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月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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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寧此刻也上前,單膝跪地:“無關(guān)緊要的都殺了,那日向公主揮刀的人,此刻正在地牢,活抓了。” 霍斐淵冰冷的眼神總算有了一絲起伏,活抓了好。 他絕不會讓那人輕松的死去。 “屬下失責(zé),未能護好公主,請主上責(zé)罰!”孟錦眼里全是悔恨,霍斐淵卻一動不動,甚至從剛才開始便一言不發(fā),只是暴戾和陰暗的壓迫感彌漫在這間屋子久久不散。 下一瞬,霍斐淵沒有理任何人,徑直離開了屋子。 他走到宋希月床前,卻不敢再近一步。 她瘦了不少。 蒼白的小臉上滿是憔悴。 離開帝京的時候,他雖不舍,卻是認真答應(yīng)她一月的承諾。 他步步為營,在姜皇后逼他時主動提出一月之期,后來又親自布置霍家去揭發(fā)他的身世,答應(yīng)她一個月,是因為他有把握完成這件事。 但是他過于自負了。 他忽視了她的感受。 這不是運籌帷幄算計人心可以掌握的,而是小姑娘一顆單純真摯的心。 他通過那樣的方式將自己不堪的身世血淋淋的揭露在她面前,而她在大殿內(nèi)卻振振有詞的維護他。 他自負的以為,只要一個月便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從而給她最好的,可他忽視了小姑娘內(nèi)心想要的。 他總笑她單純好騙不知什么是喜歡。 可時至今日,不知什么是真喜歡的是你啊,霍斐淵。 可笑不可笑? 直到暗衛(wèi)來報月公主出現(xiàn)在了西域境內(nèi),霍斐淵這才意識到什么權(quán)力、江山他都可以不要,但若是她出了事,他才要真的瘋了。 霍斐淵喉結(jié)滾動,猛地閉上了眼,噬心蠱在叫囂,他眼底一片腥紅。 他讓她吃了苦,傷了心。 他的小月亮,大抵不會再原諒他了吧。 霍斐淵站立在床前良久,而后又慢慢轉(zhuǎn)身退了出去,關(guān)好房門。 “吩咐下去,不許告訴公主我在此處。” 守在門前的是福順和冰夏,冰夏張口立馬準(zhǔn)備說什么,卻被云雀拉住搖了搖頭。 福順也有些悲傷的嘆了口氣:“是……” 第95章 云間月 醋意 宋希月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冷了, 窗外陽光明媚,還聽得見糯米和匪匪的叫聲,她有些恍惚的睜開眼, 喚了聲冰夏。 “公主,您醒了?” 冰夏端著藥進來, 整個房里都彌漫著一股苦澀的藥味。 “我們這是在哪?” 冰夏眼底閃過一絲心虛,別開眼, 將房內(nèi)的窗子打開透氣:“您落水染了風(fēng)寒,我們便在原地休養(yǎng)?!?/br> 休養(yǎng)? 宋希月看了看這四周,這屋子看起來不錯, 不像是客棧。 “我睡了幾日?” “兩日?!?/br> 兩日了?!宋希月一驚, 不行!她還得趕路呢。 “冰夏, 快, 吩咐下去, 我好了,繼續(xù)趕路?!?/br> 冰夏有些忍不住了:“公主!您就別趕路了!您還病著呢!再說了……咱們已經(jīng)到西域境內(nèi)了,若是駙馬有心, 當(dāng)是知道您過來了, 您就在這等著他來找您吧!” 冰夏說這話的時候是帶了幾分怨念的,她不理解霍斐淵昨日做的決定,于是故意抬高了幾分音量對著窗外道, 因為她知道,霍斐淵就在外面。 宋希月愣了愣:“你這是怎么了?” 云雀進來了, 云雀向來沉穩(wěn),看了眼冰夏,上前:“公主,您前兩日發(fā)了高燒, 奴婢們都嚇壞了,還是在此處歇息歇息吧,您放心,奴婢已派了人去尋駙馬爺,應(yīng)該很快就有消息了?!?/br> 宋希月聽了這話才稍稍安心一些,她的確有些累,身上還有些虛。 “喝藥吧公主?!?/br> 宋希月皺眉,看著那黑黢黢的湯藥心中雖不情愿,但還是一聲不吭的接過來一飲而盡,甚至都沒有鬧著要蜜餞或糖,只是漱了漱口便重新躺下。 “云雀,有熱水嗎,我想沐浴。” “奴婢這就去準(zhǔn)備?!?/br> 正如冰夏所想,霍斐淵的確就在窗外的某個角落,他視力和聽力本就超出常人,房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都被他盡收眼底。 她很乖。 乖得不像她。 霍斐淵完全能想象到這半月來她受到的委屈,從前他總逼著她去成長,可如今,他卻分外懷念她撒嬌的樣子。 他站在風(fēng)中苦笑一聲。 夜安猶豫上前詢問接下來的行程,畢竟那日他們已做好萬全準(zhǔn)備,預(yù)備直接向東,但主上忽然出行去尋找公主,原定計劃已經(jīng)推遲了四五日。 “讓程家先行,在漠河先燒了邢北的船只和糧草。” 夜安領(lǐng)命轉(zhuǎn)身退下,霍斐淵依舊看著宋希月的房間,良久。 宋希月困,但是又覺得睡不著。躺了一會兒干脆起了身想推開窗子透透氣。 對面的人眼底此刻才終于有了波瀾,他似乎沒有想到小姑娘會忽然起身開窗,他微微側(cè)身,在小姑娘視線看過來的時候消失在她面前,或許沒有驚動宋希月,卻驚動了那滿樹的麻雀。 宋希月望了過去。 “公主,熱水好了?!痹迫傅穆曇魝鱽恚蜗T率栈亓艘暰€。 剛才,好像有那么一瞬間,她看到了一片熟悉的衣角。不過也僅是瞬間而已,宋希月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不過當(dāng)走到浴房后,宋希月又再次頓住了腳。 浴桶旁邊有一塊兒淡紫色的皂球,擺在左手邊的位置。 她站在原地,出神了一會兒。 “公主?”云雀喚她。 “云雀,這是你準(zhǔn)備的嗎?”云雀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浴房是……是方才福順命人準(zhǔn)備的,她一直都在給宋希月熬藥。 “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妥?” “不……” 不是不妥,而是這個世界上應(yīng)該只有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她其實習(xí)慣皂球擺在左邊,而不是右邊,這是霍斐淵替她沐浴幾次之后發(fā)現(xiàn)的。 只是宋希月不喜歡麻煩云雀和冰夏,一直都沒有說過而已。 她當(dāng)下沒有說什么,由著云雀伺候她沐浴。 但等她換好衣重新回到房里時,再次察覺到了不對。 她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有一絲非常非常熟悉的味道。 雖然很淡很淡,但她就是捕捉到了,宋希月垂眸,心中隱隱知道了什么。 “云雀,屋子有些悶,開窗透氣?!?/br> 云雀看了眼窗外:“公主,已經(jīng)開了一扇窗了?!?/br> 那是高處的窗子,如果從外頭看,能瞧見屋里的場景。 “全都開開,一股兒藥味,屋里燒著火盆呢,沒事兒?!?/br> 云雀只好依照吩咐去辦。 宋希月走到窗前的鏡子面前,開始梳頭。 她有些氣鼓鼓的故意在窗子處晃悠,她開始懷疑,方才那瞬間的一瞥不是眼花,而是有人真的來了,卻又走了。 霍斐淵站在角落,眼神幽暗,露餡了嗎? 他垂眸低笑,笑意又很快消失,小姑娘變聰明了。 不—— 她一直都很聰明。 他轉(zhuǎn)身去了地牢。 那天預(yù)備揮刀向宋希月的劫匪這幾日在地牢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當(dāng)霍斐淵來的時候,已經(jīng)沒了半條命。 可霍斐淵尤嫌不夠。 他慢慢帶上一個指套,金屬碰撞的聲音已經(jīng)讓對面的人產(chǎn)生反射性恐懼,他抖如篩糠,不斷求饒。 “好漢饒命!饒命!” “饒了你?”霍斐淵聲音如同地獄深淵,帶好指套,一拳過去,那人的滿口牙便被打的粉碎。 “她落水的賬要怎么算?!” 那人被打的神志不清,根本聽不清霍斐淵在說什么,只是潛意識的覺得面前的人似乎是魔鬼一般,恐懼層層逼近。 打夠了,霍斐淵才從地牢里走了出來,他眼角不正常的腥紅的確看起來十分可怖。他走到盥室,反反復(fù)復(fù)的清洗手上的血跡,然后走到鏡子前,良久的看著自己的雙眼。 門開了,福順進來稟報:“主子爺,公主出門了,說……說是要去看看顧公子?!?/br> 哐的一聲,霍斐淵又抬手打碎了面前的銅鏡。 心里的雜念和煩躁叫囂的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