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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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辦?沈?qū)㈦x在線急等,嗚嗚!jiejie跟meimei被困里面了。 第105章 心魔 沈?qū)㈦x試圖把手指嵌入縫中, 用切字訣將斷了的機杼掰到原位,可這實在是太難了,莫說她手指根本嵌不進去, 就算嵌進去了, 她內(nèi)息大損,根本不能再調(diào)動內(nèi)勁齊聚指尖用出切字訣。她又慌又亂, 索性不再管顧這機杼,匆匆地瞥了一眼穹頂關了一半的口子, 她扯了扯繩梯, 艱難地沿著繩梯鉆入了口子。 幸得她體態(tài)玲瓏, 若是換個魁梧漢子, 是肯定沒辦法鉆上來的。 咯咯咯咯咯咯 機杼聲在石壁中一陣一陣地響著,聲音刺耳, 似是什么被卡在了半途。 看來, 機杼雖然斷了,好在也算是讓機關停在了半途。 沈?qū)㈦x略微舒了一口氣,她借著縮入石壁的壁燈發(fā)出的微光,徑直走向了堵住前路的那道石墻, 不斷拍打著石墻, 焦聲喚道:姐、姐!啞澀地頓了一下,又喚道, 小、五! 石墻紋絲不動, 里面的人也沒有立即回話。 沈?qū)㈦x的心驀然揪起,拍打石墻的動作越發(fā)焦躁, 呼喚兩人的聲音也越發(fā)哽咽。 難道jiejie跟小五都死在里面了?! 沈?qū)㈦x越想越害怕,不覺已是淚光盈盈,當眼淚沿著臉頰滑落, 沈?qū)㈦x終是泣不成聲,頹然坐倒在了石墻下。 沒、用。沈?qū)㈦x哭得像是一個孩子,自責之極,恨不得用自己的命把jiejie跟小五換回來,嗚、嗚。 她哭得又傷心又絕望,渾然不覺石墻上有如蜘蛛網(wǎng)似的悄悄地出現(xiàn)了裂痕。 不是柳溪與景嵐不答話,而是雙修正是緊要關頭,不可分神,以免走火入魔。 《魚龍舞訣》第二層一旦修習三重以上,內(nèi)息增長豈止數(shù)倍? 氣丹翻轉(zhuǎn),熨得彼此的丹田guntang有如火燒。 像是脫胎換骨之前勢必要真火淬煉,guntang的可不止是丹田,還有兩人的身子,此時衣裳皆已被汗水浸透,黏膩地貼在肌膚之上,很是難受。 若說修習第一層時,內(nèi)息如水,竄流經(jīng)脈之間還算暢然。那修習第二層時,內(nèi)息就像火一樣,在經(jīng)脈之間越滾越烈。 熱。 口干舌燥。 源源而生的guntang內(nèi)息似是隨時可以迸出身體,將柳溪與景嵐瞬間撕個粉碎。 兩人原本沒有想過把第二層突破,一念只想撐住這方寸的活命空隙,這也是難得的心無雜念,甚至是兩心相同。修習一重已是不易,可在這樣的心境下,兩人竟一連修習過了三重,進入了第二層的第一個大關。 同心境。 《魚龍舞訣》確實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修習,當年蓬萊螺島島主一直入不了門,不僅僅是因為陰符師故意略去了雙修提醒,還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同心之人。 夜公主與陰玄清機緣巧合,恰是同心之人,便開啟了雙修法門。 心無雜念,惟爾一人。 魚龍一體,江湖縱橫。 踏入【同心境】后,兩人瞬時入定,雖未睜眼,卻能窺見自己深埋心底深處的心魔。 破心魔,破心境,便可進入第二層的第四重境界。 柳溪倏覺心口一陣劇痛傳來,她在心境深處睜開雙眸,四周是燃燒著火焰的海城,她重回的是上輩子刺殺景嵐的那一瞬,她手里依舊握著驚月,震驚無比地看著眼前渾身是血的景嵐。 阿嵐!她哪里還握得住驚月,棄刀后驚慌失措地扶住了景嵐的雙肩,萬千話語梗在喉間,一左一右忽然幻出了兩個自己。 她只是你王權霸業(yè)路上的絆腳石,殺她,不過就是踩死一只螞蟻,有什么好哭的?左邊隱隱約約出現(xiàn)的是玄衣朱雀紋的柳溪,她神色輕蔑,眉目之間帶著一抹不屑,柳溪,你忘記你是誰了么?你忘記你最想要的是什么了么? 柳溪,別聽她的話!天下有什么好要的?右邊也忽明忽暗地幻出了一個白裳素衣的柳溪,她溫婉輕笑,你應該不擇手段去喜歡你喜歡的人,你也可以在江湖上活得瀟灑恣意。 成王敗寇,只有最后的勝者才能活得恣意!只有把天下牢牢地握在掌心,才能談所謂的瀟灑!蠢人才會在溫柔鄉(xiāng)失卻鋒芒,才會被這些不起眼的螞蟻噬咬至死。玄衣柳溪說完,冷笑一聲,打了個響指。 景嵐突然睜眼,狠狠地掐住了柳溪地喉嚨她幾乎是要她死。 殺了她!你便能找回過去的你,柳溪,你不想要這片天下了么?玄衣柳溪附耳魅惑著,你不殺她,她一定會要你的命。 阿嵐柳溪艱難開口,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個發(fā)著瘋要她死的景嵐,她緊緊捏住了景嵐的手臂,再艱難地喚她,阿嵐 景嵐紋絲未動,只想掐死她。 阿嵐怎會真的要你的命?她若想要你的命,她有多少次機會出手?你忘記了么?白衣柳溪只輕輕地一扯,景嵐便松開了一只手,任由她溫柔地牽著,柳溪,你不是喜歡她的笑么?說著,白衣柳溪拂去景嵐臉上的鮮血,捏住了她的下巴,瞧,她笑起來,是真的好看。柳溪,動動你的手段,這個人就是你的了。 景嵐像是個木偶人一樣,對著柳溪燦爛地笑了起來。 不是這樣的!柳溪忽地大聲一喝,凜然站直了身子,提起了驚月,厲聲喝道,不擇手段謀來的感情,不過鏡花水月罷了,我不稀罕!話音一落,手中驚月?lián)]出一道凜冽的刀弧,將白衣柳溪一刀劈碎,回過頭來,她冷冷挑眉,沒有阿嵐的江山,得之不過百年孤獨,我也一樣不稀罕!刀鋒所向沒有半點遲疑,驚月一刀劈落,玄衣柳溪也在刀下碎成齏粉。 噌! 冷不防地,那個微笑的景嵐突然提著斷槍穿入了柳溪的心口。 劇痛從心口處蔓延開來,柳溪竟伸出了手去,將景嵐抱入懷中,任由斷槍穿出背心。 柳溪輕撫景嵐的后腦,她啞聲道:阿嵐真想要我的命,盡管拿去。說著,柳溪啞澀附耳道,這下你我前仇兩清了,對不對? 咣! 景嵐在柳溪懷中轟然碎裂,化作千片耀眼光芒,刺得柳溪不禁合上了雙眸。 待柳溪再睜眼時,哪里還是心境? 她與景嵐額頭相抵,這里燭影昏暗,還在往生寺中。 睜眼便能看見這丫頭,原本的心驚膽跳瞬間消失大半。 柳溪怔怔地看著景嵐,只見她雙眸緊緊閉著,偶爾皺眉,不知在心境之中遇到了什么? 我在柳溪低啞呢喃,輕蹭額頭,她與她離得這般近,近到她暗暗地動了歪念心頭一熱,柳溪的眸光一寸一寸地往下挪去,最后落在了景嵐的唇瓣上。 曾經(jīng)她吻過她,那時只是一時情急。 如今,她只想趁著景嵐還沒出心境時,悄悄地親她一口。 就小小的一口。 柳溪的唇瓣帶著一絲輕顫,小心翼翼地在景嵐唇上飛快地啄了一下。 平日定是這丫頭先紅了臉,柳溪這回卻先她一步雙頰火辣辣地燒了起來。人好像是不知饜足的動物,有一則有二,有二則有三,有三則有千千萬。 是的,她開始貪心了。 心越跳越快,像是新嫁的姑娘偷偷親吻心上人,她忐忑又欣喜,唇瓣緩緩靠近景嵐的唇瓣。 這次,她想嘗得更多些。 景嵐猝然睜眼,柳溪!你做什么?她倉皇急呼,倒是嚇了柳溪一跳,也嚇了石墻外的沈?qū)㈦x一跳。 沈?qū)㈦x激動地拍起了石墻,活、著! 湊近瞧瞧你臉色罷了,怎的?柳溪說得一本正經(jīng),抬眼看了看雙掌周圍出現(xiàn)的裂紋,把話題不動聲色地轉(zhuǎn)到了另一個上,這兩面石墻我們應該可以用內(nèi)勁震碎。 事不宜遲。景嵐的目光多了一分不自然,她故作鎮(zhèn)靜,瞥了一眼石墻上的裂紋,揚聲道:沈jiejie你且退后些,我們試試震碎石墻。 沈?qū)㈦x又驚又喜,連連點頭,聽、話。說著,快速鉆下穹頂裂縫,高聲道,好、了。 景嵐就是不敢正視柳溪,先停下雙修。 好。柳溪答得干脆。 兩人停下雙修。 景嵐扭了扭身子,她與她衣裳多被汗水浸濕,實在是不舒服??刹溥@一下,隔著濕衣肌膚幾乎是貼在一起,她竟覺酥軟,哪里還敢再動一下? 阿嵐!你做什么?柳溪忍笑,學著方才景嵐的語氣反問。 景嵐囁嚅道:你我這姿勢,不好用力。 別動,我來。柳溪這話說出,總覺得這兩句話這樣說出來,好像哪里不太對勁? 羞色沿著臉頰蔓延至耳根。 景嵐連忙別過臉去,急道:你快些! 好像這話更不對勁了。 柳溪哪里還憋的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我快些。她向來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很快便與景嵐錯開身子,靠在了身后的石墻上,捏了捏有些酸麻的肩膀。 原本是兩人一直抬著雙臂,放下之后酸麻感驟然襲來,揉揉本是尋常反應。 可是,方才兩人說的話,加上柳溪的動作,景嵐越想越雙頰發(fā)燙,著急催道:沈jiejie在外面擔心著呢。 柳溪看她紅透了的臉頰,點頭道,也好,早點出去,我問問妹子,怎么搓揉能讓雙肩爽利些? 不問成么?景嵐小聲問道,她已經(jīng)可以想象沈?qū)㈦x會怎樣笑了? 柳溪無奈輕嘆,那你給我揉? 得寸進尺!景嵐低嗔一聲,抬起酸麻的雙臂抵在墻面上,出去再說! 柳溪也將雙掌抵在了墻面上,笑問道:阿嵐遇到了什么心魔? 景嵐有些心虛,你呢? 呵,長進了啊。柳溪沒想到這丫頭竟狡猾了不少。 景嵐輕咳了兩聲。 柳溪輕笑,暫時放她一馬,暗暗運轉(zhuǎn)內(nèi)息再聚雙掌之間,破! 只見墻壁一震,裂紋驟然多了兩倍。 石墻并非斷龍石的石材,如今內(nèi)息大增,震碎此墻也不是什么難事。 破!景嵐再用內(nèi)勁狠狠崩震了好幾次,終于在最后一下崩震后,石墻轟然碎裂。 沈?qū)㈦x聽見動靜后,哪里等得這石道中的灰燼落下,只見她飛快地鉆了上來,激動地撲了過來,一手勾住一個,大聲嗚咽起來。 柳溪輕撫她的后背,溫聲安慰道:妹子不哭,我們沒事。 斷、了。沈?qū)㈦x想起來還在后怕,她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眶看著兩人,把、手。眸光歉疚,我、錯。 沈jiejie,你救了我們。景嵐含笑看她,機關卡在半途正好。 當、真?沈?qū)㈦x淚光盈盈。 柳溪莞爾,當真。 作者有話要說: 景嵐:我死也不說心魔是什么! 柳溪:(壞笑) 景嵐:你笑什么? 柳溪:我今天高興~ 景嵐:(OS)哪里不對! 將離:嗚、嗚。 第106章 借衣 機關卡得剛剛好。柳溪意味深長地說完, 忍笑瞥了一眼景嵐。 景嵐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回頭看著剩下的那堵石墻,刻意解釋道:機關若是卡在半途, 便不會再被觸發(fā), 所以,我們可以安心震碎那道石墻。 沈?qū)㈦x點頭, 終于釋然,還、好。 柳溪彎腰撿起地上的軟刀與軟劍, 把軟劍拋給了景嵐, 收好! 景嵐一把抄在手中, 重新收回腰間。 柳溪走向石墻, 看了一眼上面的裂紋,雙掌貼在裂紋之上, 運起內(nèi)息猛地震了一下。 我來。景嵐拍了一下柳溪的肩頭, 歇著去。 柳溪含笑看她,我怎么覺得阿嵐你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景嵐嘴硬。 柳溪細想,只怕與心境里面的心魔有關,你老實告訴我, 你的心魔到底是誰? 不!說!景嵐別過臉去, 雙掌在石墻上接連拍了好幾下,石墻轟然碎裂, 她卻猝然往后一退, 將柳溪護在身后,小心! 原先這條道空無一人, 可現(xiàn)下石墻碎裂,石墻之后竟然站著四個垂首人影。 光影昏暗,一時半會兒也看不清這四人的臉龐。 柳溪把軟刀握住手中, 往前走了一步,與景嵐并肩而立,打架,我可從不躲在人后。說著,她提刀凜望石墻后的四個垂首人影,我倒要看看,是你們的頭鐵,還是我的刀狠? 四個垂首的人影一動不動,只是靜靜地站著。 氣氛忽然變得詭異起來,在這樣一個昏暗的佛堂門口,站著四個垂首人影,越看越覺得心底發(fā)毛。 沈?qū)㈦x嗅了嗅,驚呼道:清、香!說著,指向了那四個垂首人影。 嗯?景嵐大驚。 柳溪笑道,切開瞧瞧,便知當中玄虛。話音一落,掠身飛落人影身側(cè),柳溪以刀做護,沿著四人繞了一圈,余光瞥見四人雙臂慘白,不像是活人的皮膚。 佛前鬧僵尸,這也是奇事了。 這里雖是兇地,可風息不絕,并不是兇地中的死門所在,在這樣的地方出僵尸,太過離奇。 鏗! 景嵐的軟劍驟然刺出,劍鋒瞬間削斷了其中一人的手臂。 無血無骨。 景嵐仔細辨看此人斷臂之處,空空如也,這人竟是個空殼? 嗡 一只小蟲從空殼體內(nèi)爬了出來,在斷臂之處振翅欲飛,一張口器足有八瓣,猙獰地對著景嵐長到了最大。 沈?qū)㈦x恍然,脫口道:追、魂!沈?qū)㈦x在鬼醫(yī)門的醫(yī)書中瞧見過這種蟲子的記載,傳聞此蟲是一百年前某個妖媚門派所養(yǎng),專門用來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