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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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止痛藥,吃完等會兒就不痛了,乖。她一手托著藥,一手端著水杯,輕聲哄。 程蘇然乖乖接過去,迫不及待灌水吞掉,又把剩下的水喝得干干凈凈。 她喝得慢,小臉微微鼓起,雙頰又恢復(fù)了些血色,但眉眼間看上去懨懨的,精神不濟(jì)。 餓不餓?快中午了,你想吃什么,jiejie去買。江虞小心地替她撩起鬢邊碎發(fā),掖在耳后,接過她手中的空杯子放到一邊。 程蘇然抬起頭,正要說話,卻看見江虞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 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我不餓,她搖頭道,兩只小梨渦漾開淺淺的弧度,jiejie,你也很累了,去隔壁床睡一會兒吧。 才醒來不久,傷口疼得厲害,沒有精神力氣吃東西。 可是她的肚子不聽話。 咕嚕 程蘇然尷尬地捂住肚子。 還是身體最誠實。江虞笑著刮了下她鼻尖,站起來,拔掉充滿了電的手機揣進(jìn)口袋。乖乖在這里等著,我很快回來。 jiejie 人已離開。 程蘇然望著房門半晌,失落地垂下頭。 能帶jiejie走出那座山是幸運的,比起jiejie的生命安全,她所受的這一點皮rou之苦不算什么,但是現(xiàn)在,卻因此間接拖累了jiejie。如果當(dāng)時她能再小心一點 不,她做不到,在那么緊急的情況下,她分不出多余的注意力給自己。 可是這也證明了,她還不夠成熟冷靜,不是嗎? 恐怕jiejie心里會認(rèn)為她太沖動吧。 程蘇然有點沮喪。 病房里空蕩蕩,靜悄悄的,一縷淡金色的陽光透進(jìn)來,落在床腳,映出窗戶的影子。 一只小麻雀停在窗臺上,左左右右歪著腦袋,好奇地打量。 隨后它又飛走了。 止痛藥似乎漸漸起了作用,傷口的疼痛在減輕,程蘇然掀開了一點被褥,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穿著病號服。 她悄悄拉開褲腰,瞟了一眼,果然,左腿上裹著厚厚的紗布,像木乃伊。 縫了針,說明傷口不淺,至少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好。今天上午的課沒去,如果老師點了名,肯定算她曠課,之后短時間內(nèi)回不了學(xué)校,必須請個長假。 程蘇然環(huán)顧四周,看見放在床頭柜上的包,伸手拽過來。 手機還剩一點點電。 她用企鵝向輔導(dǎo)員說明了情況,請半個月假需要系里簽字,輔導(dǎo)員很關(guān)心地問了她幾句,然后跟她視頻,證明人確實在醫(yī)院。大概是她的情況太特殊了,還得跟家長打招呼,無奈之下,她只能把田琳的電話號碼發(fā)過去。 然后迅速跟田琳通話打掩護(hù)。 做完這一切,江虞帶著午餐回來了。 等久了吧?她左右手各拎一個塑料袋,放下東西,把飯盒從袋子里拿出來,醫(yī)院食堂人有點多,排了一會兒隊,不過,菜還挺豐盛的。 傷口恢復(fù)期要多吃蛋白質(zhì)。 一陣濃郁的食物香氣散出來。 程蘇然怔怔地看著她。 剛才跟輔導(dǎo)員請假,本來還有點惋惜耽誤了課程,但是,看見江虞那一刻,看見jiejie安然無恙地站在眼前,她忽然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落下的課可以補上,受傷的皮rou可以愈合,生命卻不能重來。 她喜歡的人只有一個。 清蒸小鱸魚,你最喜歡吃的,還有江虞打開飯盒,小心翼翼地擺放好,都是小朋友喜歡吃又利于傷口愈合的菜。 程蘇然回過神來,喃喃道:哎?jiejie,你怎么知道? 她好像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喜歡吃什么。jiejie也從來沒有問過、注意過。兩人一起吃飯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你猜?江虞輕挑秀眉。 唔,猜不著。 耳邊傳來低笑。 江虞瞇起眼,在她發(fā)頂上揉了揉,語調(diào)溫和地說:你在酒店點餐的賬單詳情,每周都會發(fā)到我這里來,我大概看了一下,感覺你的口味比較清淡,喜歡吃鮮的東西,這點很好,不像我,從小喜歡吃辣,后來必須戒掉的時候痛苦了好久。 程蘇然愣了一愣,低下頭,嘴角卻抑制不住上揚,露出羞赧的笑意。 jiejie竟然會注意這些呀。 她在酒店點餐的次數(shù)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在學(xué)校食堂解決午晚飯,一是方便,二是不想亂花江虞的錢,每周只有早餐是吃得最多的。但其實,早餐并不能看出什么吧?其他的就更難看出來了。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注意的?金主怎么會關(guān)心金絲雀的口味呢?這么說,jiejie是不是有一點點在意她 她又忍不住多想了。 看著女孩發(fā)呆的模樣,江虞不禁莞爾,一手端著飯盒一手捏住筷子,坐下來,乖,吃完飯再發(fā)呆。 ? 程蘇然止住了亂七八糟的念頭,卻見江虞一副要喂她的架勢,頓時慌了,jiejie,我可以自己吃,你問護(hù)士要一個小桌板就行 為什么不能讓我喂?江虞皺眉。 程蘇然一時語塞。 她看得見江虞臉上的疲憊,看得見她滿眼的紅血絲,看得見她狼狽又強撐著精神的樣子,一想起這些都是自己間接造成的,就沒辦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照顧。 更何況,jiejie是金主呀,哪有讓金主喂自己吃飯的道理。 可是她又有點想。 到底是年輕,藏不住情緒,糾結(jié)的小心思都寫在臉上。江虞被她逗笑了,哄道:然然現(xiàn)在是病人,要聽話。 咦。 jiejie叫她小名? 程蘇然才反應(yīng)過來,昨天晚上隱約聽見的不是做夢。她抿了抿唇,臉頰紅到了耳朵根,輕輕點頭,好。 江虞用勺子舀了點鱸魚湯,澆在米飯上,然后先夾了塊鱸魚rou伸過去。程蘇然小心翼翼地張開嘴,整塊吃下去,慢慢地嚼,小臉微微鼓起來。 像只啃瓜子的小倉鼠。 江虞一勺一勺喂,她一口一口吃,病房里沉靜卻溫馨。 感受到江虞注視著自己,程蘇然忍不住抬眼,偷偷瞄她,正撞上了那溫柔的目光,心一顫,滿滿的幸福感溢了出來。 這一刻產(chǎn)生了錯覺,好像她不再是jiejie的金絲雀,而是江虞的女朋友。 可她必須時刻保持清醒。 離合約到期沒幾天了。 最后剩下這些天,大概是要在醫(yī)院度過的,雖然很遺憾,還有好多事沒和jiejie一起做,還有好多話沒對jiejie說,但是她不后悔昨夜做出的決定。 擁有這些就足夠了。 程蘇然怕自己經(jīng)不住對視,暴露心思,于是默默收回了目光,垂下眼,加快了咀嚼速度。 喂完了飯,江虞自己才開始吃,她實在沒胃口,草草吃了一點便收拾干凈,陪小朋友休息了一會兒,攙扶她去上了個廁所。 jiejie,你快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程蘇然給手機插上充電器,看著滿面倦容的江虞有些心疼。 江虞沒說話,只是握著她的手。 jiejie她急了。 我真的沒事。 江虞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程蘇然立刻乖乖閉上嘴,眼中卻仍流露出焦急之色。她看著她,想起了裴初瞳說的話。 然然 ? 瞳瞳把事情經(jīng)過告訴我了,不過,我有點不明白,為什么? 我程蘇然愣住。 她知道她想問什么。 江虞指尖探入她掌心,輕輕揉了幾下,說:jiejie想聽實話。 語氣溫柔輕細(xì),目光卻帶著試探的意味,那雙爬滿紅血絲的眼睛透出一股冷意,但并不是發(fā)怒的征兆,而是淡淡的疏離。 因為程蘇然腦中警鈴大作,她很清楚,不能說實話,不能失去最后剩下的幾天。擔(dān)心你出事。 江虞心一沉,卻也有些悸動,說不清楚什么滋味,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那么,失控的恐懼就遠(yuǎn)遠(yuǎn)蓋過了那一點暖意。 她只能遵從身份關(guān)系帶來的本能。 真的嗎? 對啊,你出事的話,就沒人給我錢了。 程蘇然佯裝淡定地看著她,藏在被窩里的手緊張得揪住了褲腿,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這話有漏洞錢早就給了,合約也快到期,根本不存在這么一回事。 況且,怎么能當(dāng)著金主的面把話說得如此直白。 她亂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辦。 不是,jiejie,其實我覺得你挺照顧我的,作為金主你真的很好,做人要知恩圖報嘛,正好我又比較熟悉陵白山,而且這件事也跟我有一點關(guān)系,如果不是我說到仙女花,你就不會去找,也不會迷路了,嗯你不用在意,都是我自愿的,也沒那么復(fù)雜 說著說著,程蘇然聲音越來越小,撇開臉。 她能想到的理由只有這些。 一陣短暫的沉默。 午間的病房很安靜,走廊時不時傳來輕慢的腳步聲,小車滾輪與地面的摩擦聲。 江虞看著她。 忽然間松了口氣。還好,這樣就很好。 她又能繼續(xù)把她留在身邊了。 慶幸,掩蓋了一點點失落,就像恐懼掩蓋了一點點溫暖。 嗯。江虞握緊女孩的手,眼里又恢復(fù)笑容。 程蘇然如獲大赦,露出了苦笑。 謝謝。 別這么說 手機還有電嗎?給你父母打個電話。江虞不動聲色地轉(zhuǎn)移話題。 怎么了? 程蘇然一愣,目光倏地暗下去。 江虞似乎明白了什么,揉了揉她的腦袋,笑著問:是不想讓他們擔(dān)心嗎? 不是她面露為難之色。 江虞卻點頭表示理解,說:沒關(guān)系,你也是成年人了,自己有權(quán)對這些事做主,jiejie尊重你的意愿。 程蘇然欲言又止。 不是不可以告訴jiejie,而是她還沒有想好怎么說。況且,金絲雀家里的事,金主怎么會有興趣知道,說出來也是負(fù)能量,招人煩。 嗯。 對了江虞抓過自己的包,翻出來一個透明袋子,你看,這是仙女花嗎? 里面裝著藍(lán)白漸變色花瓣,連著莖葉和泥土,一團(tuán)團(tuán)一簇簇,塞滿了整個袋子。 程蘇然悶悶地點頭。 看著曾經(jīng)自己很喜歡的漂亮花瓣,她卻開心不起來,如果不是自己提了一嘴,jiejie就不會想著去采,如果沒去采花,就不會迷路,就 回去我把它做成標(biāo)本,給你當(dāng)書簽。江虞寶貝似的把袋子放回包里。 程蘇然想說不用,卻望見江虞珍視小心的表情,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畢竟是jiejie費了好大力氣得來的,她也要珍惜。 好。 下午,小周過來了。 傷口要十二天才能拆線,住在醫(yī)院比較方便,考慮到這點,江虞離開時去買了點生活用品,讓小周帶上去,然后獨自返回村莊。 拍攝還在繼續(xù)。 得知人回來,攝制組和其他組嘉賓紛紛來看望,導(dǎo)演表示可以休息幾天再補拍,江虞沒同意,要求按正常計劃拍完。 她知道越拖越容易節(jié)外生枝。 導(dǎo)演沒有強求,讓醫(yī)療組隨時待命,大家繼續(xù)拍攝。江虞匆匆洗了個澡,補了兩小時覺,又起來補拍上午的鏡頭,大概是昨夜在山上吹風(fēng)著了涼,她有點感冒。 于是感冒這部分也變成了日常。 攝像不在的時候,她便休息,裴初瞳給她端茶倒水,甚至學(xué)會了用柴火灶做飯。 白天江虞在村子里拍攝,小周在醫(yī)院照顧程蘇然,晚上兩人互換,江虞去醫(yī)院陪夜,小周回來睡覺。就這樣持續(xù)到拍攝最后一天,全組收工。 第八天早晨,江虞從醫(yī)院回來,裴初瞳和阮暮正在收拾行李,打算一并替她收拾,被攔住了。 你們先回江城,別耽誤后面的工作。 難道你要留在這里? 嗯。 裴初瞳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不管怎么說,然然是為了我才受傷的,我不能丟她一個人在這里。江虞笑了笑,眼底涌動著柔情。 裴初瞳沉默片刻道:她說她是本地人,正好,可以讓父母過來照顧她,你這幾天兩頭跑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接下來還有工作,總不能為了她全部推掉吧? 這個再說,我自有安排。 江可可你真是 好了好了,知道你擔(dān)心我,放心,我都有數(shù)。江虞抱住她拍了拍背,哄孩子似的。 裴初瞳輕哼一聲:什么你有數(shù),你就是喜歡人家。 你說是就是吧。 江虞沒把裴初瞳的玩笑放在心上,好說歹說送走她們,自己和小周也收拾好行李,打車去醫(yī)院,在附近酒店開了間雙人房。 她給田琳打了個電話,簡單交代了工作上的事,迫不及待去病房。 護(hù)士正在給程蘇然換藥。 她這幾天恢復(fù)得不錯,氣色比醒來那天好了許多,精神更充沛,傷口隱隱有發(fā)癢的感覺,但每次換藥,那蜈蚣一樣丑陋的縫線都讓她不敢看。 謝謝護(hù)士。換完藥,程蘇然小聲向護(hù)士道謝,一抬頭就看見了江虞。 jiejie! 她眼眸晶亮。 護(hù)士推著小車出去了,江虞坐到床邊,握住她一只手,湊到唇邊親了親,今天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