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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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憫歡沒有回答,他也沒法回答,這劍法像是刻進(jìn)他骨子里,他只是下意識的去這么使出來。 公子嵐身形迅速地退開,他長戟迸發(fā)出來威壓,兩人身形交織,越打他越覺得有意思,態(tài)度不禁更加認(rèn)真了起來。 你這打法分明是我常用的,看來我的確教過你。 六卷云紋在長戟上冒出來,宋憫歡劍刃之上同樣冒出來劍紋,上面的劍紋是守護(hù)之道,盾牌上刻著的是劍與冠冕的圖案。 兩道威壓碰撞在一起,周圍的士兵紛紛向后退開,鳳鳶在一邊看著,不由得笑了起來,對身旁的人道:藍(lán)兒,你覺得他們兩人誰會贏? 在她身邊的是一名貌美少年,他出自羥冥族,這一族的男人向來受鄙夷,但是卻沒人敢對這少年說半個不好。 這少年一直跟在鳳鳶身邊,是藍(lán)家最小的公子,名喚藍(lán)琵琶。 藍(lán)琵琶看著交手的兩人,開口道:他會鳳鳶大人的度化劍法,還糅合了公子嵐大人的陣法公子嵐大人未必是他的對手。 小子,你再放一個屁,信不信我等會揍你。 公子嵐聽見了,抽空回了這么一句,這么一分神,凌厲的寒光在他眼前劃過,他臉頰上頃刻之間被劃出來一道長痕。 他面前的青年眸光冷漠,細(xì)白的手指握著劍,嗓音很輕,下一次,可不一定劃到的還是臉。 這威脅太過于明顯,公子嵐嗓音里發(fā)出來一聲笑,我現(xiàn)在確信了,你一定不是我的徒弟,不然這么囂張,早就被我揍死了。 雪白長劍覆上劍紋,宋憫歡挑開了公子嵐的長戟,他的劍意寒意徹骨,在風(fēng)聲之中釀開,一道凌冽的劍意破空而出。 這回公子嵐也沒有太過驚訝了,如今用的是長樂的劍法。 這劍法長樂并不常用,此劍法過于柔,不適合用在戰(zhàn)場上,長樂之前說過,這陣法日后倒是可以教給跟著他的士兵們。 不過長樂的劍法,常人能學(xué)個一二分都不容易,這青年居然悟了個透徹。 三分的劍意,能發(fā)揮出來六七分的威力來。 兩人打了接近一刻鐘,公子嵐身上出了一身的汗,他手里的長戟被挑落在了地上,對方的長劍指向他的喉嚨。 青年一雙秋水眸里帶了些許輕微的笑意,這般看著活潑了許多,嗓音清潤,我贏了。 宋憫歡把長劍扔了,他下意識地便看向主位上的男人,眼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情緒。 如何,日后我可能跟著殿下一同上戰(zhàn)場? 一眾士兵都驚了,他們有些眼中仍詫異,帶著些許不可置信。 他居然贏了?可是公子嵐大人故意放水了? 從方才看,公子嵐大人估計(jì)沒有放水,這人是殿下帶回來的能贏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自古我輩出英雄。 太厲害了剛剛的劍法,我看的眼都花了。 我聽聞他并不是神祇后人,他是人族。 人族打敗了神祇后人頂尖的公子嵐,這般要是傳聞出去,怕是沒有人會信,但是眼前的一幕告訴他們。 這是真的。 此時(shí),他們心里同時(shí)產(chǎn)生了動搖,根深固蒂的觀念得到了改變,人族也并非不能超過神祇后人長樂在前,如今又有這少年。 他們?nèi)俗鍙?fù)興有望! 長樂在臺上坐著,他看著青年含笑的模樣,神情也不禁柔和了些許,嗯了一聲。 這便是許可了。 宋憫歡收了劍,他在人群之中對上了鳳鳶的目光,公子嵐還在他耳邊絮叨,嚷嚷著非要他請喝酒。 他的目光落在鳳鳶身旁的少年身上,少年生的媚意天成,像是一朵熟透的榴花,眼角抬起來的時(shí)候,那一抹艷麗像是能夠透過穿進(jìn)人心里。 對方也在看他,他莫名覺得這目光有些不舒服,慢慢的又收回了視線。 總有不好的預(yù)感,似乎這少年不應(yīng)當(dāng)在鳳鳶身邊,說不定會給鳳鳶帶來厄運(yùn)。 這話他并沒有說,公子嵐要拽著他去喝酒,絮絮叨叨的有些煩人,他便跟著一同過去了。 軍營里從來不缺酒,公子嵐拿了幾壇過來,路過的士兵都讓他少喝點(diǎn)。 你們哪來的那么多屁話。公子嵐敲了其中一個士兵兩下,把長戟塞到了對方手里。 小子,你不是都不記得了嗎,說不定喝多了就能想起來了。 公子嵐拿了兩個酒碗,直接給他滿上了兩碗,對他道,我在外面一定看你很順眼,不然也不會什么都教給你。 還愿意把通天戟給你。 宋憫歡不知曉,他嘗了一口酒,感覺酒有點(diǎn)烈,但是味道也是不錯的,他盯著碗中的酒,看著略有些出神。 我不知道過去,但是我知道我有事沒有做。 他喝了兩碗酒,聽著公子嵐在他耳邊說軍營里的長短,兩人在梨樹下坐著,些許梨花飄到了茶幾上。 有些飄進(jìn)的酒壇里,公子嵐喝了之后把花瓣從唇邊拿下來,花瓣輕輕一吹,便飄向了遠(yuǎn)方。 過去便是過去,興許你到這里來冥冥之中是天意如此。 公子嵐又給自己倒了一壇酒,看著遠(yuǎn)處月色略有些寂寥,他嗓音依舊懶洋洋的,卻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像是勸說、像是在感嘆。 殿下是這個時(shí)代的戰(zhàn)神他身在高處,實(shí)際上很孤獨(dú),這么多年來,他鮮少對什么人表現(xiàn)過在意。 不是鮮少,而是壓根沒有。 公子嵐輕聲道:殿下很在意你你如今也沒有地方可去,不如留下來。 這算是一己私欲,我希望你能留下來陪在殿下身邊。 他沒有告訴對方,原先他們在氐城中完全可以丟下對方不管,人是殿下去救的。 他醒來之后,原先他們也沒有什么理由把人留下,是殿下想要他留下。 殿下以前從來沒有來過這邊的士兵營,他如今不在府邸里待著,天天同他們一起睡在營帳里。 上戰(zhàn)場的時(shí)候也是,以往殿下從來不分心現(xiàn)在殿下分心了。 每次戰(zhàn)亂時(shí),殿下都會在人群之中尋找那一道身影,擔(dān)心人會擅自跑出來,上次受傷也是因?yàn)槿ゾ冗@人。 殿下對這人悄無聲息的在意,他全部都看在眼里。 原先殿下是高高在上、仿佛沒有七情六欲,悲憫世間的神祇,直到這個人出現(xiàn),他們的殿下從此落下了凡塵。 作者有話要說: 是不是有高考的小天使!高考加油呀!!祝福考個好成績~ 第160章 宋憫歡沒有想到公子嵐會跟他說這些,他在原地怔愣了好一會,喝的有些多了,聞言垂下了眼。 聽到讓他留下來幾個字,他心里有一些恍惚,莫名有些空蕩蕩的說不清是什么感覺。 他現(xiàn)在眼前能夠看到遠(yuǎn)處的夜幕、鼻尖前都是酒香,耳邊能夠聽到遠(yuǎn)處士兵低聲的議論聲、銀環(huán)碰撞在一起,輕微的腳步聲以及狼煙灼燒的細(xì)微聲音。 我不是一直都在這里如今也去不了別處。 他這般的說了一句,眼里閃過一絲迷茫,他掌心里依舊握著紅蓮玉扣,低聲道,至于陪著殿下,我不知你說的是哪個意思,如果說的是我想的那樣,你的一己私欲我怕是不能成全。 感情之事不能勉強(qiáng),不是你說讓我成全,我便能喜歡上殿下。 小子,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公子嵐似笑非笑,全天下怕是找不出來第二個長樂還是你喜歡女人? 鳳鳶看過你的神魂,有個男人一直在纏著你,他便是長樂的轉(zhuǎn)世,你與長樂是命中注定的緣分,你愛上他只是遲早的事。 公子嵐心中自然偏心,跟他家殿下?lián)屓??不過是一縷殘魂,哪怕是他家殿下的轉(zhuǎn)世,只要他們想,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讓那縷殘魂灰飛煙滅。 何況他家殿下那么完美他不相信,有人能拒絕他家殿下。 宋憫歡聽得有些意外,有人一直在纏著他他看了看自己掌心,自己從未感覺到過。 可他什么都記不起來了,不知纏著他的男人是誰。 為何一直不肯離去,要守在他身邊? 這般他想不通,聽完了公子嵐所言,他輕輕搖了搖頭,腦海里蒙蒙一片,卻又仿佛異常清醒。 殿下再好,若是我不喜歡,也就只是好而已。 你不必勸我,我從來都不信什么命中注定。 宋憫歡這么說著,自己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他看著碗底的酒、感受著吹來的晚風(fēng),以及漫天的梨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腦海里明明一片空白,心里卻莫名有點(diǎn)低落。 這酒可有名字? 說到酒,公子嵐便有了勁,打了一個酒嗝對他道:這酒出自瀛洲,名喚梨花釀。 取自春日梨花,釀于千秋樹下,據(jù)說喝了之后有情之人能夠相愛千秋萬載。 宋憫歡聽得笑了起來,那我們兩個在這里喝什么,平白壞了興致,早知道我就不過來了。 一個名字而已,寓意之類的我們喝了便喝了,只管味道,哪來的那么多講究。 他與公子嵐又碰了一下,兩個人慢慢的都喝高了,到最后,公子嵐手里的酒杯嘭地一下掉了,整個人也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眼前看東西都有了重影,宋憫歡撐著石桌站起來,他眼角掃到了一角人影,扭過頭來看清了來人。 男人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今日穿了一身玄色長袍,墨發(fā)束在身后,整個人站在梨樹下的陰影之中。 這一幕他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他在原地站著,下意識的便想要去觸碰男人。 像是許多年前,也有人這么站在梨樹之下,總是溫柔的沖他笑著。 師尊 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走路有些踉蹌。他不知為何心里那么的難受,像是有刀子磨在他的心上,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梨樹下的人。 仿佛他只要一移開視線,男人就會在他面前消失一般。 一想到這人會消失,他嗓間堵的說不出話來,像是長久積壓的情緒終于得以找到了宣泄口,眼眶都跟著紅了些許。 他伸手碰到了男人的衣角,整個人不受控制地?fù)湎蛄藢Ψ綉牙?/br> 仿佛無數(shù)次做過的那般,男人伸手接住了他,他眼前模糊了些許,緊緊地攥著對方的衣角不肯松開。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卻仿佛又有無數(shù)的話想要說。 鼻尖前傳來淺淡的蘭香,他張了張口,嗓間變得艱難,一字一句、帶著珍重,像是積壓已久的難言愛意得以破繭而出。 我不想讓你走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他不知道為何看著這張臉,心中便蔓延出來無盡的難過,像是無數(shù)的負(fù)面情緒凝聚在一起,壓的他喘不過氣來,洪水一般整個將他吞噬。 以往也是難過,他總會默默的難過,在別人面前總是很懂事,不敢去想不該想的,他害怕自己崩潰。 如今沒了記憶,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整個人便潰不成軍,日久經(jīng)年積累下的信念在一瞬之間崩塌,只在這人面前他得以露出來脆弱的一面。 長樂垂眸看著懷里的青年,青年明顯是把他認(rèn)成了別人他看向不遠(yuǎn)處的地方。 那里有一道虛晃的人影,人影極其透明,他不過是一縷殘魂,執(zhí)念未散堪堪維持。 因?yàn)樘^于虛弱,整個甚至只能顯出來模糊的身形,只從身形也能看出來與他一模一樣。 魂魄像是感受到青年的情緒,他也變得低落起來,在原地站著,似乎有些束手無策。 這般的只能在原地站著,他什么都做不了一縷即將消隕的殘魂,連觸碰青年都做不到。 一個看不見對方另一個能夠看見,卻面臨魂飛魄散、什么都不能做。 殘魂飄到了他面前,對方費(fèi)勁地伸出手,試圖觸碰青年,然而只是虛虛的穿過,他什么都碰不到。 他能夠感受到殘魂的情緒,對方很心疼、不忍心看見青年為他難過,這種情緒轉(zhuǎn)給他,想讓他代替他能夠把人哄好。 同時(shí)感受到的,還有幾分寂寥與難言的失落。 月光灑下來,他在原地站著,青年在他懷里睡了過去,指尖尚且攥著他的衣角,眼角還沾著未干的淚痕。 他嘗試去握青年的手腕,對方怎么也不肯松開他,他一動,對方眉心便擰起來,纏他纏的更緊。 殘魂仿佛看出來了他的為難,知曉他能看見他,向他傳遞了信息。 :抱他回去,好好照顧他。 他馬上就要消失了,只能做一些能做的,若是他不在,希望日后也有人能夠照顧青年。 這般哪怕是留在幻陣之中應(yīng)當(dāng)也是美夢,他的善善不會太難過。 宋憫歡第二日睡了整整一天,他醒來時(shí)天已經(jīng)黑了,睜開眼后額頭很疼,看清了此處是長樂的營帳,他坐起了身。 醒了? 床榻旁坐著人,長樂不知守在他床側(cè)前多久,男人端了一碗湯汁到他面前,醒酒湯,喝了會好一些。 他此時(shí)確實(shí)頭疼,便也沒有拒絕,端著醒酒湯喝完了。 前一天的記憶逐漸上涌,他記起來了喝酒后發(fā)生的事,臉色慢慢的變了些許,空氣之中氣氛仿佛也變得尷尬起來。 宋憫歡回想起來,有些不愿意承認(rèn)昨天抱著人不愿意撒手的是他,心悸的感覺仿佛還在,他用指尖揉了揉額頭。 我 長樂并未說什么,把湯碗端走了,對他道:無妨,你先在這里休息,有事找人傳喚我。 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了同我說,不要自己忍著。 宋憫歡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對方其實(shí)很忙,他看著人離開,自己一個人在床榻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