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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武將,眾人自然都明白。 驚才絕艷。 那絕不是靠勤練就能做到的事情。 不少武將看向依然用厚皮紙蓋著臉此刻已經(jīng)發(fā)出低低的鼾聲的納迪亞,目光復雜中透出一絲羨慕。 本以為納迪亞擋著臉裝睡是不想丟臉,原來竟是因為已經(jīng)教了一個擁有絕頂天賦的天才,再也看不上其他人,沒了興致,所以干脆仰頭睡大覺。 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中,場上鏗的一聲。 手中的重盾被撞開,胸門大敞。 鋒利槍尖趁勢而入,抵在胸口。 最后一人也敗在薩爾狄斯的槍下。 那名使重盾的少年劇烈地喘著氣,看著胸口的槍尖,后退一步,微微躬身表示對勝者的敬意。 然后,他轉(zhuǎn)身離場。 競技場很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一處。 太陽已經(jīng)西斜。 火紅的霞光落在屹立于競技場中的薩爾狄斯身上,讓他身后仿佛映著一簇燃燒的火焰。 少年站在霞光中,宛如站在火焰中。 被汗水濡濕的金發(fā)貼在他的頰上,卻不會讓人覺得狼狽。濕發(fā)折射著金色的微光,汗水順著脖子流到鎖骨,然后從均勻起伏著的肌rou紋理中滑入衣襟深處。 俊美少年站在大地之上,眉眼傲然,英姿勃發(fā),目光灼灼,勝過高空的驕陽。 藏鋒十年,一年磨礪。 如今的少年就像是一柄拔劍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呼吸恢復平靜之后,薩爾狄斯轉(zhuǎn)身。 目光掠過彌亞身上時掠過一絲柔軟的笑意,待一抬眼,他的眼神已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他向前走去,一身逼人的銳氣再無人可掩。 父王。 第一次從薩爾狄斯口中聽到這個稱呼,本該感到喜悅,可是處于此情此景之中,戴維爾王心里陡然一沉,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我記得,最終的獲勝者除了能向您提出一個要求之外,還有一個特權(quán)。 可以挑戰(zhàn)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戴維爾王看著薩爾狄斯,沒有說話。 薩爾狄斯笑了一下。 忽一抬手,他手中利槍遞出,舉向前方。 王兄。 少年昂首而立,手中長槍直指前方滿臉錯愕的帕斯特所在的方向。 他微微一笑,說:想必仁厚如您,定然不會拒絕我這個王弟的挑戰(zhàn)。 第64章 競技賽最終的獲勝者,可以當場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挑戰(zhàn)。 這是給歷屆優(yōu)勝者的一個特權(quán)。 其實,與其說是挑戰(zhàn),不如說是給年輕人一個獎勵,讓他們得到一次被自己所敬仰的將軍親自指點的機會。 可以挑戰(zhàn)任何人說歸這么說,但王權(quán)絕對不容冒犯。 若真有愣頭青膽敢挑戰(zhàn)戴維爾王,在場的所有武將絕對會勃然大怒,直接動手將這個膽敢冒犯王的蠢貨當場擊斃。 歷屆優(yōu)勝者都是少年中的佼佼者,自然沒人蠢到那種地步。 王太子同理。 但是薩爾狄斯的情況又不一樣。 他本身就是王子,和王太子是兄弟。這樣一來,兄弟之間互相挑戰(zhàn)切磋一下似乎也不算大逆不道? 武將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最前方,王太子帕斯特所在的方向。 競技場中一片寂靜,眾人都在屏息等待著王太子的回答。 白發(fā)的老將軍憤怒地瞪著那個膽敢冒犯王太子的毛頭小子,放在膝上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若對方不是王子,只怕這位性情暴烈的老將軍已經(jīng)一拳揮了過去。 被槍尖指著的王太子帕斯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先是看向老將軍,見老將軍面色冷硬不吭聲,又看向戴維爾王。 看我有什么用。 黑發(fā)的王者瞥了帕斯特一眼,目光再次投向前方。 上去吧。 回答只有一個,也只能是一個,帕斯特沒得選擇。 一眾武將都在這里看著,若是王太子拒不接受薩爾狄斯的挑戰(zhàn),武將們都會對其感到失望。 帕斯特站起身,接過仆從遞過來的長槍,走到競技場上。 亞麻色長發(fā)的將軍注視著王太子的背影,眼底有微光掠過。 薩爾狄斯的行為,旁人看來似乎只是在肆意妄為而已。但是作為一個身后沒有任何勢力的少年,卻懂得借勢將王太子逼到這種地步。 這個年僅十四歲的王子 夕陽斜斜地照過來,將人的影子長長地拉在地面上。 空曠的競技場中,金發(fā)少年與黑發(fā)青年相對而立。 這兩位雖然有著一半同樣的血脈但是生長環(huán)境完全不一樣的兄弟年齡的差距也是巨大的,足足相差了九歲。 白發(fā)將軍看著體型差了一截的兩人,神色稍安。 在他看來,薩爾狄斯雖有天分,但終究年紀尚幼,習武時間太短,最多只能在同齡人之中占據(jù)優(yōu)勢。 而帕斯特可是從小就在他嚴厲的教導下習武,勤練十幾年,槍術(shù)絕對不弱,怎么都不可能輸給一個孩子。 薩爾狄斯目光凌厲,宛如猛獸,兇猛而又冰冷。 帕斯特看著比自己矮小了一截的少年,雖然已手握長槍擺出對戰(zhàn)的姿勢,但是眼底卻流露出一絲遲疑。 對方終究是他的親弟弟,萬一失手傷到 太陽已經(jīng)有小半截落下地平線,萬丈霞光如火,籠罩在大地之上。 帶著熱氣的風掠過大地,四周高大的橄欖樹枝葉微微晃動著,發(fā)出沙沙的響聲。 薩爾狄斯握緊手中的長槍。 只要握緊槍桿,他就有一種它是自己手臂的延伸的錯覺,仿佛它也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隨心而動。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 棕發(fā)的騎士長曾撇著嘴說,這就是所謂的天賦。 在無數(shù)注視著自己的目光中,薩爾狄斯突然想起了從前。 一年多之前,只要自己出現(xiàn)的場合,同樣也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可是那個時候,看向他的目光總是帶著輕蔑的意味,也有的透出幾分憐憫。 沒人看得上他這個廢物,哪怕是那些帶著謀求好處的目的接近自己的人。 除了將軍之子的身份,他一無所有,亦一無是處。 只有一人,那個將他從漆黑的海底拉出來的少年,毫不猶豫地對納迪亞說出我相信他這句話。 薩爾狄斯深吸一口氣,用力握緊槍桿。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可是唯有彌亞只有彌亞他絕對不會讓給任何人! 天賦? 那是很久之前,初學槍術(shù)不久的少年和巨劍騎士長之間的對話。 是的,絕頂?shù)奶熨x,卻被你小子浪費了這么久,想想都覺得心痛啊。 天賦有那么重要嗎? 呵,有這東西的人當然不覺得。 不懂。 棕發(fā)的騎士長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么形容。 這么說吧。 他抬手,比劃了一下。 你這天賦,只要認真練上一年,就足以抵上別人練上十幾年。 薩爾狄斯手握長槍站立在大地之上,濡濕的額發(fā)落在他的頰邊,細碎的金色發(fā)絲散落在他的眼角。 陡然間,風起。 狂風席卷大地,搖晃樹冠,從對立的兩人周身呼嘯而過。 就是這一瞬,兇光從少年異色的瞳中猛然迸出。 利槍悍然刺出,快如閃電,勢若風卷殘云,帶著疾風,呼嘯而去 今天!正好是一年! 咔嚓一聲脆響。 槍尖重重地點在槍桿之上,讓整個兒槍桿斷裂成了兩半。 手中長槍斷裂的黑發(fā)青年整個人向后踉蹌一步,而擊斷槍桿的鋒利槍尖勢頭未停,仍是兇狠向前,直逼帕斯特喉前。 看臺上白發(fā)的老將軍猛地起身。 眼看閃著寒芒的槍尖就要刺透對方的喉嚨,持槍的少年卻突然手一抖。 槍尖險險從帕斯特頸部一側(cè)擦過,一根黑發(fā)從空中飄落。 勝負定下的這一瞬,競技場中一片寂靜。 安提斯特看得分明。 平心而論,薩爾狄斯的槍術(shù)其實不如帕斯特精湛,體型也略遜一籌,再加上已經(jīng)戰(zhàn)斗了一整天,體力所剩無幾。 按常理來說,他很難勝過帕斯特。 可他偏偏就贏了。 只因為,薩爾狄斯在氣勢上完全壓制住了帕斯特。 槍為百兵之王,自有一股傲氣。 使槍,最重要的就是那股一人槍挑千軍萬馬也巍然不懼的氣勢、一往無前的氣魄如薩爾狄斯這般。 與之相對的,槍術(shù)最忌諱的就是優(yōu)柔寡斷,偏生帕斯特在對戰(zhàn)中就是如此。 如此此消彼長,哪怕帕斯特明明占據(jù)優(yōu)勢,卻依然落敗于薩爾狄斯手下。 薩爾狄斯劇烈地喘息著,臉色微微發(fā)白。 這一戰(zhàn),他拼著一股誓死也要贏下來的氣勢,拼盡了全部的力量,拼到整個人幾乎都要虛脫的地步。 他站在那里,渾身汗淋淋,整個人簡直像是從水里撈起來的一般。 我贏了。 少年急促地喘著氣,他收回槍,想要轉(zhuǎn)身,卻因為脫了力身體猛地晃了一下,差點摔倒。 就在他向后踉蹌了一下的時候,一雙手從后面伸過來,扶住了他。 薩爾狄斯整個人反射性地繃緊,可是只繃了一秒,他就分辨出身側(cè)的人熟悉的感覺,他的身體立刻就放松了下來。 他低聲喊了一句彌亞。 這一刻,他身上的凌厲氣息皆盡散去,前一秒還兇悍如猛獸一般的少年收起利齒和利爪,像是一只溫順的貓咪靠在彌亞的身上,任由彌亞扶著自己走出了競技場。 這一場特殊的競技賽落下帷幕,所有的光芒都歸于一人之身。 戴維爾王首先起身離去,他什么都沒說,神色也很平靜,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恭送王離開之后,其他觀眾們也紛紛起身離場,心底自是思緒萬千。 白發(fā)老人臉色鐵青,他用怒其不爭的眼神看著帕斯特,顯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為了王太子的顏面強忍住沒吭聲,但是私下定會訓斥帕斯特一頓。 在離開的時候,老將軍恰好和美美睡了一覺的棕發(fā)騎士長撞個正著,他滿臉怒意地沖納迪亞哼了一聲。 你做的好事! 幫薩爾狄斯插隊報名參加競技賽的人,稍微一想就知道是誰。 納迪亞毫無尊老的精神,用小指掏著耳洞,說:我這個人嘛,優(yōu)點無數(shù),唯一的缺點就是護短,實在是改不了,我也很煩惱。 媽的,欺負老子弟子,當老子死的啊。 老將軍黑著臉,甩手走人。 闊別十幾日后,薩爾狄斯再次來到許久未來的海神殿。 光明正大的,肆無忌憚的。 他痛快地泡了個熱水澡,洗干凈身上的汗水和塵土,換了身寬松的衣服,一身清爽。 緊接著,他和彌亞一起開開心心地吃了晚飯。 夜色已經(jīng)很深,早已躺在床上的兩個少年還在小聲地說著話。 十幾日未見,此刻,他們頭抵著頭,親昵地湊在一起,說得很開心。 彌亞好奇地問道:說起來,你到底打算提什么要求? 秘密。 反正你很快就會知道。 彌亞看著薩爾狄斯帶著明顯疲憊神色的臉,想著他今天真的是辛苦了,就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頰。 不說就不說,睡吧。 說完,彌亞閉上眼,準備睡覺。 可是剛閉上眼,就有人戳了戳他的頭。 你還不覺得累啊?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br> 異色的雙瞳盯著彌亞,薩爾狄斯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他說:你忘了。 彌亞: 他認命地抬起上半身,湊過去,輕輕地親了一下薩爾狄斯的額頭。 晚安吻。 親完之后,重新躺下去的彌亞想了想有點不服氣,忍不住說道:為什么晚安吻總是由我來,不能由你來主動一次嗎? 他說這話還真沒其他意思,純粹就是覺得憑什么每次都是他主動,不公平。 薩爾狄斯哼了一聲,拿眼瞥他。 我主動?做什么春秋大夢,你想都別想,當初是你答應(yīng)的,就得你來。 說完,他一個轉(zhuǎn)身,直接背對著彌亞,似乎是生氣了。 彌亞: 本以為一年過去了,當初的傲嬌波斯貓已經(jīng)進化成兇猛小獅子了。 現(xiàn)在看來,還是那只脾氣又壞又傲慢的波斯貓,一點沒變。 他無奈地閉上眼,睡了過去。 睡過去的彌亞自然不知道,背對著他的金發(fā)少年在黑夜中漲紅了臉的模樣。 我、我我我、我才沒有想著要親彌亞! 絕對沒有! 一夜安眠。 薩爾狄斯覺得這是自己這么久以來睡得最舒服的一個晚上,他已許久沒有睡得這么安穩(wěn)過。 他睜開眼,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張熟悉的稚氣面容。 淡金色的發(fā)絲散落在雪白的枕頭上,彌亞的睫毛很纖長,膚色白皙,頰上還殘留著一點嬰兒肥,睡著的時候更是像個孩子一般。 此刻,少年一張臉睡得紅撲撲的,像個水蜜桃似的,越發(fā)顯得可愛。 薩爾狄斯盯著彌亞的臉看了好一會兒,見彌亞睡得很沉,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的樣子,他猶豫了一下,然后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向彌亞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