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當(dāng)著他的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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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她將這些商賈都帶來的用意。 這些人中或多或少都會知曉一些關(guān)于伍元魁之事。 關(guān)于何文貴一事,楚知南只想盡早解決,沒得這個功夫去七七八八地調(diào)查。 此案已過去好些年,想要拿出證據(jù)來翻案有些麻煩。 楚知南此話一落,立時有了幾人開始動搖! 于是,她便又下了最后一個猛劑,直接將視線鎖定了師爺。 師爺身為知府大人的副手,對他平日的所作所為最是清楚,倘若伍元魁真的因此被摘下烏紗帽,判下砍頭之罪,只怕他也是難辭其咎,會跟著一并受罰。 光是一條草芥人命之罪,便可叫他性命難保,若是再查出一些旁事,怕是家人也會因此而受到牽連。 這種情況下,楚知南所表達(dá)的意圖已是十分明顯。 她不會善罷甘休,也不會放過伍元魁,但凡是他所做下之事,她定能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參與此事之人,她也絕對不會放過。 是以,當(dāng)師爺見著楚知南視線掃來時,嚇得一個哆嗦,立刻將眸光匆匆移開。 楚知南笑了,笑得甚是歡樂,“師爺可是有話想說?” 師爺聽得,連連搖頭,“下人未有話說,未有話說!” “莫怕,莫怕,本宮不吃人的!”她微微側(cè)頭,“伍大人之事,想必師爺最是清楚罷?不如你與本宮說說你所知曉的?如何?唔,說說白氏這個案子!” 就在師爺下意識欲要說不知時,楚知南則又道,“本宮是個賞罰分明之人,只要你將事情事無巨細(xì)原原本本地說出來,那便算你將功折罪,賞罰不論,繼續(xù)當(dāng)你的師爺……畢竟你不過是個師爺罷了,不得以上峰命令是從么?” 不得不說楚知南這話給了他動搖的想法。 他抬頭呆呆地看了眼楚知南,眼神里有著明顯的松動。 伍元魁心中一緊,十分明白在利益面前,忠誠二字有多無力。 況且,楚知南此回本就奔著此事而來,定會追查個水落石出……到時,他這個知府大人定會成為階下囚,而那些曾經(jīng)的參與者,也會因此事而受到牽連。 楚知南主動投好,這叫師爺如何不心動? 一個刑名師爺,吃的乃是國家糧,官府任職人員,不僅僅是能讓家中蒙光,且在這遂州城內(nèi)也是十分有地位之人。 昔日想要巴結(jié)他之人,多到不勝數(shù)。 楚知南見得,乘勝追擊,“本宮素來是個說話算話之人,師爺您是聰明人,該如何選擇你自己應(yīng)當(dāng)知曉的!” “小人……”師爺呼吸有些急促,腦子也有些懵,咬下牙閉著眼,心下一狠,同楚知南磕了一個頭,“小人愿招!” 此事真是意料之中呢! 楚知南滿意點(diǎn)點(diǎn)頭,“師爺果然是個聰明人!刺史大人,師爺有話要說,不如就勞煩您來幫忙記個口供罷!” 汪慶洪依舊應(yīng)了一聲是,喚了衙役端來筆墨紙硯。 一旦師爺肯招,伍元魁便知大勢已去,步伐不穩(wěn)地后退了幾步,險些跌坐在地。 由汪慶洪做筆錄,師爺便將白氏之事,原原本本的說出了出來。 所說之詞,與何文貴無二,這便證實了何文貴的確是被冤枉的。 再說至何文貴輕薄自家徒弟妻子之事,師爺撇了眼伍元魁,接著一咬牙,說清了事情原委。 “何文貴對此事善不罷休,為解決后患,便花錢、花錢買通了他的弟子,讓其妻在公堂之上哭訴何文貴犯下的混事。因人證物證都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何文貴本該受其刑法,不想他逃出了遂州,上山為了匪!為匪這幾年,大人苦惱于不能將其徹底誅殺,曾上過朝廷,想讓朝廷派兵剿匪,不想朝廷未重視于此事,這才叫何文貴一直當(dāng)著他的山大王!” 不過千余人的山寨,又未犯下大惡之事,朝廷自是不會出這個兵力先去剿匪。 何文貴也自知除草不可留根,這才想要痛下殺手!也正是因何文貴上山當(dāng)了匪,此事一直壓在他心中,生怕哪日何文貴偷溜入了城,暗殺他! 話說至此,已算板上釘釘之事。 楚知南冷眼看向了伍元魁,“伍大人,你可還有話要說么?” 伍元魁自知大勢已去! 原本他想著楚知南手中并無真切的證據(jù),能否認(rèn)便否認(rèn)……便算將何文貴找來公堂對峙,只要他咬牙否認(rèn),也無人能奈何得了他。 不想,這楚知南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以利益來誘導(dǎo)他們說出實情。 還有什么話要說呢?又還有什么話好說? 所有人對他之事都能知曉一二,眾人只需你一言我一語說他所犯之事,他這顆腦袋,真真是十顆也不夠砍。 但……他們能出賣他,他也能反擊一波。 于是,他堅定了眼神,掃了眼身側(cè)所跪所有人,作揖道,“啟稟殿下,此四人行商jian佞,以錢謀私,擾亂治法,罪臣手中有其證據(jù)~” 竟是到了狗咬狗的環(huán)節(jié)。 可楚知南卻直接揮手,“本宮此回只為何文貴一事而來,旁事可不干涉!” 話罷,他看向汪慶洪,“刺史大人,此事你可記明白了?” 汪慶洪點(diǎn)頭,將方才所寫之筆供交給了楚知南,“請殿下過目!” 楚知南只隨意瞧了一眼,而后點(diǎn)頭,“既如此,罪證已定,這人便由刺史大人收監(jiān),不日整理案卷上交刑部,再由刑部發(fā)落!” 汪慶洪接著應(yīng)了一聲是。 楚知南便再道,“這師爺么,說到底不過是聽從上峰命令行事罷了,既能迷途知返知錯就改,那便不與罰論好了,繼續(xù)做著他的師爺罷! 其余人嘛,不管你們這手里干不干凈,那都與本宮無關(guān),但本宮這人是個講道理的,只要你們能說出伍大人這些年所行之惡事,本宮便愿替你們說情,以事抵罪,從輕發(fā)落!” 連師爺都能‘無罪釋放’‘官復(fù)原職’,眾商賈似是瞧見了希望,個個爭先恐后地同汪慶洪說著他在遂州為官五載的荒唐事。 伍元魁聽得那些,心中步步發(fā)涼,渾身癱軟無力,跌坐于地。 楚知南淡淡瞥了其一眼,唇角斜勾,輕輕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人吶,就是不能做虧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