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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和親路上咸魚求生在線閱讀 - 第69頁

第69頁

    節(jié)/cao在她這都是浮云,廉恥更是要先活下去才能提上日程的東西,若真把秦夜天給睡了,沖這臉這身材這技術(shù),她不虧。

    元嘉十分期待,甚至躍躍欲試。

    她的心思全寫在臉上,讓對面的秦夜天懶懶挑起眉,“公主竟如此期待?”

    這不廢話嗎?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眼睛一閉趕緊把人睡了,省得整天提心吊膽。

    但這些話是不能說的,會影響她在秦夜天心里的形象。

    盡管她在他心里早就沒有形象可言。

    “倒也不是期待,只是比較好奇侯爺以前的日子。”

    這句話是句真心話,她終于不用再拿她辣眼睛的演技來面對他,“畢竟現(xiàn)在的侯爺跟以前的小夜來差距蠻大的,是個人都會好奇。”

    “只是他們不敢問,而我比較耿直罷了?!?/br>
    提起小夜來,秦夜天淺笑鳳目有一瞬的冷意,但那只有一瞬,轉(zhuǎn)瞬之間,他還是揶揄輕笑吊兒郎當(dāng)?shù)那匾固?,抬手撥了下她垂在鬂間的長長瓔珞,聽瓔珞相撞的聲音清脆,恍恍然如樓宇處掛的風(fēng)鈴,他瞇了一下眼,似乎想到些許舊事。

    水與火交接,各色河燈成群結(jié)隊(duì),潺潺涓涓去遠(yuǎn)航,如畫卷一般在他眼底鋪開,又如烈火一般燃燒在他瞳孔。

    那些舊事,他竟還未忘。

    夜來夜來,夜來入夢,盼君早還。

    他阿娘的心愿,至死不曾實(shí)現(xiàn)。

    他懶懶一笑,鳳目舒展,“不急,先把河燈放完?!?/br>
    元嘉:“......”

    銀樣镴槍頭!

    她就知道他不行!

    白瞎了出身青樓的背景!

    元嘉大失所望,轉(zhuǎn)身去放河燈,決定不再搭理秦夜天。

    這個人,整天擦/槍/走/火,但真/槍/實(shí)/彈的事情卻是一點(diǎn)都不干。

    白瞎了一張一看就知道他很行的臉。

    元嘉自顧自撐起一盞河燈,點(diǎn)上蠟燭放入水中。

    她的河燈剛下水,旁邊便又亮起一盞河燈,小情侶們雙手合十對河燈許愿,臉上洋溢著的甜蜜笑容晃著人的眼。

    默默地,她把自己的河燈往左邊撥了撥。

    ——自己被虐狗已經(jīng)很慘了,就不要讓她的河燈陪她一塊吃狗糧了。

    但她的行為顯然是徒勞無功,她的右邊也是一對小情侶,鴛鴦花燈一下水,便襯得她的河燈像是孤魂野鬼。

    還是母胎單身到嗝屁的孤魂野鬼。

    元嘉:“......”

    就很氣!

    這是中元節(jié)啊大兄弟們!

    中元節(jié)難道不應(yīng)該迎鬼祭祖加祈福嗎?

    為什么被闕城的人過成了情人節(jié)?

    是她對這個時代的人有什么誤解嗎?

    還是說對于祖先最真摯的回報是讓自己身邊有個伴?

    她看不懂,但她大受震撼。

    氣鼓鼓的小模樣落在秦夜天眼底,秦夜天眼底笑意更深,拿起自己準(zhǔn)備的花燈,緩緩放入水中。

    元嘉眼睛一亮。

    那是一盞很漂亮的蓮燈,金線勾邊,金箔做蕊,讓以品質(zhì)高潔不落凡塵著稱的蓮花硬生生多了幾分塵世間的雍容富貴感。

    但別說,還挺配。

    元嘉素來顏控,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然后她看到了蓮燈上面的小字,張揚(yáng)傲氣,一如她最討厭的那個人——

    不如不遇傾城色。

    這是李白為數(shù)不多寫情的詩。

    君不見穆王三日哭,重璧臺前傷盛姬。

    又不見泰陵一掬淚,馬嵬坡下念楊妃。

    縱令妍姿艷質(zhì)化為土,此恨長在無銷期。

    一言蔽之,紅顏禍水,尤物惑人忘不得,所以不如不遇傾城色。

    人非木石皆有情?

    男人的愛,別當(dāng)真,聽聽就得了。

    要不然盛姬如何會死在穆王巡游中?

    要不然楊貴妃為何被賜死馬嵬坡?

    男人啊,總愛夸夸其談,把自己丁點(diǎn)的愛描繪得舉世無雙,然后把女人的死歸于迫于無奈,說一句情深卻緣淺。

    多會為自己找借口。

    元嘉簡直想笑。

    感情在秦夜天心里她是紅顏禍水?

    她是挑起兩國戰(zhàn)爭了,還是構(gòu)陷忠良了?

    有她這么不務(wù)正業(yè)天天混吃等死的紅顏禍水嗎?

    辣雞狗男人自己想滅庫羅,別把屎盆子往她身上扣。

    “原來我在侯爺心里是傾城色?!?/br>
    元嘉俯身捧了把水,把蓮燈潑遠(yuǎn),眼不見心不煩,“只是我這傾城色也太廉價了些,不禍國,不殃民,就連想睡一下侯爺這種小小的心愿也達(dá)不成。”

    “若是讓那些一笑傾人國的前輩們瞧見了,只怕會笑掉大牙——傾城色的門檻何時這般低了?”

    秦夜天:“?”

    這詩的前一句難道不是人非草木皆有情?

    這詩難道不是在盛贊生亦惑,死亦惑,尤物惑人忘不得?

    秦夜天心情莫名復(fù)雜。

    畢竟是風(fēng)月場所長大的人,骨子里多多少少會帶點(diǎn)小矯情與小才氣,他知道她不通詩書是個草包,連世家貴女最基本的猜燈謎她都猜不對一個,但連這首詩她都能會錯意思是他萬萬不曾想到的。

    果然只有一張臉能看。

    秦夜天瞧了瞧自己準(zhǔn)備的河燈,上面是他看軍報的時候隨手寫的前人的詩,或直白或熱烈,總之是按照她目前的詩書水平是全部都能會錯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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