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夫君柔弱不能自理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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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停云不肯,輕咳了兩句:“無妨,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做得來的,娘子不必如此心疼我?!?/br> 倒也不是心疼……就是覺得怪尷尬的。 先前二人共處一室,已經(jīng)極為尷尬,如今還得有肌膚之親,她就更加不自在了。 佛生堅持:“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霍停云已經(jīng)將袖子按下,笑道:“可是你有幾處傷在后背,如何能自己來?你我至親夫妻,娘子不必拘禮?!?/br> 說得也是……佛生扭扭捏捏將上身衣服解下,索性她傷處都在上身,若是在下身,這可就太不妙了。 因她傷處多在后背與胳膊,霍停云便讓她趴著,替她上藥。不得不說,是真疼啊。 說起來大抵可笑,佛生本是黑石之人。黑石,是大良朝最大的一個殺手組織,無人知道它背后cao控之人是誰,只知道,黑石勢力龐大,既不聽從□□,也不聽從白道。一切只為了利益。 黑石每一年會培養(yǎng)眾多殺手,男女皆有,多數(shù)是孤兒。佛生也是其中之一,她娘生下她后撒手人寰,接生的大嬸心善,本想帶她回家,可因她是個女兒,夫家不答應(yīng),只好將她放在了路邊。她便被黑石之人撿了回去,光榮地成為了一名女殺手。 殺手二字,聽來便是刀尖舔血的活計。可佛生她沒什么習(xí)武的天賦,這么些年始終半吊子,從未接到過什么殺人的活計,倒是接了不少幫山下老奶奶抓雞,幫隔壁小屁孩撿風(fēng)箏的活計。 勉強也能糊口吧,只是不大有面子。 人在哪兒都分三六九等,在黑石之中,有能力的殺手自然得人尊敬,至于佛生這人,便被人瞧不起,也因此沒什么朋友。她一個人也習(xí)慣了,倒不在意。 佛生人生中接到的第一單殺人的生意,是今年年初的時候。有一位神秘之人來黑石下了生意,可沒人敢接,也就佛生誤打誤撞接下了這單生意。 后來果真失敗了…… 于是她遭人追殺,逃命至幽王府的花轎之中。 當(dāng)然了,這是后話。前頭,她是在不能回頭之后,才知曉為何沒人敢接這單生意,只因要殺的那人,是當(dāng)今西廠廠督魏起,身邊常有數(shù)十名一流的高手保護著。 當(dāng)時佛生心都涼了。 可黑石的規(guī)矩,接了單,便沒有退單的理由,要么成功,要么死。 佛生不想死,只好硬著頭皮去了。她哪兒敢硬碰硬呢?便先混進了那魏起府中,做了個粗使丫頭,伺機而動。這一伺機,便等了四個月,終于等到一個機會,只可惜,自然還是失敗了。 她閉著眼,忍受著背上傳來的痛楚,緊咬著牙關(guān),幾乎要痛暈過去。原來刀尖舔血是這樣的滋味,她摳著自己身上的rou,有些頭昏。 意識尚未全然清醒里,竟察覺到霍停云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腿上,“娘子若是疼,便掐我吧?!?/br> 她眼眶的淚噴涌而出,他都弱成那樣了,她哪兒還能掐他? 只好吸著氣,讓自己放松些,試圖減緩?fù)闯?/br> 好在霍停云動作很快,便替她上完了藥。佛生將衣服系上,躺回被窩里,見霍停云在一旁凈手。 她大抵是痛得神志不清了,竟問他:“王爺為何對我這樣好?” 或者換句話說,為何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不情不愿嫁過來的王妃這樣好? 除了他是個好人,佛生想不到別的原因了。她實在大受感動,越發(fā)堅定了要好好報答霍停云的決心。 她得為他送終! 他這身子,定然是不行的,沒有子嗣,又父母雙亡,她都不給他送終的話,對得起天地良心么? 霍停云愣了愣,似乎語氣夾雜些哀傷,“娘子背井離鄉(xiāng)嫁給我這廢人,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我待娘子好是應(yīng)該的。” 他一口一個娘子,聽得佛生臉熱心跳。雖說已經(jīng)叫了許多遍了,可…… 她胡亂閉上眼,含糊道:“我睡了,辛苦王爺?!?/br> 霍停云用干凈方巾將手擦拭干,看了眼已經(jīng)緊緊閉著眼的佛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只是轉(zhuǎn)瞬,便又恢復(fù)如常。 霍停云動作很輕,將東西簡單收拾了一番,便離開。出了門,就瞧見梅香與夏荷在不遠處侯著,見他出來,她二人迎上來,皆面帶喜色:“參見王爺?!?/br> 霍停云壓抑著喉嚨里的咳嗽,點了點頭,囑咐:“好生照顧王妃,若有什么事,著人來通知我。” “是?!毕暮膳c梅香異口同聲,目送霍停云走遠。 “夏荷,你說咱們王府是不是要熱鬧起來了?你瞧一切都好起來了,王妃終于活下來了,瞧王爺?shù)囊馑?,也不排斥了!”梅香與夏荷皆是家生子,自幼便看著王爺。 夏荷雖然也高興,可總覺得事情隱隱不對,王爺從前一直說,自己身子不好,不愿意耽擱人家姑娘,怎么這一回見了王妃,竟還愿意主動給人家上藥了? 梅香捅了捅她胳膊肘,嫌她想得太多,王妃生得如此好看,而且福大命大,王爺當(dāng)然喜歡了。 二人說著話,回到佛生的房門口侯著。 * 霍停云一路行見陽居,這正是他自己住所。他不喜人伺候,因而院內(nèi)的仆役也不多,平日里皆是向古負責(zé)他的起居。 霍停云跨過院拱門,左轉(zhuǎn)進了書房。他習(xí)慣待在書房,下人們也都清楚,不會輕易打擾。 他的書房區(qū)域與臥房劃分鮮明,隔了個游廊。書房不止一間,一間擺放著各色典籍,另一間用以磨墨寫字,再往外,便是一間空曠琴室,棋室與琴室挨在一處。 霍停云步履平緩,推門進了琴室。 他的琴,是前朝名琴,音色通透而精準(zhǔn),安置在梨花木的琴架上,輕易不許人碰。撫琴之前,得先點松香,待松香味充沛室內(nèi),霍停云一曲也畢了。 他一襲白衣上,沾染了些許血點。 霍停云不耐地蹙眉,眼底戾色盡顯。若是不久前佛生當(dāng)真掐這人一把,便會發(fā)現(xiàn),他的rou皆緊實有力,與表面的柔弱八竿子打不著。 向古步子很重,打破了這片刻的寂靜,“王爺!” 瞧著不遠處橫躺著的兩具尸首,向古面色凝重,緊繃著神色,道:“這……未免太過猖狂。”這都是這個月的第三起了。 霍停云淡淡道:“你且記得處理干凈。” “是?!毕蚬艖?yīng)下,匯報今日的進程,“王爺放心,無人知曉屬下回來。屬下查探得知,不日前,西廠的魏督工遭人刺殺,身體無大礙,只是聽聞府上丟了件重要東西?!?/br> 霍停云抬眸,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向古才道:“是千密族的圣物。” 霍停云再抬手,向古便繼續(xù)說下去:“那殺手,是黑石之人。若是沒出差錯,刺殺督公之人,正是王妃?!彼f到后一句,頭低得很下。 許久,霍停云才起身,輕聲道:“與我所猜測的無二,看來東西在咱們王妃手里了?!?/br> 第4章 落水 “娘子似乎不甚聰明?!薄?/br> 若是如此…… 向古抬眸瞥向自家王爺,以為他還有下文。 可霍停云的這話題已經(jīng)到此為止,他又道:“那些人處理掉了?” 向古低頭應(yīng)是,“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絕對不會有人查出來?!?/br> 霍停云輕笑了聲,“向古,本王早說過,世上沒有絕對的事。世上也沒有密不透風(fēng)的墻,咱們只需要將這事瞞下去,至少,在查出真相之前瞞下去,便夠了?!闭f罷,朝向古拂了拂手,便起身往外去,“人記得處理干凈?!?/br> “是,屬下明白?!毕蚬乓还?,目送霍停云離開琴室。 出了琴室,霍停云輕撣了撣衣角,穿過雕花游廊,進到起居室。再出來,已經(jīng)換了身黑色的衣裳。 才出來,便聽得通傳:“王爺,魏督公聽聞王妃遭遇不幸,特意差了名醫(yī)來給王妃看病?!?/br> 霍停云掩嘴輕咳,聲音似乎有些虛弱:“快,請進來吧。” * 佛生原想隨便躺躺,后來身上傷痛愈烈,又不好隨意動彈,只好強行忍著,可越想忍著,便越是在意,那些感覺便愈被放大。 她實在忍不下去,便喚來梅香,讓她攙扶自己起來,去院兒里走走。 這時節(jié)正是初夏,天氣尚不算太熱,只是佛生行動受限不便,因而才走沒一會兒,便起了薄汗。 梅香替她擦去,扶她在一側(cè)的花亭休息,“幸好天氣還不太熱,若是熱起來,這傷可要化膿了?!?/br> 佛生點頭,瞥了眼四下,幽王府很大,這處別院環(huán)境清雅,栽種不少花卉,她當(dāng)下便想起霍停云。 狀似不經(jīng)意道:“從前聽聞王爺脾氣怪誕,沒想到王爺如此溫文爾雅?!?/br> 梅香輕哼了聲,說起這事兒便生氣,外頭那些人成日愛編排她們王爺,什么脾氣怪誕,什么長相丑陋之類的……可王爺又太過淡泊,一點不在乎這些,還說隨他們?nèi)ァ?/br> “唉,我們都清楚,王爺是覺得自己命不久矣,故意讓他們那么說的,如此一來,便可以不耽誤人家姑娘?!泵废阌謬@氣,提起王爺?shù)纳眢w,王府里上上下下沒有不愁的,全天下的名醫(yī)御醫(yī)都已經(jīng)尋遍了,可就是不見好轉(zhuǎn)?!昂迷谕蹂鷣砹耍f別聽信外頭那些謠言,咱們王爺,那可是頂好的人?!?/br> 她望了望四下,悄悄與佛生耳語:“我瞧王爺與王妃很投緣。” 佛生尷尬笑了笑,她這冒牌貨……哪里來的投緣。瞧霍停云那模樣,定然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之人,謫仙一般,同她這大字不識幾個,舞刀弄劍也不怎么樣的俗人……哪兒能投緣呢? 她與梅香又閑談了好一會兒,趁機套了好些話,正預(yù)備起身回屋里,忽然聽得一聲通傳,道是魏督公聽聞王妃重傷,特意派人來探望。 佛生一個哆嗦,差點厥過去。魏起派過來的人,難保會認(rèn)出她來……她慌張地張望了一番,甚至絕望地想,要不鉆進這花叢里罷了。 還沒等她想出萬全之策,魏起派來的人已經(jīng)跨過院門過來了,遠遠都能瞧見。 佛生一咬牙,趁梅香不注意,跳進了身旁那水池中。 梅香只聽咚一聲,嚇得三魂不見七魄,連忙喊人來:“救命啊,王妃落水了。” 霍停云緊隨魏起的人而來,聽聞這一聲,眼底微起笑意。 那魏起派來之人才剛跨進院門,忽然聽得這么個消息,自然覺得不大對勁。好端端的,怎么會讓一個傷重之人落水呢?便也加快了步子,意欲一探究竟。 今日督公派來前來幽王府打探情況,自然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那人隨仆役一道,行色匆匆地走近,只見眾人七手八腳地將王妃從池子里撈上來。王妃頭發(fā)散落,身形狼狽,似乎已經(jīng)昏迷不醒,被幾個仆役抬進房中。 梅香與夏荷嚇得不輕,連忙又是請大夫,又是準(zhǔn)備熱水的……別院亂成一鍋粥。 引路那仆役歉然對魏起那手下說:“大人,實在抱歉,出了這么大的事,怕是要怠慢您了?!?/br> 他自然擺手:“談不上怠慢,自然是王妃更重要些。今日督公特意差我請了名揚天下的秦大夫來,興許能派上用場?!?/br> 仆役點頭,連連稱是,將大夫請到一旁侯著。 屋內(nèi)梅香與夏荷替佛生擦拭了身體,換上套干凈衣服,傷口沾了水,也怠慢不得,急得要哭了。 夏荷有些責(zé)備:“好端端的,你怎么讓王妃落水了?” 梅香也不知道啊,她不過一抬頭的功夫,王妃便掉水里了,“好jiejie,快別說了,去通知王爺,請大夫來吧?!?/br> 佛生聽著她們,心中不免內(nèi)疚,可這也是權(quán)宜之計,逼不得已……何況事情還未解決,魏起的人不可能如此輕易打發(fā)。 才想呢,仆從已經(jīng)領(lǐng)著魏起送過來的大夫到了跟前,“這位是魏督公特意差人請來的名醫(yī),先生,請給我們王妃好好瞧瞧吧?!?/br> 梅香與夏荷自然退至一側(cè),讓出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