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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就“嗚嗚”哭泣起來:“太后才剛走,就為了一個女人違抗她的意愿,可見是不放在心上的,平日里裝什么孝子賢孫!” 竟是氣得連尊卑都不顧了。 金蟾嘆了一口氣:“博果耳呢?” “王爺據(jù)說憤而離席,指責(zé)皇家言而無信,把他一個藩王當(dāng)猴兒耍。如今已帶著隨從回封地去了?!?/br> 金蟾知道,這是博果耳在告訴皇帝,他就算不娶她也不會娶五公主,他想逼迫皇帝履行婚約。 她想起那個少年的話:“公主是個……十分溫柔的人,臣……三生有幸。” 她那時候說,什么溫柔的人,她既不會撒嬌,也不會細(xì)聲細(xì)氣地說話,像五公主那樣走路都要人攙著的能稱作溫柔的人吧。 對方卻看著她,笑而不語。 ******** 然而誰都沒想到,皇帝會用這么下作的法子。他把金蟾指給了慶安王的三子……當(dāng)繼室。 杜鵑嚇的臉都歪了(是嚇得不是氣的):“那個三公子,他都死了三個老婆!” “哦?”金蟾來了興趣:“怎么死的,他是天煞孤星嗎?” 她以前看過一本小說,里面的男主娶了六個新娘,都死了,因為他命里帶煞,尋常女子受不住,只有女主可以不受影響。 她覺得這個設(shè)定很好,直接在生理上杜絕了男人三妻四妾的可能性。不知道這個三公子是不是這樣。 杜鵑看傻子一樣看著她,面無表情地開口:“被他喝醉了酒打死的?!?/br> 仿佛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她也面無表情起來,她討厭無緣無故打女人的男人。 “我們跑路吧!”她提議,這個狗屁倒灶的皇室,她實在受不了了。 此刻她深刻的懷疑滅國是不是原主導(dǎo)致的,看皇帝這么不著調(diào)的樣子,罪魁禍?zhǔn)讘?yīng)該是他才對。 或者原身被壓迫的……心理變態(tài)了? “怎么出去呢?”杜鵑問:“聽說外面常常有人捉了落單的少女,當(dāng)做胡姬賣到中原,給小酒館招客?!?/br> “這么黑也有人要的嗎?”她驚訝了。 然后她確定在杜鵑臉上看到了一個無語的表情,想想也是,黑白什么的,關(guān)了燈不是一樣,白的賣貴點,黑的便宜點…… 她打了個哆嗦。 一個女子在古代的確是寸步難行,但不能任人宰割。 “我們可以喬裝改扮……”她繼續(xù)出招:“扮成老婦人,或者乞丐?!?/br> 杜鵑平時雖然聰明伶俐,但到底沒有她見多識廣,于是成功被忽悠住了。 主仆兩人絞盡腦汁,制定了詳細(xì)周密的計劃,決定從此以后就去浪跡天涯。 出宮的過程出乎意料的順暢,順暢到金蟾自己都不可思議。大概這里的人沒看過小燕子,所以只防著想進(jìn)去的,沒想到還有想出去的? 她從一堆白菜里鉆出來,剛準(zhǔn)備對著杜鵑哈哈大笑兩聲,表現(xiàn)自己的得意,就看著對方頂著一片菜葉望著自己……的身后,露出驚恐的表情。 她在轉(zhuǎn)頭的剎那,頸間一痛,失去了知覺——她還沒來得及裝扮成乞丐,浪跡天涯的夢就破碎了。 她一路昏昏沉沉,應(yīng)該是吃食或者水里有什么迷藥,躺在馬車?yán)锘位斡朴疲恢辣贿\到什么地方。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些不是人販子,因為一路上都沒什么別的人被加進(jìn)來,如果這一趟只賣她這一個,太虧了。 所以對方這是目標(biāo)作案。只是不知道她是誰的目標(biāo)。 金嬋躺的頭痛屁股痛,還暈車想吐,可是這里不是太后的馬車,沒有人心疼地說一句:“你要是難受,就去騎馬?!?/br> 她只能忍著,忍不住就去吐一吐,吐完了繼續(xù)忍著。 不知道這樣過了多少天,她在深夜被人送進(jìn)了一個院子,洗洗刷刷一番,送入了洞房。 連堂都沒有拜,她之所以知道是洞房,全是拜了身上這一身大紅的金邊繡并蒂蓮的衣裳以及這裝扮得紅彤彤的房間所賜。 就這么嫁了人,還不知道被嫁給誰,金蟾木著臉坐在那里,思索兩分鐘,覺得不能坐以待斃。 她試著動了動身體,距離她最后一次被喂藥已經(jīng)過了兩天,雖然還是渾身發(fā)軟,但好歹能行動。 而她一向自詡為圣斗士,怎么可能輕易屈服。 她拆了發(fā)冠(感謝番邦這并不繁復(fù)的新娘頭飾),搖搖晃晃往門口走,迎面撞上了推門而入的新郎官——這人也穿著一身紅,想認(rèn)錯都不行。 怎么說呢,像是……饑民。形銷骨立,眼眶深陷,青黑得嚇人??傊褪遣淮蠼】?。 她汗毛一立,自己不會是被送來給人沖喜的吧?沖喜新娘不要逃?我的沖喜嬌妻? 可這人雖然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卻并不是個美男。她一點都沒有興趣和他談一場治愈系戀愛。 對方大概也是這么想的。 畢竟她一路吐過來,肯定面如金紙,又黑又黃。比人家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在他眼里看到了顯而易見的嫌棄。 于是他們無聲地達(dá)成了和平協(xié)定——他甩袖而去,不知道去睡了哪兒,她獨霸廂房,終于這幾天第一次無夢到天明。 她在第二天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慶安王府三公子。(好氣呦,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你們?nèi)⒗^室,都這樣的嗎?”直接用綁的?不拜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