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鬼宗師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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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玉苑里,因為藏月是不能沾酒的,一喝酒就胃疼,所以她才沒醉。 白挽瓷心想奇怪,為什么她沒有中迷魂香? 回想了一下,她突然明白了。 她和其他人的區(qū)別是……有胸|前的木牌。 穆川說,這個木牌,貼身佩戴,關(guān)鍵的時候,能救她一命。 原來就是解毒的功效。 白挽瓷抄起椅子,就想往徐盡歡的頭上砸去。 徐盡歡反應(yīng)很快,一手接住了椅子,笑嘻嘻的看她:“你應(yīng)該用不了魂力吧,那迷魂香,可是能鎖了人的靈根和魂根,我費了大價錢買的?!?/br> 白挽瓷咬牙硬撐著,手在發(fā)抖:“徐盡歡,你不是人,王八蛋,殺我jiejie,現(xiàn)在還想毀滅物證……” 徐盡歡慢悠悠的從她手里抽出椅子,強行的用手臂里面,將她按在地上:“你隨便罵,反正也沒有人聽見,本來只用殺你jiejie一個,現(xiàn)在我要多殺兩個,掙扎吧,我就喜歡看女人在我身下掙扎的樣子,眼里的恐懼,對,就是這樣,無助,任我蹂|躪,哭,喊,越大聲越好……啊!” “砰——” 又一聲鈍響,只見徐盡歡的腦袋,像熟透了的西瓜,炸開了花。 血花四濺,白|花|花腦漿和血水,噴了白挽瓷一臉。 血rou模糊中,她看見了白知墨。 他提著一把鐵鐮刀,面無表情,一下一下往徐盡歡的腦袋和后背上砸。 鐮刀砸進去,翻轉(zhuǎn)一下,回勾,徐盡歡話也說不出來的就爛了。 白挽瓷渾身血污的躺在地上,聽見砧板上剁rou剁排骨的聲音。 她啞著嗓子道:“知墨,夠了……夠了。” 白知墨“哐當(dāng)”一聲丟了鐵鐮刀,在她旁邊蹲下來,用自己袖子干凈的那一面,輕輕擦拭臉上的血漬。 “jiejie……” 白挽瓷睜著眼,看清了白知墨干凈的臉龐上染著的血珠,一顆顆順著他的下頜,滾落到白色的胸襟上。 她嗓子沙啞又干涸:“知墨,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殺人了?!?/br> 白知墨表情沒什么變化:“他殺了流媚jiejie,還欺侮你,我就殺了他,有什么不對嗎?” 白挽瓷慢慢坐起來,手腳冰涼麻木。 徐盡歡已經(jīng)了無生氣,他的尸體……已經(jīng)不能說尸體了,只能說一堆爛rou殘骸,躺在地上,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藏月早就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傻了,躲在墻角,嘴唇慘白,瑟瑟發(fā)抖。 白挽瓷抓著白知墨手臂的衣襟,扯了扯嘴唇,唇齒里還有鮮血的鐵腥味,令人作嘔。 本來她想著是抓了徐盡歡,再去拿著證據(jù)抱官。 可……可現(xiàn)在……徐盡歡死了。 尸體就在眼前,她如何報官? 難道要為徐盡歡的死,把知墨的性命交給衙門嗎? 白知墨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白挽瓷,他不知道為什么徐盡歡已經(jīng)死了,jiejie還是會露出這么害怕的神情。 他安慰性的拍拍白挽瓷的肩膀:“jiejie不用怕,壞人已經(jīng)死了?!?/br> 白挽瓷告訴自己要冷靜,但袖子里的手,抖得如篩糠似的。 “知墨,殺人是要償命的。” 白知墨垂著眼,似乎在試圖理解她的意思,慢慢的,他張口,一字一頓的說。 “jiejie別怕,我來償命?!?/br> 白挽瓷搖了搖頭:“不,不值得,不值得……我舍不得。” 怎么可以讓白知墨為這種人去死呢? 讓她想一想,一定有更好的辦法。 不用白知墨償命,這個問題就可以解決的。 白挽瓷沉默了好久,久到徐盡歡的血,都在她臉上凝固了。 她抬起頭,緩緩道:“知墨,去找輛板車,我們把尸體搬到恒山埋了,就當(dāng)這件事情,什么也沒發(fā)生過?!?/br> 白知墨嗯了一聲,聽話的按照她的吩咐去找車了。 藏月依舊躲在墻角。 白挽瓷站起來,走到她跟前,握住了她冰涼的手:“藏月jiejie,平日里,金枝玉苑都是你來打掃的,這一次,務(wù)必把流媚jiejie的廂房,打掃干凈。” 藏月怔怔的點了點頭:“打掃完了后呢?” 白挽瓷盯著她,緩慢又堅定的說:“你只要記住,今晚什么也沒發(fā)生,徐盡歡從沒來過金枝玉苑?!?/br> 第81章 血痕 是有魚,不是有人 藏月仍在發(fā)抖:“可我們殺了人啊?!?/br> 真的能和以前一樣, 當(dāng)做什么也沒發(fā)生過,安心的過日子嗎? 白挽瓷聽見自己也在問自己。 她不知道。 可是,這已經(jīng)是損失最小的解決辦法了。 白挽瓷捏了捏藏月的手, 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我們可以的?!?/br> 藏月深吸了口氣, 努力的平靜下來:“好, 我去擦地?!?/br> 白挽瓷出了廂房, 又輕輕合上門,左右小心的看了看,好在迷魂香的作用, 沒有人醒,金枝玉苑安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她飛快的下了樓,掐滅了一樓的燈芯。轉(zhuǎn)進后廚,進了后院,想就近找個水缸,洗一洗臉上的血污。 當(dāng)她把滿是血的手,想舀一瓢水,沖一沖時,忽然想到, 這里也是金枝玉苑,怎么能留下一滴血? 白挽瓷隨手拿了一件掛在線上的帕子, 框在腦袋上,系了個結(jié), 又抄起墻邊的鐵鍬, 抬腳跨出門檻,轉(zhuǎn)進小巷,小心翼翼的往恒山方向去了。 她扛著鐵鍬, 剛上恒山,遠遠的,就在小徑上,看到了推著板車的少年背影。 快步走上去,白知墨回過頭來看到一個扛著鐵鍬的蒙頭婦女:“jiejie?” 白挽瓷左右四顧,輕聲道:“是我。” 白知墨喔了聲:“埋哪兒???” 這才是半山腰,白挽瓷咬咬牙道:“再往上走走吧。” 月黑風(fēng)高,天上一粒星子也沒有,周圍寂靜的可怕,只有白知墨推著車的轱轆,在地上摩擦,發(fā)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等到了山頭,白挽瓷和白知墨進了一片茂密的槐樹林。 她精挑細選了一個埋尸地。 一棵不高不直不胖不瘦的槐樹旁,這棵樹是所有的樹木里最普通的一棵樹,貌不驚人,適合藏尸。 白挽瓷放下鐵鍬,手一指樹旁:“就這兒吧?!?/br> 把知墨應(yīng)聲放到板車,接過她手中的鐵鍬,默默的開始掘地。 白挽瓷聽著一鏟子一鏟子下去的聲音,恐懼的心,此時居然冷靜的可怕。 想來人是需要一些經(jīng)歷的,一旦嘗過了,便再也不可怕了。 她抽出發(fā)間固定的發(fā)簪,用力在樹皮上,刻了一個x。 先做上記號,以后得空了,就到這里看看。 希望這里,永遠的人跡罕至。 白知墨挖好了坑,拖著徐盡歡的尸體,往坑里踹了一腳,血rou模糊的尸體,咕嚕的滾了進去。 他再一層一層的往上蓋土。 白挽瓷在一旁雙手合十,對著坑念佛,山間的風(fēng)很涼,手掌心一片涼意。 她暗暗道:“天地可鑒,我們不是故意殺人的,實在迫不得已,再說他也殺了我jiejie,如今死了,也是償了命,這筆債,就此了結(jié),望你魂歸故里,忘卻這一切,順順利利的過了鬼門,在鬼界安生吧?!?/br> 白知墨埋好了尸體,額上結(jié)了一層薄汗,抬頭忘了望天:“jiejie,你跟誰說話呢。” 白挽瓷心虛的嘆氣:“知墨,今晚這件事,以后你就爛在肚子里,誰也不要說,聽見了嗎?” 白知墨嗯了一聲,扛著鐵鍬:“我們走吧?!?/br> 白挽瓷點頭,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回頭望了一眼那棵看起來極為普通的樹。 再回首,她便心底藏了一個永遠不能說的秘密。 白挽瓷和白知墨經(jīng)過流經(jīng)恒山的一條河,她坐在河邊的大石頭上,解了外面的衣裳,只著襯衣,丟進河里,用力的搓洗上面的血跡。 白知墨蹲在一旁,一動也不動的盯著她。 白挽瓷洗干凈自己的,又對白知墨招了招手:“你的外衣也脫下來?!?/br> 白知墨乖覺的脫了外衣,遞到她手上。 白挽瓷低頭搓洗他的衣服。 白知墨忽然道:“有魚……” 白挽瓷驚得跳起來,左右相看:“有人?” 周圍荒涼安靜,連只兔子都沒有。白挽瓷后怕的捶了錘胸,轉(zhuǎn)頭怒意沖沖的看知墨。 “哪里有人?。磕懿荒軇e嚇我。” 白知墨極其無辜的眨了眨鹿眸:“我是說有魚……” 白挽瓷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回落到了安全的地方,她蹲下來,繼續(xù)洗衣服。 “知墨,語言這門功課,你真的要好好修習(xí),有魚說得像有人,差點還以為有人發(fā)現(xiàn)我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