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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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壇碎裂的聲音在空氣之中響起,鮮血浸濕了黑色的鐵籠,大火燎燒著整座牢房,里面的稻草頃刻之間便燃起來,一只手掐住了慕尋的脖頸。 慕尋臉色慘白,眼中帶著后悔和恐懼,她有些擔(dān)心羌笛,在她呼吸停止的那一刻,她也沒能費力的說出來一個字。 尸體與那壇酒一并湮沒在火光里,夜色涼如水,鶴歸巳砍了慕尋的兩條腿,她用咒文把那兩條腿接在自己身上,即便感受不到那兩條腿的存在,也解決了她暫時的行動問題。 若是此時有人看見這一幕,便會發(fā)覺十分詭異。鶴歸巳走路姿勢古怪,她上身是破舊的長袍,底下的兩條腿穿著盔甲,血順著留下來,起初走的艱難,之后飛快地在夜色之中穿行。 她熟悉族里所有的地方和陣法,任誰對她的印象都是沒有雙腿的瘸子,所以當(dāng)她稍稍偽裝,混在戰(zhàn)士群里時,混亂之中并沒有被立刻發(fā)現(xiàn)。 止闕被看守的地方如今把守更加嚴(yán)密,在她思考著如何殺了這些守衛(wèi)時,她耳邊響起來了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 直接進去便是事成之后,不要忘了你自己答應(yīng)過的。 營帳門口的侍衛(wèi)臉色灰白,他們表情空茫,面上毫無生機。月色繚繞在赤月的旗幟之上,隱約可見上面繚繞的黑氣。 這是天要助她。 營帳里的菱形石塊消失不見,鶴歸巳在出來的時候,碰到了正去地牢里找人的羌笛。 她再次打量女人的這張臉,細白的指尖撫摸著自己臉上的面具。 阿兄喜歡這張臉,若是這張臉是她的就好了。 第85章 是夜, 天邊的赤月星光芒慢慢的消隕,直到消失在夜色盡頭。 阿兄喜歡你的這張臉你是不是很后悔去看我?我還要感謝你,若不是你, 我也不會有出去的機會。 鶴歸巳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她在女人眼中看到了悔意和憤怒,為什么?因為她殺了地牢中那個女人? 既然如此,我會送你去陰魘泉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輩子跪在你們的公子嵐大人面前, 為自己造的孽懺悔。 鶴歸巳笑了起來,邪咒爬滿了羌笛全身,羌笛臉上驟然變得慘白,卻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她死死的盯著鶴歸巳,嗓音中像是在警告。 鶴歸巳, 造孽的是你你會遭報應(yīng)的。少族長不會原諒你, 公子嵐大人也不會放過你。 鶴歸巳面上陰冷,她看了地上的羌笛一眼,笑道, 你不會真的以為公子嵐還能過來吧?他如今遠在鬼城,一時半會如何也過不來。 只要過了這段時間, 等她掌控了族人之后,她就有辦法讓公子嵐找不到他們。至于如何掌控族人?她手里有止闕, 要么大家一起死, 要么聽命與她她相信族人自己會做選擇。 她阿兄一定很生氣, 怕是會恨她這怎么辦才好呢? 你們一族的紅纓之血,可用來鍛造高階傀儡,以傀絲相連, 可讓傀儡聽命行事,永遠忠于你一人。 鶴歸巳看了眼地上的血,深紅色的血里像是鍍了一層鎏金,里面金絲若隱若現(xiàn),在月色下熠熠生輝,像是一塊深紅色的寶石。 與其cao心我,不如擔(dān)心擔(dān)心你自己。 鶴歸巳伸手碰上面前女人的臉,白凈的皮膚摸起來細膩光滑,她另一只手摸著自己臉上的面具,唇角處勾出來一抹笑容。 宋憫歡在旁邊親眼目睹了鶴歸巳如何把那張臉縫在自己臉上,他心中浮起來濃烈的不適,眉心一直在擰著,馬上鶴歸巳就要去見穆殷了,他幾乎能想到穆殷的反應(yīng)。 原本只是一個鶴歸巳,絕對翻不出來什么花,但是有了地下神主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侍君幫助鶴歸巳破開了他們的陣法,讓鶴歸巳伙同曦贇族的人控制住了自己的族人。 侍君為何要幫她? 他記得之后穆殷也加入十二夜之門了,按理說,侍君應(yīng)當(dāng)是幫著穆殷的,不過他想起來,之后的十二夜之門已經(jīng)反叛,不知是不是如今這個時段。 他們一向喜歡玩弄人心,沈映雪笑起來,公子嵐如今就在你身邊,你可以直接問問他,說不定他都知道。 石頭,宋憫歡戳戳自己的劍,你當(dāng)時為什么去鬼城?這個時候的十二夜之門已經(jīng)反叛了嗎? 石頭沒有搭理他,看樣子是又睡著了。 沈映雪似乎是看出來了,拍拍少年的肩膀,他如今只是一縷殘魂,維持精力很不容易,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沉睡,等他下次再醒來的時候詢問也不遲。 好,宋憫歡點頭,下次要多給石頭準(zhǔn)備一些點心和果子。 曦贇族的祭司用他們族人的性命控制住了穆殷,穆殷如今在自己營帳里關(guān)著,他營帳外守的都是曦贇族的戰(zhàn)士。 見到鶴歸巳,他們紛紛讓開了路,帳簾掀開,里面的穆殷手腕上被束了鐵鏈,即便這鐵鏈他能夠輕易掙開,他并沒有那么做。 穆殷原本眼睛是閉著的,聽見動靜之后睜開了眼,他額頭上受了傷,鮮血順著臉上的疤痕流下來,眼里一片暗色的沉寂。 阿兄,鶴歸巳推著輪椅到了穆殷面前,她慢慢的取下來臉上的面具,露出來面具下那張姣好的面容來。 我聽聞你同他們說,要選族人的性命? 對上那張臉,穆殷瞳孔縮了一瞬,他手腕上青筋爆出來,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你對她做了什么? 阿兄不是喜歡這張臉?鶴歸巳摸了摸自己縫好的臉,現(xiàn)在我就是羌笛了,阿兄如今喜歡的便是我。 穆殷感覺到如墜冰窟,無邊的怒意蔓延出來,簡直是荒謬又可笑,他看著面前的女人,眼中冷笑,鶴歸巳,你在做什么夢? 以為換張臉就是她了?你根本不配跟她比。 在她阿兄眼里,那人是草叢之上的明艷芍藥,而她,不過是爬滿蟲卵的枯敗紙花。 鶴歸巳坐在輪椅上,她平靜的注視著穆殷,我的臉是因為阿兄毀的現(xiàn)在我換上了阿兄最喜歡的一張臉,阿兄還是不愿意接受我?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同阿兄商量了。 我之前便說過了,你會后悔的。 銀白色的匕首在月色下璀璨奪目,穆殷握住了她的手腕,眼中陰沉又森冷,鶴歸巳,你以為這里能困的住我? 困不住阿兄,鶴歸巳,但是我手里有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還有族人的性命,只要阿兄死了,他們就都能活下來。 穆殷哪里會信她的話,他現(xiàn)在對于鶴歸巳只剩下厭惡和痛恨,手腕處的鎖鏈輕而易舉的掙開,匕首頃刻之間翻轉(zhuǎn),插.進了少女脆弱的脖頸。 鮮血濺出來,很快又被密密麻麻的黑色咒文吞噬。鶴歸巳是在笑著的,她喉嚨處很疼,發(fā)出來嗬嗬嗬的笑聲,像是陰風(fēng)刮著破舊的木箱一般,她握住了匕首,把匕首從自己喉嚨里拔.出來。 阿兄,我是死不了的這邪咒讓我永生永世痛苦,也讓我從此難以解脫。 鶴歸巳笑容猶如鬼魅,鮮血灑落在她的衣襟上,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一道無形的力量,控制住她,將匕首插.進了穆殷的心口。 那張她盼了十幾年的臉逐漸的變白,她手里的匕首浸上鎏金一般的鮮血,這把匕首,還是數(shù)年前穆殷送給她的。 此刃是用陰骨制成,名喚朝陽,意喻向死而生。贈予你,希望小鶴能夠用它保護族人 我想同阿兄永遠在一起,沒有阿兄。這世間便沒有任何意義。 現(xiàn)在我是羌笛,不是阿兄的meimei了,從此我會一直陪在阿兄身邊。 周圍一道道白光蔓延出來,浩蕩的威支撐不住這片空間,畫面如同鏡面一般支離破碎。宋憫歡與沈映雪一并被送了出去,在送出去之前,他仿佛在鶴歸巳身后看到了一道人影。 那人影穿著黑色兜袍,袖口有太陽眼紋圖案,手里持著巫祝權(quán)杖,銀白色的發(fā)絲如瀑散在身側(cè)。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侍君緩緩的抬起頭來,唇角微勾,隔著破碎的畫面與他相對。 宋憫歡感覺渾身失重,他眼睛猝然陷入了黑暗之間。有那么一刻,像是黑色的咒文順著爬滿了他全身,雙眼猶如烈焰在焚燒,他能感受到全身的靈力正在消隕。 他看不清那侍君的臉,只能感覺到對方的目光非常溫和,看他仿佛是在看紅塵中的一只螻蟻。 善善?耳邊傳來熟悉的嗓音,宋憫歡清醒過來,失重感消失,他和沈映雪已經(jīng)回到了現(xiàn)實之中。 他們面前的羌笛依舊跪著,白骨掉落一片骨屑,整具白骨化為了飛灰飄散在空中,那一身異族服飾和鎖鏈嘭地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殘念已消,羌笛灰飛煙滅。 為何羌笛會消了殘念,宋憫歡猜想,對方約莫能夠感覺到公子嵐的氣息,把千年前的真相告訴對方,如此,便是了了執(zhí)念。 這一扇青銅門,背后連著的便是止闕控制的啄骨臺。 沈映雪打量著上面的圖案,看了眼天色道:我們先回去,這里陰魘泉已毀,鶴歸巳想必很快會察覺。 他跟著沈映雪,看著沈映雪在原地布了一道陣法,白色的傳送陣隱在了地面之中,他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陣法的氣息。 雖說不知沈映雪布陣做什么,但是肯定自有道理。 我們在里面待了幾日? 沈映雪:三日,和外面的時間是相等的,如今外面也已經(jīng)過了三日。 他們兩人身形在原地消失,宋憫歡現(xiàn)在明白了整個事件的起因結(jié)果,心中五味雜陳,羌笛與穆殷未免太過于可惜。 不由得想起來小莊,小莊還沒有那么歪,實在是太難得了,回去要跟孟齊好好說說,夸一番小師弟。 他們兩人到了那座偏僻的院外,宋憫歡敲了敲門,沒一會矮士兵過來給他開了門。 師姐在不在? 善善他剛問完,里面的孟齊已經(jīng)活蹦亂跳的出來了,你們怎么去了那么多天?我這幾日還在擔(dān)心你們。 有事耽擱了,我一會同你說,宋憫歡看了眼她背后,小莊呢? 小莊在屋里,孟齊走過去,砰砰砰敲了幾下莊離的門,小莊,你師兄回來了,還不趕緊出來。 沈映雪面上同平時里一樣溫和,指尖放在少年后頸上,問道:有事找你師弟? 我就是問問,宋憫歡扭頭看了沈映雪一眼,不由笑起來,我們走了三日,不知道這三日里師姐與小莊傷勢恢復(fù)的如何了。 看樣子孟齊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這么幾天過去,臨走的時候他還跟莊離吵了架,現(xiàn)在氣消了,又開始cao心小師弟。 房間門打開,莊離手腕上還纏著紗布,看見他們幾人,面上沒有什么表情。他幽深的目光落在宋憫歡身上一瞬,然后緩緩地挪到沈映雪放在少年后頸上的那只手。 莊離垂下了眼眸,開口時嗓音冷淡,過來。 第86章 小莊?宋憫歡知道莊離說的應(yīng)當(dāng)是他, 這是不生氣了?命令一般的語氣。 他猜莊離是有話想跟他說,拿掉了沈映雪放在他后頸上的手,想了想道:師尊, 我過去一趟。 沈映雪收回了指尖,面上溫和,嗯一聲道,早些回來, 我也有話同你說。 好。宋憫歡有些想知道沈映雪要跟他說什么, 他壓下來了心里的好奇。 孟齊看這師徒三人暗流洶涌,沒有參與進去,在旁邊拍了拍角落里的酒壇子,善善,這里有小矮子釀的酒,晚上帶你嘗嘗, 絕對比你師弟釀的好喝。 好啊, 宋憫歡笑起來,看了眼角落里的酒壇,小莊釀的也不差, 晚些我們一起嘗嘗。 他隨著莊離出去,莊離帶著他出了院子。夜色寒涼, 梨樹下的梨花落了一地,這邊偏僻, 四處都是空蕩蕩的青石院落。 小莊, 你有話跟我說? 嗯, 莊離手里依舊拿著劍,低聲道:我要走了。 月光灑落在莊離身上,莊離注視著他, 眼中似乎有千言萬語,挺拔的身形置身在暗處,不等他問,便開了口。 這次,我不會和你們一起回去。 他們有司徒慎的下落我要去報仇。 宋憫歡聽得微怔,他隱隱猜到了莊離會同他說什么,真的聽到了,還是感覺有點不太真切,心里略微有些空蕩蕩的。 你要跟著他們一起?何時為何這么早就要走,做決定怎么不和我們商議他們?nèi)羰呛δ阍趺崔k? 在他眼里,莊離比他小上一些,小師弟便是小師弟?,F(xiàn)在小師弟要一個人走了,他怎么可能會放心? 雖說早就知道莊離的路與他不同,上次莊離問他的時候心里便有了準(zhǔn)備,可人真的要走了,還是不舍得。 他一向不喜歡離別。 報仇便這么著急嗎?小莊,為何不再等等,現(xiàn)在為時尚早。 已經(jīng)晚了許多,莊離指尖摩挲著自己劍上的劍扣,那上面還有幾個歪歪扭扭的莊離冷靜四個大字。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抿直成了冷峻的直線,抬眸道,你若是受了欺負便告訴我,我會幫你還回去若是過的不好也可以告訴我,我會帶你走。 少年嗓音很輕,像是蚌殼一般小心翼翼地展示出來了自己的內(nèi)心。 你知道我的心思,我原本應(yīng)當(dāng)帶你走的,我想了三日,你不愿意跟我走,我也不希望你不開心。 莊離也很難想象自己有一天會說出來這種話,一向冷淡的少年此時因為要離別,嗓音變的溫柔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