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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出了那個聲音,與那夜在夢覺寺中一樣,是獵犬,段世清的獵犬! 她驚懼的瞳孔瞬間放大,盯著橋那端烏泱泱的人馬,隔著波瀾壯闊的河面,她甚至可以看清段世清陰鷙的笑,還有些春風(fēng)得意的味道。 “姑娘,那…誰…他不是段公子嗎?” “該來的還是來了。” 兔子被攆過了橋,啃噬著七里花田的芳草,細犬肆意馳騁,像天狗食月般終結(jié)了世外桃源的寧靜,段世清不慌不忙地騎著高頭大馬,抬眼斜睨樓上倚欄而立的姬羅預(yù):“姬姑娘,我們又見面了?!?/br> “誰允許你進來的?” “我也沒有辦法,姬伯父不給我開門,我只能來這里找你,本想碰個運氣,沒想到你真的在,也算緣分吧?!?/br> 紫蔻憂心忡忡:“姑娘,從北街轉(zhuǎn)過瀛洲橋只有一條道,前后二十個崗哨都由我姬家把守,段公子竟然能闖過來,可不知那些伙計們怎么樣了?!?/br> “何須驚訝,他向來驕縱跋扈,什么事做不出來?” 段世清笑道:“姬姑娘說的沒錯,他們太沒有眼色,被我的寶貝兒們教訓(xùn)了通,不過賠償?shù)你y錢我也已經(jīng)放在了姬家大宅門口,就看姬老爺子會不會開門了。” “你找我所為何事?” “沒有別的,馬上就是我的生辰了,我們同年同月同日生,九月初三也是姬姑娘的生辰,所以家父要在醉景樓辦雙辰宴,希望姑娘也過來,順便兩家可以探討探討婚嫁的日期及流程?!?/br> “什么婚嫁?” “不是吧,姑娘難道沒有聽到什么風(fēng)聲?你我暗通款曲,私相定情之事已經(jīng)在坊間傳得沸沸揚揚,我不得不推掉了與圣姑的婚約,改娶你為妻,聘禮我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只看姑娘什么時候方便?!?/br> “實在不巧,我這輩子都不方便?!?/br> 段世清輕然嗤笑:“姑娘方不方便全憑令尊做主!九月初三那日赴宴的行裝我也給你準備好了。”說罷命人捧上前個錦盒,姬羅預(yù)不想他的人進梨花棧,即刻命紫蔻下去取了。 上來之后,她打開一瞧,頓時花容失色,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只見錦盒中規(guī)規(guī)整整地疊著件壽衣,殯葬的時候給死人穿的那種,紅的像閻王的臉,綠的像小鬼的眼,唐突的顏色沖擊著視覺,讓人幾欲作嘔,紫蔻條件反射,險些給跪下。 “什么意思?”姬羅預(yù)怒斥。 “赴壽宴當然要穿壽衣了,段某安排還算妥當吧,不像姬姑娘你,給我表兄娶妻,卻還要他穿喪服,不合禮數(shù)。” 報復(fù),絕對的報復(fù)! 末了,他又笑道:“既然姬姑娘收下了,那么此事就敲定了,別忘了九月初三的雙辰宴,來的時候帶上姬伯父,否則我不敢保證那幅《寺泉秋浴圖》會不會掛到青樓的牌子上。” 欺人太甚!僅憑那幅畫,妄圖讓她委身下嫁,簡直癡心妄想。 段世清帶著他的獵犬和人馬浩浩蕩蕩地走了,卻留下兔子在花田,繼續(xù)禍害著花花草草。 紫蔻擔(dān)心道:“姑娘,你可要穩(wěn)住呀,這時候咱們不能亂?!?/br> “放心吧,小場面,我還不至于自亂陣腳。”所有人都只道她養(yǎng)在深閨,不曾想她幾輩子前可見識過烽火戲諸侯,段世清今日這出才哪兒跟哪兒,的確是小場面。 “他想報復(fù)我,毫無疑問,我奇怪的是他當真為了報復(fù)我就推掉了與圣姑的婚約?未免也太兒戲了,更奇怪的是,祝家竟還答應(yīng)了,簡直匪夷所思。” “不難猜,姑娘有所不知,段伐陽承諾祝老先生,坐診于濟世堂的藥師但凡出自祝家皆提一倍的薪酬。” 姬羅預(yù)搖頭:“這條件聽起來不像是利誘,倒像是補償,再說祝老先生也并非貪財之人,這其中必有名堂?!?/br> 紫蔻的心怦怦直跳:“姑娘,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主意了?此一時彼一時,咱可不能再作妖了。” “經(jīng)段世清一鬧,父親晚間必會來探查我,你裝成我的樣子臥在床幃間別被發(fā)現(xiàn)了,父親若來,你稱病不見方可,我得溜出去會會那位圣姑?!?/br> “這怎么行得通呢?姑娘,她被退了婚,必然對你懷恨在心。” “噓……別吭聲,你就當什么都不知道,去吧,取我弓箭過來?!?/br> “啊,要弓箭做什么?” 姬羅預(yù)屈指彈在她腦門上,半氣半寵溺:“說你傻你還真不動腦子,看看這漫山遍野的兔子不吃可惜了,取我的弓箭過來,明日我請你吃全兔宴?!?/br> 酉時未過,天色全然暗了下來,彤云之下斜織著細細密密的雨絲,寒意層層襲來,侵蝕肌骨,她戴上草笠,扯了件烏青色的暗衣,利落地束了腰,瞧著四下無人攀著藤蔓翻墻出去了,任憑紫蔻又羞又怯地窩在錦被里如何勸說也不回頭。 東安堂,圣姑平日坐診的藥坊,之前也是祝老先生看病問診的地方,東都城的百姓無論貧賤幾乎都到過此處求醫(yī)問藥,有時還會有不少外鄉(xiāng)人聞名而至,唯獨姬羅預(yù)沒有來過,看她蒲柳之姿盈盈弱質(zhì),身體卻康健得很,無病無災(zāi),倒也難得。 晚間細雨纏綿,以為不會有多少人問診,可不然,她趕來的時候還有幾人在滴雨的檐下候著,圣姑一襲白衣戴著白紗笠坐在正廳,雖然看不到臉,姬羅預(yù)卻感覺有幾分熟悉。 她對面坐著位老婦,搭脈其間不斷地跟她嚼著舌根:“依我說,姬家那姑娘定不是個正經(jīng)貨色,東都城誰不知道段公子和圣姑你有婚約,她竟還公然脫衣勾引,不要臉皮喲,翁老也不知怎么調(diào)教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