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夫君柔弱不能自理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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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生心道完蛋,若是這大夫瞧見她的臉,回去告訴魏起,她不知道自己下場如何。當日她潛伏進魏府,自然是改頭換面過的,只是那一日她遭追殺,慌忙之中卻是以真容示人。魏起雖沒見過她的真實面容,可若是那些人中有人認出她來…… 大夫已然要坐下,佛生心跳得快要蹦出來…… “娘子怎么了?”忽然聽得門口傳來霍停云的聲音。 大夫自然懂得禮數(shù),起身先迎霍停云,“老朽見過幽王?!?/br> 霍停云擺手免禮,神色擔憂地徑直走向床榻邊,一手將佛生的手握住,緊張不已:“娘子?” 他的手寬厚有力,佛生只覺得稍稍得到安撫。只是危機未解,不敢掉以輕心,心仍舊跳得很亂。 下一刻,霍停云卻將她扶起來,擁入懷中,她的頭靠著霍停云的肩,長發(fā)順勢散落而下,遮住半邊側(cè)臉。 霍停云道:“還請先生為我娘子診治,斷不能有什么差池?!?/br> 秦大夫應(yīng)道:“這是自然?!北阍谝粋?cè)坐下,托起佛生的手腕診脈。 佛生怕自己心跳得太快,暴露自己,狠狠心,將未愈合的傷口以內(nèi)力逼開,血便涌出,她一下痛得幾近昏厥。 如此一來,脈象便會十分虛弱。 她迷迷糊糊靠著霍停云的肩想,是否這十六年來沒受過的大傷,皆在這兩日受了。 霍停云嘶了聲,慌道:“秦大夫,我娘子她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 秦大夫只得放下她的脈搏,起身去看傷口。后來的事,佛生都覺得像夢似的,飄忽而虛幻。 好像有人給她重新上了藥,好像還有人在夢里叫她娘子…… “有勞秦大夫了?!被敉T朴挚人粤寺暎臀浩鸬娜穗x開。 見他們走遠,霍停云才回到房中。房中安靜,床尾的玉鼎中裊裊青煙,攀上床架,榻上的人似乎做了不甚愉快的夢,眉心不展。 霍停云走近,抬手,又是一頓,才復(fù)伸手,替她輕輕將眉心撫平,聲音柔得似一縷煙:“娘子似乎不甚聰明?!?/br> 聰明之人,可不會以自己的生命犯險。 第5章 暴露 完了,要暴露了? 督公府內(nèi)。 穿過氣派的大門,經(jīng)過富麗堂皇的外院,才終于抵達內(nèi)院,方才去過幽王府的周博朝前方的太師椅一叩首,才道:“見過督公,屬下方才去幽王府查探了一番。” 位高權(quán)重的魏督公懶懶倚在太師椅上,閉著眸子,輕按著太陽xue,等著底下人的消息。他已經(jīng)年近六十,但臉上卻沒什么皺紋,皮膚也保養(yǎng)得宜,不會有人能看出他的真實年紀。 “回稟督公,幽王仍舊是那老樣子,似乎病比先前重了不少。至于旁的,未見異常。倒是那新進來的王妃不小心落了水,折騰了好一番?!?/br> “嗯?”魏起睜眼,“落水?好端端的,怎么會落水?” 魏起說話之時聲音尖細,因幼時便凈了身,之后嗓音便一直如此。 周博頭皮發(fā)麻,只能回稟自己所看見的:“屬下也不清楚,屬下才進院門,便聽見婢子高喊王妃落水,屬下怕有什么情況,便跟著瞧了瞧,沒什么不尋常。不過,幽王待這位王妃還不錯?!?/br> 魏起輕笑了聲:“他一個病秧子,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自然是珍惜這美人在懷的日子。何況這可是陛下找白鶴寺的大師合過的八字,指不定霍停云真覺得他能指著這婚事把自己沖成個活人。” 魏起撐著太師椅起身,居高臨下:“霍致意的兒子如此窩囊,我要是他,只怕九泉之下都能氣活過來?!彼恐袩o人慣了,說起話來自然是毫不留情面。 可也無人敢反駁他,畢竟即便是陛下,也得給他魏起三分薄面。 自打西廠崛起那日,便注定有這結(jié)局——凌駕于皇權(quán)之上,被人輕蔑,卻又不得不受人尊重。 魏起踱步至廊下,瞧了眼天色,像是要下暴雨了,大良的春時總是如此,動輒大雨滂沱。他背對著周博,逆著天光,道:“丟的東西,可有下落了?” 周博將頭低得更下,聲音也輕了幾分:“回督公的話,尚未有消息。那日那女刺客墜崖之后,便失去了蹤影。屬下無能?!?/br> 魏起冷笑一聲:“既然無能,便該勤能補拙,還杵在這兒干什么?” 周博連連應(yīng)是,退出房中。魏起瞧著他的背影,笑意漸冷,他深吸了口氣,合上眸子。 千密族的秘密,沒人能參透。此次圣物被盜,倒也不失為一個當長線釣大魚的機會。 傳聞千密族有一寶藏,能解百毒、活死人、rou白骨,如此之奇效,難道使他成為一個健全的男人不是輕而易舉? * 從佛生那兒出來,天色似乎又陰沉下來,霍停云收回視線,往霍家祠堂去。 入了祠堂,取過一支香,而后規(guī)矩在蒲團上磕過頭。這是霍停云每日常做的。 霍家祠堂內(nèi),除去各位老祖宗,還供養(yǎng)著霍停云的父母,霍致意夫婦。 霍致意便是上一任幽王,霍家從前并非如此權(quán)貴,雖說也是書香世家,但不過是五六品官員,沒什么名堂。事情的轉(zhuǎn)折發(fā)生在霍致意被選中做皇子伴讀,那時先帝還未定下太子,幾位皇子又年齡相仿,家世相當,便叫太傅來一起教,又挑了幾位伴讀。 那幾位皇子中,當今皇上原是最不起眼的一位,卻與霍致意關(guān)系最親近,成為至親好友。 哪里知道,最不起眼的,最后卻榮登大寶?;糁乱庖惨虼说梅猱愋胀?,霍氏一族滿門榮光。只可惜,霍致意將才早折,才三十歲,便死在了戰(zhàn)場上。他們夫婦伉儷情深,霍停云的母親不久后憂思成疾也跟著去了,只留下才不過幾歲的霍停云。 失怙失恃,佛生聽得小臉皺成一團,好慘,與她一般慘了。 不,比她還要慘上幾分,好歹她身體康健,能跑能跳??苫敉T颇??昨日霍停云陪她出來散步,忽然臉色煞白,眼看著喘不上氣來,被向古攙扶著去休息,把佛生嚇得不輕。 這樣一個如玉般的人,怎么會這樣慘呢?可見佛祖是時常開小差的,沒照顧到她娘,也么照顧到霍停云。 梅香跟著嘆氣,“是啊,王爺這些年一直如此,好在陛下顧念舊情,待王爺一直視如己出?!边@幾日,梅香和夏荷已經(jīng)與王妃逐漸熟稔,原本還擔心這位南州來的王妃相處不來,可這幾日相處下來,王妃親和有加,一點架子也沒有。 正說著,霍停云便來了。 “在聊什么?如此入神?!被敉T菩挪叫兄练鹕韨?cè),動作熟稔地拿起她白玉一般的腕子,蔥白指尖搭在她脈上,喃喃自語,“嗯,好了不少。” 盡管這幾日,她與霍停云肢體接觸不少,她身上的傷都是霍停云給她上的藥,可佛生還是耳根悄悄紅了。 她縮回手,點頭:“是,我皮實,好得快?!碑斎唬c霍停云給她用的上好的補藥也有關(guān)系。 這幾日,佛生的飲食不是人參燉雞,便是鹿茸燉雞……名貴藥材一茬接著一茬地補進去,便是兔子這么個補法,都得補成狼了。 霍停云聽她這比喻,不禁好笑,他笑時如沐春風,看得佛生不好意思,只好挪開視線。佛生扶著廊柱起身,道:“出來許久,咱們回去吧?!?/br> “好?!被敉T菩χ鴳?yīng)下,接過梅香的手來攙她。 佛生有些不好意思,她都怕自己不小心,把霍停云給壓垮了,便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走?!?/br> 大抵是擺手的動作太大,一下把霍停云推了個踉蹌?;敉T剖?,“好,那娘子自己走便是?!?/br> 佛生尷尬不已…… 她糙慣了,殺手窩里長大的人,哪里知道什么矜持溫婉。 梅香與夏荷對視了一眼,似乎在說:王妃力氣真大。 佛生這幾日也套出了話,原本的王妃乃是南州刺史之女杜如煙,是個名副其實的閨閣小姐,身負才名。她這隨手能劈桌子的作風,實在不像個閨閣小姐,因此特意收斂了些舉止,只是在有些時候,仍舊原形畢露。 佛生趕緊找補,“也不知為何,大抵是京城的水土與南州不同,我來了京城之后,力氣都變大了不少,呵呵呵呵?!?/br> 這謊言又好像太拙劣了……還不如說,是吃補藥吃的。 佛生懊惱。 霍停云卻好似沒懷疑,只是略顯歉意道:“是本王太過體弱,不是娘子的錯。” 佛生聽他這話,心里愈發(fā)難過,也顧不上她的尷尬,勸慰道:“王爺好人有好報,定會好起來的。” 霍停云嗯了聲,與她一前一后進了院門。才進院門,便聽人通傳,說是梅夫人來訪。 梅夫人佛生也認得了,是霍家二房的夫人。佛生對這梅夫人沒什么好感,她說話總是夾槍帶棍的,戳人痛處。 她看了眼霍停云,可霍停云卻絲毫沒有惱怒之色,只說:“請二娘進來吧?!?/br> 梅夫人興高采烈的,似乎有大好事發(fā)生,手里捧了幅畫,進門便說:“停云哪,你快瞧瞧你堂弟新作的畫,你有才,替他指點指點,過幾日他便要去上書房伴讀了。” 因霍致意有先例在,梅氏對這事那是笑開了花,這回來尋霍停云,自然是帶了炫耀之意。 但霍停云仿若不覺,只將畫卷展開,似乎在仔細品讀。 梅氏嘴角微沉,只是見他如此認真,又稍稍有了些面子,視線一轉(zhuǎn),看向一旁的佛生。 那日她被此女一下掀翻在地,心里多少有些膈應(yīng),聽聞她是南州才女,便道:“聽聞王妃未出閣前,頗有才名,不如一起給我們家重原指點指點?”若是她能說出個名堂來,那便也罷了,若是她說不出來,可不就落了面子。她可是左看右看,都沒看出這女子有哪點才女的樣子。 佛生忽然被點名,有些茫然,看向那幅畫。畫上只有一匹馬,馬上坐了個人,馬后有些墨。 佛生張了張嘴,“這……是馬兒一邊在跑,一邊在拉屎?” 話音一落,梅氏臉色鐵青。 這女人是什么意思?是在貶低她家重原的畫技么?什么馬兒拉屎的?說話如此粗俗! 梅氏維持著面上的笑意,看向霍停云:“停云哪,你不會也這么覺得吧?” 佛生也惴惴不安地看向他,完了,要暴露了? 第6章 暈倒 霍停云竟直接暈了過去。 霍停云卻只是輕笑,將畫卷放下,替佛生解釋道:“娘子不過是同二娘開個玩笑,是吧?其實這畫畫得甚好,瞧得出來重原最近長進不少。” “嗯。”佛生順著他搭的梯|子下來,“是,我是同二娘開個玩笑罷了,還望二娘不要介意?!彼龑擂蔚匦π?,看著那幅畫絞盡腦汁地寄出了自己僅有的文雅詞匯,“這畫畫得極有水準,極有風骨……” 她卡殼,這話還是從說書先生那兒學(xué)來的,“總而言之,只有兩個字,甚好!”她將最后二字說得鏗鏘有力,似乎將人唬住。 梅氏撇嘴,才壓下不悅,“是啊,重原這幾個月可用功了,讀書寫字作畫,樣樣都被先生夸獎呢?!?/br> 一旁的霍停云眸中滲出笑意,只是稍縱即逝,無人發(fā)覺。 馬兒拉屎的風骨么……倒是極為有趣。 霍停云接過話頭,替她解圍,連著夸了好幾句,又是筆墨,又是筆觸氛圍的,聽得佛生眼睛都瞪大了。 這也……太厲害了吧…… 這么下去,她遲早會露餡的。這會兒工夫,再去學(xué)學(xué)讀書識字,也來不及了…… 她一臉仰慕地瞧著霍停云,看得梅氏一愣,她最希望就是看見霍停云過得不好,因為只要他過得不好,便能凸顯她兒子霍重原有多好。 梅氏狀似不經(jīng)意提及,霍重原房中的小妾近日被診出有孕,“唉,要我說啊,重原這子嗣緣便是太多了些,停云也知道的,你弟媳才進門三年,已經(jīng)誕下一子一女。如今這妾室又有了孕,孩子多了也愁啊……” 梅氏瞟了眼佛生,又看霍停云,道:“停云哪,如今你有了妻子,也該考慮考慮香火的事了。若是你這身子實在不行……二娘這兒有偏方?!?/br> 佛生一怔,梅氏這話里話外的意思,不就是說霍停云……他不行嗎? 她看了眼霍停云,他面上沒什么表情,也不覺得難堪,但也沒有要反駁的意思。這在佛生看來,只是一個太過溫柔的人,不懂得如何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