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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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合歡散徹底發(fā)作后封住了沈修可的靈xue,神力又被兩人刻意壓制,此時的他宛如溺水的凡人糾纏在祁刃身上,以求最后的渡人空氣。 恍惚間,沈修可似乎聽見一聲無奈的嘆氣聲。 接著,唇上有了冰涼的觸感。碧波潭水之中,兩人長發(fā)交纏在一塊分不清彼此,沈修可本能地抱著他的背,入目的便是衣袍相依,雙唇相觸。 換氣。見他憋得厲害,祁刃渡了一口氣給他。 只是說話的人聲音雖穩(wěn),但眼底卻醞釀起暗色。 換了一口氣后,沈修可明顯好受很多。只是這好受是暫時的,特別是有了祁刃在,先前心底的人影和此時的安全感雜糅在一起,讓他的身體有了更多的需求。 祁刃把他的神情看在眼底,知道此陰陽合歡散不解,即便用神力壓制,也會化作邪毒留在他身體內(nèi),影響其修行。 從瞿天的記憶中,祁刃知道了他在找到弘華尊者之前,在來時的路上因為皮相算得上俊美,又慣會花言巧語引起合歡宗弟子的主意,后來直接把他拐去當(dāng)了一段時間合歡宗的男修。這個藥,也是他當(dāng)時在那得的,是用在男修身上難以抵抗之藥。 用這藥,他人可cao縱他的極樂。 甚少有人知道后山的某處有處靈潭,無人知道靈潭最底處有一處可以遮擋他人神識的天然洞xue。 洞xue里面干燥舒適,洞口處有天然的結(jié)界把水與這里的空間隔離起來。 沈修可靠在墻上,看著外面的水流,映照著外面透來的光,在眼中形成一種波光粼粼的奇幻夢境。 與祁刃隔得遠(yuǎn),身體難受的程度更加一層。沈修可從未遭受過這種,像是在極度渴望又像是在拒絕,這奇怪的感覺折磨著他,眼尾的紅色更加艷麗。 祁刃。他靠在墻上低聲喊道,像是在哀求,幫幫我。 一頭烏發(fā)徹底散開,因為難受,他咬唇忍耐,此時雙唇都變得紅艷。眉間的圣潔和口齒間灼熱的吐息同時出現(xiàn),他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圣潔與妖媚糅合在一起的攝人心魄的美態(tài)。 祁刃眸色暗沉,宛如靈潭處最深的潭水,他的手忍不住撫在沈修可的臉上,在感覺手下的臉順勢蹭來的時候,啞著嗓子問:你讓我怎么幫你? 怎么幫我? 不知怎么,沈修可突然覺得委屈起來,他幾乎都是站起身吊在祁刃身上,來來回回就是這么一句:祁刃,幫我。 祁刃。 幫幫我.....幫幫我... 他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遍,久得像是魚兒終于躍出水面,他終于等到了祁刃的回答。 他說:好。 作為用在合歡宗男修身上的合歡散,并不一定要字面上的意思才能解開。祁刃讀取了瞿天的記憶,自然知道最適合現(xiàn)在的解決之法。 只有這個方法,才能不讓噬情蠱徹底蘇醒。 極玄冰再次發(fā)動,祁刃身上冰冷氣息更甚,沈修可忍不住朝他更靠近了他一些。 祁刃把他抵在墻上,任由他不住地往上靠,他死守心神,一直到唇上傳來炙熱。 好...舒服。短暫的清涼讓他喟嘆一聲。 祁刃一只手緊緊握著他的腰,另一只手卻來到了一處。 宛如巖漿遇雪,濃烈的炙熱終于得到緩解。 沈修可像是掉進(jìn)巖漿,意識處于混沌中,只能憑著本能不住地哀求,求著祁刃伸手把他從無盡的炙熱中解決出來。 被波濤拍卷到岸上的瀕死的魚兒拼命地想到達(dá)近在咫尺的湖水中??蓱{魚兒自己難以到達(dá),只能求助于他人的幫助。吹成波濤的風(fēng)像是知道魚兒的心思一般,吹得愈發(fā)猛烈。水面的波濤拍打得越來越快,終于在魚兒的期盼中形成一個大的浪潮,浪潮把魚兒猛地一卷,魚兒的脊背在太陽下彎成漂亮的弧線,最后落入水中,濺起浪花。 祁刃身體硬得像塊巨石不動如山,只有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地滴落在披散的烏發(fā)中。 唔......腦海里像是炸開無盡的煙花,一陣極美的絢爛之后,沈修可只能虛虛地靠在他的身上。 周圍安靜無聲,只有潭水在洞xue外遮掩著這一切。沈修可終于回過神來,目光在觸及到祁刃的那只手后,再也無法直視。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能看懂吧? 祁刃:我嫉妒我的...。 第47章 潭水表面平靜無波,偶爾的波光粼粼之下,誰也不知道最深處的洞xue之中發(fā)生過什么。 沈修可彎成拱形的脊背軟了下來,他的下巴還搭在祁刃身上,一雙眸子水霧濃重,鼻尖上是細(xì)密的汗珠。 祁刃的手還停留在那,奇怪而奢靡的味道縈繞在兩人氣息之中。清醒之后,剛才求他的情形在腦海里十分清晰,恐怕很久之后都會歷歷在目。 沈修可恨不得當(dāng)場失憶,他只暼了那手一眼就不敢再看。也想不出怎么開口,雖說兩人早已神魂交融過的,但像今日這樣的事情在他人生中還是第一次。 他從未那樣地哀求,也從來沒想到祁刃會真的這樣幫他 還能動嗎?祁刃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音調(diào)出來時已啞得不成樣子,我需要處理一下。 沈修可一下子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臉上褪去的紅立刻再次爬上脖頸,整個人再次熱了起來。還未徹底散去的藥效再次起了一點作用,沈修可神色迷茫,完全提不起一絲力氣。 祁刃無法,只好讓他靠在身上,簡單快速地做了處理。最后,他一只手扶著沈修可,一只手幫他衣袍整理好,接著扶著他坐在一處平整的地上,把他靠洞xue墻壁上。 做這些期間,沈修可的頭還搭在他的肩膀上,祁刃粗粗地緩了口氣,感受到他氣息的灼熱,再次問了一句:還要來一次嗎? 此時藥效雖在,但不足以摧毀人的神智。沈修可一下子清醒過來,有力無力地?fù)u頭:不要了。 兩人一分開,他說完這話時就撞入一雙比深海還要暗沉的眸子。 見他面色淺薄潮紅猶在,祁刃只以為他在逞強(qiáng),再次開口:你不用害羞。他說的語氣有點難以啟齒一般,若是還需要,我的手 還沒等他說完,沈修可立馬打斷:真的不需要。說完,怕他不信似的,拉著他的手去感受,你看看,比靈棉還軟。 祁刃眉眼低垂,下扇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波濤洶涌。他忍住身體某處再次涌出的不適,強(qiáng)迫自己把手抽了過來,蹲在地上的姿勢改成微微側(cè)過身,冷硬的下頜線繃得極緊,說:你先休息,我去處理一下。 還要處理什么?沈修可看著他起身走掉的動作呆了幾息,隨后才驚覺自己在情急之下做了什么。 他回想剛想祁刃的神情動作,終于知道了他是去處理什么。 原來,他早就有反應(yīng)。只是他更加善于克制自己,而沈修可也清楚地知道此次完全是因為有噬情的存在,他才逃過一劫。 那些炙熱的氣息中,可不僅僅是有他自己的渴求。 說不出是什么感覺,沈修可只覺得身心俱疲,想了半天都是思緒亂糟糟的,他干脆雙眼闔上,徹底放松自己靠在墻上休息。 事情都發(fā)生了,他再如此矯情作態(tài)也沒用。 而在洞xue的另一頭拐彎處,祁刃一只手撐在墻壁上,渾身氣息凌亂。心臟處的極玄冰在沈修可曾給予的神力下直接慢慢融化,這才制止住了噬情蠱的奮力掙扎。 噬情蠱一旦控制不住,不但會直接吞噬他的情感,更會引起弘華尊者的注意。祁刃最初的打算本就是不久后借故處理掉噬情蠱,但即便計劃即將到來,可每當(dāng)腦海里浮現(xiàn)沈修可面色緋紅的樣子,總覺得這時間等得長了一點。 若是今日沒有噬情蠱,他便可以 極玄冰在今日融化不少,再這樣下去的話,噬情蠱就控制不住。好在天海秘境之行即將到來,到時候沈修可去了樂川府城,兩人沒有碰面的機(jī)會也省去一些意外發(fā)生。 祁刃麻木地進(jìn)行手上的動作,在此時努力地把身體的本能和情感分離開來。 同一只手,今日做了兩件相同的事情,卻對象是不同的兩人。 不知過了多久,祁刃才悶哼一聲結(jié)束,他迅速地處理好地上的痕跡,然后才不緊不慢地回到沈修可所在的洞xue中。 洞xue里安靜如昔,只有沈修可的呼吸聲。他面上的緋紅徹底褪去,但眉尾處還殘留著一抹艷色。整個人毫無防備地靠在墻壁上,疲憊得連一頭青絲都沒束起,只柔順地披散在肩膀胸前。 祁刃站在原地看了他幾息,隨后取出一件常服披在他身上。隨后轉(zhuǎn)身,站在洞xue口望著外面的潭水。 潭水雖看起來表面平靜,但無人知道它暗處隱藏的漩渦。 沈修可醒來時,洞xue光線不變,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渾身的氣力和靈力總算回來了。 身上蓋著一件常服,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更何況上面是熟悉的清冽古松味。他朝潭水處看去,果然就看見祁刃站在那孤傲的背影。 沈修可忍住喊了一聲:祁刃。 就見他回過頭來,聲音是不知何時對他開始變成的溫和:醒了?他朝這邊走了,背后的暗神涌流都被他擋在身后。 沈修可慢慢地站了起來,還不忘把祁刃的常服挽在手臂上,隨后疊好遞給他:謝謝。 繡著祥云的常服上有根他掉落的青絲,祁刃接過來時看見并未說,只是沉默地把常服收了起來。 你我之間,無須說這些。他很少說這些話,此時說起來竟也無比順暢,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可能走? 他面無表情地說著這些話,沈修可耳尖上偷偷爬上紅暈,點頭道:可以,等我一會。 說完,又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支慣用的靈白玉簪,上面裝飾全無,清淡無比。 束好發(fā)后,沈修可整理好衣服站在那,含笑道:我們走吧。 只一瞬,他又成了平日里容姿出塵的沈修可。 太和劍再次而出,這次祁刃都沒說,沈修可直覺地站了上去。太和劍破水而出之時,他忍不住問:這潭水跟宗門里面的龍泉潭想通嗎? 祁刃有點意外他會這么問,搖搖頭,問:為何這么說? 沈修可回答:規(guī)則,兩者曾殘留的規(guī)則之力很像。這便是作為天道的好處了,對規(guī)則這一面總會格外敏銳。 祁刃沒說什么,只是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問:去坊市? 沈修可點頭,隨后問:有微月和落白在,那小姑娘應(yīng)該安全了。只是,那施道人為何會在微月那里? 太和劍的速度很快,兩人說話間,就再次回了坊市。祁刃收回太和劍,還不忘給他解釋:在仙宮之時,他身軀雖消亡,但魂體卻用秘方逃脫?;蹦緦訇?,微月也是魂體,剛好能掩飾他的存在。 這也是你計劃里的一部分嗎?有上次心魔劫一事,沈修可對他的經(jīng)歷早已了解,只是沒想到他計劃得如此久遠(yuǎn)。 祁刃沒有隱瞞,點頭:是。 沈修可聯(lián)系到微月,確認(rèn)名為喬喬的小姑娘無事后才放心,笑著問:你計劃得這么久,這么周密,就沒超過你計劃之外的嗎? 有。祁刃看著他柔和的側(cè)臉,臉上神情竟有一絲溫柔,你在我的計劃之外。 跟沈修可有關(guān)的一切都不在他計劃之內(nèi),可他從未想過,也慶幸自己任由他的發(fā)展。 這冷漠的劍修說起自己都不以為的情話來簡直無比撩人,沈修可不得不承認(rèn),在這一刻,在他頭腦十分清醒的此刻,他對祁刃心動了。 這感覺很奇異,有著對未來的忐忑和期待,更多的是此時的心喜。 他不知道是從什么開始的,但他知道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時,他確實心悅祁刃。 祁刃不知道他內(nèi)心所想,只是問:你先前來坊市是買什么? 扶右說的話他還記得,當(dāng)選就說:我買給你。說完,好似有點別扭地偏過頭。 祁刃不重享受,這么多年宗門給他分發(fā)的靈石都積累了一大堆,儲物袋里因為到處歷練得到的各類物品也只是分類放好。 記得扶右還說逛坊市挺耗錢的,他的靈石應(yīng)該夠了。至于其他的,等下次拍賣會再出手。 扶右:我說的耗錢是建立在我的經(jīng)濟(jì)基礎(chǔ)上。 買什么?沈修可想起來了,他是買去天海秘境需要的東西。 可這要怎么跟祁刃說?就說,我也要去天海秘境了,先前說不去是騙你的,現(xiàn)在我去選東西,你來付錢? 他這樣會被太和劍嗎? 但這件事又瞞不了,等祁刃過兩天拿到前往天海秘境的名單,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早死早超生,沈修可想自己好好說總不會有什么。 可這天地仿佛就看不得他開心似的,還沒說,沈可羽就跑了過來。 哥!你跑哪去了?我跟千絕等了你好久都沒等到!見他表情有點僵硬,沈可羽又問,你不是說要為去天海秘境做準(zhǔn)備嗎?再不去逛,好東西都被別人買光了! 現(xiàn)在她對祁刃也沒以前那么害怕了,只以為祁刃也是知道她哥要去,兩人剛好一起來采購,立馬催促:快走吧。 沈修可見到祁刃看過來,心臟抖啊抖,仿佛看到了他周身的劍光就要戳過來一般。 沈修可尷尬地點頭,故作淡定地問:祁師兄,今天有小型拍賣會?要不要一起去? 祁刃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答:去。 應(yīng)該沒生氣吧?沈修可在他臉上看不出什么,只能猜測。 坊市里的小型拍賣會基本每月一次,今天他們剛好趕上,也算運氣不錯。 沈可羽對這里極其熟悉,拉著水千絕立馬買到四張入場券。 拿著入場券,沈修可瞅了旁邊的祁刃一眼,小聲說:我剛準(zhǔn)備跟你說的,你沒生氣吧? 外面等待的人很多,兩人很快就被擠在一處,祁刃看著他的臉,搖頭:無事,下次直接跟我說即可。說完,又補(bǔ)上一句,我沒生氣。 只是有點難以言喻的苦惱和詫異罷了,他已經(jīng)知道這是沈正延直接給沈修可報的,即便不是,天海秘境人人去得,沈修可自然也可以。 祁刃,真的很好。 沈修可忍不住感嘆,他總是比其他人更理智。跟在他身邊,不用擔(dān)心錯漏,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依賴性。 修士一生漫長不知何時是終點,但有這樣一個人能在歲月中相伴,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