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終于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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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清流的話,在他們聽來多少都有些了咄咄逼人之意。 許太后一愣,一時竟不知如何回話。 須臾,她不甚在意道,“天子年幼,不知此中深淺!” “堂堂天子,只因一句不知深淺便可推卸一切責(zé)任?”唐清流冷笑,“下官在此斗膽詢問一句,這天下,是您做主,還是陛下做主?這天下姓得楚,還是姓得許?” “大膽!”許太后明顯見了怒意,一掌拍在龍案上,精致的小臉上盛怒,“先皇早逝,天子年幼,哀家秉著天下蒼生垂簾聽政,唐將軍竟屢屢出言冒犯,哀家念你乃皇親國戚不予計較,再有出言不遜,必得小懲大戒!” “娘娘!”李尚書掙扎一番,替唐清流說話,“唐將軍所言倒也不差,天子素來有一言九鼎之美譽(yù),自是不可出爾反爾,眼下最要緊的,該是如何解決眼下難題,如何推出新的制度才是!” 李尚書都已站了出來,宋巡想了想,也隨之道,“南燕天朝占地小,但多出文人才子,如今朝堂之中也正是需用人之際,依照下官而看,三年科舉改為一年一度,倒也未嘗不是一樁好事?!?/br> 既有人站了同意,接下來便有許多人附和。 既有人附和,自是有人反對。 直到早朝結(jié)束,依舊未討論個結(jié)果出來。 …… 楚知南窩在瑤華宮的軟塌上懶懶地伸了個懶腰,瞧了眼正替她耐心煮茶的男子,鳳眸斂了斂。 “聽說今日早朝,那金鑾殿上甚是熱鬧得很!” 男子煮茶手法嫻熟,聞了聞茶香后,略帶惋惜地嘆了嘆氣,“只可惜,咱們無緣去瞧這個熱鬧!” “都是些聒噪話罷了,有甚可聽?” 她昨夜未睡好,方才瞇了瞇,身上仍是無勁得很,臥在軟塌上聲音甚是慵懶柔軟,“定是我家舅舅與那陸相爺爭鬧不休!” “呀?”慕容承燁將茶倒好,“先前你與那小陸大人有婚約,這唐家與陸家如此不和,不知唐將軍是如何將小陸大人看入眼的!” 他連陸宴安的全名都不愿說。 “陸宴安從未入過舅舅的眼!”說至此事,楚知南有些惆悵,聲音低低,“舅舅生長與武將世家,唐家不論是男兒或是女兒,自幼便被拉著一道習(xí)武,便是唐府的丫頭小廝都有功夫……陸家則不同,陸家尚來崇文。陸宴安身子羸弱,瞧著弱不禁風(fēng),加之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向來便入不得他眼!” 只是愛她深切,當(dāng)初聽她執(zhí)意要嫁陸宴安時,倒也未出言反對。 “嗯?”男子聞言若有所思,“不知在下可否能入得唐將軍眼!” 楚知南自知他說笑,當(dāng)下白了他一眼,“也入不得!” “為何?”見楚知南從軟塌上起身,他替她將茶斟好,“是我這模樣兒入不得將軍眼,還是我這身手入不得將軍眼?” 楚知南在他對面坐下,端起茶抿了一口,再放下。 動作既優(yōu)雅又端莊。 “說起武藝來,你比我厲害,舅舅定會怕我吃了你的虧!” “唐將軍多慮了!”慕容承燁抿抿鼻,“倘若此生能娶得小南兒,疼愛一輩子還來不及,怎會舍得你吃虧!” “男人的承諾素來聽不得!”楚知南看著他,“三殿下有宏圖報復(fù),與我不一樣,我的心愿是守住南燕,而殿下你的心愿是一統(tǒng)天下!” 心愿起了沖突,難保有朝一日不會因利益而起干戈。 “你這小丫頭呀!”慕容承燁聽得甚是無奈,抬手戳了戳她的鼻梁,一臉寵溺,“為何你就不可信我呢?信我可同你一起守護(hù)你的天地?” 她能信么? “我信!”楚知南接著抿了抿口茶,轉(zhuǎn)移話題,“唐家與陸家不和,與我母后也有干系!” 慕容承燁對南燕宮中秘史多少也能知曉一些,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聽說當(dāng)年先皇后之亡故,與許家、陸家有牽連?” “有!”楚知南篤定點(diǎn)頭,“我母后身子健朗,怎會說病故便病故?無非是擋了有心人道罷了!” 只可惜當(dāng)年她著實(shí)太小,也可惜她不能早重生個幾年。 若是早生個幾年,至少能見見父皇母后,能讓她再承受一次寵愛。 這個仇,很快便能報了! 她心心念念所等的這一日,終于要來了! 這話題楚知南不想再繼續(xù),便未接著說下去。 近來也不知怎得,越發(fā)難以入睡,一旦距離慕容承燁近些,便睡得安穩(wěn)些。 昨夜未睡好,是以早間早早便來了他的瑤華宮。 二人聊了些閑事后,忽聽慕容承燁正色道,“過些時日,我需得回北矅了!” “什么……”楚知南聞言,拿茶的手微頓,心中莫名有了些慌意。 “陸吟宵之事,交給我!”他看著她,眼里滿是認(rèn)真,“陸老賊為人太過狡猾,非是許太后那等好對付之輩,眼下北矅內(nèi)亂將起,我需得提早做好安排!” 他、要離開了??! 哦,是了! 上一世也是這樣的,他在建熙二年九月,便離開了南燕。 建熙二年九月,北矅皇帝病重,皇子們開始蠢蠢欲動,欲要爭奪其高位。 那時所有人都未料到,一直在南燕被當(dāng)做‘人質(zhì)’的慕容承燁會從南燕‘殺’回來,對北矅皇地保駕護(hù)航。 北矅太子死于那場爭奪中,幾位皇子為得儲君之位,不惜對北矅皇用盡一切手段。 最后,是三皇子慕容承燁拼命護(hù)君,這才叫北矅皇帝躲過了一場‘弒君’的謀亂里。 最后的最后……他的孝心感動北矅皇帝,以致他在生命最后一刻時,將儲君之位傳給了他。 當(dāng)年的歷史就是如此寫的。 但具體是如何,其中緣由轉(zhuǎn)折,楚知南也不知曉。 那時的她身處南燕,所聽到的消息不過是只言片語。 這只言片語中,還都是慕容承燁能讓其流出來之話。 慕容承燁見楚知南久久未說話,心中一緊,故作輕松揉了揉她的腦袋,“怎么?可是對我不舍了?” “你、你要小心!”楚知南看著他,眼里滿是認(rèn)真,“北矅皇帝身子一直硬朗,突然重病,定是有人在其中作梗,你回了北矅之后,記得萬事小心!” 雖知曉他會是最后的勝利者,但莫名的就是害怕他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