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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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個堅持了兩刻鐘,莊離越打越興奮,其中一道劍氣擊破了印凈的刀旋,在印凈的側臉上留下來一道血痕。 印凈黑沉沉的眼神落在莊離身上,琴音轉快,變得高蕩起伏,地面下蔓延出來無數道白光,將他們三個人拉扯著束縛在了原地。 那是一道道琴弦組成的,琴弦纏繞在他們身上,割裂了他們的皮膚,他們三人身上瞬間多了幾十道血痕。 印凈收了琴,指尖在側臉上擦過,傷口瞬間消失不見,臉上恢復如初。 一刻鐘之后,你們三人便會被這琴弦生生分尸,好好享受吧。 印凈說完了這句,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他們三個人都被束縛在了墻上,彼此離的都有一段距離。 孟齊臉上多出來了好幾道傷口,她冷笑道:什么狗屁上古神物,別讓他有一天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要把它砸個稀巴爛。 這琴弦有沒有辦法解開??? 莊離這次學聰明了沒有嘗試掙扎,開口道:印凈是早知道我們過來,特意在這里等著我們的。 魏璟之想必也是故意透露給我們,我們現在受困在這里,若是他報了仇,那么我們的任務就會失敗了。 宋憫歡道:我們先想辦法解開琴弦。 他倒是不太擔心,還有沈映雪在,沈映雪一直沒有出手,想必這琴弦是有解開的辦法的。 印凈是想讓我們被這琴弦分尸而死,這琴弦上應該有印凈下的指令,它們把我們分尸而死便是完成了任務。 宋憫歡思考道:只是不知道印凈最終要達成的目的是分尸還是死亡了,如果是第二種,我可能有辦法。 無論是哪一種,我們現在只能賭賭看了。 宋憫歡:我現在教你們畫一道假死符,這琴弦感受到靈力會束縛地更緊。我們要想辦法騙過它,首先要能在畫符的時候控制好靈力,不能有一絲一毫多余的靈力泄露讓它們察覺到。 在這之前,你們先把符學會。 宋憫歡率先做了一遍示范,半空之中一道流暢的繁復符咒顯現出來,符咒發(fā)著白光落在了他身上。 他身上的琴弦動了動,圍繞他全身檢查了一會,然后一圈又一圈的琴弦松開,他落在了地上。 這方法有用,幸好不是分尸。 宋憫歡心有余悸,假裝分尸的符他可不會。 另一邊的孟齊和莊離: 孟齊在心里想以后不能得罪這小子。 莊離心里有點不爽,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便宜師兄好像比他厲害? 你們看清我是怎么畫的,先不用靈力,把符學會。 宋憫歡又非常慢的把符演示了一遍,他為了讓孟齊他們看清楚,把符停留的時間延長到了一刻鐘,先讓它們比著畫。 這都是什么東西啊,為什么我看著像是兩條狗在打架? 孟齊比葫蘆畫瓢,她指尖只用了一點點靈力,他們在控制靈力方面都沒問題,印凈可能能察覺到,但是他們騙這些琴弦綽綽有余。 她指尖繞來繞去,面前的半空中多出來了兩個丑唧唧的小狗對著伸舌頭的圖案。 莊離冷漠道:你這畫的是你們?yōu)嚾A峰嗎? 眾所周知,瀲華峰里的弟子們就是一群舔狗。 孟齊笑呵呵:象由心生。 宋憫歡笑道:師姐還差點,再多練練,小莊也是,先畫畫試試。 莊離被孟齊嘲諷了,表情陰沉沉的。他盯著那個假死符的圖案,暗暗的想要跟孟齊比一番。 于是他認真的一筆一劃的對著臨摹。 半刻鐘后,半空中多出來了兩個歪歪扭扭的小人粘在一起的圖案,不知要不要夸一句莊離天賦異稟,兩個小人的姿勢光是讓人看起來就害臊臉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齊哈哈哈個不停:莊離,你這畫的什么,春.宮.圖嗎? 宋憫歡看著上面不可描述的兩個小人,扭頭捂了捂臉。 時庚元節(jié),鎏金臺上。 火紅的燈籠連串飄著,在空中像是一條條柬寨火龍。河燈一盞盞綻開,紅色的綢緞上印著規(guī)整離北二字,鎏金臺上侍女成群,宴笑聲不斷。 虞美人在臺上舞一曲驚鴻,琴弦聲如鳴佩環(huán),不知多少人在這舞曲之中晃了心神,鎏金臺的增兵在不斷變多。 這一日也是為了女王祝壽,女王出席坐在主位,太子和攝政王坐在稍下一些的位置,群臣按照官職品階依次向下。 天上云月被烏云遮掩,有山雨欲來之勢,魏璟之抬頭看了一眼天上明月,腦海里浮現出來了很久之前的回憶。 十年之前,他同蕭玄硯在樹下酌酒。那一日天色也如今日一般,東風刮在臉上帶著沾濕的涼意,夜晚的寒仿佛能順著衣側浸入心里。 他問蕭玄硯日后想做什么。 那一日,少年蕭玄硯手里握著酒壇,面上是慵懶漫不經心的笑意,說出來的話卻帶著nongnong野心。 古來少年或向朝堂權勢,或向戰(zhàn)場烽火,或向江湖遠游,無論是朝堂江湖還是戰(zhàn)場,皆在天下之內。我要做,自然是做這天下的主子。 弱者什么也守不住,我不想做弱者。璟之,我想守著你,若我有了滔天權勢,便能日日守在你身邊,你不想上戰(zhàn)場,便不用去,你不想娶妻,也能夠不娶,你想和我在一起,我便永遠陪著你。 那時候他是如何回答的? 他當年初經人事,太過年輕,難免被那些輕浮的承諾和少年表現出來的熱忱愛意迷了眼,晚風一吹,只剩下心上人的音容。對方說什么,落在他心頭都是輕撫的柔風,撫平了那些多年難言的崎嶇溝壑。 可惜年少的誓言終究做不得數,如今他和蕭玄硯已形同陌路,各自回到了茫茫人海里。 兩相殊途,難以同歸。 第18章 魏璟之捏著銀制的酒杯,酒液晃蕩著映出來他青白沒有表情的臉,他低垂著眉眼,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太監(jiān)的尖細嗓音宛如破鑼一般,一聲又一聲:接下來是由鎮(zhèn)北將軍為女王獻上的祝壽舞天神下凡。 魏璟之在上鎏金臺之前看了一眼遠處的天空,黑壓壓的烏云聚在一起,皇城變天了。 他握緊了長戟,過往種種一一重現,心頭恨意難解,眼中沉郁著濃稠的殺意。 腦海里浮現出來了他魏府的一百多余人口,回想起來了他和蕭玄硯纏綿的日日夜夜,記起來了少年太子許他為武相的秉燭之夜。 還憶起他在邊關被出賣險些戰(zhàn)死、那群為了保護他而被曝尸荒野的士兵們,多少個夜里,他做夢夢到那些士兵讓他帶他們回家,夢到他爹娘聲聲泣血,讓他為魏府報仇。 他懷著一腔孤勇,全部的信任和付出給了他的好友,他信仰的女王以及他的愛人,結果他的好友猜忌他、他信仰的女王忌憚他,他的愛人欺瞞他。 這三個人聯(lián)手一起毀了他的全部,剜心蝕骨之痛,莫過如此。 魏璟之握著長戟,拖著沉重而肅穆的步伐一步步領著他身后的士兵上鎏金臺。 既然人人都想要這天下,他便毀了這天下。他要用騎兵踏平皇城、鮮血染滿朝臣府邸,將仇人斬首報他魏府之仇。 蕭玄硯曾經告訴他,要么不做,若是做了,便毀了仇人所有的念想。 這句話他時刻記著,如今全都還給蕭玄硯。 上了旦妝的伶人在一旁咿咿呀呀唱曲,玲瓏水袖是緋色,看起來像是用血染過一樣。 城中妖邪作亂,血染遼京州千里,厲鬼啖食人rou,人間淪為修羅地獄那一日,天神率騎兵下凡,為首英姿端容玉面,小小少年郎率天兵縱橫捭闔,長戟斬惡鬼,旗幟書魏字,天神號漠北,自封為將軍 長戟折射出來冰冷的銀光,銀甲士兵在鎏金臺上列陣,不遠處有鐵騎八千在城門外等著。只要魏璟之一聲令下,鐵騎便會踏破城門。 我來此人間一趟,憶我夢中京州 在鎏金臺之上,沒有人注意到,底下的陣法顯現出來無數道白光,這白光凡人之眼看不清楚。 與此同時,鎏金河里潮水突漲,水浪綿延至河堤,不少潮水漫上了岸,幾尾江魚擺尾在半空中劃過一條弧線。 印凈正要去鎏金臺上,路過這河發(fā)覺水中有陣法,他當下便停了下來,除了水里的引流之陣。 在他除陣的這一會,鎏金臺上,一道白光閃進了魏璟之的眉心,他的身形頓在原地怔了一瞬。 魏璟之眼前依舊是面前的鎏金臺,他回過了神,長戟舉起來,高聲喊了一個殺字,烏云在他身后成勢,夜風獵獵而來。 頃刻之間,他身邊的士兵動了,長戟鋒芒銳利的像是要刺破天際,箭矢射落了印有離北二字的旗幟。 鎏金臺上在這一刻迅速地混亂起來,侍女扔了手里的托盤尖叫著逃命。旁邊的太監(jiān)沒來得及張嘴,噗呲一聲,他的腦袋便被削掉了,鮮血淋漓灑了一桌,上面的燭臺骨碌碌地滾了一圈。 大火漫天、慘叫和求救聲不斷,河中潮水被染紅,城門轟地一聲倒下,月亮映在水面上,像是一輪紅月。 魏璟之隔著人群和遠處的蕭玄硯對上視線,蕭玄硯收了平日里慵懶的神情,隔著人群和他相望,眼里帶著厭棄和嘲諷。 我該早想到的,你不愿意信我,想來從邊關回來的時候就已經不一樣了。 蕭玄硯從一旁的侍衛(wèi)手中抽出來一把銀刀,銀刀嘭地一聲砍斷了幾個朝他過來的士兵手中的長戟,刃尖刺進胸膛,幾個士兵瞬間倒在了地上。 以前你說要離北重現盛世,愿為此奔赴邊境與黃沙為伴,永生護我離北百姓周全。如今這便是你想要的盛世? 蕭玄硯身后是漫天的火光,他舉起來銀刀,刀刃的方向,對準了魏璟之的喉嚨,嗓音很輕,帶著幾分質問、幾分失望,還有幾分難言的情緒。 盛世?你們滅我魏家滿門,還想讓我繼續(xù)為你們當一條效國忠犬? 這些無辜的百姓可憐,那我爹娘,我兄嫂,我魏府的下人,他們便不可憐了嗎? 魏璟之臉色慘白,眼里是執(zhí)拗的瘋狂,這天下你們都想要,我就偏要毀了它。 他們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長戟和銀刀碰撞在一起,金屬碰撞發(fā)出來嗡鳴的聲音,兩人身形不斷變換,在火光里受到灼燒也絲毫不影響。 你聽信他人之言,從來不肯信我。女王雖冷漠,卻是實在心系離北,你以為你父親真的如你想的那么好嗎?他們就算沒有謀反,私底下做的事也絕對夠誅你們魏府九族,女王沒有處死你,已經算是輕饒。 魏璟之背后靠在了柱子上,刀尖抵在了他的脖頸上,蕭玄硯握著刀柄,在動手的那一刻猶豫了一下。 這么一猶豫,魏璟之的長戟瞬間挑開銀刀,長戟刺進了蕭玄硯的胸口,蕭玄硯悶哼了一聲,臉色瞬間白了。 魏璟之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蕭玄硯道:當朝之上,有幾個官員手底下是干凈的。此事不提,你派人到邊關刺殺我,我被困金烏山,當時我?guī)еП?,他們?yōu)榱吮Wo我,全部都死在了那里。 他也沒能活著回來,如今不過是一具死人之軀,靠著心里執(zhí)念未消,支撐著他到現在。 在你眼里,你在意的人命值錢,別人的命便是草芥,嘴上滿口冠冕堂皇的大義凜然實際上,自私自利到極致。 我從未找人刺殺過你蕭玄硯捂著胸口,嗓音像是風沙碾過的一般,開口都變得吃力起來。 他眼中滿是悲痛和諷刺,還有幾分釋然,你想要報仇,要我這條命足矣,不要為難他們。 許多年前,離北興建鳳鳶的寺廟,他們兩人也去過。那時候寺廟里的奉佛僧人告訴他們,人手上沾的鮮血都會成為業(yè)障,死后會入煉獄,若是殺的人害死的人多了,可能會不得超生。 蕭玄硯那時候道:日后害人的事都由我來做,你要當守衛(wèi)邊關黎民百姓的英雄。 如今英雄戟上沾滿黎民百姓的鮮血。 魏璟之怔愣了一瞬,他的手被輕輕地握住,那一刻,沒有跳動過的心臟仿佛也跟著鮮活起來。 你要做離北的英雄守衛(wèi)萬千子民。 日后,害人的事由我來做,你想殺誰,我便殺誰,你手上不要沾鮮血。 若有一日世道太平安寧,我不做天下之主也罷,只要手握權勢能夠護住你。你在朝堂一日,我便護你一日。 我從來不說歡喜,那時候秋風宴上寫的詩,也是糊弄你的,你可莫要當真若我死了,你就娶個好女子,女子須長的像我,這樣你看著她,日日便能想起我來。 魏璟之,你為何偏偏是魏璟之我心里,就只有這么一個魏璟之。 魏璟之似乎想笑,他笑著笑著眼淚便流了出來,明明他已經死了,這一刻心里卻又莫名疼了起來。 那些埋葬在最深處的記憶一幕幕浮現出來,他喉間哽咽,眼淚順著滑落,砸在了蕭玄硯的臉上。 蕭玄硯啊蕭玄硯,你真是厲害,讓我連死都忘不了你,為什么我還能想起來你騙我的那些話。 你一直都在騙我。 魏璟之臉上又哭又笑,心中仇恨化去,他青白的臉也一點點的腐爛,幾節(jié)枯骨手指拽住了蕭玄硯的衣領。 這是你自己說的我放過他們,你陪我一起下地獄。 大火噼里啪啦的吞噬著鎏金臺上的一切,蕭玄硯已經沒了生息,魏璟之把人拖著進了火光深處。 你可想好了?印凈在火光里站著,衣角未被火燎到半分。 魏璟之眼睫顫動了一瞬。 如此也好不過你入了此陣,倒是便宜他們了。 時癸年十二月十六日夜,鎏金臺之上,天神下凡舞完之后,臺上魏璟之遲遲未動,有侍衛(wèi)上前查看,一探才發(fā)現人已經沒了氣息。 派仵作前來驗尸,才知人已死了一月有余,在那一天同時被發(fā)現死亡的,還有攝政王蕭玄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