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喜歡那個男配?。齑?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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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瞧見一小半臉,也可窺見其絕艷之姿,叫人見之忘俗。 有人怔然片刻,道:“我記得那支簪子,那人該是遠(yuǎn)亭侯世子之妻,當(dāng)年的蘇家小姐蘇洛嫣?!?/br> 另一人恍然:“原來竟是她,我也記著,她還曾是前太子妃呢!” 一些好事者小聲議論,而在街邊一處茶樓內(nèi),臨窗二樓正坐著一面色冷硬的男子,他目光深沉冷漠,直直望著窗外那漸行漸遠(yuǎn)的馬車,久久不曾移開視線。 因為位置便利,他將馬車內(nèi)的女子瞧得一清二楚。 那是蘇洛嫣,那個曾把他當(dāng)作神明一樣崇敬的少女。他還記得她凝視他時朦朧的淚眼、蜷縮著躺在床上時嶙峋的脊背。 這幾年來,他經(jīng)歷了許多,曾經(jīng)心愛的女人也在日漸的糾纏中變得歇斯底里,不再如往昔那般純潔無暇、小意溫柔。 顧修宴時常會想,如果當(dāng)初他選擇了蘇洛嫣,如今會不會好一點? 但這世間之事,沒有如果,更無法回頭。 他放棄了她,再如何后悔也晚了。 剛才那一眼,他看見她一如往昔的絕麗容顏,還看見她那雙比從前更加清澈透亮的眼眸,她還是那么美,那么的純真靈秀。 顧修宴忍不住猜測,現(xiàn)在蘇洛嫣心里的天神,依然是他,還是她那個瞎子夫君? 以她那般守禮的性格,該是她那個夫君吧?她就是那樣的,誰是她的夫,誰便是她的天,哪怕那人身有殘疾、目不能視,是個廢人。她也會一心一意,不離不棄。 “殿下,殿下?”對面一人輕聲喚道。 顧修宴驀然回神,轉(zhuǎn)眸看向那人,沉默一瞬后道:“我知曉了,你去告訴她,父皇壽誕,近些時日我沒空去看她。等過些日子,我再帶燕兒一同去?!?/br> “是是,小的這便去轉(zhuǎn)告蘇良娣?!?/br> 眼見人離去,顧修宴仍停留了一會兒,才起身離開這茶樓。 半年前表妹有孕,本該是件喜事,可惜剛顯懷就與蘇白薇在一次爭執(zhí)中落了胎,之后就留下了病根,太醫(yī)說她再也無法受孕。 宋家震怒,施壓讓顧修宴把蘇白薇送了出去。這半年來,蘇白薇一直住在外頭的院子里,顧修宴抽空才會去看她。 顧修宴其實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對蘇白薇到底是什么感情了。他愛她嗎?或許是愛的,每次她一在他面前盈盈哭泣,他便會對她產(chǎn)生憐惜。 他喜愛她的楚楚可憐、她的善解人意、她的小鳥依人,只要她安安靜靜的,他對待她總有無盡的耐心。 但蘇白薇似乎總在不安,總在嫉妒,總在猜疑。 她一次次懷疑他出去辦差會帶回來其他女人,懷疑他變了心,懷疑他不再愛她,她樂衷于試探他的真心,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式來消耗他對她的情感。 多次下來,顧修宴感覺到難以言喻的疲倦。 每當(dāng)這時候,他就會回憶起曾經(jīng)的未婚妻蘇洛嫣。她是那樣的端莊大方、嫻雅明理,如果她是他的心上人,絕對不會讓這段感情走到今日這般田地。 當(dāng)她的愛人,一定比此刻的他幸福。顧修宴莫名地篤定。 * 阿洛回來得很晚,兩天后就是皇帝壽宴了,她今日才與聞人瑾慢悠悠回到侯府。 其他人都提前回了京,他們之所以落后一步,是因為阿洛又一次有了。 這真是個意外,誰也沒想到她會這時候有孕。還算幸運的是,這一胎她懷得很安穩(wěn),幾乎沒有多少反應(yīng),除了有些嗜睡之外,其他一切如常。 盡管如此,聞人瑾仍憂慮不已,路上盡量放慢速度,本來半個月前就該回來了,他們硬生生拖到了現(xiàn)在。 回家又休息了兩天,緩解了一下路途上的風(fēng)塵,很快就到了壽宴當(dāng)日。 阿洛是牽著穗穗一起去的,她是世子妃,穗穗從身份上也是個小郡主,是以都要出席這壽宴。 壽宴分兩邊,男子在朝陽殿與皇帝同坐,女眷則被貴妃領(lǐng)著去了月霞宮。 阿洛一到地方,就看見了個老熟人,對方顯然也瞧見了她,沖她招手示意。 “七皇子妃?!卑⒙遄哌^去,笑吟吟作勢行禮。 “你我之間還客氣這些做什么?”幾年不見,趙秋晨看似穩(wěn)重許多,一把扶住她,伸手去逗跟在阿洛腳邊的小丫頭,“小月兒,認(rèn)不認(rèn)得我呀?” 穗穗大名叫聞人玥,小字穗穗,取自穗穗平安的意思。 “趙姨姨好?!彼胨胍膊慌律?,趙秋晨與阿洛常常通信,對方還給她送過不少小禮物,她記得這個姨姨。 趙秋晨高興起來,幾年來她肚子一直沒信兒,看到這么個乖巧又漂亮的小女娃頓時喜歡上了,把穗穗抱到膝頭一起說話。 阿洛順勢就坐上她旁邊的位子,等到壽宴開始都沒換地方。 這一幕落到他人眼中,眾人神色莫測,心底都有了思量。 皇家壽宴聽起來充滿威儀,仿佛能來一次便是天大的榮耀,實際它本身十分枯燥且漫長。 尤其是女眷這邊,見不著外朝來賀,也看不到皇子們給皇帝獻(xiàn)壽禮,總之就是對著一張桌子吃著被風(fēng)吹冷掉了的食物,再在貴妃的帶領(lǐng)下向著朝陽宮那邊舉杯賀壽罷了。 期間阿洛瞧了眼那赫赫有名的貴妃,這位貴妃也是個奇女子,年輕時候只是后宮一普通妃子,不顯聲不露水的,長相不是最出眾,也不是最有才華那一個。但后來不知為何,竟?jié)u漸得了圣心,等到皇帝四十歲,基本再也沒去過其他后妃殿中,只貴妃一人獨得恩寵。 或許是年紀(jì)大了,向往家庭的溫暖。皇帝似乎真將貴妃當(dāng)成了自己的妻子,連同貴妃所出的七皇子,也是第一個由皇帝親自教養(yǎng)長大的孩子。 甚至有傳言說,在貴妃的鳳藻宮中,七皇子從不喚皇帝父皇,而是如平常人家一般叫他爹爹! 就算得到這樣大的榮寵,貴妃與七皇子行事卻并不高調(diào),席間似乎察覺到阿洛的打量,貴妃還沖阿洛溫和地笑了笑。 至于七皇子,更是不論士人民間,皆廣受好評。 他謙遜勤勉,做事認(rèn)真謹(jǐn)慎,皇帝交給他的差事,全都用心完成地很好。哪怕受到外界頗多贊譽,得到不少人簇?fù)?,卻半點也不驕傲自滿,亦不貪戀皇帝手中的權(quán)力。 在阿洛看來,皇帝把七皇子當(dāng)作兒子,七皇子也是真把皇帝當(dāng)?shù)?/br> 而且從趙秋晨的狀態(tài)來看,七皇子待她應(yīng)該還不錯,她眼底那份肆意的活力仍在,并沒有因為成為了后宅婦人便熄滅了。 要是七皇子來當(dāng)皇帝,應(yīng)該不比男主差吧?書里男主動不動就跟女主來個虐戀情深,當(dāng)了皇帝也好像只是換了個身份談戀愛,想也知道這樣的人很難治理好一個國家。 比起劇情,阿洛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斷。書只是一個載體,這是真實的世界,她已經(jīng)明確了未來的選擇。 事實上,從她光明正大坐在趙秋晨旁邊起,就已經(jīng)表明了她的立場。 一場壽宴進(jìn)行到后半段,餐碟里的食物全都冷透了,外面的天色也漆黑一片,小穗穗更是撐不住,直接趴在阿洛懷里睡了過去。 一位小宮女看見了,對阿洛道:“世子妃,您可以帶小郡主去后殿中休息片刻,壽宴就要結(jié)束了,此時離開也不礙事?!?/br> 穗穗畢竟三歲多了,阿洛一直抱她有些費力,最主要她自己也實在有些困,便用狐裘披風(fēng)裹好女兒,叫那小宮女引她過去。 這時候亦有不少人離席,出去方便或是休息,阿洛倒也并不惹人注目。 小宮女舉著宮燈,穿過重重曲折的回廊,領(lǐng)著阿洛在一個偏殿中停下來。 “世子妃,就是這里了?!?/br> “這里是什么地方?哪一個殿,哪一個宮?你又是伺候誰的人?” 阿洛走到半路上就覺得不對了,這路越走越偏,根本不是鳳藻宮后殿的方向,反而更靠朝陽宮那邊。 小宮女還沒回答,身后突然傳來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一道低沉的男聲道:“嫣兒,是我?!?/br> 阿洛猛地回頭,只見身后不遠(yuǎn)處站著一位身材高大、五官硬朗的玄衣男子,赫然便是她那曾經(jīng)的太子未婚夫、男主顧修宴! 他雙眸幽深地凝視著她,仿佛在回憶從前,眼神復(fù)雜難辨。直到看到她懷中睡得正香的小女娃,俊美的臉上陡然蒙了一層陰影。 “嫣兒,這是你跟那聞人瑾的孩子?”他沉聲問。 阿洛終于回過神來,完全搞不明白男主為什么要把她引到這里來,還露出一副好像她綠了他的便秘表情。 見她沒有回答,顧修宴也不在意,自顧自道:“幾年不見,看來你如今過得很好,比從前也更美了,你那瞎子夫君應(yīng)該待你很不錯?!?/br> 阿洛瞪大眼,不可置信看著他。 這個男主沒吃錯藥吧?她可是女配,書里那個他不屑一顧、看也不看一眼的女配??!這種怨婦一樣陰陽怪氣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最重要的是,他怎么敢那樣說聞人瑾?。?! 第20章 第二十章 阿洛狠狠皺起了眉,不是因為太子莫名其妙的態(tài)度,而是他口中那句“瞎子”。 “太子殿下,我夫君待我如何與你無關(guān),請您也對我們放尊重一點,您貴為太子,怎可如此侮辱人臣?” 看著面前女子緊蹙的眉與眼底的不贊同,顧修宴目光沉沉,答非所問道:“看來他果真待你不錯?!?/br> 原來那個滿心滿眼只有他的少女,眼里心里早已裝了他人。 意識到這一點時,顧修宴陡然感覺胸口憋悶。哪怕之前早有預(yù)料,可親眼見到她對聞人瑾的維護(hù),他還是無法克制腦海中翻涌的戾氣。 “侮辱?難道他不是個瞎子嗎?既然是事實,如何說不得?”沖動之下,他忍不住冷笑起來,一步步逼近她,惡劣地說道:“他本就是個瞎子,當(dāng)年也是撿了我不要的東西,不然怎么可能有人會嫁給他?還為他生兒育女?” 他身材高大,氣怒時一身凜冽森寒,瞧著格外可怖。 阿洛抱著女兒慢慢后退,她還沒搞懂太子為何突然跑來找她說這些,如果他是專程來氣她的,他顯然成功了。 顧修宴貶低聞人瑾時,阿洛氣得渾身發(fā)抖,要不是她還有理智,一定會反駁回去。 只不過這時候顧修宴明顯在氣頭上,面對一個身強(qiáng)體壯又陰晴不定的男人,她這邊不僅有沉睡的女兒,自己肚子里還揣了一個,暫時退讓才是最好的選擇。 見阿洛不言不語,顧修宴臉上的怒氣稍斂。她的沉默被他當(dāng)做無形的默認(rèn),望著她隱隱發(fā)白的小臉,他突然放輕了語氣,憐惜道:“嫣兒,你嫁給他這些年,一定受苦了吧?” 阿洛仍舊不說話,在他的注視下又退了一步。 “你后不后悔當(dāng)年沒有嫁我?”顧修宴終于問出這個心底最深處的問題。 他期待她說后悔,這樣才能證明,她心里還有他,只是被命運捉弄才無奈離開。 阿洛并不想回答他,可就在這時,懷里的小穗穗揉著眼睛醒來了。 小家伙睜著小鹿似的大眼睛,瞧了瞧娘親,又扭頭看了看娘親面前的陌生男人,一臉懵懂。 “娘親,這個叔叔是誰呀?”小丫頭奶聲奶氣問著,又張著小嘴打了個小哈欠,嘟囔著說,“穗穗想爹爹了,爹爹怎么還不來接我們回家?” 阿洛低頭安撫女兒:“穗穗再睡一會兒,爹爹馬上就來了?!?/br> 幾年不見,阿洛出落地更美了。臉龐明艷動人,許是成了母親,周身縈繞著溫柔似水的氣息,與女兒湊在一起說話時,神情里滿是柔情。 被這一幕刺痛了雙眼,顧修宴驀地想到自己唯一的兒子,顧庭燕。 顧庭燕是早產(chǎn)兒,那時蘇白薇懷胎八月,因為他去了一次表妹房中而大鬧,不慎摔倒生下了不足四斤的燕兒。 或許這是老天在告訴他,燕兒注定無法擁有一個好母親。蘇白薇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別提撫育一個身體病弱的孩子。 在她手里,燕兒幾次垂危,后來顧修宴干脆將燕兒送給表妹撫養(yǎng),才讓那孩子艱難地活了下來。 定定瞧著小女娃白里透紅的小臉蛋,顧修宴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