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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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地圖的指示,他們找到了一處還算開闊的空地,從這里往上望天空,就像從井中向上看一樣。 北喬先將阿秋安置好,讓她能倚著樹木坐穩(wěn)。 然后北喬拉著洛商安靠在一塊兒突出的石臺旁邊坐下來,從背包里掏出兩盒應(yīng)急食物罐頭,朝洛商安晃了晃你不方便的話,我?guī)湍汩_。 洛商安勾了勾手。 北喬于是沒再多話,十分干脆地丟給洛商安一盒。 洛商安抬手接下,利落地打開滑蓋,一點兒也不像肩上受傷了。 北喬見洛商安那邊沒什么異樣,這才放心,自己也打開一盒罐頭,拿出牛rou干放進嘴里慢慢咀嚼。 四周很安靜,沒了木偶們的詠唱聲,只聽得見陣陣蟬鳴。 微咸的牛rou干入喉,味蕾上的刺激使得北喬思緒清楚了許多。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實在太過沖擊,他需要好好順一下。 對于東一區(qū)這邊的情況,他是做了充足的思想準(zhǔn)備的,所以無論是突襲的藍(lán)海還是瘋狂的木偶人,北喬都還在可以承受的心理范圍之內(nèi)。 唯一讓他情緒難以平靜的是洛商安。 北喬咬了一口牛rou干。 說實在的,洛商安對米冬展示『小紅帽』的權(quán)限時,北喬的的確確有一種窒息感,當(dāng)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被洛商安就是『小紅帽』這個事實震驚地幾乎不能思考。 但是,北喬想到了他曾經(jīng)和西佑交流的內(nèi)容『小紅帽』目前并不在這個世界。 北喬相信西佑不會說謊,所以用了搶奪系統(tǒng)控制權(quán)這種方法進行了測試,一方面是阻止洛商安沖動之下破壞東區(qū),另一方面是判斷洛商安身份的真?zhèn)巍y試的結(jié)果讓他松了一口氣,洛商安果然不是『小紅帽』。 那么,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隨之浮出水面。 洛商安在敵人面前暴露身份吸引火力,能有什么目的?在當(dāng)時的情況下,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保護北喬他。畢竟藍(lán)海阻斷劑就只有一瓶,萬一米冬再來一回攻擊,他自己絕對防不住。 洛商安見自己第一面就想辦法和自己掛上關(guān)系,隨后的半年多時間,無論北喬怎么躲,洛商安都能順利找到他。北喬去南三區(qū)做任務(wù),洛商安就跟去南三區(qū)。他去花域,洛商安也去花域,還搞了什么煙火晚會,說了些奇奇怪怪的只想你高興之類的話。 甚至,就在剛才,為了保護他,洛商安受傷了。 阿秋的提醒和攻擊之間不到一秒,如果不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絕對不可能那么快做出動作。 那么,這位洛老板 不知怎么,北喬覺得臉上的熱度有些升高。他抿了抿唇,偏頭看了洛商安一眼。 手電筒光芒的映照下,洛商安慢慢地吃著牛rou干,手臂搭在支起的膝蓋上,靛藍(lán)流蘇散開,一如既往的賞心悅目。然后,他就看見洛商安目光掃了過來。 嗯,偷看人家被發(fā)現(xiàn)了。他會被這個嘴下不留情的人損死的吧。 洛商安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開口:小喬,你有話跟我說? 北喬沉默片刻,他不是個能在心里存住秘密的人,既然有疑問,還不如當(dāng)場問清楚。 于是他咳了兩聲,做好準(zhǔn)備,的確有個問題。 他緩聲道:洛老板,你該不會是 我不是。洛商安立刻接話。 北喬一愣,沒想到洛商安這么干脆突然。你猜到我想問你什么? 嗯。 北喬趕緊說,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還以為你對男人感興趣。 洛商安將手中罐頭盒放下,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北喬松了口氣。 洛商安抹去唇邊痕跡。 我只是對你感興趣。 第24章 、深入 我只是對你感興趣。 北喬渾身一僵,臉上的驚訝掩都掩不住。他預(yù)想過很多種可能發(fā)生的場景,但真沒想到洛商安會這么直接地說出口。 然而,讓他更加想不到的事還在后面。 洛商安一臉平靜地和他對視著。 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從來沒奢望過會獲得你的回應(yīng),但我只求你一件事。 北喬怔怔地聽著,什么事? 別趕我走。你一個人會很危險。洛商安輕聲說,算我求你,小喬,至少在這里,讓我跟著你,行么?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面前這副模樣的洛商安,北喬莫名地覺得胸口窒悶。洛商安不該是這樣的,這個人向來都只有玩弄別人的份兒,怎么能低三下四地做出一副求人的模樣來呢? 一點都不像洛商安。 太卑微了。 啰里吧嗦。北喬嘀咕著,不是你盛氣凌人追著我要債的時候了。 洛商安點點頭:那的確是接近你的借口,是我不對。 洛老板,其實你不用這樣。我們你也知道我的底細(xì),我遲早是要回到現(xiàn)實世界的,而你只能留在這里。所以,別在我身上花太多心思吧。我會盡力把這邊的世界修復(fù)好,讓你以后能生活地舒服一些。北喬說得很真誠,等我回到那邊,我會把你的數(shù)據(jù)帶過去,讓你也看看我們的世界。 洛商安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向后仰著靠在石頭上,從手邊罐頭盒子中拿起一根牛rou干咬在齒間,原來被人拒絕是這樣的感覺嗎? 像是于心不忍,北喬又補了一句,其實也不是拒絕,洛老板,我只是現(xiàn)在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事情。我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修復(fù)這個世界的漏洞上面,如果我這時候答應(yīng)了你,那是對你不負(fù)責(zé)任。就像是玩弄你的感情一樣,我不愿意這么做。 你所有的決定,都建立在我們最終要分開的基礎(chǔ)上。洛商安說,或者我們退一步,我把你的債務(wù)清零,你對我換個稱呼,別那么生分吧。 洛商安說將債務(wù)一筆勾銷,這意味著再沒有什么理由和借口用來接近北喬。如果北喬不想見洛商安,完全可以爽快地避開。 北喬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被人這么看重和喜歡,他有些無措。何況已經(jīng)駁回了洛商安一次,如果連這么簡單的請求都不答應(yīng),也未免太狠心了一點。洛商安比他大兩歲,喊一聲哥不過分。稱呼這種東西,一回生二回熟,多喊兩次就好了。 于是北喬點點頭,洛哥。 洛商安拿起一根牛rou干晃晃,來,再喊一聲,我賞你好吃的。 北喬拎起食物罐頭就摔了過去,笑罵道:得寸進尺! 他們安靜地吃完這頓簡餐,大概已經(jīng)到了凌晨一兩點。 森林里那些人怎么辦,看樣子應(yīng)該都還沒醒。北喬把空盒子放好收到背包里。 東一區(qū)的條件限制已經(jīng)解除,他們恢復(fù)正常后就能自由行動,留下或者離開都由他們自己,不用我們cao心。洛商安仰頭望著星空。 北喬打了個呵欠,眼皮有些發(fā)沉。 真的給程序員們丟臉,北喬向來是熬不了夜的。 洛商安開口:我困了,睡覺。 這句話簡直說到北喬心坎里,他把背包塞到后背與身后石頭中間,位置卡得剛剛好。 北喬正準(zhǔn)備仰躺下去,視線一掃,瞟見洛商安肩頭的傷。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 那個你靠著背包會不會舒服一點。北喬偏頭對洛商安說。 洛商安瞟了一眼背包,那種裝滿了硬盒子的東西,也就你還會把它當(dāng)靠枕。 果然是洛商安一如既往的行事風(fēng)格,北喬撇撇嘴,這可是你家的包。算了,那你隨便。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洛商安眉頭微蹙,手輕扶住受傷的位置。 這么一個假到不行的動作,北喬卻覺得胸口被鐺地敲擊了一下一想到洛商安是因為他才受傷的,他就于心不忍。 要不,借你靠一靠。北喬往洛商安的方向蹭了蹭,拍拍自己的肩膀。 等了許久,洛商安那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北喬好奇地看過去,只見洛商安微笑著。 小喬,你有時候其實,內(nèi)心比嘴上要誠實地多。洛商安說。 廢話少說,你自己睡北喬話說到一半,洛商安已經(jīng)靠近。右肩一沉,有重量壓了上來,北喬后半句話沒能說出口。 淡淡的白木香氣攏住了他,北喬的意識有一瞬間的恍惚。胸口處的疼痛感密密麻麻地侵襲著他的神經(jīng),北喬不敢隨意挪動,只是抿了抿唇。 微弱的燈光映亮這一片空地,他感受到洛商安的體溫和氣息,是溫暖又熟悉的,像是春日下午三點鐘的陽光。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等到連困意都逐漸消退了,北喬低聲開口。 洛商安,你為什么會這么關(guān)注我啊。 空氣安靜地只能聽見蟲鳴的聲音,洛商安沒有回答,想來是已經(jīng)睡著了。 我其實一點也不反感你,甚至覺得你挺厲害的。我從來沒怕過什么人,只有在面對你的時候,我會覺得力不從心,無從下手。北喬有些無奈地說著,我都要懷疑是不是第一次見你,你給我吃的藥有問題。要不然,怎么會每次對上你,我都輸?shù)靡凰磕兀?/br> 我知道你和『小紅帽』不一樣。也許最初我的確懷疑過你的動機,但后來我對你完全沒有疑心了,說那些頂嘴的話,只是在賭氣。 潮濕的泥土有些滲水,北喬看見洛商安衣袖邊的流蘇沾上了些許泥土,小心地伸出左手,替洛商安把泥土捻去了。 你嘴上不依不饒,其實沒有強迫我做過任何事,反而一直都在幫我的忙。我又不是傻子。北喬嘆口氣,在花域你拿出那份承諾書,我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心里竟然也暗暗生出一絲可能來。 我居然會認(rèn)為,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我寫這樣一句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很可笑吧? 四周寂靜一片,連蟲鳴聲和呼吸聲都不見了。 北喬深呼吸,仰頭望著星空。 所以,我要抓緊時間回去啊。不然 北喬沒再說下去,而是輕輕閉上了眼睛。 他做了一場夢。 那些在他的記憶里被切成碎片的場景,一點點匯聚融合。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抬頭,再也看不見清透的天空了。 無數(shù)的放射性武器輻射與炸彈轟炸將大地變得千瘡百孔,空氣中彌漫著的不是血氣就是令人嘔吐的污染物味道。 巨大的飛艇從天空緩慢游過,像是鯨魚在海面的投影。它的尾翼部位打開了一道艙門,無數(shù)的透明液體從空中灑了下來。 遠(yuǎn)方的探照燈光掃射著,黃昏日落,暗鴉嘶啞。 鋼筋混凝土鑄就的高樓外停靠了一輛裝甲戰(zhàn)車,從車上接連跑下來一隊荷槍實彈的武裝部隊。 他們在樓前圍成一圈,紛紛舉槍做好了準(zhǔn)備。 這時,從裝甲車上又跳下來一名男子。 他穿著紅衣斗篷,戴著電子鐐銬,面對著無數(shù)支槍口,朝大樓走去。他身后稀稀拉拉跟了幾位穿著白大褂的人,看不出來是醫(yī)生還是研究員。 男子在大樓門口駐足,回身望了一眼天空。 飛艇投下的陰影遮擋住了他的面容。 次日清晨,北喬醒來。他的眼睫上蒙了一層潮濕露水,這地方濕氣太重,本來不適合久待。 肩上的重量依舊在,胳膊有些發(fā)麻,洛商安看上去還在睡覺。北喬瞥了一眼洛商安的肩膀,捆綁在那里的毛巾沒有繼續(xù)滲血的跡象。 北喬往自己的手上哈了一口氣,確保掌心不冷后,探了探洛商安的額頭。 嗯,沒有發(fā)燒。他稍微放心一些。 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回南區(qū)一趟,北喬暗暗決定,至少先把洛商安的傷口認(rèn)真處理好。 唔。前方傳來一聲輕語,北喬一怔,他朝前看去,只見距離他們不到三米的位置,跪坐著一名少女,正偏頭看著他們。 完蛋,他把阿秋還在這里的事情給忘了。 阿秋單指伸至唇角,臉上帶著曖昧的笑容,我看你們好久了哦,你們繼續(xù),就當(dāng)我不存在。 北喬: 啊,對了。小喬你昨天晚上自言自語的那些東西,我不小心都聽見了。阿秋晃了晃手指,輕聲說著,用不用我一會兒告訴 咳就在這時,倚在北喬肩上的洛商安咳嗽一聲醒了過來。 早上好。北喬率先打了聲招呼。 洛商安偏過頭,視線對上北喬的雙目,似是恍惚了那么兩秒鐘,這距離有些近,北喬稍稍往后錯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