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月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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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 霍斐淵呵笑一聲,看著原本潔白的帕子被盆里的水染成了紅色。 第86章 云間月 約定 盛時安今日的心情著實很好, 幾個月來,宋希月第一次給了他笑臉,這讓他看到了希望。況且, 今日他所言句句屬實,霍斐淵的確快要完蛋了, 再過不久,他就能回到從前的日子。 人一高興, 就想放縱兩把,盛時安這小半年來愛上了飲酒,時不時便要去找?guī)讉€好友小酌一回, 今日好不容易見到了宋希月又說上了話, 當然要用陳年美釀來慶祝慶祝。 “時安, 慢些啊!” 從酒樓里出來, 盛時安已接近人事不省, 他那幾個狐朋狗友有心送他,可惜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知道了,回吧回吧, 改日再聚!” 盛時安身邊就跟了個小廝, 他踉踉蹌蹌的朝丞相府回去,一邊走還一邊哼著曲,剛拐過一條暗巷, 便被人給攔住了。 “盛公子,日子過的不錯?!?/br> 盛時安抬頭, 醉酒和夜色都讓他有些看不清對方,但來者不善,盛時安第一時間便警醒的后退半步:“你是誰?!” 那人背后還有一個身影,月色模糊, 只能看見是一襲玄色衣衫。 “霍斐淵?!”盛時安瞇著眼,試探性的喊了一句。 一聲嗤笑。 霍斐淵從陰影中走出來,鄙夷的眼神里淬滿了冷冽的寒意,他慢悠悠開口:“看來沒醉,還能認出本將?!?/br> 盛時安酒瞬間醒了一半:“你、你想做什么?” 霍斐淵輕笑一聲:“盛公子,緊張什么。本將在你眼里不過是強弩之末,有何可懼?” 盛時安腦中飛速分析著霍斐淵的這句話,難道說宋希月今日轉頭便將下午的對話告訴他了? 不對,沒有這么快,而且,他也并沒有告訴她那么多。 “我聽不懂你說什么,霍將軍,如果沒事的話,請不要擋著在下回家的路。” “回家?” 霍斐淵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你認為,你還有家可回嗎?” 盛時安還來不及反應霍斐淵這句話的意思,便被旁邊的黑衣人一拳打跪在地上,他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你、你竟真的敢對我動手!” “呵。” “為什么不敢?” “霍斐淵!你雖貴為大將軍,但也算朝廷命官,你私下擅自打人,視法理為何物?” 面前的人蹲下,借著或明或暗的光影,盛時安看到了他這輩子最難忘的一張臉。 “你若是丞相之子,那明日,恐還有人知曉,說不定,也會有奏折參到圣上面前。但可惜……” “可惜什么?!” 霍斐淵勾了勾唇,沒有回答他。 盛時安看著面前的這個人,忽然感到了一絲恐懼。 那恐懼不止來源于當下,而是來源于這個人,他忽然意識到,霍斐淵恐怕早已知曉盛家的所作所為,他今日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是因為他去見了宋希月? “動手吧?!?/br> 夜寧領命,上前就是一腳,盛時安痛苦倒地。 “你、你……卑鄙、無恥、你就是個私生子……根本不配,根本不配跟我爭!” 他越說,夜寧便越用力,盛時安叫的痛苦,卻依然喋喋不休:“月兒、月兒她如今只是不知你的真面目,若她知道,知道你的身世,呵呵,霍斐淵……你、你就等著……” “閉嘴!”夜寧對準他的臉又是一拳。 霍斐淵忽然抬手。 夜寧動作一頓。 霍斐淵親自踱步走了過去,一腳踩在盛時安的胸膛上,而后,捏住了他的一條胳膊—— “啊?。 ?/br> 一聲慘叫,盛時安的一條胳膊,便被霍斐淵親自廢了。 “從今往后,你膽敢再喚她一聲,就不止是條胳膊這么簡單。” 霍斐淵冷冷的松手,又從懷中抽出帕子嫌惡的擦擦手。盛時安如今已痛暈了過去,臉色慘白。 “丟回丞相府去。” 霍斐淵只留下冰冷這一句,便很快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 宋希月回來之后,將自己關在房門里面了好一會兒,她不僅知道了盛時安說的這些話,也知道了姜皇后私下單獨找霍斐淵見面一事。 母后會跟夫君說什么呢? 她已經(jīng)知曉夫君的身世了嗎? 宋希月現(xiàn)在覺得是千頭萬緒無從理起,上回她讓云雀替她搜羅到了邢北的史書,如今,也只能從這上面找找法子了。 敏齊皇后是以裴敏的身份嫁去邢北的,那霍家是什么時候得知了她的真實身份?裴,裴這個姓氏是否和西域有關?現(xiàn)在為止,她也只是知道了夫君的生母是誰,可關于父親……只能確定一定不是那個狗皇帝,那會是誰呢?看來,裴敏的身世經(jīng)歷,才會是突破口。 宋希月一直在翻閱史書和資料,不知不覺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云雀進來提醒:“公主,駙馬回來了?!?/br> 宋希月一驚,立馬抬頭。將手中的書本隨意一合,示意云雀收好,便向外走去。 “夫君!” 霍斐淵在院中的那顆竹下站著,仰頭看著天上,不知在想什么。聽到宋希月喚她,才慢慢回頭,朝她伸手:“過來。” 宋希月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竹影映在他的身后,挺拔俊朗的男人,好看得獨一無二,她也情不自禁的就朝他走了過去。 “夫君在看什么?” 霍斐淵看著她的臉:“賞月?!?/br> 宋希月抬頭,今夜明明無月,“夫君騙人……” 霍斐淵笑了笑,也沒有解釋。 兩人什么都沒有說,就這樣靜靜的在竹下并肩站著,看著天空上孤零零的幾顆繁星,以及時不時飛過的螢火蟲。 “月兒。”霍斐淵忽然開口。 “嗯?” “明日我需出一趟遠門,你暫且搬回公主府去小住一段時日可好?” 宋希月愣了愣,轉頭去看他。 霍斐淵的表情依然溫和從容,宋希月從他臉色看不出絲毫破綻,她軟著嗓子問:“夫君要去哪兒呀?” “回一趟西域?!被綮硿Y實話實說。 宋希月與他對視,用他最喜歡的眼睛望著他,那眼里澄澈、干凈。 “那……夫君要辦的事,會比剿匪危險嗎?” 霍斐淵微笑著搖了搖頭。 “那能不能帶上月兒呀?!?/br> 小公主的語氣軟軟的,完完全全的撒嬌意味,但此次撒嬌不同往日,霍斐淵分明在她的尾音中,聽到了一絲顫抖。 “不能?!?/br> “哦……”宋希月將視線從他臉上挪開。 “那……夫君什么時候回來?” 宋希月已經(jīng)覺得鼻腔里有些酸澀,她用力的咬了咬舌尖,極力的克制著情緒。 “一個月?!?/br> 一個月?宋希月有些錯愕的抬頭。 “真的嗎?” 霍斐淵依然微笑的看著她:“真的。” 一個月……三十天…… 宋希月默默低頭,不知該作何反應。 淚再也忍不住了,啪嗒一下掉落到了地上。 “公主這是怎么了?”霍斐淵冰涼的手指替她慢慢揩掉臉上的淚:“微臣記得公主以前不至于因為分別落淚的,怎么了,嗯?” “誰、誰說的?你又沒有同我分別過,怎、怎知我不會落淚?”宋希月就是這樣,此時此刻,他越是溫柔,她的淚便越是止不住。 霍斐淵帶著笑將人擁到懷里:“微臣只是回西域去辦事而已,又不是不歸,公主怕什么?” 怕什么? 對啊,怕什么呢? 她難道不相信他嗎? 最近種種,她都能查到,難道霍斐淵會一無所知嗎? 不可能。 那,那他這次走,是為了處理這些事嗎? 宋希月抽搭了兩下:“你說真的嗎?真的一個月?” “微臣何時騙過公主?” 宋希月撇撇嘴,內(nèi)心勸自己去相信他,可一方面又抑制不住的擔心:“那為什么不能帶上我!明明去漠北、邢北,你都有帶我的……” 霍斐淵一邊溫柔哄她,一邊耐心解釋:“京中如今有瘟疫,好似和西域那邊有關,公主跟著,豈不是存心讓微臣擔心,在府中乖乖等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