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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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盆里的水變成黑紅之后,他又換了一盆,來回三四遍總算把頭發(fā)給洗得差不多了。 值得慶幸的是,沒找到虱子,不用剃光頭。 就是吧本來很犀利的一頭亂發(fā),讓沈魚給剪成了狗啃似的,這長那短。 沈魚撇過頭忍了下笑,他不是故意的,明天就帶沈橋去修個好看的發(fā)型。 洗完頭發(fā),沈魚找了條干凈毛巾先給他包起來,一會兒洗澡可能還會打濕,倒也不必現(xiàn)在急著擦太干。 然后再換一盆干凈的水,擰一條濕毛巾,給沈橋擦臉。 擦著擦著,盆里的水再次變得黑紅,沈魚現(xiàn)在已經(jīng)淡定了,見怪不怪。 一層層黑乎乎的不明物從臉上擦下來,水也換了兩盆,露出來的皮膚終于能看出膚色,因為熱氣的熏蒸和毛巾來回摩擦,有些泛紅。 沈魚輕聲嘀咕了一句:原來不黑嘛 沈橋真的不黑,相反,還很白。 沈魚給他擦完臉,就像把白玉上的污漬清理干凈,恢復了原本的剔透無暇。 隨著沈橋整張臉清理干凈,五官展露無遺,沈魚的動作越來越慢,皺著臉,眼神似羨似怨。 過分了,長了他理想的身高就罷了,臉還這么優(yōu)秀! 劍眉星目,用爛的詞可是放在沈橋身上還是特別合適,那英挺的劍眉,是他夢想的樣子! 輪廓深刻,眉眼英氣俊美,鼻梁高挺,唇有些薄,眼瞼微垂的模樣,甚至有幾分莫測。 沈魚鼓了鼓臉頰,就這副模樣,拉出去,誰會覺得他是傻子?誰覺得他是傻子誰才是真傻。 喂,沈大橋,你是不是在裝傻?沈魚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沈橋臉頰,把他臉上戳出來一個小坑。 沈橋依舊是之前那副模樣,安靜地看著他,目光沉靜,沈魚莫名從里面看出幾分縱容。 他慌忙縮回手指,眼珠子亂轉,不敢再跟沈橋對視。 要命了,怎么就長得這么合他心意,哪哪都是他最喜歡的樣子。 啪!沈魚在自己額頭上拍了一記。 沈魚,你可清醒點兒吧,哪有你這樣的,好意思吐槽邵凌云花癡沈小貓,你還不是覬覦人家沈橋美色! 呸,唾棄你。 不過話說回來,人長的好看,發(fā)型什么的好像都不重要了。 頂著一頭狗啃亂發(fā),沈橋依舊好看得讓沈魚心神搖曳。 用力搖了搖頭,把那些雜念都拋到腦后。 看人家好看是一回事,誰看見好看的人不多看幾眼,人之常情,更多的就沒有了,他也不能因為人家長的好看,就對人家起什么不好的念頭。 沈魚都有點兒想讓沈橋自個兒洗澡了,他之前想著,沈橋腦子不清醒,就像個大號寶寶,給小孩兒洗澡嘛。 可他現(xiàn)在這樣子,真的一點兒都看不出傻,也不像寶寶! 所以沈魚心里壓力一下子起來了,但是沈橋那兩條胳膊上,還纏著繃帶。 別的地方還好,昨天檢查的時候已經(jīng)看過了,破皮的傷大部分集中在胳膊上,其他的都是外傷淤青。 要不是他身上實在太臟了,不干凈也影響傷口恢復,沈魚會等他傷好了再讓他洗。 他想了想,去找了一截沒用過的干凈的老絲瓜瓤,綁在一根小竹棍上,來回甩了甩,挺牢靠的。 這東西是小冬奶奶給的,可以用來洗碗,特別好使,比那個鋼絲球軟,現(xiàn)在臨時充當一下沐浴球也可以,誰讓現(xiàn)在沒有這玩意兒呢。 小院子房間多,沈魚一個人住,布置了間屋子專門當洗澡的浴室用。 橫豎屋子地面是水泥的,不怕打濕了,比那些老房子方便多了。 浴桶里裝了大半桶熱水,沈魚跟沈橋說:把衣服脫了,然后進去泡著,胳膊要放在外面,別打濕了,明白嗎? 沈橋這一身臟的,適合洗淋浴,但是他家沒有這個條件,還沒來得及弄。 公共的大澡堂倒是有,他總不能也脫光了跟著一起進去,不行,他心臟受不住。 而且沈橋胳膊傷沒好,怕傷口進水,只能這樣將就一下。 沈橋不動,就看著沈魚。 他眼形狹長,不動聲色時自帶三分冷漠,看著沈魚的眼神卻十分溫軟。 沈魚被他看得不自在,心中羞惱,兇巴巴地說:脫衣服,快點兒,自己脫,不然我要生氣了!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他跟他也沒有很熟,自個兒腦子不清醒,仗著臉長的好看,用眼神瞎撩人,不講道德。 心中唾棄了一番,等沈橋用他受傷的手臂,慢吞吞艱難脫衣服的時候,沈魚心里又有幾分不落忍。 好吧,他知道不怪沈橋,可能人家天生看人就這樣的,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天然眉目含情,看誰都像在看自個兒愛人。 是他自己,遇見長得好看的長得特別合他心意的的人有點兒把持不住,心思浮動,胡思亂想。 簡單點兒說,就自作多情唄。 看透了自己膚淺本質的沈魚很是懊惱,他怎么會是這種人呢?原來,花癡竟是他自己。 沈魚被過身,等沈橋脫完衣服泡進浴桶里,才轉過去。 還好,桶里的水一下子變色了,跟剛才洗頭發(fā)那水有的一拼,啥都看不見,沈魚就比較放的開了。 他繞到沈橋背后,給他擦背,又把剛制作的那個帶把沐浴球給沈橋,讓他自己把前面洗洗刷刷。 這么勉強將就著洗,還要注意別把他胳膊給打濕了,浴桶里的水來回換了幾次,爐子和鍋一起燒著水,才勉強夠用。 等再一次換的水不見雜色,沈魚才讓他清洗了一遍起來。 至于前面到底洗沒洗干凈,現(xiàn)在管不著了,等沈橋胳膊好了再讓他自個兒好好洗洗吧。 扔給他一條大毛巾讓他自己擦干凈,衣服沈橋會穿,不用沈魚幫忙。 沈魚越來越覺得,沈橋不傻,那些流浪漢才是傻子。 他現(xiàn)在有點兒懷疑沈橋的身份,別不是什么執(zhí)行特殊任務的軍人吧,剛才換最后那一桶水,他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瞄了一眼。 好家伙,腹肌分明,具體幾塊沒看清,但是絕對六塊以上。 那背上,胳膊上,都是流暢卻不臃腫的肌rou,按一下硬邦邦的,還有點兒彈性。 沈魚的衣服果然小了,寬松款毛衣變成緊身的,棉襖也有點兒緊,褲腿還短了一截,將就著能穿。 忙忙碌碌把撿回來的男人洗干凈,已經(jīng)是兩個多小時之后了,中間大龍過來一趟,給沈魚送了rou和菜過來。 之前沈魚說了,讓他們別客氣,不然這些菜拿回來他也吃不了,那三家才一家分了一些。 但給沈魚拿回來的依舊占了大部分,要沈魚一個人,肯定是吃不完的,這不是剛撿回來一大胃王嘛。 一上午沒歇氣兒,怪累的,沈魚不想再折騰,去廚房把常備著的骨頭湯盛出來一些,加點兒菌菇和其他調料,做了個清湯鍋底。 沈魚能吃辣,可剛受過傷,得顧忌一點兒。 把這圓鍋往爐子上一坐,旁邊放一桌子,大龍送來的菜分開擺盤,涮鍋子吃,熱乎方面又快捷。 沈魚先示范,等rou和菜煮好了,才給沈橋夾了一碗 燙,慢點兒吃。 他吹了吹自己夾的蘿卜塊兒,偷偷觀察沈橋。 沈橋動作有些僵硬地拿起筷子,調整了一下握筷子的姿勢,然后就很輕松靈巧的使用起來,吃得特別利索。 果然不傻。 沈魚再次確認,傻子能用筷子的有,但大約沒辦法用這么好。 沈橋一如既往能吃,沈魚擺出來的一桌子食材,他吃了五分之一,剩下的都是沈橋吃的。 吃飯的時候,他給沈橋夾rou,幾次之后,沈橋竟然也會給他夾菜了。 那筷子伸過來的時候,沈魚都愣住了,受寵若驚地接過來。 看嘛,他就說沈橋不傻的! 沈橋給他夾的不是rou,是筍子,沈魚觀察了一下,這好像是沈橋最喜歡的食材,夾的最多。 沈魚欣慰不已,愿意把喜歡的食物分享給他,沒白撿他回來。 吃完之后,沈魚自己也想洗洗,昨天晚上打架,弄得身上臟兮兮的。 他重新燒了熱水,推沈橋出去:在院子里待著,我去洗個澡,不許出去,不許亂跑,明白嗎? 沈橋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沈魚不明所以,經(jīng)過這大半天的相處,沈橋已經(jīng)能用點頭搖頭來給他回應了,可這又點頭,又搖頭是什么意思? 沈魚思忖片刻,說:不能出去,明白嗎?你跑丟了,我就找不到你了。 沈橋果斷點頭。 沈魚放心了,轉身去洗漱間,沈橋立刻跟了上來。 沈魚: 他哭笑不得,感情搖頭是這個意思,非得跟著他是吧。 不行的,不可能。 沈魚搬了個凳子放院子中間:坐在這,不許動,你乖一點兒,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沈魚下意識用哄孩子的方法來哄沈橋,可是他明明那么能吃,竟然沒有奏效,依舊不依不饒地跟著沈魚。 沈魚無奈:幫我看著爐子可以嗎?在燒水,我一會兒要用的。 他給沈橋派了個活,沈橋站在原地,看了看沈魚,又看看剛放了一壺冷水上去的爐子,面露思索,終于聽話地坐下了。 沈魚松了口氣,摸摸沈橋半干的頭發(fā):真乖。 被夸獎的沈橋迅速將這個詞上一次出現(xiàn)的語境與這次相對應,得出更加精確的含義和用法。 沈魚一步三回頭,看沈橋確實坐在那沒動,看看爐子,再扭頭看看他,乖得像個被老師布置了任務的幼兒園小朋友,就是大了好多碼。 泡進熱水里,疲乏的肌體在溫水的撫慰下漸漸放松,沈魚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腿腳,慢慢撩水洗澡。 可惜冬天水冷得太快了,泡了一會兒水就不熱了,擔心感冒,沈魚不敢繼續(xù)泡,準備擦擦出去。 剛站起來,門一下子被推開了,沈魚嚇得欻地一下縮了回去,近乎驚恐地瞪著沈橋:你干嘛? 沈橋默默把手上提著的水壺給他看,不等沈魚反應,走過去,學著之前沈魚給他洗澡時添水的樣子,給沈魚添熱水。 沈魚: 沈魚緊張地抱住自己,把自己縮成一個球。 等沈橋添完水,他立刻頂著張大紅臉過河拆橋:好了好了,快出去。 沈橋把水壺放到他能拿到的地方,聽話地出去了,還把門給他重新關好。 沈魚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發(fā)吧,沒道理,不發(fā),憋得慌。 等他洗完出去,沈橋還在院子中間那個凳子上,一動不動地坐著。 沈魚在后面偷偷觀察了他一會兒,這人連坐有靠背的椅子,都挺直了腰背。 雖然看起來儀態(tài)會比較好看,但試過就知道,癱著靠著肯定比這樣舒服。 趕巧,他剛洗完收拾完,陳美麗找來了。 同桌擔心死了,昨天晚上沈魚離開前說是去買點兒吃的,她想著電影院離公交車站也不遠,就沒拒絕,在那等沈魚。 結果左等右等,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沈魚連個人影都不見。 陳美麗心里擔心極了,又不敢亂跑,怕沈魚回來找不到她。 公交車來了兩趟,她都沒上,足足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最后一班公交車都走了,她才滿心擔憂地往回走,想去找沈魚。 然后就在路上遇見了找過來的公安,聽說沈魚遇見搶劫的,當時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 后來又聽說人去了醫(yī)院,陳美麗心里那個懊惱就別提了,早知道會遇到這種倒霉事,她就是餓死,也不會讓沈魚去買吃的。 沈魚要是出來什么事,她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昨晚回去之后,她哭了好久,生怕沈魚出什么事。 今天早上過來沒見著人,她就跑回去找她爸,想讓她爸帶她去找找沈魚,要是有什么麻煩,她爸也能出點兒力。 別的不說,那些欺負沈魚壞蛋,肯定不能輕饒了。 沈魚好一通安慰,又在陳美麗面前轉了一圈,讓她看自己確實沒什么問題,才安撫住被嚇怕了的同桌。 陳美麗抽了抽鼻子,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有功夫分個眼神給別人。 她看了眼沈橋,迅速移開視線,小聲問沈魚:這誰??? 怎么感覺這個人好像不喜歡她,眼神有點兒嚇人。 我救命恩人。沈魚說:昨晚就他救了我,以后就是我大哥了。 陳美麗一下子不覺得沈橋怕人了,特別感激地跟他道謝:謝謝你,太謝謝了,多虧你幫了沈魚 她越說越小聲,最后漸漸消聲,瑟縮了一下,往沈魚身邊挪了挪。 沈魚: 他扒拉著沈橋腦袋讓他轉過來,仔細看了看,嘖,這野男人又用眼神勾他,可這眼神,他怎么還讀出點兒幽怨了。 他瞪你了?沈魚問陳美麗。 陳美麗搖了搖頭,說不上瞪,就是有點兒嚇人,冷冰冰的,沒什么人氣兒,很奇怪的眼神。 這是我朋友,你不能欺負她,知道了嗎?沈魚很認真地跟沈橋說。 沈橋沒反應,沈魚皺著眉頭又重復了一遍,說:我知道你聽得懂,點頭或者搖頭。 沈橋猶豫了一會兒,想搖頭,最后還是屈服了,垂下眼,點了下頭。 目的達成,沈魚心里卻怪不是滋味的。 干嘛呀,搞得好像他威逼利誘,欺負了沈橋似的。 陳美麗眨眨眼,莫名覺得自己站在這,好像有點兒多余。 這種想法來的突然且奇怪,她搖搖頭,把這個念頭扔到一邊,她是沈魚最好的朋友,她才不會多余呢! 不過沈魚顯然還有挺多事要做,她在這沈魚就得招待她,陳美麗又叮囑了幾句,跟沈魚說有什么麻煩盡管來找她,她找她爸,別自己硬撐著。 她爸肯定會管的,不然她就找她奶奶告狀。 沈魚好笑又感動,鄭重跟同桌道謝。 陳美麗擺擺手:好朋友嘛,說什么謝不謝的。 沈魚笑了笑,沒反駁她,可這份情卻記在心里。 陳美麗走后,沈魚帶著沈橋去換藥,晚上睡前還得再換一次。 另一頭,陳美麗走出沈魚家,沒走多遠,旁邊走過來一個人,讓她心里一驚。 陳美麗略警惕道:你怎么在這? 邵凌云冷著臉,一副很不情愿的樣子:我爸讓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