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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隔山海(GL)在線閱讀 - 分卷(111)

分卷(111)

    嗯?柳溪耳力敏銳,聽得清楚,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景淵,三叔是沒聽懂我的話么?

    懂懂了。景淵不敢與柳溪的眸光相對,今晚這壇酒看來是送錯了,算是給小五火上澆了油,一時半會兒嫂嫂這氣是消不下來了。

    這幾日不準再給阿嵐送酒喝!

    是,嫂嫂!

    景淵哪敢再惹柳溪?他往后退到門邊,賠笑道:今晚既然談不了行軍路線,那不如明晚

    明晚我不想談。柳溪可不想明晚也被景淵壞了事。

    景淵小聲試探,后晚呢?

    再說!柳溪勾著酒壇子丟下這句話,斜眼瞪了一眼景嵐,你什么時候準備好了,再來喚我!說完,柳溪多瞧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覺得這樣走出去有些不妥,還是選擇了來時的窗戶,麻利地爬了出去。

    柳溪走后,景淵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小五,你怎的不早說今晚嫂嫂要來談?wù)拢?/br>
    雙修也是正事,不過她怎么能與三哥說這個?

    況且,景嵐覺察有些不對勁,三哥明明抓到了她昨夜爬窗,照理說三哥看見柳溪,應(yīng)該先提醒柳溪與她注意分寸,可是看三哥的反應(yīng),他似乎還是把柳溪當(dāng)成是嫂嫂。

    難道說

    昨夜三哥其實是誤會了,誤會了她與沈jiejie有私情!

    景嵐更覺難受,偏生此事還不能解釋。

    不是沈jiejie,那便只能是柳溪了。

    看三哥對柳溪的尊敬,只怕一時半會兒是接受不了的。

    臨行在即,還是不要橫生枝節(jié)得好。

    景淵瞧景嵐欲言又止幾次,皺眉道:怎么不說話?

    剛被嫂嫂教訓(xùn)過,三哥也想教訓(xùn)我么?景嵐扭過臉去,似是耍起了孩子脾氣。

    景淵被景嵐頂了一句,本想好好教教她,可轉(zhuǎn)念又想,因為今晚送酒一事,也算是連累了她,便忍下了那些話,行!三哥什么都不說,你早些歇著。

    景嵐沒有看他,三哥也早些歇著!

    前幾日他還覺得小五終于不是個孩子了,哪知道沒過幾日,又孩子心性了。

    景淵無奈一嘆,開門離開了房間。

    景嵐將房門匆忙關(guān)上,把木栓重新鎖好。

    背靠著房門,她深深地倒抽一口涼氣,長長地呼了出來。

    咯吱!

    窗戶再次打開,柳溪勾著酒壇子去而復(fù)返。

    景嵐瞪大雙眸盯著她,壓低了聲音道:你怎的又回來了?

    正事未辦,我可睡不著。柳溪先將酒壇子放到一邊,轉(zhuǎn)身欲把窗戶關(guān)嚴。

    景嵐快步走到她的身側(cè),外面涼,你先去火盆子邊上暖一暖,我來關(guān)。

    也好。柳溪得意輕笑,勾起邊上的酒壇子走到了火盆子邊上,舒坦地往坐榻上一坐,暖暖地烤了起來。

    景嵐關(guān)好窗戶,走過來時滿面愁容。

    柳溪忍不住道:我家阿嵐可不是沒氣量的人,我不過在三叔面前演了一出,怎的?還記我的仇?

    景嵐坐在了柳溪身側(cè),蹙眉道: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三哥好像誤會了。

    景嵐如實回答,側(cè)臉看向柳溪時,發(fā)現(xiàn)柳溪打開了酒壇子,喝了一口。

    嘶好烈。酒汁燒喉,這酒確實可以暖身,但不宜多喝,柳溪把酒壇子放到一邊,對上了景嵐的雙眸,誤會什么了?

    昨夜我爬窗的事被三哥看見了。景嵐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聲音越說越低。

    柳溪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復(fù)又淡然笑了笑,然后?

    然后景嵐的聲音說得更小聲了,他誤會了我昨晚親的人是沈jiejie。

    哈哈。柳溪不急反笑,看景嵐雙頰通紅,抿唇道,誤會了也好。

    景嵐大窘,你還笑得出來!

    柳溪伸手牽住景嵐的手,歪頭靠在景嵐肩頭,慨聲道:你我之事,還未到告訴他們的時候。

    可是景嵐反握住她的手,給她暖著,我都親過你了后面的話,景嵐只覺臊人,頓時不敢再往下說。

    是啊,不止親過,還雙修過,你不負責(zé)誰負責(zé)?柳溪坐直了身子,反倒是開始打趣景嵐,你就這么怕我跑了么?

    景嵐被柳溪說中心事,局促地輕咳了兩聲。

    柳溪笑吟吟地望了她許久。

    景嵐更覺心虛,你盯著我看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這個丫頭醉人,還是方才那口酒醉人,柳溪只覺胸臆間一片guntang,情不自禁地湊近了景嵐,我家阿嵐才是香餑餑,天下一堆姑娘等著搶呢。說話間,指尖酥酥地拂過景嵐的臉頰,我比你還怕。

    你

    噓。

    柳溪的軟指按在景嵐的唇上,今晚還練不練功的?

    她離她如此之近,氣息中混雜著一股酒香。

    景嵐并不是貪杯之人,可柳溪身上的這股酒香實在是誘人,她哪里忍得住心底的饞蟲?

    練景嵐的聲音沙啞而微顫。

    柳溪輕輕地嗅了嗅景嵐身上的皂角清香,阿嵐是真的有心

    景嵐咽了一下,什么?

    柳溪猝然起身,站在榻邊,弓著腰桿,額頭抵上景嵐的額頭,她微咬下唇,嘴角含春,好香。

    景嵐瞬間繃直了身子,說好說好練功的!她提醒柳溪,緊張之余竟有些結(jié)巴。

    練功也該練完再沐浴

    我我非要先沐

    景嵐嘴硬,話音才落,忽然腦海只剩一片空白。

    只見柳溪直起身子,猝然扯開了身上的雪裘,雪裘落地的同時,她抬手扯開了發(fā)髻,青絲如青瀑般泄落。

    或許是因為酒勁,或許是因為火盆子烤得久了些,她雙頰酡紅,眸底燃著一抹濃烈的情愫。

    好巧柳溪伸指勾住景嵐的下巴,我也先沐浴了。

    景嵐只覺有什么在胸臆間絢爛炸開,分明眼前不是漫天煙火,可只要柳溪嫣然一笑,她就仿佛看見了元宵那夜的滿城燦爛,與柳溪那漾滿深情的眸光一起,碎成了無處不在的星屑。

    驀地,景嵐的氣丹不規(guī)矩地轉(zhuǎn)了起來。

    柳溪帶著一抹羞意捂住氣丹,嗔道:又不規(guī)矩。

    明明是你先惹我的!景嵐忍羞反駁。

    那又如何?柳溪的挑釁無疑是火上澆油。

    景嵐的呼吸徹底沉了,她起身一把扯著柳溪往床邊走去,一邊走,一邊急道:這邊太熱,容易亂想,去那邊練唔!

    哪知,她不過匆匆回頭看了一眼柳溪,便被柳溪攀住頸子,狠狠地一口吻了上來。

    對付不規(guī)矩的人,自然該用不規(guī)矩的手段。

    在練功之前,柳溪要讓景嵐知道,惹了她的人都要付出點代價的。

    今夜柳溪心情很好,所以這個代價便是讓景嵐嘗嘗三哥送的酒,其實回味起來也是甘香入喉的。

    一吻終了,柳溪得意地蹭了一下景嵐的鼻尖,笑道:練功!

    景嵐又急又燥,柳溪你眸光迷離未退,顯然還沉浸在這一吻的情念之中。

    你叫我什么?柳溪沉聲提醒。

    溪兒唔。

    柳溪飛快地啄了一口景嵐的唇,答對,有賞!

    我還沒

    丹田已接,氣丹流轉(zhuǎn),要正心守靜篤,否則會走火入魔。

    景嵐苦澀一嘆,只能在擁住柳溪的同時,調(diào)轉(zhuǎn)內(nèi)息,與柳溪的內(nèi)息交融一起,強逼自己正念守心。

    可撩起的情念,又豈是一時半會兒能壓下的?

    景嵐如此,柳溪也如此。

    強行練了半夜,竟半點進展都沒有?

    明晚還練么?

    不練了。

    哦。

    可我還是要來的。

    真的?

    必須來,聽聽看我家阿嵐半夜做夢囈語,會不會叫哪家姑娘的名字?

    你什么意思?

    抱著我

    柳溪突然酥聲命令,景嵐哪里能抗拒?

    她伸臂擁她入懷。

    柳溪湊到景嵐耳畔,低聲輕笑道:只準叫我的名字。

    好景嵐啞聲回答。

    你離那么近想做什么?

    你說呢?

    景嵐的唇溫柔地落在了柳溪的唇上,招惹了她的人,也該受點小教訓(xùn)。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鳶小凝弱弱的說句,這樣的嫂嫂,我也死了。

    第139章 牽巾

    天上又飄起了細雪, 天亮之時,兩名丫鬟端著熱水在房外候了片刻。

    奇怪。

    平日都督起得都比她們早,今日都督房門緊閉, 似乎還沒有醒。

    小五還沒醒么?景淵早已穿戴整齊,本想來喚了景嵐一起去城外軍營處理軍務(wù), 可瞧見門口候著的丫鬟, 他也是微微一驚。

    小五在海城的時候, 雖然也會偶爾賴床。

    可在正事之上,小五從未耍過小性子。

    咚咚。

    景淵叩響房門,小五,該起來了!

    聽到響聲的景嵐從夢中驚醒過來,乍看一眼天光已然大亮,她下意識地想要坐起來,哪知一只雪白的手臂陡然將她按回了原處。

    ?。【皪挂詾榱欢ㄊ亲吡?, 哪知她還睡在身畔, 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柳溪比了個噓手勢,無聲唇語道:不去。

    景嵐瞪大雙眸,緊緊盯著柳溪泛紅的臉頰。

    陪我。柳溪雖未出聲,可那決絕的模樣是絕對不準景嵐去軍營了。

    景淵在房外聽見了景嵐的驚呼,急問道:小五, 你怎么了?

    三哥嘶景嵐才說了兩個字,便感覺腿側(cè)被柳溪狠狠地擰了一把,痛得她重重地嘶了一聲。

    她皺眉唇語:還有軍務(wù)。

    就一日。柳溪枕上景嵐胸口,眼巴巴地看著她。

    小五?景淵覺得很不對勁,他試圖推開房門,因為有門栓栓著,所以房門根本打不開。

    柳溪的手指沿著景嵐的腮廓一路游移到她的下巴上, 輕輕捏住,低聲道:三叔若是強闖進來,我可沒有地方躲。

    景嵐連忙握住她的手,沉下嗓子,沙聲道:三哥我昨夜受了涼這腦袋疼得緊今日就有勞三哥幫我處理軍務(wù)了。

    景淵舒了一口氣,一會兒我去請沈meimei來給你看看。

    嗯景嵐也舒了一口氣。

    景淵左右看了一眼丫鬟,就讓小五再睡一會兒,你們先退下吧。

    是。丫鬟們退了下去。

    小五你好好休息。景淵又囑咐一句,心道:小五就是底子太單薄了,對,跟沈meimei說說,讓她開服藥,給小五好好補補。

    一念及此,景淵便往沈?qū)㈦x的小院去了。

    景嵐聽著景淵的腳步聲走遠后,回頭白了一眼柳溪,還好你不是宮中的妃子,不然真像是

    害君王不早朝的妖妃么?柳溪忍不住笑了出來,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中衣領(lǐng)口大開,露出了半只香肩。

    景嵐連忙別過臉去,哪里還敢再看。

    一會兒沈jiejie肯定是要來的,快些把衣裳穿好。

    是,都督大人。

    柳溪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忽地嘴角一勾,啞聲笑了笑。

    景嵐聽見她的衣裳窸窣響了響,料想她必定是穿好中衣了,她轉(zhuǎn)過臉去,雙頰瞬間燒得通紅,你再這樣

    昨夜是誰解的?柳溪挑眉釁聲問她,扭身背過身去,將中衣褪下,酥聲道:便由誰給我系好。

    景嵐發(fā)誓,真不是因為纏綿才解的肚兜系帶。

    解她的系帶只為了練功,真的只是為了練功。

    嗯?柳溪沒有聽見景嵐答允,不悅地側(cè)臉看她,想賴賬么?

    系就系!景嵐故作淡定地捏住了兩根系帶,在柳溪雪白的腰窩上打起了一個結(jié),尚未系好,便聽見柳溪啞聲問道。

    在海龍陵的時候

    沒有!絕對沒有!

    景嵐知道她想問什么,她急聲回道:那時候我對你真沒有非分之想!

    柳溪忍笑咬唇,那現(xiàn)下有了?

    景嵐趕緊給她系好帶子,把中衣給她拉好,警告道:若不是沈jiejie一會兒要來,我一定好收拾你!

    怎么收拾?柳溪往后一靠,剛好偎入景嵐懷中,拉著她的雙手抱住了自己,你覺得我會怕么?

    景嵐咽了一下,握緊了她的手,聲音沙啞而低沉,真不怕?氣息落在柳溪耳側(cè),灼熱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