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嗎？”

    景玉想不出，她眼巴巴地看著克勞斯金色的頭發(fā)。

    他寬容地笑了：“那目標(biāo)設(shè)定為讓你順利畢業(yè)，并在畢業(yè)儀式上作為優(yōu)秀畢業(yè)生發(fā)表演講，如何？”

    景玉眼前一亮。

    “你需要明白，制定規(guī)則的本質(zhì)是要求你自律，”克勞斯耐心地征求她意見，“我會督促你達(dá)成目標(biāo)，怎么樣？”

    景玉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給她錢給她住的地方供她吃穿住行，提供感情需求的同時，還督促她學(xué)習(xí)。

    克勞斯這位老板，可真是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還當(dāng)男友兼家教老師、atm自動取款機。

    這可真是……

    愛財如景玉，都覺著這錢拿著良心不安了。

    幸好她沒良心。

    沒良心的景玉大大地松了口氣，她發(fā)自內(nèi)心地贊美克勞斯：“先生，您真的好慷慨?！?/br>
    “先別用這個詞形容我，”克勞斯微笑著站起來，他自然而然地坐在景玉身側(cè)，“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他離得近了，景玉嗅到他身上的苦艾香。

    她體貼地往旁邊挪挪柔軟的屁股，好給這位先生留出更多的空間。

    但克勞斯卻離她更近了。

    景玉又挪挪屁股，再蹭蹭。

    他仍舊靠近。

    景玉的半邊屁股已經(jīng)挨到沙發(fā)的扶手上，實在是不能再挪了。

    不得已，她只能站起來，假裝去拿水杯——

    但克勞斯拉住她的手腕：“景玉?！?/br>
    景玉被他拉的身體往后，腳后跟撞到沙發(fā)邊緣，往下跌坐，剛好坐在他腿上。

    淡淡的苦艾香水味把她鎖住了。

    酒精上了最后一道桎梏。

    景玉坐在他腿上，有些忐忑：“先生。”

    克勞斯慢慢地說：“我們還沒有商議你違背的后果?！?/br>
    后果？

    什么后果？

    景玉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體溫，他的味道，他的手，他的腿。

    克勞斯手指勾著她烏黑的頭發(fā)。

    柔軟，纖細(xì)，如中國潑墨山水。

    手指勾著發(fā)絲，呼吸的氣息落在她脖頸上，景玉聽到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

    她們剛剛吃了一頓愉快的晚餐，還喝了一點點酒，聽到了喜歡的音樂，氣氛如此好。

    克勞斯文質(zhì)彬彬地詢問：“我能吻你嗎？”

    景玉禮貌回應(yīng)：“當(dāng)然可以。”

    景玉看過不少歐美的小妞電影，那些可可愛愛的少女或者辣妹，在接吻時都會閉上眼睛，同時將一只腳翹起來。

    但景玉不敢翹。

    景玉甚至連眼睛都沒有閉，大大地睜著，近距離注視著克勞斯迷人的綠色眼睛。

    他金色的卷發(fā)如云朵觸碰著她額頭，嘴唇貼到她唇瓣上。

    景玉嘗到了甜甜的糖果味道。

    應(yīng)該是是溫暖的橙子。

    在與她商議前，克勞斯吃了一顆糖果。

    景玉更深地嘗到這個糖果的味道。

    不是淺嘗輒止，體驗感很好。

    景玉坐不住了，她甚至沒有辦法繼續(xù)直視他的眼睛，眼睛中蓄著一層朦朦朧朧的霧氣。

    景玉親吻克勞斯的時候，心臟悄悄蹦跶起快樂的音樂，像是有小天鵝在她心口跳起芭蕾舞。

    但克勞斯卻在這時將手挪走，中止這個吻。

    他身體微微后仰，微笑著看著她霧蒙蒙、陷入迷醉的眼睛。

    第一次親親被打斷的景玉舍不得剛才的快樂，主動伸手拽住克勞斯的灰色衛(wèi)衣，想要繼續(xù)貼貼。

    在即將吻上克勞斯唇瓣的時候，景玉聽到他含笑說：“這是額外的費用?！?/br>
    第8章 八顆

    jian商啊jian商。

    景玉想明白了，為什么克勞斯家族能賺這么多錢。

    黑心啊黑心。

    景玉仍舊側(cè)坐在克勞斯的褲子上，他今日沒有穿西裝，褲子布料柔軟。

    他腿部肌rou的體溫暈染過褲子，隔著裙子，熨貼溫暖著她。

    景玉拽著他的灰色上衣，正暈暈乎乎試圖從這種曖昧的氛圍中清醒。

    她試圖討價還價：“您應(yīng)當(dāng)大氣一點，或許我會考慮一下。”

    克勞斯沒有回答，只笑著仔細(xì)看她：“一開始怎么沒看出來，你是只喜歡收藏金子的小龍？”

    這聲音帶些許的縱容在里面，景玉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耐心真的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

    都這個地步了，還能微笑著與她聊這些東西。

    而不是就地正法。

    “那我們繼續(xù)談?wù)勀氵`規(guī)的后果，”克勞斯從容不迫地示意她從自己腿上下來，他換了一個坐姿，或許是為了遮擋什么，聲音仍舊冷靜，“你有可接受的方式嗎？”

    景玉脫口而出：“什么都行?！?/br>
    只要錢到位，一切都能會。

    “那好，”克勞斯頷首，“違背規(guī)則，扣除薪水?！?/br>
    景玉：“……”

    “一次100歐?！?/br>
    景玉：“……”

    “扣完為止?！?/br>
    景玉：“……”

    克勞斯看著她一副陷入思考人生的模樣，關(guān)切問：“怎么了？”

    “沒什么，”景玉說，“就是想起了全世界無產(chǎn)階級和勞動人民的偉大導(dǎo)師馬克思的一句話?！?/br>
    “哦？”克勞斯頗為感興趣，“什么？”

    “當(dāng)資本來到人間，”景玉幽幽地注視著他，“每一個毛孔都滴著骯臟的血?！?/br>
    克勞斯：“……”

    “同樣是德國人，”景玉感喟，“為什么差距這么大呢？”

    克勞斯：“……”

    “您知道您這種行為在我們國家會被認(rèn)為什么嗎？”景玉手指搭在胸口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您聽說過周扒皮嗎？”

    “沒有，”克勞斯搖搖頭，他不疾不徐地說，“不過我聽說，倘若我面前這只可愛的小龍繼續(xù)喋喋不休的話，她將會失去藏在身下的一部分珠寶?！?/br>
    景玉閉上嘴巴。

    她還比劃了一下自動給嘴巴上拉鏈的動作。

    但她忍不住，伸出右手，捂住嘴巴小聲抗議：“但是您這種做法很不對，強行制定規(guī)則，強行扣我的零花錢，行為惡劣，令人發(fā)指，不能原諒——”

    “相應(yīng)的，你也會得到獎勵，”克勞斯的眼睛有著寶石般的光澤，慢慢拋出誘餌，“只要你遵守規(guī)則，每堅持一周，我就獎勵你500歐——”

    “等等，”景玉瞬間清醒，“親愛的克勞斯先生，我好像已經(jīng)做好原諒您的準(zhǔn)備了。”

    她盯著克勞斯背后的墻上掛著的一副紫色為主調(diào)的畫，好似看到了美麗的500歐紙幣正在向她招手。

    克勞斯寬容地笑起來，他看著眼前這只貪財小龍眼睛發(fā)光的模樣，站起來，大手自然地壓在她的小腦袋上，揉揉烏黑的頭發(fā)。

    “早點睡覺，”克勞斯捏著景玉的臉，在她額頭上落下輕柔一吻，“希望你做個擁抱珠寶的美夢?！?/br>
    “晚安，貪財?shù)凝垖殞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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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貪財?shù)凝垖殞氃诎头ダ麃喩种卸冗^了一個快樂的圣誕節(jié)。

    第二天早晨，她床邊的圣誕襪中有一疊厚厚的紫紅色歐元紙鈔。

    景玉對這個善解人意的“圣誕老人”很滿意。

    這份圣誕禮物再合她心意不過。

    這是她第一次在異國他鄉(xiāng)過圣誕節(jié)，快樂到差點爆炸。

    茨維澤爾鎮(zhèn)上還有一家蒸汽啤酒廠，如今在圣誕假期中，本來不對外開放，但克勞斯先生使用了“鈔能力”，得以讓景玉順利地進去參觀，并嘗到辛辣的濃啤酒。

    不過，饒是慕尼黑酒文化如此盛行，在景玉心中，青島啤酒才是永遠(yuǎn)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