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鬼宗師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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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看了些?!?/br> 江礫深感欣慰的笑了笑,夾了一筷子梅菜扣rou,放進她的碗里。 “我再好看些,興許就能入鬼陶女王的眼,成為她座下三千男寵之一呢。” 白挽瓷用筷子攪了攪碗里的飯和菜,和成一勺,一齊塞進嘴里,略嚼了會兒,才訕訕道。 “你才二十來歲,怎么知道百年前,鬼陶女王座下有三千男寵?道聽途說便罷了,還寫進書里,就不怕鬼陶女王復活了,把你給一口吞了?” 江礫面色倒一點也不害怕,嘻嘻一笑:“她畫像上那么美,天下男人自然都是喜歡的。你說,要是她復活了,還會選擇跟顧少卿在一起嗎?” 從旁人聽到顧少卿的名字,白挽瓷總是會條件反射的喉頭一痛,像是什么開關一樣,碰及必觸電。 白挽瓷意興闌珊的戳了戳碗,嘆息道:“大抵是不會了吧?!?/br> 她那時還年少,不知天高地厚,以為不過一場風月情愛,哪知真真害人的,便是如沼澤一般難以自拔的風月。 即便是過了數(shù)百年,滄海桑田,歲月變遷,她每每想起這段荒唐的風月往事,還是會難以自拔好久,可見一場無疾而終的風月,足以給人心上,刻上一道歲月都無法治愈的血痕,時時刻刻提醒著你,他是你永生都無法自拔的痛。 話題到這里,不免氣氛有些干涸。白挽瓷那一聲意味深長的嘆息,讓江礫端著碗,半天說不出句話來,興許是他不擅長應付尷尬的場景,白挽瓷便友好而誠懇的說。 “其實你做的梅菜扣rou,還是不錯的?!?/br> 江礫眼里便多了兩顆璀璨的星子:“你喜歡啊,以后我可以常常做給你吃啊?!?/br> “好啊?!?/br> 有人做飯吃,如何不好?白挽瓷且想著,思念jiejie的愁緒,也叫這一碗齁咸齁咸的rou末蒸蛋和還行的梅菜扣rou,淡淡的化解了幾分。 白挽瓷吃得心滿意足,攜著淡淡笑意,步履闌珊的回了廂房,躺倒在床上,摸了摸平滑柔軟的床單,喟嘆著想,一個人,便一個人罷。 孤獨便孤獨著吧,興許明天會有什么開心的事情發(fā)生呢。念著點好過日子,總不會太艱難,若是日日澆灌愁酒,傷得還是自己。 倘或jiejie地下黃泉可知今日,必定還是希望她能開開心心,平平安安順遂一輩子。 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后,睡意一陣一陣的侵襲上來。 忽然,吱呀一聲。 白挽瓷的困意消解了大半,偏頭往門口那邊看去,遠遠的,只見一個高挑瘦削的人影,扶著門框,定定然站著。 大晚上的,猛不丁出現(xiàn)一人,咯噔了白挽瓷一下。 她正要起來,那人影晃晃悠悠的往床沿走了過來。 涼涼月光,照在那人的臉上,這肅然的,端莊的,一絲不茍的表情,除卻陸宵,還能是誰? “你怎么了?”白挽瓷話剛說出口,陸宵已然走到床邊,雙目直勾勾的望著她。 兩廂對望好久。 白挽瓷細細端詳著,瞇眼嘆道:“水神君……你這怕不是夢游吧?” 話音剛落,陸宵便端正筆直的砸到了她身上,像塊無人問津的石碑似的,重重的壓了下去。 這一砸,白挽瓷不僅胸口痛,五臟六腑痛,心肝哪哪里都痛。 這位水神仁兄,呼吸綿長的趴在她身上,渾然不覺底下有一個人,深受著怎樣的痛苦。 白挽瓷嘗試著推陸宵的肩膀,猶如五指山壓孫悟空一般,紋絲不動,實在奈何不了這座“五指山”。 她幽幽嘆息一聲,回想近段時間,并未做什么孽,何故又來這一段? “水神君?你能不能從我身上起來?”她客客氣氣的叫喚一聲,忖度著他要再不起來,就要使用非常規(guī)手段了。 似睡非睡的水神君,卻開口了。嗓音聽起來還算清明,只是字詞不太成句。 “不……行。” 這廝居然還回答了。白挽瓷腦殼有些疼,忽然想起了什么,咳了咳,道。 “陸宵,牽引咒的言靈是什么?” 陸宵的嘴唇蠕動了兩下,白挽瓷湊耳過去,仔細聆聽。 他略微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激得白挽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說:“過來?!?/br> 白挽瓷試探著問:“牽引咒的言靈是‘過來’? “嗯……”陸宵嘴唇又蠕動了下,“乖?!?/br> 既然言靈已知,白挽瓷唇角揚了揚:“嗯,我很乖,我知道?!?/br> 他卻眉頭蹙了蹙,狀似生氣道:“不,你總是闖禍,一點也不乖?!?/br> 第57章 夢話 同床異夢。 白挽瓷深刻的反思了一下自己??v橫兩個圍度都想了想, 這須臾數(shù)百年,她也不惹事,安分守己的飄蕩在21世紀, 不說乖巧,但至少也是個良民。 好容易回到了這個時代, 不就是弄破了鎖卸珠, 放跑了五個邪祟嘛? 陸宵這一番話, 叫她好沒意思。正譬如,她籠統(tǒng)只做了一件壞事,結果給判了個十惡不赦震怒滔天的罪名。 她十分不悅。 但奈何陸宵太重, 委實推不動他,便只好瞪著兩只義憤填膺的眼珠子,怒氣沖沖的看著陸宵。 不過三個指頭的距離,近看陸宵這種寡淡系美男,那份子怒氣,竟然又神奇的消散了。 她果然是個三觀跟著五官走的膚淺之人。 陸宵的睫毛,著實的長,隨著呼吸的起伏,微微上下顫動。令白挽瓷忍不住上手, 頗有興致的摸了一回。 正所謂調(diào)|戲美男這種事情,一回生, 二回熟,對于白挽瓷這樣的百年老妖婆來講, 實在不是件多么興師動眾的事情。 畢竟純良的小姑娘還會害羞。 而她, 早就看破紅塵,哪怕是身穿花叢,那也是片葉不沾身的境界。 可不止怎么的, 近距離的端詳了陸宵一會兒,倒讓她心肺,莫名的開始悸痛起來。 許是他身子太過沉重,壓得白挽瓷有點輕微的喘不過氣,又或許是當了百年的女鬼,太久沒有沾過男人這種葷腥,心情有點過于激動。 總而言之,白挽瓷的心臟,像忐忑一樣,無端的,沒來由的,顫顫悠悠恍恍惚惚起來。 眼前模模糊糊的仿佛閃過一個人的影兒。 那人白衣出塵,漠著一張肅然端正的臉,與她說著天下蒼生,為國為民,如何如何。 如是,兩顆晶瑩的淚珠子,便在她眼眶里,要落不落,要墜不墜。 也是奇怪了。白挽瓷細細琢磨,雖說陸宵是水極國扶海殿的出身,現(xiàn)今身居的也是水神一職,可他的臉,沒有半點和顧少卿相似,要真比較的話,頂多也就是那一雙眼睛。 同樣的凌厲,板正,肅然。仿佛他們下一秒會同時說出“不可違反規(guī)矩”這種話來。 白挽瓷自詡活了數(shù)百年,葷的素的,白的黑的,什么樣的男人,那也是看過了,即便沒領略,那也是見識過。 斷不會如此容易激動的。 何故陸宵這一趴身上,她就小心臟開始砰砰砰,不懂事的開始亂跳了呢? 白挽瓷望著頭頂上的素色紗簾,難得的開始反省自己。 風月之事,還是見少了,才會這么激動。 等明日,定要再多找?guī)讉€男人,勾肩搭背,習慣習慣,想必便會平靜些。 白挽瓷還沉浸在觀察自我的內(nèi)心世界沖突和矛盾中,趴在她身上的陸宵,突然開始說話了。 一個正經(jīng)人開始說夢話,白挽瓷覺得很新鮮,凝神端耳,細細聽來。 陸宵那兩瓣的唇,像極了淺粉櫻的果凍,微微蠕動。 “你性子總是那么執(zhí)拗?!?/br> 白挽瓷微微瞇了瞇眼。 誠然,她骨子里確實住著一頭倔強的牛,對任何事,挺頑固的,這不錯。 但……這陸宵才跟她接觸多久?總不過七八天的樣子,他就對她開始下定義,實在太過草率。 明明她身上有很多看不見的閃光點嘛。比如……比如善良,幽默,真誠啊。 如此想著,白挽瓷頓然覺得自己忒不要臉了點。 繼而又聽陸宵喃喃自語。 “等我回來,我們就成親,你一定要等我。” 成親……跟誰成親?白挽瓷眨眨眼,暗自忖度,約莫是水極國的某個女子吧,想來做神官也是辛苦,日日在凡間處理事務,居然都抽不出空來成親。 既這么著,白挽瓷對陸宵隱隱生出了幾分同情與惻隱來。 他還在說夢話,語氣和情緒,竟然開始漸強,面色也露出了些微痛苦,眉頭也蹙得十分難受。 “為什么不等等我?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少心思,你……” 白挽瓷聽他在夢里這么痛苦的叫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頭,淺淺的應著安慰。 “我知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別激動,有話慢慢說,別著急。” 陸宵激動的咬破了唇,絲絲縷縷的血漬,染著略顯蒼白的唇色,看起來有種病態(tài)的嬌弱,格外的引人心疼。 白挽瓷沉重的一嘆:“水神官,你快醒醒吧,再不起來,我就要犯罪了?!?/br> 保不齊就得讓你那位等著成親的姑娘黯然神傷了! 陸宵仍舊在夢中,聽不見白挽瓷洶涌澎湃的吶喊。 忽然,白挽瓷感覺肩頭微微一涼,潤潤的。 她楞了一下。 莫非……陸宵哭了? 不至于吧! 白挽瓷雙手撐起他的腦袋,細細一打量,哦豁,果然眼角微紅,猶帶淚痕,頗有幾分林黛玉的風采。 看不出來啊,這陸宵原來是個癡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