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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魔尊失憶以后(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18)

分卷(18)

    算起來,這其中還有他這一半天生魔物血脈的功勞,否則他又怎么會干出眾目睽睽之下把人擄走的行徑。

    更不用說幕天席地地就和師兄把事辦了。

    好在他們彼此有意,此前也只隔了一層窗戶紙,陰差陽錯的,反倒成就了一樁好事。

    但終究是個隱患。

    劇情重置前,系統(tǒng)倒是有足夠的能量替他壓制,這次他什么任務(wù)都沒做,系統(tǒng)能自己活著就不錯了,指望不上什么。

    想來想去,唯有盡快將境界提升到半步渡劫方能無后顧之憂。

    真是麻煩。

    秦墨默默嘆了口氣,閉目內(nèi)視,引魔氣在體內(nèi)走了個小周天,隨后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離半步渡劫,似乎只有一步之遙了。

    驚愕之下,秦墨驀然想起昨晚柳凝提到的境界松動的事。

    當時他滿腦子不干凈的東西,沒想那么多,結(jié)果過了一晚上,他就快突破了。

    這種事還能被動實現(xiàn)的嗎?

    秦墨哭笑不得。

    不管怎么說,總歸不是件壞事。

    柳凝重新醒來時,秦墨已經(jīng)成功跨過那一步,成了商行闕以外第二個半步渡劫的人。

    而且過程簡直順利得不像話。

    仿佛開了掛一樣。

    你沖破境界了?

    對于這個結(jié)果,柳凝早有所料,但這個時間點心情多少有些復(fù)雜。

    罷了,總歸不是壞事。

    于是這件足以掀起修真界一波新震蕩的事就這樣平靜地被揭過去了,柳凝到門前搗鼓他的藥圃,秦墨則想著該怎么悄悄去找一趟薛靈霜。

    [不然你直接給他下個昏睡訣好了。]系統(tǒng)建議道。

    秦墨無情拒絕了這個提議。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對師兄用這種手段。

    系統(tǒng)只覺得他屁事真多。

    [那就坦白告訴他,這又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要是想坦白就不會在這里糾結(jié)了。

    大約是眼前的一切太過美好,秦墨總怕大夢一場,醒來全成了空,所以總是不愿提及半點有關(guān)宗門的事。

    可以牽絆師兄的事太多了,而他十分貪心地想成為那個唯一。

    柳凝的眼睛做這些瑣事其實極不方便,但他堅持要給自己找些事做,說是不想太悠閑,顯得像個廢人,秦墨也就沒攔著他。

    師兄,我一會兒下山一趟。他走上前去,語氣如常。

    秦墨這幾日時不時會下山添置些東西,故而柳凝并不覺奇怪,也沒問他去做什么,只點了點頭,囑咐他早點回來。

    下山的路上滿是秦墨做的標記,如果不這樣,他出去了能不能回得來都是個問題。

    所以柳凝怎么也想不到,秦墨會一個人偷偷跑回上清門。

    其實大方向上,他是不會出錯的,而且這次有系統(tǒng)帶路,很順利就進了山門,找到了薛靈霜。

    從秘境出來后,薛靈霜已正式成了上清門的內(nèi)門弟子,只是由于商行闕這個意外,拜師一事被一直擱置了下來。

    今日她原本準備去看望被接出來安置在宗門外一個小鎮(zhèn)上的母親,結(jié)果剛出門就被挾持了。

    薛靈霜根本沒有掙扎的機會,眨眼被帶到了一處無人之地,就在她心里一片拔涼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

    薛姑娘,是我。

    秦墨戴著他做莫仙君時的面具,松開了對薛靈霜的鉗制。

    萬幸,莫求思的真實身份,并沒有幾個人知道。

    薛靈霜松了口氣,疑惑道:莫前輩,怎么是你?我還以為是什么偷偷潛入的賊人呢。

    [這么說倒也沒錯。]系統(tǒng)無情嘲笑。

    他可不就是偷偷潛進來的嗎。

    秦墨假裝沒聽見,單刀直入道:我是來找薛姑娘幫忙的。

    幫忙?我?薛靈霜有些驚訝,她一個筑基沒多久的新弟子能做什么?

    秦墨點點頭,是,我想請你幫我留意一種名為苦葉兩生花仙品藥草。

    他照著系統(tǒng)的描述將特征說了一遍,見她一臉呆愣,擰眉道:怎么?你不愿幫我嗎?

    不不不。薛靈霜連忙搖頭,可是,為什么是我?

    這秦墨頓了頓,因為你運氣好。

    薛靈霜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當日他擄走柳凝的事應(yīng)當是被懷素師叔壓下來了,暫時并未傳開,因著當初秘境里的救命之恩,她雖然疑問諸多,但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只是并未做任何保證。

    前輩也莫要抱太大希望,我平日里雖有些小運氣,卻也不是次次都能碰到的。薛靈霜有些忐忑,莫前輩的請求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沒關(guān)系,你能答應(yīng)就很好了。知道薛靈霜沒有所謂女主光環(huán),秦墨反而對她的錦鯉體質(zhì)深信不疑。

    歐皇的運氣,有時候就是這么不講道理的。

    送走薛靈霜后,秦墨思忖片刻,又往枕流峰的方向去了。

    [你要做什么?]

    來都來了,不如帶些東西回去。書房還空著呢。

    秦墨的一時興起,讓他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回來了?

    謝憑瀾坐在柳凝房間里,見到大大咧咧推門進來的秦墨,怔愣了一瞬,便如話家常般問了一句。

    秦墨臉色一黑,目光瞬間冷了下來,你為何會在這里?

    我為何不能在這里?

    秦墨嗤笑一聲,精準踩雷:老妖怪肯放了你?

    果不其然,謝憑瀾臉上的假笑霎時間就掛不住了。

    不過,老狐貍就是老狐貍,很快就又戴上了假面,你應(yīng)該明白,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什么。

    我當然明白。秦墨也扯出一個笑容,老妖怪騙了你,所以你想他死。

    謝憑瀾的笑再度僵在臉上,怒道:不!是他該死!

    他很不愿聽到自己被騙的事。

    他害死了秦師姐,騙她生下魔物的孩子,他還殺了那么多人,他怎么配活著!

    秦墨不欲與他辯解,在他看來,這個人早就瘋了,所做之事處處充斥著矛盾。一邊將他帶回來養(yǎng)大,一邊狠心折磨;明明厭惡他的另一半血脈,不惜下蠱壓制,轉(zhuǎn)頭卻逼著他做了魔修。

    這是你們的事。秦墨已經(jīng)開始后悔過來了,他就應(yīng)該直接去藏書閣才對。

    看出他想要離開的心思,謝憑瀾終于坐不住了。他出手試圖攔住秦墨,結(jié)果反倒是自己被擊退了三尺。

    咳咳!謝憑瀾被打了一掌,牽扯出舊傷,不但沒有惱怒,反而興奮起來。

    你沖破境界了?

    秦墨很是不耐,干你屁事。

    謝憑瀾像是聽不懂他的話一樣,不解道:你難道不想為你母親報仇嗎?

    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安生日子的秦墨一點也不想冒這個險,直言道:你根本不是為了母親,是為你自己。你恨他欺騙自己感情,恨他折辱于你,恨他讓你在我母親面前成了罪人。

    不,不是這樣的。

    他搖頭否認,被刺激得有些瘋魔了,只是不斷強調(diào):你是師姐的兒子,你不能不替她報仇。

    秦墨剛要拒絕,就聽謝憑瀾提出了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條件。

    不管為了什么,只要你能殺了商行闕,我就給你蠱毒的解藥。謝憑瀾一瞬間變得無比冷靜,那個人騙你給阿凝喂血一開始就是不懷好意,雖可緩解痛苦,但這只會讓發(fā)作的頻率越來越高。

    秦墨猶豫了,因為事實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柳凝如今幾乎日日都需要他喂血。

    我如何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苦葉兩生花可治一切蠱蟲之毒。

    在他提到苦葉兩生花的那一刻,秦墨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這不正是他今日來的目的嗎。

    古籍中記載它早已滅絕,但我手里還有一株。

    第28章

    暮色四合,太陽已完全落下山頭,只余下一點昏黃天光。

    回到無名山時,柳凝正坐在門前的臺階上出神,聽見他的腳步聲,急忙迎了上來。

    你去哪兒了,怎么才回來?

    他語氣急切全不復(fù)以往的從容,只是秦墨心里裝著謝憑瀾最后說的那些的話,也就不曾注意到這些。

    柳凝看不見他復(fù)雜的目光,可遲遲聽不到回答,不禁有些心慌。

    阿墨?你怎么不說話?他虛空抓了兩下方才碰到秦墨的衣袖。

    秦墨反手扣住他的腕子,向下鉆入指縫,十指交纏。

    我我見到謝憑瀾了。他到底沒說自己去了上清門的事,師兄,若你身上蠱毒有法子可解

    柳凝握著他的手驀然收緊,他想讓你做什么?

    秦墨緘默片刻,將手舉到他眼前,指尖微微蜷曲,在伸手觸碰和縮回來之間猶豫不決。

    阿墨。柳凝似有所感,眨了眨眼,捉住那只躊躇的手,別做危險的事好嗎?

    即便不說,柳凝也能輕易猜到謝憑瀾的目的。

    在秦墨決定告訴他遇到謝憑瀾這件事的時候,他就注定會知道真相。

    只是看不見而已,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你沒必要為此冒險。我喜歡現(xiàn)在這樣的日子,只要你在,宗門還有旁的事我都可以不去理會。

    害怕美夢破碎的,從來都不只有秦墨一人。

    如果你非做這件事不可那就帶我一起去。

    一個好字卡在嗓子眼,險些脫口而出。

    秦墨長長出了一口氣,上前索求了一個擁抱,隨后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揚聲道:先進去吧師兄,我今日帶了好些書回來,可以把書房填滿了。

    柳凝幫著一起將帶回來的書歸置到架子上。

    拿到書冊的那一刻,他忽然笑了一下,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普通的書他根本看不了,需得特殊加工過,能用神識查看的書冊才行。而枕流峰的那些書里,多少都留有他神識的印記。

    先時秦墨未曾說是在哪里遇到謝憑瀾,現(xiàn)下倒是全清楚了。

    秦墨尚不知自己偷偷跑回去的事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想著苦葉兩生花的事情,滿心惆悵。

    他們其實都心知肚明,柳凝身上的毒愈發(fā)嚴重,哪里只是看不見而已。

    秦墨根本不可能拒絕謝憑瀾的條件,此事可以說是勢在必行。

    陪我出去走走吧。柳凝嘆了一聲,將他傻乎乎的師弟牽了出去。

    無名山的山頂有些荒涼,只稀疏生了幾棵樹木,怪石嶙峋。

    風(fēng)有些大,柳凝站在崖邊,仿佛隨時便會隨風(fēng)而去。

    以你如今的實力,對上商行闕有幾分把握?

    秦墨誠實道:五成把握能贏,但若想殺了他,只怕會更難。

    柳凝抿唇陷入沉思。

    我查閱過藏書閣所有典籍,此蠱根本無法可解,唯一的解藥苦葉兩生花早已滅絕。

    除非作為藥引的秦墨身死。

    但這個結(jié)果是柳凝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謝憑瀾有苦葉兩生花。

    這個條件太誘人,他根本無法拒絕。

    柳凝也總算明白,他為何如此堅定,非去不可。

    今夜的星星多嗎?他忽然這樣問道。

    秦墨不明所以,抬頭望了望漫天星辰,多,很多。

    那你數(shù)給我看吧。柳凝道,數(shù)到一千,我們就回去。

    回上清門,去找謝憑瀾。

    謝憑瀾如何從商行闕手中逃出來的不得而知,但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本該被秦墨這個逆徒殺死的謝掌教,其實并沒有死。

    也不知他是如何同仙門百家解釋的,總之等秦墨再一次回到那天失控帶走柳凝的大殿時,那些嚷嚷著要殺死他的人,一個個都變得極為客氣。

    不過十幾天的功夫,秦墨在他們嘴里,就從十惡不赦的小魔頭,一下變成了忍辱負重為母報仇的孝子。

    只差沒在他腦門上刻幾個字:正道的光。

    我已經(jīng)不是魔尊了嗎?秦墨十分懷疑。

    [名存實亡。]系統(tǒng)評價道。

    他不欲同這些人假意寒暄,只露了個面就和師兄回枕流峰去了。

    謝憑瀾倒是游刃有余,即使一百余年未曾露面,照樣如魚得水。不論其他,在做掌教這件事上,他確實比柳凝要稱職得多。

    商行闕如今就在或淵,依謝憑瀾的意思,未免生變,此行宜早不宜遲,越快動身越好。

    秦墨對此沒什么意見,不料臨行前柳凝蠱毒發(fā)作,一下子哪兒都去不了了。

    謝憑瀾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可要推遲一日再走?

    不必。秦墨冷聲拒絕了他的提議,隨后讓人找來了薛靈霜。

    薛姑娘,可能又得麻煩你了。

    秦墨這次沒戴面具,但說話聲音一響,薛靈霜便認出來了。

    莫前輩?

    秦墨點頭認下,道:我們很快就要離開,屆時阿凝身邊無人照顧,煩請薛姑娘看護一二。

    說著,遞給她一個小瓷瓶,囑咐她在柳凝難受時喂上一點。

    薛靈霜的好處,就是從不多話,點點頭說:我記下了。

    [你是故意的吧。]系統(tǒng)肯定道。

    秦墨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這次要是我不小心死了,是不是就徹底沒救了?

    系統(tǒng)被勾起不好的回憶,怒道:[不然呢?什么都沒賺到,能量全浪費在你身上,再重置一次你不嫌煩我還累呢!]

    秦墨難得沒有嗆聲,結(jié)果10086反而不自在了。

    [正好,你要是真死了,咱倆徹底解綁,再也不用做這個破任務(wù)了。]

    他笑了笑,說:我可不想死。折騰了兩回,若只換來這十幾天,那豈不是虧大了。

    余生還很長,他得活著回來,和師兄共渡。

    此次討伐,聲勢之浩大,比起謝憑瀾一戰(zhàn)成名的那次,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