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鬼宗師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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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道門叫臨安門,跨過這個門檻,就是正式進入天都。 臨安門的門前,人聲鼎沸,一派繁榮熱鬧景象。早有國子監(jiān)的一列列馬車,車上鑲嵌著國子監(jiān)的?;?,是一個烏龍首,每座車旁都有三五人,衣著白色校袍,胸|前都佩戴著國子監(jiān)的?;?,想來應(yīng)是國子監(jiān)的夫子了。 安桃和白挽瓷上了國子監(jiān)的學(xué)車,路上白挽瓷忍不住掀開車簾,嚯,天都的官道,竟比土淄國的要寬闊五倍有余,路面干凈平整,兩側(cè)開滿了鋪子店面,倒沒有土淄國的那種小攤小販,顯得規(guī)整許多。 第18章 新生美人 她就是今年的新生美人。 國子監(jiān)地處天都繁華街市,學(xué)校正門寬大,氣勢不輸于臨安門,天都國子監(jiān)五個字,據(jù)說是神界帝君題名,不少學(xué)生都掀開車簾,昂首瞻仰。 馬車穿過大門,繼續(xù)前行,白挽瓷不想校內(nèi)竟然如此大,一個國子監(jiān),感覺要比洗沙城還大上些,聽人說,國子監(jiān)里有山有水,背靠的便是恒山,森林遍布,其中還有一座著名的清心瀑。 據(jù)說在清心瀑下修煉,比尋常地方,要提升好幾倍的效率,只不過清心瀑布落下的流水,又急又冰,砸在人身上,宛如刀割石錘,一般人呆不了片刻,就會受不了了。 學(xué)車依舊緩緩而馳行在校園,坐在車頭的夫子,自稱姓許,是個看起來還算和藹的年輕男人。 他指著前面的三棟白色的八層樓,道:“國子監(jiān)有天舍,人舍,地舍,明天你們有靈根測試,根據(jù)你們的天賦能力劃分為三個等級,只有天賦異稟的人,才能進入天舍學(xué)習(xí),天賦平庸者,則進入人舍,天賦最差者,只能入地舍修習(xí)?!?/br> 白挽瓷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三棟樓宇,從右至左,右邊的裝潢最為富麗堂皇,且是白色,有八層高,遠看似乎是在散發(fā)高貴的光芒。 相比之下,另外兩棟樓宇,就要次些,中間那棟平平無奇,五層高,最慘的是左邊那棟,只有三層樓,矮小就不說了,墻皮斑駁,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修繕過,灰色墻壁,顯得寒磣多了。 她心嘆,果然國子監(jiān)是個等級森嚴的地方,才剛剛進來,就用天賦把人劃分為三六九等,要想在這里生活下去,看來壓力頗大啊。 繞過三棟修習(xí)的樓宇,經(jīng)過一方平靜無波的湖泊,再穿過十里郁郁蔥蔥的桃林,便進入到學(xué)生的住宿區(qū)域寒舍。不光學(xué)習(xí)分為三棟樓宇的等級,就連住宿也是分為了六棟,一是按男女分為兩側(cè),男三棟,女三棟;二是按人數(shù)劃分,有雙人間,四人間,有六人間,人數(shù)愈少,宿費愈貴。 好在白挽瓷是公主伴讀,安桃身為公主,雙人間的宿費自然是出的起的,兩人正好住在雙人間。她們的房間分在了七層,每一層都有十間房,按照夫子給的門牌號,白挽瓷拎著大包小包,與安桃氣喘吁吁的爬上七樓,穿行過人來人往的走道,總算進入了七一十的房間。 房間不大,五臟六腑俱全。白挽瓷熟悉后,閑不住的她,拉著安桃去逛國子監(jiān)。寒舍樓下,倒是有不少小攤小販,販賣一些吃食,或者是學(xué)生日常所用之物。白挽瓷買了一串糖葫蘆,叼在嘴里,牽著安桃,慢悠悠的逛。 行至一個小攤,不少人圍著。白挽瓷好奇的很,拉著安桃上去湊熱鬧。只見攤上擺著一堆大大小小的龜殼,聽那小販手握著一個龜殼吆喝。 “這是最新的八卦龜殼,新生必備手冊,有國子監(jiān)的地圖、每門功課夫子的資料,最重要的是,還有最帥最美新生的印畫,只要十文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dāng)!” 不少新生,紛紛掏錢購買。 白挽瓷踮著腳,湊近了一看,果然龜殼的背面,能夠幻出畫面和文字。妙的是,居然在龜殼上面瞥見了她的臉,上邊印著的字竟然是“神秘新生美人”。 安桃也瞧見了,忍不住捂嘴偷笑,解了香囊,掏出十文錢,也買了一個八卦龜殼。不少購買了龜殼的新生,看了一眼龜殼,又看了一眼白挽瓷,咦……龜殼上的新生美人,好像面前的……再看一眼,不少新生開始指著白挽瓷叫道。 “這不就是今年的新生美人嗎!” “哎喲,還真是!” “嘖,今年新生資源不錯啊?!?/br> “……” 被認出來了,白挽瓷瞬間被圍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她生在十二金釵的身邊,美人環(huán)繞中長大,從來沒覺得自己容貌占了優(yōu)勢,突然被一堆新生圍了起來,不免有些慌張和窘迫,連忙拽著安桃,死命的往宿舍樓奔。 于是,一群男新生,也跟在后面追,不少人在喊:“美人,芳名為何!給個機會,請你吃飯啊?!?/br> 不過女生的寒舍樓下,倒是寫著男生止步。白挽瓷拽著安桃,一口氣跑回七樓的宿舍,安桃進門后,拍著胸口,她從未跑得這樣快,差點心悸。 “天吶,他們太瘋狂了?!卑淄齑煽诳实貌恍校е鑹?,就是咕嚕嚕一壺下去。 安桃捂著心口,坐在床邊,搖搖頭道:“都怪你長得美?!?/br> “不是吧,這群沒見過世面的傻男人,要是他們見了流媚jiejie,那還得了?”白挽瓷想起方才的畫面,被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兩人喘息平靜下來,這才開始翻閱八卦龜殼手冊起來。上面果然寫了很多關(guān)于國子監(jiān)的歷史背景地圖之類的攻略,要說最好看的部分,還是有關(guān)最美最帥新生一欄。 印著白挽瓷的那一幅畫,正是她從馬車上下來,回頭扶安桃下車的畫面,她正回眸沖安桃一笑,正好被龜殼給記錄下來了。 畫面上她笑靨如花,紅裙翻飛,一抹回眸笑。 的確挺……動人。 龜殼上幻化出一幅幅畫面,是各個學(xué)生從馬車上下來的情景。最帥新生的那一欄,有兩張畫,一個身穿白袍,一個身穿墨袍,一黑一白,這倒像兩個黑白無常。 畫面僅僅是兩個男人驚鴻一瞥的側(cè)臉,卻讓安桃看了許久,她忍不住伸手撫上畫,幽幽嘆道:“原來人世間,真有這樣的美男子?!?/br> 她身為公主,長在皇庭,見過不少五官端正英俊的美男子,但見了這兩位,才覺得以前的那些所謂的美男,不過是年少無知的見解。 白挽瓷見她看得認真,也湊上去瞧了一眼,饒是見過眾多美色的她,也是倒吸一口氣,嘖嘖嘆道:“天啊,就這兩張臉,得弄傷多少姑娘的心吶?!?/br> 在她心里,男人就沒有薄情的。 看到這兩張臉,她腦海里第一個畫面,便是他們負心后,無數(shù)女子芳心盡碎的場景。 畢竟她自小在金枝玉苑長大,時不時就能看見哪家的小娘子,哭哭啼啼的沖上門來,訴說兒郎薄情,又或者想掐死流媚jiejie,怨她奪去了自家男人的心。 “只是不知道他們姓甚名誰,”安桃摸了摸心口,總覺得那里燙得不行,“倘若有機會,能分配在一間堂室聽課也是好的。” “這有何難?明日就是測試靈根的大會,屆時所有的學(xué)生都會參加,就這兩張臉,肯定在人群里極為出挑,我倒時候幫你找找,不就知道了?” 白挽瓷翹著二郎腿,二指夾著一顆水靈靈的紫葡萄往嘴里送。 她倒沒有安桃如此上心,畢竟風(fēng)月情場之事,她在金枝玉苑天天看,日日聞,比起情竇初開的安桃來說,早已司空見慣。 安桃搖搖頭,把龜殼往矮幾上一丟:“不必不必,我們來這里,是認真讀書修仙成神的,可不是來胡鬧,我也只是一時好奇而已,并未有過多的想法。” “哦,”白挽瓷見她作罷,想起學(xué)習(xí)這件事,兩彎細長的野生眉,無力的垂下,“完了完了完了,我最怕看書了,頭疼。” 安桃輕笑:“你呀,性子聰明,就是不愛把心思放到學(xué)習(xí)上,倘若你認真學(xué)……” “打住!打住!”白挽瓷舉手投降,走了一個青荇,又來了一個安桃,哎喲,一個個的,無時無刻都在勸學(xué),實在讓她頭疼腦熱。 安桃無奈作罷。 次日一早,便是國子監(jiān)的靈根測試大會。 天都國子監(jiān)正中央,是一片極其空曠的地面,中心點種著一棵通天藤,圍著這棵通天藤,建造了一個通天臺,用于測試新生的靈根。 據(jù)說,通天藤平日都是暗黑枯萎的,只有當(dāng)人觸碰時,身體里靈根的力量,會讓通天藤綻放光芒,生長出綠葉,一圈圈宛如年輪的樹葉,葉輪圈數(shù)越多,枝葉越茂盛,意味著此人靈根的天賦越高,身體里的靈力就越深厚。 “天都十四年,此次國子監(jiān)招學(xué)生三百人,”站在通天臺上說話的人,正是國子監(jiān)的校長石祭酒,他的聲音,緩緩穿過盤腿圍坐的重重學(xué)生,“你們都清楚,根據(jù)靈根天賦的能力,你們將劃分為三個等級,分別在天人地三舍學(xué)習(xí)?!?/br> “現(xiàn)在我念到名字的學(xué)生,上來先宣誓,然后測試靈根?!?/br> 在場所有的新生,屏氣凝神。 只有白挽瓷卻昏昏欲睡。 她很少起早床,但國子監(jiān)要求學(xué)生每日天未亮,就要寅時起床。她本起不來,但整棟寒舍都在奏樂,那聲音實在難聽,魔音入耳,不得不起床。 她起來時,安桃已經(jīng)在翻看龜殼,與她說今早不光要測試靈根,祭酒要學(xué)生宣誓,讓她趕緊背誦一些宣誓模板,好在靈根測試大會上宣誓用。 白挽瓷還沒來及看一眼,樓下就吹哨集合了。 所有學(xué)生寅時集合,在國子監(jiān)的神光廣場盤腿枯坐了將近兩個時辰,石祭酒和其他的夫子才姍姍來遲。 既然兩個時辰后才開始靈根測試,那寅時起來干嘛? 萬惡的形式感! 等了將近兩個時辰的白挽瓷,心底把臺上的石祭酒罵了一萬遍。 第19章 靈根測試 因為成神能夠青春永駐,容顏…… 石祭酒滿意的掃了一圈底下的學(xué)生,悠悠的落在了其中一個打哈欠的學(xué)生臉上,他不免皺了皺眉頭,如此神圣的宣誓大會,竟敢打瞌睡?他將靈力匯聚在眉心,細細檢索腦中學(xué)生的花名冊,對應(yīng)到了一個名字上,掃過她的家境背景資料,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不過沒事,拿來當(dāng)個反面教材,給大家樹典型好了。 石祭酒展眉睜眼,念出了第一個名字:“白挽瓷?!?/br> 浸潤靈力的一聲“白挽瓷”,如鳴鐘一般,敲得白挽瓷騰的站起,睡眼惺忪的眨眨眼,臥槽,她是第一個?太倒霉了! 可是……她不知道如何宣誓啊,本來還想看看其他學(xué)生怎么說,她就臨時抱佛腳抄一抄,這這這……第一個上去,抄誰的? 白挽瓷頂著眾多學(xué)生的目光,硬著頭皮往上走……每一步都走得極其沉重和無奈。 來到通天臺上,白挽瓷孤零零的站在正中央,忍受著來自底下所有目光的檢閱,以及身邊那個臭老頭的審視。 不少新生看到白挽瓷,買過龜殼的,開始低低的議論。 “那不是新生美人嗎?” “原來叫白挽瓷啊?!?/br> “長得真好看,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公主呢。” “……” 站在通天臺上的白挽瓷,聽到底下這些話,心底暗喜。哎哎哎,都怪美色太過分,在新生們眼里,她居然被美化成了一個公主。 石祭酒自然也聽見了這些議論,心底冷笑兩聲,目視臺下,示意新生們安靜下來。肅靜過后,正式開始宣誓。 石祭酒一如往常宣誓,開始提問:“白挽瓷,說說把,你為何想修仙,為何想成神?” 白挽瓷眉頭卷起細微的弧度,不是吧,宣誓就是問這個?這種問題哪有標準答案,那不如她自己發(fā)揮好了,細想一下修仙成神的好處,她自信十足的說出心底的答案。 “因為成為神仙,能夠青春永駐,容顏不老。” 她的聲音,鏗鏘有力的傳遍整個神光廣場。廣場陷入死一樣的靜默,數(shù)秒后,新生們開始哄堂大笑。 白挽瓷眨眨眼,余光瞥了一下面色僵硬的石祭酒。 怎么,難道她說錯了嗎?成為神仙,可不就是永生了?那不就是永葆青春?答案沒錯啊。 “膚淺!”石祭酒搖頭嘆氣,暗想,果然是那種地方出來的。 他寒著臉喝道,“去給我測試靈根?!?/br> 白挽瓷見石祭酒對她的答案,很是不滿意,只好老老實實的轉(zhuǎn)過身,走向枯萎的通天藤,按照石祭酒說的,伸手握住了樹根。 眾人目光看去,等待通天藤長出樹葉。 一炷香過去了,通天藤毫無動靜。 兩炷香過去了,通天藤依舊枯萎,別說葉子了,連根毛都沒長出來。 石祭酒愣住,其他的夫子面面相覷,國子監(jiān)招收學(xué)生這么多年來,從來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底下的新生不免又開始議論。 “通天藤不長葉子,是不是說明,她能力不行?” “哈哈,只能說明,別說靈力,她連靈根都沒有!” “什么!她沒有靈根,沒有靈力,那怎么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