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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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他同樣也可以利用那個人護(hù)短這一點。 中年將軍被薩爾狄斯這么一堵,竟是不知該如何反駁。 薩爾狄斯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行動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薩爾狄斯昂頭,明明身高和中年將軍差不多,但是那姿態(tài)就像是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對方。 敢伸爪子,就要做好被人剁掉狗爪子的覺悟。 他微揚的唇角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之意。 來一只,就剁一只。 異色眼眸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被額發(fā)陰影籠罩的眼底仿佛有一只擇人而噬的猛獸在蠢蠢欲動。 那眼神,讓人看著就發(fā)憷。 就如同他聽起來很平靜卻莫名讓人后背發(fā)寒的聲音。 我就看到底能有多少只爪子。 薩爾狄斯的話讓不少人心底微震。 這是警告,赤裸裸的警告。 這種近乎直白的警告話語,配合著地面上祭司長的尸體,在眾人的心底都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以后若是 他們一定會慎之又慎。 畢竟眼前這位第三王子可不是一個會和你講理講證據(jù)的人,人家說動手就動手,說殺你就殺你。 毫不含糊。 沒人想落得塔卡拉祭司長這種一句遺言都留不下來的凄慘下場。 當(dāng)然,我想剁的不僅僅只是爪子。 薩爾狄斯用極輕的,只有離他最近的沙拉姆將軍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下次要做什么,直接對我來。 他的聲音微不可聞,卻又讓人絲毫不敢忽視。 如果你們再敢碰彌亞一下 話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他的目光越過沙拉姆將軍的左肩,看了不遠(yuǎn)處的王太子一眼。 那一眼讓沙拉姆將軍肩膀陡然繃緊。 殺意。 他在薩爾狄斯王子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殺意。 沙拉姆將軍的胸口緊縮起來,他知道,薩爾狄斯王子就是要給他看到。 【如果你們再對彌亞下手,我就會對王太子下手?!?/br> 那種仿佛是潛伏在森林深處的猛獸般危險的眼神在如此告訴他。 這不是虛張聲勢。 薩爾狄斯王子的眼神是認(rèn)真的。 這位思維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方式去衡量的王子是真的敢對王太子下手! 沙拉姆的眼神瞬間變得凜冽起來,凌厲地注視著薩爾狄斯。 王太子就是他和父親大人的逆鱗。 他絕不容許任何危害到王太子的可能性存在。 他本就是戰(zhàn)場虎將,如今氣勢一開,征戰(zhàn)沙場多年養(yǎng)成的煞氣盡數(shù)涌出,向薩爾狄斯撲去。 然而,面對戰(zhàn)場老將的氣勢,薩爾狄斯一身氣勢竟是不遜其分毫。 兩人就這么對峙著,狹路相逢的氣勢撞在一起隱隱像是形成了無形的旋渦,向著四周席卷而去。 讓四周的氣氛在這一瞬間變得壓抑至極,空氣都仿佛為之凝固。 薩爾狄斯。 就在兩人對峙之時,一只手突然從旁邊伸來。 彌亞輕聲喊著薩爾狄斯的名字,手指按在薩爾狄斯的握劍的右手上。 他說:我的腳很疼,我需要治療。 僅僅這么一句話,就讓薩爾狄斯渾身散發(fā)出的危險氣息瞬間一斂。 他立刻將沙拉姆拋到一邊,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彌亞,當(dāng)看到少年那張蒼白的臉時,他眼底閃過一絲心疼的神色。 很疼? 他低聲問。 嗯,疼。 彌亞小聲回答。 沒有人注意到,當(dāng)沙拉姆向薩爾狄斯氣勢一放時,站在一旁的戴維爾王臉色也隨之一沉。 他沉著臉本想張口喝止沙拉姆,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彌亞搶先一步開了口,結(jié)束了那兩人的對峙。 好了,薩爾狄斯,不要再胡鬧了。 低沉的聲音響起,戴維爾王終于開口。 他一雙眼緩緩地從眾人身上掃過,那目光中無形的威嚴(yán)讓眾人紛紛低頭,包括沙拉姆,他低頭退到一邊。 用看不出情緒的眼神瞥了沙拉姆一眼之后,他看向薩爾狄斯,沉聲斥責(zé)道:塔卡拉祭司長雖然有罪,但是你也不能就這樣殺人。在邊疆軍隊里待得太久,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了! 這話讓眾人面面相覷。 戴維爾王的一句話,直接定下了死去的祭司長的罪名。 而薩爾狄斯也從無故殺死一位德高望重的祭司長,變成了僅僅是不懂規(guī)矩才親自動手殺死有罪的祭司長。 戴維爾王對薩爾狄斯的維護(hù)之心,一覽無遺。 陛下,這 沙拉姆將軍錯愕地抬頭,忍不住想要說些什么。 戴維爾王揮了下手,沙拉姆滿肚子的話卡在喉嚨里,他閉上嘴,不甘地低頭。 戴維爾王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祭司長的尸體,然后抬眼看著向薩爾狄斯。 在慶祝你的成人禮之前,你就呆在自己房間里面壁思過,重新好好的學(xué)習(xí)規(guī)矩吧。 他說, 彌亞的傷勢不能耽誤,薩爾狄斯,你先帶他回去治傷。 薩爾狄斯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向彌亞伸出手。 彌亞抬起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正等著他攙扶自己,誰知對方雙手一伸,又是不客氣地將他整個人橫抱了起來。 一回生,二回熟。 躺在薩爾狄斯懷中的彌亞無奈地吐了口氣,放棄了掙扎。 薩爾狄斯抱著彌亞快步走到祭壇區(qū)域的邊緣,一聲唿哨,駿馬循聲跑來。 他將彌亞往馬背上一送,緊接著自己也翻身上馬。 一手拽著韁繩,他一手將彌亞緊緊地護(hù)在懷中,然后縱馬飛快地向王城的方向奔跑而去。 一直靜靜地站在戴維爾王身后的王太子帕斯特抬頭看去,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一個影子。 他收回目光。 沒人能看懂此刻他隱藏在眼底深處的情緒。 等儀式的后續(xù)事情處理終于告一段落之后,已是傍晚時分。 戴維爾王已經(jīng)回到王宮。 此刻,他坐在議事房的白玉石座上,兩手搭在扶手兩側(cè)。 房間里除了他還有另外兩人,老將軍和老將軍之子沙拉姆。 他讓帕斯特先行回王太子所休息,卻讓那兩人留下來。 天空落下的光線已開始暗淡,房間尚未點燃燈火,戴維爾王坐在白玉石座上,目光掃過恭謹(jǐn)?shù)氐皖^站在下方的兩人。 然后,他開口。 卡亞。 如王的影子一般的老侍從悄無聲息地站出來,躬身站在國王面前。 去詳查塔卡拉祭司長的罪證,不止是這一次儀式,而是迄今為止所有的,公布出來。 老侍從點點頭,后退一步,隱入一側(cè)的影子里,很快消失在房間里。 戴維爾王下達(dá)的命令讓下方的兩人同時皺起眉,父子倆互看一眼。 沙拉姆忍不住上前一步。 陛下。他開口道,您這樣偏頗的做法只會讓薩爾狄斯王子行事更加肆無忌憚,這樣 沙拉姆啊。 沙拉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戴維爾王打斷。 我是不是老了? 突然轉(zhuǎn)開的話題讓沙拉姆將軍怔了一下,他趕緊說:怎么會,陛下您正處于春秋鼎盛之時,身體也很強(qiáng)健 他的話再一次被打斷。 戴維爾王冷冷地俯視著他,說:是嗎?我還以為,你,沙拉姆,還有你的父親,以及那個祭司長,你們都認(rèn)為我已經(jīng)老了。 心里咯噔一下,沙拉姆打了個寒顫,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站在他身側(cè)的老將軍也猛地單膝跪地,深深地低下頭。 那個一力挽救了分崩離析的波多雅斯、更讓其繁榮壯大的王者魏然坐在他的王座上。 哪怕兩鬢已有些許斑白,黑發(fā)王者的身板依然健壯挺拔,他的身軀依然高大。 他大馬金刀地坐在石座上,只是一個俯視的眼神,那磅礴的威壓感就讓整個房間的空氣近乎窒息。 沙拉姆,納爾特,你們覺得我老了。 老得可以隨意敷衍了。 老得殺不動人了。 是不是? 一句句質(zhì)問,一句句誅心之言,讓沙拉姆冷汗直冒。 他跪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就算沒有抬頭,他也能清楚地感覺到上方那雙威嚴(yán)地俯視著他的眼神。 后頸寒氣直冒,仿佛連血液都被凍結(jié)起來。 懲罰?為什么要懲罰?薩爾狄斯殺得好。 塔卡拉那個家伙,竟敢在我的兩個王子之間興風(fēng)作浪,死不足惜。 國王低沉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 國王的臉半邊處于微光之中,半邊陷于陰影之中。 就算薩爾狄斯不動手,塞普爾因仁慈不降罪于他,我也不會放過他。 他早晚都得死。 沙拉姆深深地低著頭,從前方傳來的可怕的壓迫感讓他大氣不敢出一口。 他的心臟像是被一直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 他用眼角余光瞥了旁邊一眼,他的父親納爾特單膝跪在地上,同樣深深地低著頭,臉上露出一絲惶恐之色。 他忽然醒悟過來。 由于一直以來戴維爾王對王太子的偏頗和庇護(hù),讓他和父親逐漸不知輕重。 我護(hù)著帕斯特,因為他是我的王太子。 我想讓波多雅斯安穩(wěn)。 傍晚時分的房間光線很暗,但是戴維爾王的眼卻是炯然有神,灼灼然俯視著跪在下側(cè)的兩位下屬。 他的目光深邃如看不到底的深海。 但那并不意味著我會坐視他人傷害薩爾狄斯。 別忘了,他同樣也是我的孩子,更是波多雅斯的王子。 戴維爾王俯視著下方的兩人。 一位是多年前將他從別國救出來、竭盡忠誠將他護(hù)送上王座現(xiàn)已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同時,也是他前任王妃的父親。 另一位是追隨他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幾十年,有著深厚感情的下屬,亦是前任王妃的兄長。 此時此刻,那兩人皆是誠惶誠恐地跪伏在他的腳下。 他俯視著他們的,是作為上位者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 他注視著他們的,是身為王的眼神。 王的威嚴(yán),不容碰觸。 沙拉姆,從現(xiàn)在起,你卸任槍之騎士團(tuán)的統(tǒng)帥一職,半個月之內(nèi)前往東南方海域,負(fù)責(zé)鎮(zhèn)守海疆。 沙拉姆深吸一口氣,低下頭。 是的,陛下。 他回答道。 他閉上眼,被額頭滲出的冷汗濡濕的一縷發(fā)絲緊貼在鬢角一側(cè)。 第76章 傍晚時分,少祭所的臥室中,彌亞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 厚厚的柔軟枕頭墊在身后,他懶洋洋地靠在床頭。 回到少祭所,泡個熱水澡,又飽餐一頓之后,剛經(jīng)歷了一場暴風(fēng)驟雨的恐怖洗禮的少年終于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壁燈早已被點燃,柔和的燈火照亮了這個房間,涼爽的夜風(fēng)從窗子里吹進(jìn)來,帶來外面庭院中熟悉的淡淡蓮花清香。 垂落在落地窗前的雪白窗紗映著火光,在風(fēng)中輕柔地拂動著,曼妙如舞姿。 這樣安靜的躺在床上,就有一種錯覺,仿佛不久前還在狂暴的海嘯以及兇殘鯊魚群中掙扎求生的那一幕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可是從腳腕上傳來的一陣陣的刺痛感在告訴他,那并不是夢。 一股濃郁的藥味飄過來,彌亞反射性地皺起眉。 看著薩爾狄斯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水走進(jìn)來,他躲又沒處躲,腳又不能動,只好郁悶地掀起薄被蓋在臉上,像鴕鳥一樣縮在被子里。 眼不見心不煩。 看著彌亞那種孩子氣的行為,薩爾狄斯笑了一下,一手端著剛熬好的湯藥,一手將彌亞捂臉的被子拉下來。 面對少年可憐巴巴地瞅著自己的眼神,他挑了下眉。 你再怎么看我,還是得喝。 一個下午而已,這都第三碗了。 都是不同的湯藥,效用不一樣。 薩爾狄斯笑著說,你自己說的,都成年了,怎么還跟小孩子一樣怕喝藥。 如果是他那個世界的藥丸子,有多少他都干脆地能吞下去。 可是這種一口一口喝的湯藥的滋味,簡直就是味覺上的酷刑。 眼見躲不掉,彌亞嘆了口氣,雙手捧住藥碗,屏住呼吸不去聞黑黝黝的湯藥那種詭異的氣味,深吸一口氣,然后仰頭一口氣灌了下去。 看著彌亞仰頭咕嚕咕嚕灌湯藥的模樣,薩爾狄斯眼底閃過一絲惋惜之色。 其實他挺想試著一勺一勺給彌亞喂藥的,但是彌亞似乎很不喜歡一口一口地喝藥,總是像這樣一口氣灌下去。 他琢磨著,等什么時候他受傷了,就讓彌亞一勺一勺地喂藥給他喝。 一想到這里,他就下意識想象了一下那種情景,心情瞬間就有點美。 那邊薩爾狄斯還在想象著,這邊彌亞終于喝完了湯藥。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只覺得從牙齒到舌尖到喉嚨里整個兒都泛著苦味,一張臉皺成一團(tuán)。 正苦得受不了時,一個水晶杯突然從旁邊遞過來,nongnong的蜂蜜甜香撲鼻而來,他趕緊接過杯子喝了一大口。 本就是甜甜的果汁里還加了分量不少的蜂蜜,奶酥餅干碎末撒落在其中,甜滋滋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驅(qū)散了苦味。 這一口下去,少年皺著的臉?biāo)查g放松了許多。 緊接著又有雪白的陶瓷盤遞過來,上面放著一塊抹著厚厚的芝士奶酪的糕點,灑滿了葡萄干和杏仁粉。 彌亞眼睛一亮,一口咬下去,蛋糕還是熱乎乎的,剛剛出爐,加上甜甜的芝士奶酪,那美味的感覺讓他的臉色徹底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