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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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讀傻了么? 我的阿爹阿娘都不在了,這些年來就我一個人住在山中,所以難得有個人肯給我一個家,我又是異族出身,能嫁給將軍已經(jīng)比許多異族姐妹的命都好了。 聶小小靜默片刻,緊了緊她的手,這才發(fā)現(xiàn)她瘦得厲害,不禁抬手捏了捏她的肩頭,只覺骨頭硌人,這身子骨單薄了些我教你些強(qiáng)身健體的練氣法門吧? 阿媽說,不可以只受人恩惠不還禮。說著,猗猗試探地問道,jiejie,不如我教你些詩文吧,以后你還可以教給你的小娃娃。 聶小小最怕學(xué)的就是詩文,可瞧見猗猗那真誠的模樣,她卻不好得拒絕,就一首。 好,一首。猗猗高興地點了點頭。 兩人相談甚歡,也不知是茶湯的緣故,還是心情好些的緣故,聶小小覺得身心舒暢了許多,不覺已是日暮西沉。 金守疆差人來喚猗猗回去。 聶小小臉上的笑意驟消,沉聲道:回去告訴金守疆,今晚自己抱著枕頭睡,meimei身子單薄,經(jīng)不得他那樣的莽夫折騰。 小兵聽得耳朵發(fā)燙,這 聶小小肅聲繼續(xù)道:你就原話告訴他,他若不服,盡管與我打一場,老規(guī)矩,他若贏了,便聽他的。 小兵尷尬退下。 如今大夫人大腹便便,將軍哪敢真的與大夫人對打???只怕是大夫人故意給將軍與二夫人一個下馬威。 猗猗一臉震驚地瞧了瞧聶小小,jiejie,這樣好么? 管他好不好,不小心懷上了,遭罪的都是女人,你不是說,女子之間應(yīng)該多些憐愛么?聶小小握緊她的手,以后有jiejie在,你若不想伺候她,jiejie就幫你把他給打走,這些事首先得自己高興才做。 猗猗忍笑點頭,我還是頭一次聽見這樣的話。 別怕,他若敢兇你,我能幫你兇回去,反正他肯定打不贏我。 jiejie的功夫這般厲害? 他的槍術(shù)剛猛,可我的牽絲鈴專門以柔克剛,專克他這樣的人。 牽絲鈴? 聶小小得意地笑了起來,解下了松松地拴在腰上的牽絲鈴,就是這個。 猗猗還以為,這只是聶小小系在身上的裝飾。 你想學(xué)么?聶小小忽然問道。 猗猗呆呆地看著她,受寵若驚,我可以么? 你想學(xué),jiejie便教你。說著,她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你可千萬別教我詩文了,換一種可好? 猗猗笑了笑,好。 小兵將聶小小的原話傳給了金守疆后,金守疆卻沒有半分生氣,反倒是哈哈大笑了幾聲。難得聶小小也會吃味,他只覺快慰,也難得這兩個女人沒有吵鬧起來,這齊人之福來得這般容易,金守疆反覺幾分恍惚。 入夜之后,聶小小安排了猗猗睡在隔壁房間,未免金守疆不知羞的半夜爬窗,她專門吩咐小兵搬了好幾個刺欄來,就放在窗外的地上。 夜色漸深,猗猗的房間雖然已經(jīng)熄了燭火多時,可猗猗并沒有入睡。 難得有這樣的獨處時機(jī),猗猗豈能放過? 只見她小心地推開一線窗隙,短促地吹響幾聲仿佛夜梟的哨音,便有幾條蜈蚣沿著窗口爬了進(jìn)來。 猗猗拿出隨身攜帶的香囊,把香囊里面的小瓷瓶拿了出來,打開瓶蓋對準(zhǔn)了蜈蚣的腦袋,里面的異香吸引著蜈蚣爬了進(jìn)去。 等幾條蜈蚣都爬進(jìn)去后,她蓋上瓶蓋,心滿意足地?fù)u了搖小瓷瓶,湊到耳畔仔細(xì)聽著里面的蟲子打架聲響。 咬狠狠咬 咯吱小窗似是被夜風(fēng)吹開了半扇,猗猗警惕地將小瓷瓶收起,走近窗口,只見檐角上閃過一條黑影,便有一支竹箭射了進(jìn)來。 猗猗一手抄住竹箭,將小窗徹底鎖死之后,這才拿著竹箭回到了床上。 她沒有點亮燭臺,只是用指腹細(xì)細(xì)摩挲著上面的刻痕。這是異族特有的字符,唯有異族皇室訓(xùn)練的死士才能知道這些刻痕是什么密令? 上一次的命令是接近金守疆,她花了十多日部署,才讓金守疆恰好救了她這個采藥姑娘,恰好沉迷了她的溫柔。對付男人,特別是金守疆這種血氣方剛的少年,催情的蠱蟲粉是再合適不過的。做妾也好,做正妻也好,她根本就不在乎。只要能完成大王的密令,她連命都可以豁出去。 終于,她解讀完了這支竹箭上的密令。眸光微微一沉,大王命她悄悄繪制這條棧道的位置與走向,這可不是一日兩日可以完成的密令。 聶小小猗猗想到白日聶小小對她說的那些事,討好聶小小也不是一點好處也沒有,至少一可以對金守疆欲擒故縱,二可以從聶小小那邊學(xué)些克制金守疆的招式,他日想脫身時,也不至于九死一生。 或許,這位大夫人還有另外一個作用。 她可以做她的傘。 想到這里,猗猗將竹箭收好,把鬢發(fā)全部放下,又將中衣扯得欲散未散,走到盆邊,把已涼透的水往額上灑了幾滴,權(quán)當(dāng)半夜驚夢惡汗。 她大口猛烈呼吸著,故意將心跳跳得極快,待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她慌亂無比地打開了房門,走到聶小小房門外,似是極力克制自己的驚惶,咚咚敲了兩聲。 值夜的丫鬟看她如此狼狽,連忙問道:二夫人,你怎么了? 我做了噩夢,我害怕。猗猗欲哭一樣地委屈回答,聲音隱有泣聲,不大不小,足以讓里面睡得很淺的聶小小醒來。 丫鬟們上前勸慰道:二夫人別怕,我們這就去請將軍來。 不必去請他。聶小小披著大氅打開了房門,看見了狼狽不堪的猗猗,心頭一軟,本想伸手輕撫她的后腦,勸慰她幾句。 可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白日她說的那些話,聶小小指腹有繭子,猗猗又生得玲瓏剔透,她的動作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放下了。 她這樣糙的手,撫她定會讓她難受吧。 哪知猗猗竟抓住了她的手,緊緊地握著,jiejie,我夢見阿爹阿媽了,他們說要帶我走,我害怕。 別怕。聶小小溫聲說完,遞個眼色給丫鬟們,去把猗猗的被子抱過來。 是,大夫人。丫鬟們很快便將被子抱入了房間,放在了榻上。 聶小小牽著猗猗緩緩地走進(jìn)了房間,命丫鬟關(guān)門退下后,她與她一起坐在了榻邊,安心在這兒休息,有我在,沒事的。 猗猗歉然看著她,jiejie,你身子沉著,我還這般勞煩你。 說什么傻話。聶小小心疼地看著她額上的汗珠,捏著袖角給她一一擦去,你叫我一聲jiejie,也不是白給你叫的。說著,她扶著自己的肚子,反正我也被這娃鬧騰得睡不著,你在這兒陪著我也好,我悶了還可以與你說說話。 猗猗怔怔地看著聶小小的側(cè)臉,怯生生地問道:我這幾日都可以在這里休息么? 你說呢?聶小小笑了笑,拉了被子過來,蓋住了她與她,我未嫁時,可是西陽城人人提起大名都要抖一抖的小辣椒,我想鬼也應(yīng)該怕我吧。 噗。猗猗忍不住笑了,jiejie待我這般溫和,哪里像辣椒? 我也不是誰都能辣起來的。聶小小笑意更暖了幾分,meimei脾氣溫順,我可不行,稍有不順意的,定要鬧贏了才罷休! 猗猗掩口輕笑,順勢伸臂勾住了聶小小的身子,腦袋靠上了聶小小的肩頭,喃聲道:jiejie鬧輸過么? 聶小小突然沉默了。 猗猗知道這話戳到了她,便也不知如何接下句。 輸了,還搭上了我的一輩子。聶小小語氣坦蕩,自嘲笑道,人人都說他少年英雄,說這門自小定下的婚事是我燒了八輩子的高香,其實我一點也不稀罕。 噓,當(dāng)心讓將軍聽見了。猗猗沒想到聶小小與金守疆竟是這樣的一對夫妻。 聶小小從未怕過金守疆,我還怕他?他可是我手下敗將! 將軍就沒有一點jiejie喜歡的地方么?猗猗小聲問道。 聶小小搖頭,旁人覺得他哪里都好,可在我這里,他卻哪里都不好。從我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夫開始,他就是我下半生的枷鎖,在我很小時候就綁上的枷鎖。她凄涼地笑了笑,我只想自由自在地做只林中雀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喜歡誰就喜歡誰,我厭惡他人決定我的將來,討厭他們對我的左右。 猗猗忽覺幾分酸澀,她與她又有什么不同呢?從記事開始,她就一直不斷被訓(xùn)練著,成為異族最好的死士,沒人在乎她的喜怒哀樂,也沒有人稀罕她的性命。 每完成一個任務(wù),她便能換來屬于自己能左右的短短十日光景,沒有大王的密令,沒有人打擾,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既不喜歡,為何要嫁?猗猗啞聲問道。 聶小小長長地嘆了一聲,鏢局信義字當(dāng)頭,吃的就是江湖信義買賣,我可以悔婚離家,可爹娘兄長不行,我若悔婚走了,便等于四方鏢局失了信義說著,她意識到自己不該說這些話的,剛低下頭去,便被猗猗忽然捧住了雙頰。 聶小小錯愕地看著她,猗猗? 猗猗溫柔地捧著她的臉,多了一分小心翼翼的憐惜,我相信有朝一日,jiejie定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 聶小小權(quán)當(dāng)她在說胡話,金守疆正當(dāng)年少,他肯定是做不出休妻之事,她如何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猗猗自忖自己似乎多言了,她連忙道:我沒有咒將軍的意思。 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聶小小覆上她的手,繭子像是砂礫一樣輕輕摩挲著,猗猗心善,我知道的。 猗猗不敢與聶小小對眸,她竟有些心虛,低下了頭去,jiejie謬贊,我會不好意思的。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肥章獻(xiàn)上~ 這次番外的CP是聶小小跟猗猗。 第155章 番外 大漠鈴 入夏之后, 陣雨過后便是晴天。 金守疆修筑棧道正當(dāng)關(guān)鍵時候,這幾日都沒有回過石城,對聶小小與猗猗而言, 這幾日也是難得的清閑日子。 說只學(xué)一首詩文,可猗猗哀求的模樣實在是不忍拒絕, 不知不覺間, 聶小小便跟著猗猗學(xué)了十幾首詩文。 聶小小想, 大概是年幼時遇上的夫子都是老頭子,聲音不如猗猗好聽,模樣不如猗猗溫婉,所以連帶詩文也覺得面目可憎了。 她這樣出神地想著,就這一會兒走神,便被猗猗抓了個正著。 jiejie不專心。 胡說,我明明在聽。 聶小小含笑看她, 頗是得意, 不信你問,我一定答得出來! 猗猗就坐在聶小小身側(cè),她一手杵著臉龐,一手捏著毛筆用筆尾叩打了兩下白紙,jiejie答是肯定能答, 若我要jiejie寫呢? 聶小小笑容一僵,這是的,她記得猗猗方才講的是如何寫好看的字,聽是聽了,可真的要寫,只怕又是爬蟲一樣歪歪扭扭的丑字。 猗猗擱筆忍笑起身,走到聶小小身后, 從后面半擁著她,一手平整白紙,一手握住聶小小執(zhí)筆的手,我再教jiejie一回,這回jiejie可要認(rèn)真聽了。 好。聶小小微笑著點了下頭。 猗猗往前湊了湊,說話的氣息似有若無地拂過聶小小的耳垂,酥癢而溫?zé)?,像這樣橫要直,豎要正她帶著聶小小的手在白紙上寫了一個十字,側(cè)臉看她時,發(fā)覺聶小小的臉頰燒得通紅。 猗猗不放心她的身子,另只手探上聶小小的脈息,jiejie可是不舒服? 沒沒有不舒服。聶小小只覺慌亂,若不是因為肚子太大,她只怕要蜷起身子,整個地縮入猗猗懷中,我想學(xué)其他的字。 猗猗笑道:jiejie想學(xué)哪個? 聶小小悄悄地深吸一口氣,側(cè)臉對上了猗猗的眸子,她似在輕喚,也似在答話,猗猗。 猗猗怔怔地看著她,在她的瞳中瞧見了自己的影子,她意識到了什么,甚至搭在聶小小手腕上的指腹清楚地感覺到聶小小脈息的微亂。 猗猗?聶小小看她怔住了,便又輕喚了一聲。 我我想起來,今日給jiejie熬的湯藥還在煮著,我先去給jiejie端來!猗猗這會兒像極了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幾乎是倉皇而逃。 聶小小起初還忍俊不禁,后來猗猗一夜未歸,聶小小便坐在榻邊想了一夜,她喜歡每日看猗猗笑,喜歡每日聽猗猗軟軟說話,只要猗猗在,她便覺得由心地高興,猗猗待她親密些,她就會情不自禁地小小激動。 她的那些張牙舞爪,在猗猗面前全部都變成了柔情似水。她的那些辣椒性子,在猗猗面前半點也嗆不起來。 哪怕世上與她最親密的金守疆,也從未讓她這樣期待過期待睜眼就能看見她。 聶小小覺得自己是病了,怎的短短數(shù)日,便對猗猗這個小姑娘生出這樣的情愫?難怪猗猗會躲著她,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她輕輕撫著隆起的肚子,低啞道:孩子,娘親好像做錯事了,你告訴娘親,娘親該怎么做,她才不會躲著我?愿意聽我說一句,對不起。 長夜靜默。 眼淚悄悄地沿著臉頰淌了下來,滴在了她的襦裙上,無聲無息地暈染開來。 她是個戴著枷鎖的女人,怎能把一個好姑娘拖下這種罔顧綱常的孽緣之中?她確實錯了,錯到一不小心打開了心門,讓一個姑娘鉆了進(jìn)來,錯到妄想那姑娘能與她一樣,疼惜一世。 痛,自心而生。 喜歡卻不能喜歡,想求卻求而不得。 聶小小只能自嘲,她這一世活該只能做他人的牽線木偶,永遠(yuǎn)不能從心而活,做自己最想做的人,愛自己最想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