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哭，顧斯然感覺自己都要忍不住了。

    看著被霧氣籠罩的顧斯然，劉艾只覺得面前的一切美好的就好像夢幻一樣。

    的確是夢啊……

    一場美夢。

    嘆息間劉艾點(diǎn)了點(diǎn)頭，因?yàn)樗拇_是吃不下了。

    不多時(shí)，劉艾臉色煞白地跟在顧斯然身后，離開了火鍋店。

    看著劉艾那痛苦的樣子，顧斯然趕緊去給她買了藥。

    等吃完藥后，劉艾不愿回家，于是她們在江邊散了一會兒步。

    天冷了，風(fēng)刮在身上涼颼颼的。

    劉艾看著茫茫江水，她的視線之中，顧斯然看不到的地方，懸掛著一個(gè)巨大的數(shù)顯倒計(jì)時(shí)。

    上面顯示，劉艾還有十個(gè)小時(shí)的時(shí)間。

    也就是到明天早晨八點(diǎn)，她如果再不主動離開系統(tǒng)，她就會直接死掉。

    然后，她的意識就被困在這系統(tǒng)之中。

    “顧總，你愿意為了你愛的人，放棄自己的生命嗎？”劉艾忽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向顧斯然。

    本來沒什么表情的顧斯然，忽然擰了擰眉。但在看向劉艾的一瞬，她立刻揚(yáng)起唇角，溫柔一笑，“愿意！”

    回答的干脆果決。

    可頓了一頓，顧斯然又道，“但生命是寶貴的，如非必要，我并不想要自己這么做。而且，我也不希望我愛的人，為我這么做?！?/br>
    不論是任何一個(gè)人，為愛而奉獻(xiàn)出生命自然是偉大的。

    但偉大之外，生命消逝的結(jié)果，實(shí)在太過沉痛了。

    “你答應(yīng)過我?！鳖櫵谷簧斐鍪郑嗣念^，“會好好生活的，記得嗎？”

    “……”劉艾笑了笑，“記得?！?/br>
    劉艾聽得出顧斯然話中的意味，而且她也感受得到顧斯然其實(shí)知道很多事情。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顧總?！?/br>
    “嗯？”

    “我們?nèi)ツ莾喊伞?/br>
    劉艾伸長了手臂，指著江對面。

    那一面霓虹璀璨，正是這座城市夜晚最熱鬧的地方——酒吧街！

    因?yàn)閯瑥男〉酱蠖际且粋€(gè)乖乖女，所以她根本沒有機(jī)會去那些大人口中所謂“不太好”的地方。

    但乖巧是乖巧，基本的叛逆心還是有的。

    劉艾其實(shí)一直都很好奇酒吧的樣子，如今正好遇見了，當(dāng)然要去見識見識。

    進(jìn)了酒吧街，顧斯然想帶劉艾去清吧，可劉艾覺得來都來了，當(dāng)然要去個(gè)刺激的地方，于是硬拽著顧斯然進(jìn)了一家看起來很是扎眼豪華的酒吧。

    巨大的LED彩色燈牌，在夜幕之下，猶如一團(tuán)綻放的花。

    一進(jìn)門，劉艾便被那振聾發(fā)聵的音樂聲給嚇了一跳。

    她有些緊張地抓緊顧斯然的袖子。

    顧斯然看著她那瑟縮的樣子，一臉無奈地伸出手，擋在她的身后，然后緩步將她帶了進(jìn)去。

    酒吧里人很多，也很吵。

    劉艾一開始抱著好奇的心態(tài)，左看看右看看。

    顧斯然倒是輕車熟路地找了卡座，然后點(diǎn)了酒。

    “顧總！”劉艾像個(gè)小孩一樣，又好奇又興奮地沖到顧斯然的身邊，“他們都在跳舞，要不要……我們也去！”

    “你會跳舞嗎？”

    “……”劉艾看著不遠(yuǎn)處的人，“感覺也不難，跳跳就會了！”

    說完，劉艾便把顧斯然拽上了舞池。

    舞池上的人很多，但顧斯然的出現(xiàn)，成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畢竟游蕩在不同的世界里這么多年，顧斯然還是學(xué)了不少本事的。

    跳舞對她來說，并不是很難。

    看著顧斯然搖曳又流暢的舞姿，劉艾心中又是羨慕又是酸澀。

    迷幻的燈光，在眼前晃動，劉艾感覺自己好像醉了，可她明明根本沒有喝一滴酒。

    或許，是因?yàn)轭櫵谷惶每?，所以忍不住心醉了吧…?/br>
    劉艾仰著臉，望著顧斯然的同時(shí)，她忍不住朝著顧斯然的身邊靠了靠。

    這時(shí)候也不知道是誰在劉艾身后推了一把。

    劉艾腳下一個(gè)沒站穩(wěn)，便直接跌進(jìn)了顧斯然的懷抱。

    顧斯然的懷里，好香好軟。

    熟悉的苦橙味，讓人的意識漸漸變得迷離起來。

    劉艾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狂跳，耳畔是略顯狂野的音樂，激得劉艾整個(gè)人熱血沸騰。

    她看著顧斯然，然后忽然發(fā)現(xiàn)——

    她好像喜歡上顧斯然了！

    是的！

    就是喜歡！

    那種想要和她相守，想要和她一起度過無數(shù)春秋的那種喜歡！

    可是……喜歡又能怎樣呢？

    劉艾的臉上劃過了一絲痛苦的神色，她猛然推開了顧斯然，然后獨(dú)自一人回到了卡座。

    顧斯然有些茫然地跟隨了下來。

    她有些不解地看著劉艾，看著她瑟縮在角落里，孤獨(dú)而又無助。

    “怎么了？”顧斯然問。

    劉艾沒有回答她，而是拿起了桌上倒著的半杯威士忌，一飲而盡。

    “沒怎么。”雖然劉艾想表現(xiàn)的冷淡，但她說話的聲音卻是軟軟的。

    她在難過。

    難過自己發(fā)現(xiàn)的太晚。

    難過自己竟然喜歡上了一個(gè)不應(yīng)該喜歡的人。

    難過……

    “顧斯然。”劉艾第一次這么喊她。

    顧斯然走到了劉艾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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