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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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江虞對面坐下。 陌生的稱呼,江虞還是有點不適應(yīng),立刻清醒過來,點了下頭。 江總一個人來的嗎?程蘇然很疑惑她竟然沒帶助理,或是公司相關(guān)人員,這樣絲毫不像來談公事的,倒像是約會。 江虞輕輕點頭:嗯,先來考察考察。她又掃視一圈,夸贊道:辦公室裝修設(shè)計得不錯。 ? 這與合作有什么關(guān)系? 程蘇然心里不解,面上卻是淡淡一笑,繼而又想起往事。 不得不承認,她的審美受了江虞太多影響,二十歲的年紀,正是將要步入更廣闊天地,對一切都感到新鮮好奇的時候,也就是在那會兒,有這樣一個人闖進了她的世界,在她生命中留下濃重一筆。 是受了朋友的指點。 哪位朋友?能介紹給我認識嗎?江虞試探性地問。 程蘇然直視著她,大大方方吐出一個字:你。 江虞始料未及,愣了愣,眼底涌起欣喜笑意,我在你心里算是朋友嗎? 不然是什么?程蘇然勾起唇角。 金主? 還把她當(dāng)做金絲雀,希望她永遠仰視她?這個人一定想聽到她說出這種答案吧。 她笑容愈諷刺。 我以為,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江虞喃喃道。 程蘇然僵愣。 江虞露出一抹苦笑,旋即好像看穿了她在想什么,又回憶起面談那天,自己一時失去理智說出的話,不禁心里泛酸。 然然 過去的時間過去了,過去的事情也過去了,過去的關(guān)系同樣過去了,忘掉吧,現(xiàn)在的你是你自己,我是我自己。 看到你成為自己想要的樣子,我真的很高興,我知道,你肯定可以。她嗓音輕細,眼神中含著柔情。 程蘇然看著江虞,雙目有些失焦,只覺得胸口處傳來悶悶的疼痛,一陣又一陣。 真的嗎? 在江虞眼里她真的不是金絲雀了嗎? 程蘇然用力掐了下掌心。 不能信 即使是真心話,也不要再陷進去。 我先帶江總參觀一下公司吧。程蘇然揚起無可挑剔的職業(yè)化笑容,站了起來。 江虞眸光暗了暗,仍深深地注視著她,跟隨起身,好。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了辦公室。 公司業(yè)務(wù)分為兩大塊,一類是翻譯培訓(xùn),一類是翻譯服務(wù),程蘇然平常主要管理后者,而前者由聞若弦打理,兩塊業(yè)務(wù)的辦公區(qū)域也是分開的,全公司包括她們在內(nèi)總共一百七十二人。 程蘇然引著江虞在辦公區(qū)逛了一圈,為她介紹主要業(yè)務(wù)、合作過的伙伴、服務(wù)過的客戶、優(yōu)秀譯員等。 雖然江虞早已退休,但名氣還在,認識她的人不少,這一圈逛下來,惹得大家紛紛側(cè)目,員工內(nèi)部的八卦群如沸騰開水。 這上面都是我們的優(yōu)秀譯員。 你應(yīng)該把自己也算進去。 能考入外交部成為高翻的人,難道不優(yōu)秀嗎?在整個行業(yè)內(nèi)都是出類拔萃的。江虞含笑道。 程蘇然望進那溫柔如水的目光,心底忽而有一絲蕩漾。 別人夸她,只是笑一笑,江虞夸她,卻能感受到那股心潮澎湃的悸動,是真切的開心。 她嘴角微翹:過獎。 參觀完整個公司,江虞又隨程蘇然回了辦公室,商定具體方案。她這次來只是先行考察,待約定好時間,下回雙方高層再進行會晤,正式簽合同。 程蘇然知道江虞是帶了私心的,否則沒道理放著大公司不要,來選擇她。但這筆單不小,一方面賺錢多,另一方面能為公司積累資質(zhì),對未來擴大規(guī)模極有好處。 送上門的rou,她就收下了。 你們公司是不是還有一位聞總?江虞手中把玩著一支筆。 程蘇然驚訝道:你認識她? 剛才我來的時候碰到她了。江虞搖頭。 程蘇然沒說話。 江虞心里打著小算盤,放下筆,說:中午我請你們吃飯,可以嗎? 她滿臉真誠地看著程蘇然。 程蘇然沉吟片刻,笑了笑,怎么能讓客戶請我們吃飯呢?應(yīng)該是我們請你。 現(xiàn)在不是客戶,是伙伴。 還沒簽合同。 遲早的事。 江虞執(zhí)意要請兩位老板吃飯,程蘇然也就沒再推脫,對聞若弦說了一聲,然后就近找了家江城本地菜的餐廳,開包間。 餐廳環(huán)境清雅,食客滿堂,包間內(nèi)布置得文藝清新,較小的圓桌,帶沙發(fā)和獨衛(wèi)。 程蘇然徑直走向靠窗邊位置,放下包,轉(zhuǎn)頭對聞若弦說:若弦,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先點菜。 好。聞若弦點點頭,挨著她位置坐下。 ruo xian? 江虞內(nèi)心萬分震驚,整個身體僵住了,目光緊緊膠在聞若弦臉上。 在酒店那天晚上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聞若弦溫和地笑了笑,正要說話,江虞卻先一步開了口:聞總和程總是同學(xué)嗎?感覺你們的關(guān)系很不錯,像閨蜜一樣。 不是同學(xué),但確實和閨蜜差不多。 很早就認識了吧? 嗯,有五年了。 江虞還想說什么,服務(wù)員端來了雕花瓷水壺,又捧上兩本菜單,請問二位要現(xiàn)在點菜嗎? 對,聞若弦應(yīng)聲,做了個手勢,江總先點吧。 江虞頷首,翻開了菜單。 聞若弦拎起瓷水壺,往旁邊程蘇然座位上的餐具里倒了點熱水,輕輕攪動筷子,浸泡片刻,再把盤子、碗、杯子挨個洗了一遍,動作輕柔,小心仔細。 然后才開始洗自己的餐具。 江虞剛點了一道菜,就留意到她的動作,心頭不禁浮起一絲微妙情緒。 女士,還需要點些什么嗎?服務(wù)員出聲提醒。 江虞回過神,捏著紙頁的手指微微收緊,繼續(xù)看菜單,又點了一道甜品,而后把菜單交給對面的女人,聞總。 聞若弦接過去。 這時洗手間門打開,程蘇然出來了,緩步回到位置邊坐下,客氣地問:江總點過菜了嗎? 嗯。江虞淡淡點頭。 程蘇然收回目光,湊到聞若弦身邊,一只胳膊隨意自然地靠在她肩上,兩人共看菜單。 天熱,不想吃太油膩的,有空心菜嗎? 嗯,點了,知道你喜歡吃。聞若弦側(cè)眸一笑。 兩人挨得很近,發(fā)絲相互纏繞,臉幾乎要貼在一起,程蘇然唇角揚著甜柔的弧度,整個人很放松,偶爾說話像是在撒嬌。 江虞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們。 空心菜里面的大蒜麻煩切成大塊,我朋友不吃蒜,太小了她不注意吃到了會吐。這個魚不要太辣,花椒少放一點,然后這個洋蔥也少放,她不吃,配料里面有香菜嗎?有的話也少放,幾片就夠了 聞若弦仔細叮囑著服務(wù)員,她聲音溫吞,語氣從容平和,聽著讓人覺得很舒服。 說完,又側(cè)目看程蘇然。 然然,還有什么交代嗎? 你都幫我說完了。程蘇然笑著搖頭,兩只小梨渦甜甜地陷下去,隱約露出小半白牙。 忽然,余光瞥見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臉上,她轉(zhuǎn)過頭。 江虞目光幽怨地望著她。 程蘇然: 那雙眼睛深如寒潭,似有流露出落寞的情緒,但又好像沒有,就這么靜靜地凝視著她,與她目光交融。 程蘇然心頭猛跳,默默地避開那目光,坐直身子,低眸擺弄餐具。 飯桌氛圍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程總和我一樣,我吃到大蒜也會吐。江虞斂了情緒,漫不經(jīng)心地說。 程蘇然佯裝淡定地笑了笑:天生克星。 那你們吃蒜蓉烤的東西嗎?聞若弦挑了下眉,誒,然然,你不是很喜歡吃蒜蓉烤茄子? 那個不算 咳咳。 三人聊起了天,從食物喜好到行業(yè)見聞,氛圍又熱絡(luò)起來。 菜陸陸續(xù)續(xù)上來,聞若弦問服務(wù)員多要了兩個空碗,戴上手套,不緊不慢地剝著蝦,分別剝了小半碗,放到程蘇然和江虞面前。 江虞輕聲道謝,明白她這是客氣而已,只幫程蘇然一個人剝蝦顯得難看,兩頭照顧才理所當(dāng)然。 是個很周到妥帖的人。 而江虞自己,完全沒有插手的機會。 飲料還有嗎?程蘇然杯子空了,抬頭張望。 江虞回過神,伸手就要去拿瓶子,要幫她倒飲料,誰料,聞若弦快她一步,已經(jīng)把瓶子拿過去,為她添了半杯。 江虞默默收回手。 淡淡的酸澀在心口彌漫,像堵著塊石頭,悶不透風(fēng),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第86章 一頓飯,江虞食不知味。 明明是三個人邊吃飯邊聊天,氣氛在聞若弦的帶動下也非常輕松活絡(luò),但她就是有股說不出的憋悶。 她能感受到聞若弦對程蘇然無微不至的照顧,也能感受到程蘇然在聞若弦面前的自然放松,而自己,從始至終都像是個局外人。 她沒有立場,沒有資格關(guān)心然然。 對程蘇然來說,聞若弦是貼心閨蜜,而她只是曾經(jīng)的金主,一個惡劣、狠決的金主,也只是現(xiàn)在的商業(yè)合作伙伴。 江虞忽然覺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有什么正在離她而去,像流水一樣從殘敗破碎的玻璃瓶中淌走,撕扯著她的口口,她的神經(jīng),她的心,留下一陣比一陣劇烈的疼痛 吃完飯,三人又聊了一會兒,定下正式會晤、簽合同的日期。 若弦,你先回公司,我送送江總。準備離開時,程蘇然走到了江虞身邊。 好,聞若弦點頭,回辦公室記得午睡一會兒。 嗯嗯。 程蘇然抿著唇笑,目送她離去。 包間內(nèi)豁然安靜下來。 江總程蘇然轉(zhuǎn)過身,面帶微笑看著江虞,謝謝你給我送業(yè)務(wù)。 江虞滿心期待高高吊起,以為她有什么私密話要對自己說,但聽見后面那一句,這份期待又重重地跌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不是送。她忍著心口疼痛,強顏歡笑。 是你和你的團隊用實力贏得了它。 程蘇然明眸微亮,似乎不可思議她會這么說,強勢呢?高高在上呢?金主的做派呢?究竟眼前人不是她認識的江虞,還是自己的心態(tài)始終沒變。 她此刻有點不認識江虞了。 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走吧。江虞邁步向前。 程蘇然跟上去,走在她身側(cè),在一眾服務(wù)員的迎送聲中進了電梯。 恰恰電梯是空的,狹小密閉的空間內(nèi)只有彼此兩人,沉悶又寂靜,空氣中彌漫著清冽幽冷的鳶尾香。 熟悉的香味似催發(fā)劑,程蘇然聞得越多心跳越快 然然。 江虞突然開口說話,程蘇然一個激靈,沒應(yīng)聲,等她下文。 你和聞總住在一起嗎? 嗯,我們合租一套房。本來不想回答,但看在業(yè)務(wù)往來的份上,告訴江虞也無妨,畢竟不算是絕對隱私。 江虞緩慢地深吸了口氣,努力保持平靜:租在哪里? 程蘇然不說話了。 這是隱私。 江虞了然,識趣不追問。 電梯停在一樓。 兩人先后走出去,司機已經(jīng)在大門外等候,江虞來到車前,沒有立刻拉開門,而是轉(zhuǎn)頭看了程蘇然一眼。 她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江總 就在江虞要上車時,程蘇然喊了她一聲,她愣住,疑惑轉(zhuǎn)頭。 裙子很好看。 整個下午,江虞過得渾渾噩噩,滿腦子都是午餐的情形,強撐著去公司開了個短會,在天黑前回了家。 一整天白露都沒有煩她。 太陽從西邊起了。 家里依舊空曠冷清,只有保姆阿姨在廚房準備晚餐,小周在客廳掃地。江虞腳步虛浮地走過去,把自己丟在沙發(fā)上,白露呢? 小周停下掃把,說:她推著箱子走了,說是回巴黎。 嗯? 江虞怔愣,又問:什么時候走的? 下午兩點多吧。 她說了什么嗎? 沒有。 江虞拿出手機,點進微信,列表都是最新的未讀消息,白露的聊天框不知沉到哪里去了,往下翻半天才找到。 上次發(fā)消息是兩天前,白露發(fā)了張自拍,她夸了一句好看,就沒了下文。 一直到現(xiàn)在安安靜靜。 以前白露無論去哪里都要告訴她,一連串消息煩得她不想回復(fù)為止,上個月去巴黎也給她發(fā)了消息,現(xiàn)在卻不聲不響地走人,不知又在鬧什么脾氣。 九十月份是春夏時裝季,圈子里格外忙碌,模特們是最忙的,這時候回去工作也很正常。 算了。 不煩她正好,落得個清凈。 吃過晚餐,洗了澡,江虞把自己關(guān)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