了一會,微微頷首。 陸飲溪想,他總算是有腦子一回了。 他曾經(jīng)問過景弘深,這個位面是否存在鬼,景弘深的回答是否定的。 但自從他意識到他這副身體的原主可能存在時,他的心里就已經(jīng)開始有這種大膽的猜測了。 這個位面不存在 鬼,但存在 靈魂,但靈魂不像鬼,不能夠單獨存在,必須附著于rou身,就好比原來的 陸飲溪,他存在于他的體內(nèi),但大部分時間里無法擁有這副身體的主導(dǎo)權(quán),只有在遇到一些重要的人時才能突破限制。 那么有沒有可能,那個人 的靈魂,像是哈利波特里的魂器一樣,碎成了很多片,唯獨不同的是,他們都散布在活人身上? 腦中又開始出現(xiàn)那種刺耳的摩擦聲,阻止著他繼續(xù)想下去,但陸飲溪無所謂,他拍拍身上的灰,脫下了外衣,又去檢查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新月的狀況,最后施施然走到架子旁邊,開始換起了衣裳。 如果我的假設(shè)沒錯的話,那景弘深他不會死的。 陸飲溪撫摸著自己的手心,想象著景弘深牽起他的手時的觸感,唇角勾了起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大可以相信我,在保護景弘深這方面,我們是站在同一戰(zhàn)線上的。 陸飲溪轉(zhuǎn)過身去,朝滿月露出一個甜甜的笑來,所以你大可不必這樣帶有敵意地同我說話,我們可是盟友。 門外傳來熊月升的叫喊,陸飲溪扶起新月,手摁在她的xue位上。 還有,但凡是我想得到的,我都一定會擁有的。 滿月猛得睜大了眼,下一秒,蘇醒過來的新月就被推到了她的懷中,而陸飲溪轉(zhuǎn)過身,一頭扎進奪門而入的熊月升懷中,低聲對男人咬耳朵道:沒事,沒被發(fā)現(xiàn)。 熊月升后怕地扶著他的后腰,帶著人離開這浴房,而滿月抱著滿臉疑問的新月,竟是整個人都在不停顫抖。 第67章 師尊 高級 ntr,小陸,一個注定成為海王的男人 陸飲溪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無微不至的關(guān)照。 他不知道熊月升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讓大夫人相信他真的是個懷孕的弱女子,又或者是景弘深的上司良心發(fā)現(xiàn)給他開了什么外掛。 也有可能是兩個人聯(lián)合起來存心搞他。 總之,這一整天,不是人參燉雞湯,就是十全大補藥,然后再來一套斗轉(zhuǎn)星移按摩大法,力道足到他現(xiàn)在抬起胳膊都疼。 而就在剛才,在院子里曬太陽的他默默地流下了兩掛鼻血,整個院內(nèi)被他折騰得雞飛狗跳的,兩腳就沒沾到地過,被人抬上了床上,濕熱的毛巾到處往臉上送,新月甚至掉了兩顆眼淚。 我又不是快死了。 陸飲溪悄聲對一邊拿袖子擦眼淚一邊給他額頭擦汗的新月道。 但少夫人看起來像是快死了。 新月哽咽著,毛巾都捏不住,少夫人,你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陸飲溪翻了個白眼。 不說現(xiàn)在是什么季節(jié),就是寒冬臘月,他肚子上裹著兩圈布團,上面又蓋著這么厚的被褥,就是冰凍人都給蘇醒了吧。 而剛進門的滿月手里,又端著一大盆熱氣蒸騰的燙水。 陸飲溪兩眼一閉。 死了算了。 腦袋中的警告力度變小了,大概是他搭載的系統(tǒng)和他鏈接出現(xiàn)了問題的緣故,原本陸飲溪還覺得可以鉆下小空子,結(jié)果這個系統(tǒng)真的很死板,但凡觸碰到邊界線,就一定會有警報出現(xiàn),因此他也至今沒搞清楚他記憶中被消音的名字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