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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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虞瞬時回神,擋開那只手,隨口道:戴著睡覺不舒服,你成心想讓我難受是么? 白露一愣,悻悻地縮了回來,不是她露出討好的表情,那那就睡覺的時候也摘下來好了。 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江虞松口氣,眸底閃過驚訝。 這姑娘也會妥協(xié)? 是不是只要她反過來責(zé)怪她,就 虞姐,還有耳環(huán),這是定制款,獨一無二哦。白露又獻寶似的捧起另一個首飾盒。 它和項鏈、戒指是配套的。 江虞像洋娃娃一樣被擺弄來擺弄去,心里漸漸又升起煩躁情緒。 以前白露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她熱情開朗,努力向上,很聽話,江虞讓做什么就做什么,譬如放下在國內(nèi)的名氣去巴黎發(fā)展、免費為品牌試衣、走大大小小非商業(yè)秀爭取多露臉,不浮躁不著急,踏實肯吃苦。 她就像蹣跚學(xué)步的幼童,而江虞是跟在旁邊的母親。 在白露還沒有形成自己風(fēng)格的時候,無論臺步、臺風(fēng)還是鏡頭表現(xiàn)力,都只能模仿江虞,那是她與江虞最像的時候,甚至有粉絲親切喊她小江虞。 彼時江虞為她驕傲。 自己親手帶出來的人,像meimei,像孩子,看著她一點一點長大,那份感情很復(fù)雜。 后來白露名聲大噪,也有了自己的風(fēng)格,漸漸擺脫掉江虞的影子,就變了,變得極端,變得難纏,以至于扭曲 江虞想過會不會是她工作強度太高,壓力大的緣故,但每次問起,白露只說不累,每天過得都很開心。 江虞也有那么一瞬間懷疑過,她對自己有別樣的心思,但白露曾經(jīng)把男朋友帶到她面前,那滿臉幸福的樣子,讓她很快抹掉了這種可笑的疑慮。 她徹底不明白了。 好好的人怎么會變成這樣? 田琳說白露是巨嬰,她也不能茍同,只是有點煩躁和痛心。 哇白露突然發(fā)出一聲驚呼,虞姐,你超好看!我眼光真不錯。 鏡子再次舉到江虞面前。 江虞草草看一眼,敷衍地笑了笑,說:嗯,是挺好的。我餓了,去吃飯吧。 好,吃飯。白露站起來,挽著她的胳膊。 阿姨做好了晚餐,知道她們兩個人晚上吃得少,飯桌上基本以維生素和蛋白質(zhì)為主,一點蔬菜,一點魚蝦,一點水果。 江虞沒什么胃口,坐下來吃了幾尾蝦,便一直喝水。 白露悄悄觀察她臉色,垂下眼,拈了個櫻桃放進嘴里,嚼完小聲說:虞姐,最近米娜姐不是在忙外模對接嘛,一直沒空管我,我就想有時間去給她幫幫忙,你覺得怎么樣? 你自己工作都忙不過來,怎么幫?江虞皺眉。 就是順手的事啦,比如我在某場秀上認識了某個新人模特,在中間牽個線搭個橋就好,讓對方簽我們公司來,然后再宣傳宣傳,說不定還能收幾個要解約跳槽的。 你是模特,不是星探。 米娜是公司的首席經(jīng)紀人,也是經(jīng)紀部總監(jiān),白露的經(jīng)紀人,這幾年明面上是她為白露對接工作,帶著白露在外跑,兩個人關(guān)系也很好,經(jīng)常一起出現(xiàn)。 我就是想幫你做點事,不會耽誤工作的,畢竟是自家人,能幫忙肯定幫忙,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白露笑著夾了一塊魚rou,送到她唇邊。 江虞往后躲了躲,拿起筷子,接下魚rou送入嘴里,不緊不慢地嚼。 白露眼神微暗,緩緩收回筷子。 好吧,只要不影響你的工作,都隨意,但如果處理不來也不要勉強自己,交給米娜。江虞滿口老母親般cao心的語氣說。 讓她去忙總好過纏著自己。 呼 白露頓時喜笑顏開,嗯嗯,虞姐最好了。 炎熱的八月在忙碌中迎來尾聲。 月底,程蘇然終于能休息兩天了,為配合她,聞若弦這兩天也沒有提前做安排,于是空下來,打算陪她。 上午聞若弦去了趟公司,直到過了晌午才回來。 一進門,就看見程蘇然穿著睡衣倚在沙發(fā)上,捧著酒杯小口小口地喝,桌上是空了小半的果酒瓶,還有外賣餐盒。 然然 聞若弦微微皺眉,換了鞋,緩步走過去,聞到空氣中外賣的油鹽味。你中午吃了外賣? 沙發(fā)上的人神情呆滯,雙目有些失焦,聞聲才回過神,抬頭看她,又飛快掃了一眼桌上沒來得及扔掉的餐盒,心虛地紅了臉。 我懶得做飯,就最后一次了,我保證。 程蘇然豎起三根手指,眨巴著眼睛,撒嬌似的看著她。 扮可愛的本領(lǐng)爐火純青。 原諒你了。聞若弦嗔笑著搖了搖頭,伸出食指,輕輕戳了下她腦門。 不過,我應(yīng)該早點回來的,這樣就可以給你做飯了,因為臨時有個客戶過來唉。 平常工作忙,吃外賣是不得已,但休息日一定要自己做飯,這是聞若弦給兩人定下的規(guī)矩。在這陌生的大城市里,她們可以說是互相倚靠,互相照顧著。 別這么說,程蘇然坐直身子,放下酒杯,你又不是我的保姆,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只是偶爾偷個懶。 她笑容有些虛浮,只停留在淺淺的表層,并未深入眼底。 聞若弦目光掃過酒瓶,而后盯著她。 今天是八月二十七號。 自從她們相識以來,每年的今天程蘇然都心情不太好,情緒明顯比平常重,有工作還好,沒有工作便宅在家里,一整天不出門。 從前分隔兩地,她們時常在晚上打語音電話或視頻電話,而每到今天,程蘇然便是興趣缺缺的樣子,不愿意多說話。 一次兩次后,聞若弦發(fā)現(xiàn)了,實在沒忍住好奇,問了她。 然然說,是與一個很重要的人初次相遇的日子。 這個答案猶如兜頭冷水把她澆了個透心涼。 [那個人還在嗎?] [不在。] [對不起] [從我這里消失了。] 從此,她知道了,然然心里住著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她們之間有跨不過的性向,跨不過的白月光。 這輩子就只能跟然然做朋友了。 思及此,聞若弦眼眸晦暗,卻還是拉起她的手,安慰地揉了揉,然然,晚上我們?nèi)タ匆魳穱娙??忙了這么多天,出門散散心對身體好。 好,程蘇然點頭,等我打掃完房間。 說完她抽出手,站起來,把桌上狼藉收拾干凈,扔進垃圾桶,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片刻,她穿著圍裙出來了,又去陽臺拿清潔用品。 聞若弦沉默坐在沙發(fā)上。 兩個人的臥室門對門,程蘇然那間朝正南,面積最大,陽光充沛,帶一個小陽臺,聞若弦那間朝西北,面積稍小,光線不那么充足,只有個飄窗。 當初選房間時,聞若弦執(zhí)意要住飄窗房,讓程蘇然住陽臺房。 于是就這么住了下來。 程蘇然搬來吸塵器,把房間里灰塵吸了一遍,嗡嗡聲不斷,然后把所有擺放的小物件都拿出去,挨個擦灰。 一陣叮叮咚咚。 搬到衣柜最下層,里面有個銀色金屬物品,被掛起來的長衣服遮擋住了一部分,程蘇然瞧著愣了愣,把它搬出來。 是保險箱。 她瞬間想起了里面裝著什么。 鬼使神差般輸入背得滾瓜爛熟的密碼,打開,塵封許久的物品暴露在空氣中,散發(fā)著時間的味道。 黑色的大包,無花果味的香薰蠟燭,揉不變形的裙子,一臺舊筆記本電腦等等。 還有一只發(fā)黃的刺繡小兔子。 程蘇然僵住。 忽然外面?zhèn)鱽硎謾C鈴聲,聞若弦喊她:然然,有電話。 來了。程蘇然連忙起身出去。 來電是個沒有備注的號碼,可那一串數(shù)字她早就爛熟于心。 鈴聲一直響,程蘇然臉色微白,握著手機遲遲沒動,聞若弦覺出她不對勁,輕聲問:怎么了? 沒事,一個客戶。她按了下綠鍵,回房間。 喂? 然然,是我。那頭熟悉的聲音鉆入耳朵。 程蘇然深呼吸,心底冰湖泛起淺淺的漣漪,卻假裝不知,淡淡道:原來是江總。 那邊沉默片刻,說:你什么時候有空?上次我說的長期合作的事,我們約時間談?wù)劙?,順便,我想去你們公司參觀一下。 程蘇然松了一口氣。 是公事。 后天上午十點,地址在我名片上。她平靜地說。 江虞也沒拖泥帶水,好,后天見。 然后就掛了。 程蘇然抿了抿唇,緩緩?fù)鲁鲆豢跉猓咽謾C丟到床邊,蹲下來,一股腦兒將從保險箱里刨出來的東西塞回去。 拿到程蘇然的名片后,江虞撥打了兩次那串號碼。 兩次都無人接聽。 她有點懷疑然然是不是故意的,或者電話號碼有什么問題。但談公事是絕好的借口,她不想浪費,于是并未氣餒,第三次終于打通了,定下了時間。 這天,江虞起了個大早,又在衣帽間內(nèi)辛苦挑衣服。 雖然是去談公事,但她懷著私心,并不想穿得太嚴肅太正式,只是要把握好度,十分糾結(jié)。 她身為超模的自信此刻蕩然無存。 挑來揀去兩個小時,最終,江虞選了條牛油果色真絲印花長裙,淡淡的奶油綠很適合夏天,印花圖案是稍稍加深的原色,葉子形狀,夾雜著純白,既不花哨也不暗沉。 配飾是白色小方包,沒有墜子的細銀項鏈、耳環(huán),一枚戴在食指上的銀戒。 化了個精致的妝,精心打理了頭發(fā)。 九點半,出門,九點五十,司機把車開到了CBD內(nèi)某棟大樓下。 這棟樓內(nèi)不止一家公司,江虞在大廳前臺處做了訪客登記,乘電梯上十六樓。隨著數(shù)字緩慢上升,她的心跳也愈來愈激烈。 電梯里其他人紛紛側(cè)目看她。 到了十六樓,江虞邁開長腿跨了出去,右手摘下墨鏡,迎面就是寬敞明亮的大廳,前臺處四位年輕的姑娘坐成一排。 她掃視一圈,走過去,向前臺說明來意。 好的,江總,請您稍等。前臺meimei拿起座機撥電話。 不多會兒,一個穿白衣的年輕女人從右側(cè)出來,目光落在她身上,略微驚愕,隨后掛起職業(yè)化的笑容,江總,不好意思,我們程總剛才臨時有事出去了,但很快就回來,請隨我去程總辦公室稍作等候。 江虞輕輕點頭,緩步走在了前面,默不作聲地打量著周圍。 辦公區(qū)分為四大塊,人員不顯得擁擠,桌椅的搭配選色簡潔大方,隨處可見綠植盆栽。穿過這片區(qū)域,后面是連排辦公室,清一色玻璃門,通透明亮。 一個穿咖色無袖衫的女人迎面走來。 眉眼深邃,高鼻秀挺,像混血容顏,剎那間喚醒了江虞腦海中熟悉的記憶 第85章 聞總好。 走在江虞身側(cè)的小孟向她打招呼。 三人皆停下來。 聞若弦點了點頭,看向江虞,眼里掠過一絲驚訝,這位是江 這位是江總,程總的客戶。小孟轉(zhuǎn)而向江虞介紹,江總,這是我們聞總。 聞若弦更驚訝了,在她的記憶里江虞是國民超模,怎樣也不會與自己所在的行業(yè)產(chǎn)生交集,但隨后又想起了什么,明白過來。 江總。她笑著主動伸出手。 那天在大廈樓下,江虞看見程蘇然從這人車里下來,此刻腦海中盡是她為然然整理頭發(fā)的親密畫面,恍惚回過神,不動聲色地伸手與她相握。 聞總。 她長舒一口氣。 原來只是同事啊。 二人算是打過招呼,聞若弦囑咐小孟好好招待江虞,便繼續(xù)去忙了。 來到總經(jīng)辦前,小孟推開門,江虞不疾不徐地邁了進去,目光在辦公室內(nèi)移了一圈。 面積不大,但空間設(shè)計很講究,許多元素讓她覺得眼熟,比如大片運用線條、單設(shè)的水晶玻璃幕墻、滿滿的幾何感等,越看越像她自己的公司。 江虞忽而生出某種猜想。 難道 江總,您請坐。助理的聲音打斷了她思緒。 江虞掐滅了念頭,走到沙發(fā)邊坐下。 小孟端來一杯溫開水放到她面前,又遞上個略薄的本子,客氣道:程總很快就回來,您可以先看看這個,初步了解一下我們公司。說完便退了出去。 是一本設(shè)計精美的宣傳冊。 江虞端起水喝了一口,翻開圖冊,像捧著什么稀世珍寶,一頁逐字逐句認真地看過去。 對她來說,這不是一本簡單的宣傳冊,而是了解然然的窗口,每個字,每張圖片,都在告訴她這幾年然然的成長。 約莫看了幾分鐘,辦公室大門被推開,一陣香風(fēng)刮進來。 四目相對。 江虞心頭猛跳,頓時不自覺緊張起來。 她忘記再照照鏡子,剛才喝水沾了點口紅,也沒有補,是不是花了?妝容還好嗎?今天的衣服會不會太鮮艷?一點也不像是要談公事的樣子 亂七八糟的想法頃刻涌現(xiàn)。 程蘇然凝視著她,黑眸微微發(fā)亮,心亂了一陣。 記憶里,江虞總是穿純色,日常不離黑白灰米駝,各類西裝是她的最愛,只有在拍片或出席活動時才會穿得鮮亮。雖然這人什么風(fēng)格都能駕馭,但留給她的印象永遠是冷淡疏離,似遠似近。 她從來沒見過她在自己面前穿這類裙子。 仿佛是另一個人,也仿佛是從舊時光里走出來,全新的人,沒有了以往冷漠的距離感,熟悉又陌生。 程蘇然有些移不開眼,但理智讓她很快恢復(fù)了平靜,反手帶上門,江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