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僚的聲音里面聽不出情感波瀾，但他揮一揮手，兩個穿著西裝的壯漢分別夾持著所長的胳膊，直接把他往出口處拖過去，整條廊道都是所長驚恐的求救聲和討?zhàn)埪暎粼陂w僚附近的空氣只是死一般的寂靜。

    “聰明是應(yīng)該的。在White Room的人不聰明就是失格，孩子是這樣，你們也一樣?！?/br>
    閣僚背著手說道：“那個孩子考完之后，把他帶到禁閉室。我親自教育他?！?/br>
    考試時間結(jié)束，坐在椅子上的綾小路清隆被研究員喊到了熟悉的禁閉室里面。聲音一落下來，其他孩子驚懼的視線也同時落在了綾小路清隆身上。這其實也在變相通知其他孩子——那個綾小路老師來了。

    所有孩子都知道，這個老師對學(xué)生非常嚴(yán)苛，尤其是對綾小路，仿佛天生就是對綾小路清隆有仇一樣。

    “我知道了?！?/br>
    五歲的綾小路清隆是面無表情地把椅子推進(jìn)桌子里，跟著研究員一路往雪白的禁閉室里面走去。

    禁閉室的中年人已經(jīng)脫下他西裝外套，坐在沙發(fā)椅上，乍眼看上去就像一家之主回家休息的場面。他讓綾小路清隆站在自己的面前，大概是從一年前開始，綾小路閣僚就已經(jīng)意識到綾小路清隆并不怕rou體上的折磨，無論是鞭打，還是摑面，這個孩子總是以「我已經(jīng)知道你的想法」的神情看著自己。

    但這不代表綾小路閣僚不會繼續(xù)使用這樣的手段。

    “為什么要擅自處理小狗？”

    綾小路清隆那雙毫無亮光的暗金瞳朝著自己生父的方向看過去。他知道回答與不回答，下場都是一樣的，只是不回答會讓對方更加生氣。

    “沒有為什么?！?/br>
    這句話才剛落下來，綾小路清隆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左臉?biāo)查g紅腫起來，五指的紅印鮮明地留在他的臉上。

    “在White Room，要服從一切指示。我現(xiàn)在要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問題。”

    綾小路清隆抬起頭，就像是看著巍峨的山崖般，脖子繃直地望著已經(jīng)站起身的綾小路閣僚。他繼續(xù)背著手說道：“研究員的目的是想要我們處理實驗動物，我只是提前做了?！?/br>
    “啪——”

    綾小路清隆因為對方再次強硬的舉動，往后踉蹌了一步，但意識到之后他脫離了原本站的位子之后，他又很快地站回自己的位子。

    “所以，這是你自作主張，還是自作聰明？”

    綾小路清隆沉默了一秒：“……”

    “說！”

    這聲怒喝把旁邊守著的研究員也給驚得心尖發(fā)顫。

    “是自作聰明?！?/br>
    “你也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只是在自作聰明嗎？你算什么東西。沒有我，你哪有這種資源和地位可以做到現(xiàn)在的地位？沒用的家伙，連一點異能都沒有。努力到死，你都比不上一個容器。鞭子拿過來——”

    接過鞭子的綾小路閣僚把人都趕了出去，并把門直接鎖緊。門里面的聲音一點都沒有冒出來，但是所有人盯著雪白的門都能夠想象里面是什么場景。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畢竟難捱的時間連一秒都是漫長的。

    綾小路閣僚出來之后，門里面的綾小路清隆渾身狼狽至極，根本無法想象在其他實驗室里面會看到這樣粗暴地對待實驗所最優(yōu)秀的實驗體。綾小路不僅額頭已經(jīng)破血，臉上五指斑斑，而且全身濕漉漉的。不算上被鞭打后皮開rou綻的血水，他被塞在洗浴室的洗手臺邊上，被摁著頭用冷水沖了大半個小時，現(xiàn)在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面撈出來的一樣。但他還是筆挺地站在一開始的位置上，神情麻木得仿佛沒有受到一點傷。

    “罰站十二個小時，誰也不準(zhǔn)給他吃的，也不用給他換衣服。這就是不聽話的懲罰?！?/br>
    “……”

    研究所少了一個人，自然還會有一個人進(jìn)來，可能不是所長，但是可以分擔(dān)一些所長的工作。一名新的女實習(xí)研究員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目送綾小路閣僚離開之后，立刻提著急救箱過來上藥。

    “你還好嗎？“

    我就站在門口，我只是負(fù)責(zé)記錄，并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

    綾小路清隆看著我，那雙暗金瞳就像是沒有生機的玻璃珠。他又冷冰冰地回看著手忙腳亂的女研究員，說道：“如果你是在命令我回答的話，我的回答是「感覺有些無聊」?！?/br>
    “誒？”

    女研究員并不知道綾小路清隆在說什么。

    最近我漸漸能感覺到綾小路清隆和以前的有所不同。與其說他是更加沉默了，倒不如說是他像是慢慢地壞掉了。

    這次考試成績很快就在研究員的電腦上備份。

    姓名：「綾小路清隆」。

    編號：「WR0201」。

    年齡：「五歲」。

    身高/體重：「101cm/19kg」。

    瞬時記憶能力：S。

    觀察能力：SS。

    學(xué)習(xí)能力：SSS。

    應(yīng)用能力：SSS。

    精神抗壓能力：SS。

    共情/同理心：E。

    精神狀態(tài)：D。

    我在評價欄上寫下「編號WR0201號近期內(nèi)需要進(jìn)行大腦結(jié)構(gòu)掃描，檢查額葉灰質(zhì)和大腦杏仁核區(qū)域。懷疑大腦有明顯的病理結(jié)構(gòu)，日后可能會成為整個日本最可怕的犯罪分子，有必要的話，在大腦灰質(zhì)體積發(fā)展到最大的十三到十五歲之間進(jìn)行腦部手術(shù)，及時扼殺這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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