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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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收拾東西了。 嗯。 程蘇然轉身回房間。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過道轉角,聞若弦輕嘆了口氣,修長的手指緊緊攥著床單才洗好曬干,就攥皺了,一如她那顆惴惴不安的心。 自從被然然發(fā)現(xiàn)素描本,她有驚無險地圓過去之后,彼此每天相處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她把所有自己私藏的關于然然的物品都鎖了起來,既不敢過分關心然然,又不能刻意躲避,像一座天平,辛苦地維持著兩端平衡。 可她也逐漸發(fā)現(xiàn),然然與江虞的關系比她想象中好得多。 尤其她知道然然以前認識江虞。 她一直以為自己認識然然最早,卻沒想到還有人比她更早,連朋友的身份都失去了優(yōu)勢。這讓她越來越不安 仿佛是自己珍視的寶貝突然間要被人搶走了。 幾分鐘后,程蘇然拎著個小雙肩包出來,沖她揮了揮手,若弦,我走了。 聞若弦猛然回神,喃喃應道:好 大門開了又關上。 然然走了。 聞若弦靜默在原地,半晌,她放下床單,轉身走到陽臺角落處,打開了窗戶。 這個角度能看見一半小區(qū)大門。 一輛黑色跑車靜靜停在門口。 會是江虞嗎? 沒多會兒,視線里出現(xiàn)了程蘇然的身影,她拎著背包肩帶,步伐輕快地走出大門,這時,車子副駕駛的門緩緩抬了起來。 她上了那輛車。 五點的太陽已落下山,最后一絲余暉留在天際。 車臨時停在SIENA公司門口,江虞下去取電腦,程蘇然就坐在車里等。大約等了幾分鐘,她目光一掃,卻看見江虞站在一樓前臺處,幾個人正說著什么。 嗯? 怎么了嗎? 旁邊好像有個外國人,江虞雙手正比劃著什么。 一陣嘈雜聲飄過來。 程蘇然皺眉,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下車小跑進去。 一個金發(fā)碧眼身材修長的外國女人站在前臺處,嘴里斷斷續(xù)續(xù)說著蹩腳的英語,連說帶比劃。江虞費勁地聽著她說話,聽了半天,只聽明白了是俄羅斯母公司那邊過來的模特。 兩位前臺姑娘更是滿頭霧水。 江虞 程蘇然以為她們在吵架,快步走過去,下意識擋在江虞身前,怎么了? 江虞愣了愣,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側,俄羅斯來的模特,英語真爛,應該是找了很久才找過來不知道經(jīng)紀人是怎么辦事的。壓低了聲音,眉眼間透出不耐煩。 你你們騙騙我們那金發(fā)女人滿臉怒氣。 江虞:? 程蘇然盯著她,嘗試用自己的半吊子俄語打招呼:你好? 金發(fā)女人愣了一下。 呃,我會一點俄語,你可以慢慢說。程蘇然安撫地笑了笑。 下一秒,女人眼眶泛紅,哭了起來,你們是騙子公司經(jīng)紀人把我們騙過來和另一家公司簽約你們不講信用你們 程蘇然心一沉。 第107章 這位外模叫阿加塔,今年十八歲,出生于烏克蘭卻生活在俄羅斯,家里經(jīng)濟拮據(jù),供不起三個孩子上學。兩個月前她休學了,因為外形條件良好得以與俄羅斯母公司簽約,預備先來中國工作大概一年時間,賺夠學費再回去念書。 根據(jù)公司安排,這批與她同行的外模有三個人,包路費食宿飛往中國,落地后由SIENA的經(jīng)紀人接應。 負責接應她們的經(jīng)紀人是米娜。 由于這批模特都是純新人,懵懵懂懂的,不像其他B類、A類甚至超A類模特有一定行業(yè)經(jīng)驗,所以她們基本唯經(jīng)紀人是從。初來乍到,在異國人生地不熟,經(jīng)紀人能說一口流利的俄語,熱情又專業(yè)的招待也讓她們身心放松。 昨天落地后在市區(qū)酒店住了一晚,今天上午被帶去公司。 那公司空空蕩蕩,人很少,與她們所了解的SIENA大致信息有點不符,但經(jīng)紀人說這是流程的一部分,新人先簽實習合同,考察期過后再去公司總部。 同伴們相信了,但阿加塔沒有立刻簽,出于謹慎她聯(lián)系了俄羅斯母公司的人確認,沒想到母公司并不知情,反過來詢問這個所謂的公司是什么情況 她才明白自己被騙了。 Mina是你們的經(jīng)紀人,為什么要這樣騙我們?我的同伴,很多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們都被你們騙了,你們無恥阿加塔哭著控訴,她情緒激動,說話速度有點快,帶著哭腔的聲音模糊成一團。 說完她才意識到這點,又重新慢慢地說了一遍。 程蘇然勉強聽明白了來龍去脈,與她核對了幾處關鍵信息,借著手機詞典的幫助,最終確定下來完整的意思。 她轉述給江虞。 江虞聽著聽著臉色愈凝重。 趁還沒下班,她們帶阿加塔去了辦公室,江虞給米娜打電話,一直打不通,又去了趟經(jīng)紀部。大部分經(jīng)紀人都陪模特出去了,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在辦公室。 上次田琳向她匯報米娜總是找不到人,她后來聯(lián)系上米娜詢問工作情況,對方一直說很忙很累,也承諾會盡快回公司。 然而到現(xiàn)在人也沒回來。 問白露,白露不知情,還委屈地向她抱怨了一通。問與米娜關系較近的幾個人,都說很久沒看見她了。 江虞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我已經(jīng)把事情告訴我的同伴,以及我們公司了,我還要在Twitter上曝光你們你們阿加塔一邊哭一邊說。她的jiejie因為貧窮而不得不去烏克蘭為人生孩子賺錢,她不想過那種生活,滿懷期待來到這里卻被騙,憤怒又無助。 程蘇然倒抽一口氣:生孩子賺錢? 阿加塔點頭。 就是代孕。江虞皺眉道,在烏克蘭是合法的。他們國家有個外號叫歐洲zigong。 程蘇然驚得說不出話,隨之而來更多的是憤怒。她連忙安撫:我們很抱歉,但其實這件事我們也不知情,是經(jīng)紀人擅自做主,現(xiàn)在還需要調查 顯然,米娜背叛了公司。 江虞有些頭疼。 難怪業(yè)績表上缺少米娜的數(shù)據(jù),如果如實上報,很快就會被發(fā)現(xiàn)異常。 這種情況已經(jīng)持續(xù)兩三個月,換做是資歷淺的普通經(jīng)紀人一定早就查出來了,但米娜有相當大的特權,公司成立之初功勞重大,江虞秉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非常信任她,對她幾乎是放養(yǎng)的,以至于,讓她瞞過了所有人。 她當即聯(lián)系了俄羅斯母公司,然后著手調查這件事。 安頓好阿加塔,江虞帶程蘇然回了家。 事發(fā)突然,她有點措手不及,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晚餐時胃口不佳,只吃了幾塊魚rou便放下了筷子。 你吃飽了嗎?程蘇然驚訝地問。 江虞點頭,臉色淡然如常,抿唇笑了笑,我再去收拾一下房間。 說罷起身就走。 程蘇然張了張嘴,聲音卻卡在喉嚨里,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暗暗嘆氣,再看這桌為她準備的美味,頓時失去了興趣。 她也沒吃多少,匆匆放下碗筷,去找江虞。 江虞并不在主臥。 房間太多,程蘇然繞來繞去,終于在小陽臺上找到了她。她倚著欄桿,指間夾著細長的煙卷,空氣中彌漫著混合了果香的煙味。 孤寂又落寞。 江虞程蘇然在后面站了許久,忍不住喊她。 那人身形一僵,轉過來。 四目相對。 江虞愣了愣,下意識看向自己手中的煙,連忙將它按滅在煙灰缸里,沖程蘇然微笑,然然,這么快吃好了? 嗯,程蘇然緩緩走過去,瞥了眼還剩大半的煙卷,心情不好的話,想抽煙就抽吧,不用顧及我。 江虞笑容一滯,沒有心情不好啊。 嘴硬。 程蘇然伸手抱住她的腰,下巴輕輕抵著肩膀。 江虞亦很自然地將人摟在懷里。 冬夜寒氣重,一絲絲冷風吹進來,窗外高樓林立,燈火輝煌,不遠處江面上傳來游輪的笛聲。 她抬手關上了窗戶。 會對公司造成很嚴重的影響嗎?程蘇然在她懷里蹭了蹭,悶聲問。 江虞沉吟道:不會。 真的? 可能會損失一點信譽、口碑,還有部分海外市場,以最壞的情況來看,這些都不算嚴重。 程蘇然松了口氣,我還以為她已經(jīng)滲透到高層準備奪權了 噗。 江虞忍不住笑出了聲,捏捏她的耳朵,沒那么夸張。雖然我給了她干股,但是不多,公司實際控制人還是我。 那就好。程蘇然安心點頭。 溝通方面有問題的話,我明天去公司給你調個俄語翻譯過來,如果要打跨境官司,我認識專攻這方面的律師朋友,可以找他。需要幫忙一定跟我說,我能幫就幫,幫不了還有朋友,總之,不許自己憋在心里,不許硬扛。 你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她雙手捧住江虞的臉。 江虞神色動容,眼底涌起無限柔情,好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抱在一起。 雖然有了然然的安慰,但江虞還是心情沉重,這件事造成的損失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了她最痛恨背叛。 后背被捅刀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不過,她也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背叛了。十幾年模特生涯見過太多骯臟的人和事,相比之下,退休后卻是一路順風順水。 命運要開始考驗她了嗎? 準備睡覺的時候,米娜給她回電話了。 江總,您找我? 江虞淡淡道:聽說你開了一家公司? 那邊沉默片刻,干脆地嗯了聲,又說:準確來講,不只是我自己,還有白露。 白露? 她是法人。 江虞平靜的眼底出現(xiàn)一絲裂痕。 白露 難道 腦海中閃過一個猜想,江虞難以置信,卻還是極力維持著平靜,所以,是你跟白露合伙挖公司的墻腳? 我以為江總早就知道。 這種不痛不癢的小動作,給你帶來的好處是什么? 江總,真的不痛不癢嗎?米娜笑了一聲。 江虞也笑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給自己打工,回報是百分之百,給別人打工,回報有可能是百分之八十,也有可能是百分之一,值得,就是百分之八十,不值得,就是百分之一。 她寥寥幾句,看似含糊不清,江虞卻很快就明白了。 原來你是不服田琳。 江總,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米娜語氣悠閑。 江虞又笑出聲,單手揣進睡衣口袋,不疾不徐道:什么程度才算是又痛又癢,你了解我嗎?如果了解,就應該知道,除非傾家蕩產(chǎn),否則只是大地震和小地震的區(qū)別罷了,災后重建倒也不難。 她是從一無所有的時代,赤手空拳走過來的人,即使跌落谷底,也能原地爬起來。 經(jīng)紀公司只是她所有資產(chǎn)中占比三分之一的部分。 您的確讓人敬佩。米娜說,她沒想置江虞于死地,也知道她血厚,以江虞的血滋養(yǎng)自己初期起步才是最重要的,順便給予心理上的重創(chuàng),到時候直接拍屁股走人,一切都與她無關。 對于一個已經(jīng)選擇背叛的人,江虞懶得再說什么,她抽出手,撣了撣落在衣袖上的頭發(fā),好了,剩下的讓警察跟你說吧。 不好意思,江總,我現(xiàn)在在國外,而且,警察要找也是找白露。米娜漫不經(jīng)心道。 我知道。 那你就祈禱自己永遠不需要回國吧。 說完,江虞掛掉電話。 一雙手臂從背后圈住她的腰。 暖熱的溫度緊貼在后背,仿佛能聽見那顆心跳動的聲音,江虞渾身顫了顫,軟下來,然然 嗯,我在。程蘇然臉頰蹭了蹭她頭發(fā)。 江虞捉住腰間的手,頓時覺得無比安心,好像從此刻開始有了依靠,有了能夠停駐的地方。 她想了想,將通話內(nèi)容如實說了出來。 我真的沒想到白露也有份 任何人都可以,唯獨她不可以。 程蘇然微微噘嘴,為什么?她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如果說在這通電話之前,江虞感覺不痛不癢的話,那么這通電話之后,江虞就只覺得自己被狠狠捅了一刀,心理上的創(chuàng)傷之痛,比經(jīng)濟上嚴重百倍。 經(jīng)濟上損失再多,也只是一部分錢,她還有其他資產(chǎn),可是自己親手培養(yǎng)起來的人,就這么輕易背叛了她,損失的是感情,是信任,是她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來對人與人之間關系的興趣。 對白露失望歸失望,卻也沒想過她會變成白眼狼,變成反咬農(nóng)夫的蛇。 就好比養(yǎng)了一只貓,你精心照顧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從兩個月養(yǎng)到四五歲,最后她反而咬你,撓你江虞深吸一口氣,再說不下去了,緩緩松開腰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