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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青云臺在線閱讀 - 青云臺 第52節(jié)

青云臺 第52節(jié)

    “子陵我與你說實話,那時為了將這案子辦好,我成宿睡不好覺,投進去的幾萬兩,我一個銅板兒沒要回來,正是因為于心有愧!我覺得縱然囤藥的是林叩春,縱然是他與鄒家勾結(jié),牟取暴利,但這事的起因在我。這案子藏在我心中,這么多年了一直是個結(jié),沒成想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眼下竟被翻出來了。翻出來了也好,真相大白,我也能得以解脫。既然如此,子陵,那你這就將你找到的證據(jù)上報朝廷吧?!?/br>
    第59章

    江辭舟聽了何鴻云的話,思量片刻,說道:“念昔當(dāng)初既然是好意,這事的過錯不在你,朝廷問起來,把事情說清楚不就行了?”

    何鴻云道:“你說得容易,這案子我當(dāng)年沒說實話,就有隱瞞之過,再者,我拿給林叩春買藥的銀子,是從我私庫里出的,我那時極其信任林叩春,什么字據(jù)、賬本都沒留,朝廷如果問起銀子是怎么來的,我作何解釋?”

    江辭舟道:“你不必急,左右這事急也急不來。當(dāng)年瘟疫一發(fā),朝廷讓戶部的賀郎中買藥,他沒買到藥,被寧州的府官一紙訴狀告到御前,眼下這案子重審,旨在為賀郎中平冤,并不在銀子的由來上。這樣,賬本在我手里,我?guī)湍銐阂魂?,你趁這些日子,趕緊去找能證明清白的證據(jù)?!?/br>
    何鴻云感慨萬千:“子陵你是真心為我著想!”

    這里到底是京兆府的地盤,不是說私話的好地方,兩人把事情捋清楚,何鴻云便與江辭舟辭去,趕著“自證清白”去了。

    高子瑜就候在公堂里,見江辭舟出來,知道他還要過問案情,把他引到自己值房,從鎮(zhèn)紙下取出一份訴狀,遞給江辭舟,“當(dāng)年那位寧州府官姓常,后來在寧州宿縣做縣令,賀郎中被革職后,不能入流,就成了他的主薄。兩個人說起來都是好官,因為瘟疫案,這兩年他們一起走訪了被這案子波及的百姓與藥商,請求他們原諒,常縣令送來的訴狀里,后頭也附上了這些百姓的供詞?!?/br>
    高子瑜見江辭舟看狀子看得認真,又道:“當(dāng)年朝廷革賀郎中的職,本來就是為了平息民怨,他到底有沒有罪,狀面上其實很清楚。眼下要為賀郎中平冤,不難,只要把案情重新梳理一遍即可,只是下官聽說,虞侯在陽坡校場救下的證人,手里似乎有新的線索,不知……”

    高子瑜話未說完,忽聽外頭有衙役亟亟叩門:“高大人,您家里似乎出了點事,府上來人,說是——”

    一語未盡,門被推開,一名高府廝役幾乎是絆了進來:“二少爺,府上出事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高家近來亂作一團,江辭舟與青唯都有耳聞,府上的廝役這么闖進值房中,若是尋常倒也罷了,今日恰好有高官在,高子瑜神色難堪,他立著沒動,斥道:“慌慌張張不成體統(tǒng),什么大不了的事竟然找來衙門!”

    廝役急道:“早上大夫來為小夫人診脈,說她動了胎氣,腹中胎兒有恙,后來也不知怎么,小夫人就與表姑娘吵了起來,眼下愈吵愈厲害,一個鬧著要上吊自盡,一個收拾了行囊,說要搬去尼姑庵住,大娘子根本攔不住,二少爺您快回去看看吧,要是再驚動了老爺,事情可就了不得了!”

    高子瑜一聽這話,臉色也變了。他不好請辭,看向江辭舟,江辭舟擱下訴狀,“既然家中有要緊事,通判還是先回去看看,案子不急,擇日再議也行?!?/br>
    高子瑜遂點頭,與江辭舟拱了拱手,疾步出了值房。

    高子瑜一走,青唯徑自跟了幾步,她直覺此事不小,心中擔(dān)心芝蕓,回頭與江辭舟道:“我也得去看看?!?/br>
    江辭舟“嗯”一聲,看她一身廝役打扮,走過來,把她身上素氅褪了,將自己的絨氅裹在她肩頭,“讓德榮把馬卸了給你?!?/br>
    -

    青唯翻身上馬,疾跑了沒幾步,看到街口高府的馬車,縱馬奔過去,鞭子挑開馬車的側(cè)簾,斥說:“家里都鬧成這樣了,還乘什么馬車?換馬??!”

    說著,也不等高子瑜,亟亟揚鞭,朝高府的方向奔去。

    高府果然鬧得厲害,府門口居然沒人守著,青唯還沒下馬,府中就傳來惜霜的哭訴聲:

    “自從表姑娘住進府中,妾身何時不忍,何時不讓?妾身母子二人,自知身份低微,一直委曲求全,可我自己委屈便罷了,這事關(guān)系到妾身腹中孩兒的安危,叫妾身如何咽得下這口氣?昨晚那晚羹湯,分明是表姑娘端給妾身的,妾身吃過后,就覺得不舒服,早上大夫來看,才知……才知那羹湯有異,許是傷到了胎兒,眼下妾身不過是問問表姑娘加害妾身的原因,要真是妾身哪里做錯了,妾身日后再忍讓便是,表姑娘卻惡人先告狀……”

    “那羹湯是我要端給你的嗎?”這時,崔芝蕓道,她聲音哽咽帶著淚意,“這些日子,我哪日不是避著你走?昨晚你離那膳房只有幾步,非說身子不適,讓我?guī)湍闳「?,我若不是見你身子沉,不好走路,何須理會你!?/br>
    羅氏道:“好了,事情還沒鬧清楚,你何必責(zé)怪芝蕓。那羹湯若是真有異,找廚子來一問便是,你是有身子的人,最忌心緒起伏!”

    或許是因為惜霜腹中有子,又或許是惜霜是自幼就跟在羅氏身邊的丫鬟,羅氏并不像從前那般向著崔芝蕓。

    惜霜道:“大娘子這話說得正是了。日前大娘子領(lǐng)妾身上廟宇,那廟中住持便說,妾身腹中的孩子,是個小福人兒,若仔細養(yǎng)大,必能助少爺平步青云,仕途亨通。我得知此事,哪一日不在精心照顧這孩子,我平日里吃的用的,都有由貼身的萍如精心準備的,昨晚那羹湯也不例外,萍如會害我么?哪只能是旁的動了這羹湯的人?!?/br>
    青唯立在府外聽了一陣,惜霜說到這里,她只覺得是沒法忍了,剛要推門,身后高子瑜也到了,他上前一把推開府門,闊步來到堂中,將崔芝蕓掩去身后,對惜霜道:“沒有憑據(jù)的事,你少在這里胡攪蠻纏,芝蕓人品如何,我最是清楚明白,她不可能害你腹中的孩子!”

    羅氏一見高子瑜,愣了:“子瑜,你怎么回來了?”

    高子瑜目色難堪:“你們在家中鬧成這樣,我不回來,難道讓爹回來?”

    崔芝蕓瞧見高子瑜身后的青唯,黯淡的目色稍稍有了些神采,喚了聲:“阿姐。”

    青唯這時才將高府堂中的亂象盡收眼底,地上攤著條白綾,一旁還有踩翻的小杌子,惜霜被好幾個丫鬟摻著立在左首,她有了身子,多日不見,體態(tài)豐腴了許多,衣飾也不是從前的丫鬟樣子了,反是崔芝蕓提著行囊,形銷骨立,看上去十分憔悴。

    惜霜聽了高子瑜的話,抽噎著道:“少爺說什么我腹中的孩子,難道這孩子就不是少爺?shù)拿??他若有恙,少爺就一點不心疼么?再說表姑娘是主子,妾身一個下人,哪敢冤枉了她,早上大夫為妾身診過脈,原話是妾身昨晚吃壞了身子。妾身昨日胃口不適,一整日,只吃了一碗羹湯,若不是那碗羹湯出了問題,還能是什么!”

    她說到這里,聲音又緩下來,抬起手絹拭了拭淚:“且眼下是妾身在吵么?是妾身在胡攪蠻纏么?妾身不過是問了表姑娘幾句,表姑娘便說這家容不下她,收拾了行囊要走?!?/br>
    惜霜看向羅氏,倏地跪下,淚水漣漣:“大娘子,你得為妾身做主啊,妾身追到這前堂來,都是為了攔下表姑娘,少爺剛回來,不知情,還當(dāng)是妾身在逼著表姑娘走!”

    羅氏聽了惜霜的話,只道是事實如此。

    這事的確是芝蕓先鬧起來的,眼下不肯息事寧人的也是芝蕓。

    自然羅氏也知道惜霜未必安了多少好心,途中因為爭執(zhí),也說氣話,甚至鬧過自盡,到底家丑不可外揚。

    羅氏對崔芝蕓道:“芝蕓,算了,她一個下人,又有了身子,你何必與她斤斤計較?!?/br>
    崔芝蕓看著羅氏,目中盡是失望,“姨母也覺得我是在跟她計較?”

    惜霜抹著眼淚,“且眼下二少爺已與兵部的千金定了親,表姑娘這么三天兩頭地鬧著離家出走,等真正的少夫人過了門,家宅豈有——”

    她話未說完,倏地一聲尖叫,青唯幾步上前,捉住她手腕,將她往一旁的倚凳上一帶,讓她幾乎是跌坐在凳子上。

    青唯將她的手腕牢牢按在案幾上,俯下身:“羹湯傷了你肚子是嗎?”

    不待惜霜回答,青唯高聲道:“高子瑜!找大夫來給她診脈!一個不行找十個,十個不行,把上京城中所有大夫都找來!只要一個能診出毛病,我立刻讓芝蕓給她賠不是!”

    她盯著惜霜:“要是你肚子沒毛病,你現(xiàn)在跪下跟芝蕓道歉,你敢嗎!”

    “你不敢?!鼻辔ǖ?,“因為這孩子是你在高府安身立命的根本,你不敢讓他有任何閃失。那碗羹湯有無異樣,你拿它做了多少文章,又或者給為你看診的大夫塞沒塞銀子,你心里最清楚!你知道我meimei早生了離家的心思,想拿這孩子做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草,我也奉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府上的人緊著你肚子里的孩子,由著你折騰,但對不住,我meimei不是高府的人,不伺候了!”

    當(dāng)初青唯住在高府,便治過惜霜一回,惜霜一直怵她。眼下看她這副兇神惡煞的樣子,臉色一下慘白,淚珠斷線似滑落而下,凄楚地喚了聲:“二少爺……”

    青唯見她這副模樣,只覺厭惡,松開她的手,看向崔芝蕓:“愣著做什么,還想留在這,跟這樣的人周旋么?”

    崔芝蕓含淚點了點頭,追著青唯,徑自往府外走去。

    快到府門口,她頓住步子,喚了聲:“阿姐,等等?!?/br>
    崔芝蕓垂著眼,快步回到廊下,攤開手里的行囊,也不知是對羅氏說,還是對高子瑜說,“當(dāng)初上京,一路坎坷,身上幾無長物,來到高府后,承蒙姨母與表哥照顧,這行囊里,多半是二位所贈。眼下芝蕓已想明白了,既然要走,就該走得干凈,二位所贈,芝蕓盡數(shù)歸還,收留之恩,還待來日再報?!?/br>
    她從行囊里揀了一枚香囊,這枚香囊是崔弘義給她的,其余物件一概沒動,隨后起身,緊握著香囊,垂淚朝高子瑜與羅氏福了福身,回到青唯身邊,低聲說:“阿姐,走吧?!?/br>
    高子瑜聽崔芝蕓語氣決然,心一下慌了。他匆匆步至府門口,抬手攔在崔芝蕓面前:“芝蕓,你要去哪兒?你、你總不能跟著她去江家!”

    當(dāng)初要嫁去江府的本該是崔芝蕓,青唯是替嫁,這事無論是江逐年還是江辭舟,都心知肚明。眼下芝蕓在高府待不下去,又要跟著青唯去江府,那江家父子豈肯情愿?這叫什么話!

    崔芝蕓聽明白高子瑜話中深意,含淚憤然看著他:“天大地大,難道還沒有我的去處么?我便是寄住去尼姑庵,也好過呆在你府上!”

    “你——”住去尼姑庵,難不成要剃頭成姑子?高子瑜覺得自己心里是真有崔芝蕓,也是真地為她著想,他拂袖道,“不行,你哪兒也不能去,你若在高府住不慣,我為你另找住處,總之……”

    高子瑜話未說完,街口忽然傳來粼粼車馬聲。

    他抬目望去,只見德榮驅(qū)著一輛馬車往這里趕來,后頭跟著的幾匹駿馬上,居然是祁銘幾人。

    到了近前,德榮下了馬車,朝青唯行禮,“少夫人,公子聽聞表姑娘在高府受了委屈,少夫人要帶她回家,特地讓小的與祁大人來接?!?/br>
    祁銘道:“是,屬下幾人今日休沐,聽聞表姑娘要回府,不知可有行裝,屬下可代為搬送?!?/br>
    青唯道:“她沒什么行裝。”帶著崔芝蕓下了府前石階,步子一頓,回過頭,看向高子瑜,“高大人,今日一走,來日你我恐怕再無交集了。當(dāng)初承蒙收留,容我提醒你一句,上京城中的公子少爺里,家中有三妻四妾的,不止您一戶,有的人外室通房齊全,也不見得鬧出什么幺蛾子,怎么獨獨您一家這么雞飛狗跳呢?問題究竟出在哪兒,您追本溯源,一樁一件仔細想清楚了,否則來日您的千金娘子進了門,日子只怕更不安生?!?/br>
    說罷這話,青唯將崔芝蕓拽上車室,落了簾,“我們走!”

    第60章

    夜深,書齋里點著一盞燈。

    何鴻云坐在桌案前,聽單連回話。

    “……已經(jīng)查清了,小昭王的話不假,玄鷹司此前的確從藥商王家取走一本賬冊,正是扶夏這幾年的保命符?!?/br>
    何鴻云冷笑一聲:“還真有這本賬冊?!?/br>
    “是。這賬冊原是由林叩春昧下的,林叩春對扶夏用情至深,死前將賬冊的下落告訴了她。后來洗襟臺事發(fā),扶夏帶著賬冊去找王元敞,王元敞將它藏在了自家祠堂里。如果屬下記得不錯,賬冊上,除了劉閶的署名,還蓋著何家的私印,這是鐵證,一旦小昭王將它遞呈朝廷,囤積藥材的罪名,四公子必然跑不了。屬下不明白,小昭王手上已有了這樣的證據(jù),怎么都能壓四公子一頭,為何按下不表,還要將線索透露給四公子?!?/br>
    “為何將線索透露給我?”何鴻云的語氣涼涼的,“你適才不也說了,他眼下將證據(jù)呈遞朝廷,只能壓我一頭,但他要的不止于此。他是要我伏誅,他是想要我死?!?/br>
    “死”之一字出口,何鴻云的神情無波無瀾,繼續(xù)說道:“把線索告訴我,是因為時間過去太久了,他不好查買藥的銀子和洗襟臺的關(guān)聯(lián),故意賣個破綻給我,等著我親自去抹除證據(jù)。他的人正盯著我呢,只要我一有異動,他立刻聞風(fēng)而至。”

    “照四公子這么說,我們眼下按兵不動豈不最好?”

    “如何按兵不動?”何鴻云反問道。

    倘若銀子的由來被查清楚,等著他的只有“伏誅”二字。陽坡校場的一場火燒得旺盛,似乎燒干凈了他與謝容與之間的所有爭端,但他心里清楚,風(fēng)平浪靜只是假象,暗涌已似離弦之箭,只待一聲金鳴,就要振風(fēng)而發(fā)。

    他按兵不動,謝容與也能按兵不動么?玄鷹司的人恐怕早已奔赴在去往陵川的路上。

    “查,必須查。”何鴻云道。

    那趟暗鏢由魏升與何忠良所發(fā),運送了整整二十萬兩白銀,便是五年過去,就能確保萬無一失?何鴻云賭不起,任何一個疏漏被抓住,他都萬劫不復(fù)。

    “就從當(dāng)年的暗鏢查起,只要碰過這趟鏢的人,但凡有活口,你知道當(dāng)怎么做?!?/br>
    單連拱手稱是。

    書齋里靜了片刻,何鴻云倚在椅背上,十指相抵,忽地問:“崔青唯的身世,你查明白了嗎?”

    “回四公子的話,屬下無能,僅僅查到崔青唯是今秋八月,城南暗牢的劫匪。至于她的身世,她背后似有大人物,屬下每每查到緊要處,線索便被抹去了?!眴芜B道,“不過屬下已找到昔日尾隨崔青唯上京的袁文光,他能證明崔青唯初到京城,在京兆府公堂上說了謊。只要他作證,崔青唯劫匪的罪名跑不了?!?/br>
    單連說到這里,想到日前何鴻云拿佘氏試謝容與,“四公子,小昭王不愿與兵部聯(lián)姻,甚至不肯在佘氏面前認下自己的身份,足以說明崔青唯在他心中是有分量的,既然如此,何不將崔青唯的罪證呈報朝廷,打亂小昭王的陣腳?”

    “不急?!焙硒櫾朴朴普f道,“我近日聽說,今年夏天,朝廷在各地捕獲的洗襟臺嫌犯近來被押送上京了?!?/br>
    今年開春,章鶴書提出重建洗襟臺,得到嘉寧帝應(yīng)允。朝廷為防重蹈覆轍,重啟洗襟臺卷宗,命欽差奔赴各地,將與案件相關(guān)的一應(yīng)漏網(wǎng)之魚通通抓獲審查。

    “薛長興是當(dāng)年洗襟臺下工匠,崔青唯費這么大工夫救他,定然也是只漏網(wǎng)之魚。左右這些嫌犯快到京城了,過幾日等他們到了,再把證據(jù)拿出來,順道拖幾個墊背的,這樣才能讓謝容與內(nèi)外交困。”

    -

    崔芝蕓在江府住了幾日。少了惜霜攪擾,少了許多閑言碎語,她的心靜了,吃睡也都安康,把氣色養(yǎng)好了許多。

    這日一早,天地間落了雪,雪很細,沾地即化,崔芝蕓站在廊下,伸手去接雪,青唯路過,見她竟有這樣的閑情逸致,知道她已緩過來,說道:“芝蕓,你跟我來一趟?!?/br>
    青唯將芝蕓帶到東院的花廳,掩上門,在上首坐下:“我問你幾句話,你老實回答。”

    崔芝蕓眼下十分敬重這位阿姐,見她神色肅然,立刻道:“阿姐只管問?!?/br>
    “當(dāng)日你離開高府,究竟是自己情愿,還是厭煩惜霜,與高子瑜賭氣?”

    崔芝蕓聽了這話,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不比阿姐,感情上到底有些優(yōu)柔寡斷,阿姐這話若問的是我對表哥還有沒有情意,我一時間恐怕難以回答,但阿姐問我是否還想回到高府,阿姐放心,我早就想走了,眼下既已離開,絕沒有想過回去。”

    青唯頷首。

    她遇事不會拐彎抹角,雖然知道接下來的話有些殘忍,但有的利害,還是得趁早說清楚,拖久了,對誰都不好。

    “既然如此,以后要怎么辦,你得自己打算好。江家不是你的久留之地,可以收留你一時,不可能任你長居于此。”

    其實當(dāng)日青唯帶崔芝蕓離開高府,是打算為她另尋住處的,最后會帶著她回江家,只因為江辭舟派了德榮來接。

    江府上下待青唯無微不至,青唯感念在心,但她與江辭舟這一對夫妻是真是假,彼此心中都很清楚,有一天她會離開,他……應(yīng)該也會離開,所以她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為他增添這么一個負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