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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闊主鬧起脾氣,周圍人自然得哄。又是“meimei大氣、莫拘小節(jié)”,又是按肩揉手的,熱鬧極了。 姜素瑩聽了一溜遭好話,臉色終于緩和下來,從包里抽出一小疊鈔票,放在了桌上。 三姨太多了句“多謝”,剛要去取。姜素瑩卻抬起手,指腹輕輕壓住紙鈔,按著不松。 見眾人一臉迷惑,她隔了一會兒,才慢聲道:“其實錢都是小意思,輸贏不過是個數(shù)字罷了。只是我今天遇到了一樁難事,心里才不痛快,不想再打了?!?/br> 三姨太瞅著綠瑩瑩的票子,眼睛都恨不得掉進去,趕忙接上:“meimei有什么難事,快講出來聽聽,讓jiejie們幫你分憂。” 脂粉氣隨著女人們點頭的動作齊齊往上翻涌,騰出一小團香霧。 姜素瑩在香氣中低下頭,輕微的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我昨夜做了一個夢。夢見過世的姑母和我哭訴,說她把我養(yǎng)大,我過起好日子了,她卻要在地底下受窮。” 三姨太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出典故,說了句:“然后?” 姜素瑩便又道:“我昨晚煎熬了一夜,今早起來問二爺,想請教個燒紙的場所。他卻說成親前新娘子不興做這事,怕沖撞了喜事,一切等回門之后再說。二爺是天,他說的話自然要聽——可一想到自己生活闊綽,打個牌便能輸個百八十的,姑母卻要受苦,我這心里就難受!” 幾個姨太太一聽,這是真的要替姜素瑩出力的意思。怕惹上麻煩,便都沒有吭聲。 姜素瑩面上不動,心里越是著急,越是要裝作若無其事。 她耳朵聽著門外動靜,生怕春紅下一秒就會進屋,手指從壓住的鈔票上移開了些,又加了幾張大額的。 現(xiàn)下只有等魚兒自己上鉤了。 三姨太看見新添的那幾張錢,果真眼睛都直了。她吞了口口水,半晌后終于耐不住,開口問道:“meimei這難處,要如何幫呢?” 姜素瑩從皮包里掏出一張小紙條,指了一條明路:“姑母早先在承德有座院落,應(yīng)該還有人打理。按這上面的字,往那邊拍個電報就行。佃戶收到了,自然就會給姑母燒紙。至于桌上這現(xiàn)金么——到時候一半?yún)R給那佃戶,一半留給jiejie們做辛苦錢,如何?” 不過是一樁盡孝的小事,還能平白拿一筆錢,何樂而不為呢。 況且這幾日打牌下來,姜素瑩手頭富裕,已經(jīng)是個不爭的事實了。今日幫她個小忙,日后打個秋風(fēng)都容易。人與人之間,講究的就是一個禮尚往來,這道理傻子都懂。 屋內(nèi)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錢攥進手里,俱是笑了。 “這事最好別和二爺講?!苯噩撝匦孪戳艘槐榕疲剖锹唤?jīng)心的隨口提了一句,“他忌諱多,怕晦氣?!?/br> 關(guān)于死人的事情,確實不大吉利。 三姨太上道的很:“還是meimei考慮的周全,放心吧,jiejie們嘴嚴(yán)著呢?!?/br> 姜素瑩情緒重新高昂起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多說了,咱們繼續(xù)玩!” …… 片刻后,春紅從二爺那里轉(zhuǎn)了回來。 還沒踏進廂門,歡樂的游戲聲已經(jīng)映進耳朵里,吵得人嗡嗡的??词氐睦吓陂T口蹲著,正困得迷糊,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一切和她離開時無異,看來在這三五分鐘中,應(yīng)是無事發(fā)生。 春紅耷拉下眉頭,苦起一張臉——按屋內(nèi)這架勢,怕是今天又是要熬到后半宿了! *** 日歷一頁頁往下撕,時光往前滑動,好日子是越來越近了。 廖宅里驟然忙碌起來。 二爺要成親,是天大的喜事,自然要考量周全。角角落落都得掛新,自不必說。窗花門楣須是簇紅的,百年好合的瓜子核桃也要好出處,差一點都不行,不然失了講究。 只可惜一片平順里,還夾雜著那么一點不順利。 ——老爺和老太太是不在了,裝煙錢總得要吧,難不成要找撕破臉的四老爺子來做? ——五爺?shù)耐葌矝]好利索,這幾日貓在公館里做起寓公,到時候鐵定是來不了。他不來不要緊,那誰來插車? ——姜姑娘是留洋回來的,要不要合上潮流,去順義影樓拍張結(jié)婚照片?可都說照相機是妖怪盒子,被晃那么一下子,人就少了一魂一魄。 新風(fēng)舊俗攪合在一起,急的負責(zé)統(tǒng)籌的老孫腳不著地,幾乎要噴火。連腦門正中間都生出一個巨大的燎泡,一碰就疼的齜牙咧嘴,簡直成了二郎神了。 這可怎么辦?。。?! 一片手忙腳亂中,姜素瑩卻過得異常安穩(wěn)。 除了夜里打牌,她白日里吃得飽、睡得香。旁人讓她試踩堂鞋、她就試踩堂鞋,讓她絞面就她絞面,一點不帶含糊的,完全喪失了抗?fàn)幍囊鈭D。 只是有一點。 她花銷的名目越來越多了。 看見旁人手上有鉆石戒指,她也想要,愣是逼著二郎神老孫忙里偷閑,去五大道上給她買去。要不就是見著三姨太做了新的法蘭絨襖子,她也喜歡,非得喊裁縫來做一身。 每次支出來的款子算不上特別巨大,還都是借著新婚的由頭。但一點一點,螞蟻爬似的從賬上劃拉錢,積少成多。 賬房先生起初沒看出什么異樣,算了幾日,多少覺得有點過火。他揣著忐忑去找廖海平稟報,對方聽進去了,一雙眼睛黑鴉鴉沉著,半晌沒有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