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毓潼撇嘴：“我才不灌他，他喝完酒亂罵人?！?/br>
    “來我們的軍團，灌我吧，”史薇笑著說，“我酒后從不罵人?！?/br>
    “你不喝酒，你喝茶?！?/br>
    “我只喝你灌我的酒?！笔忿崩∈⒇逛囊恢皇?，十指緊緊扣住，兩人就曖昧地依偎著。史薇的臉漸漸就滾到了盛毓潼的臉上，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可兩人就跟較勁似的，誰也不主動吻誰，寂靜的梅林起響起了暗涌的情潮。

    “我們應(yīng)該跳支舞，”史薇啞啞地說，“哪里有參加宴會不跳舞的說法？”

    “好啊，那跳啊?！笔⒇逛S意地說。

    “你會跳什么？”

    “華爾茲?！?/br>
    “我也會跳華爾茲?！?/br>
    史薇摟上盛毓潼的腰，兩人在梅林跟著無聲的旋律跳起了華爾茲。明明沒有節(jié)奏，兩人卻跳得極為默契。盛毓潼靠在史薇的耳邊說：“你跳得真好，跟誰學(xué)的跳舞？”

    史薇說：“慶功宴上，一場場跳下來的?！?/br>
    盛毓潼嘆了口氣：“真不公平?！?/br>
    “嗯？”

    “我是跟著愛情電影學(xué)的跳舞，”盛毓潼微微抬起下巴，“我常常一個人在屋子里轉(zhuǎn)呀轉(zhuǎn)，我和我的所有玩具跳舞，還和我的槍跳過舞，獨獨沒有和人跳過舞。而你已經(jīng)和很多很多人跳過了?！?/br>
    “后來呢？”史薇問，“我是你的第一個舞伴嗎？”

    “不是。”

    “誰？”

    “不知道，記不住了?！?/br>
    史薇忽然用力，抱著盛毓潼在雪地上轉(zhuǎn)了一圈，又輕輕放到地上。盛毓潼這才開口：“天樞塔校畢業(yè)不都會這樣嗎？只要舞步合得上，都能一起跳。”她靠在史薇的肩膀上：“我不記得她們，不是因為她們不值得去記，而是因為，我和她們，是和你完全不一樣的感情?！?/br>
    她抬頭又問：“你記得畢業(yè)典禮和你跳舞的女孩兒嗎？”

    “我沒有畢業(yè)典禮，”史薇搖搖頭，“我的畢業(yè)典禮是在戰(zhàn)場上度過的。”

    “這不公平?！?/br>
    “什么？”

    史薇把盛毓潼輕輕摟進懷里，曼妙的舞步停止了，她聽見盛毓潼在她耳邊不住嘆息：“不公平，這不公平啊?！?/br>
    95、爭奪

    史薇眼眶頓時紅了，她說：“你在為我惋惜嗎？”

    “不是你還能是誰？”盛毓潼說，“有時候想到你，我會心痛到流淚。愛著一個人就會是這樣嗎？你有沒有為我流過眼淚？”

    流過，自然是流過的。天各一方的相愛之人怎么可能不流淚？她們不止在夜里流淚，白天一個偶然放空的時刻，天邊的飛鳥都會令她們一陣恍惚。只是她們絕不會讓這樣的情緒肆意橫流，引起別人關(guān)切的眼神。

    盛毓潼該走了，可史薇不大樂意。她說：“你今晚就要走？”

    “我抓的舌頭我不放心讓別人看著，”盛毓潼說，“第三軍團風氣很差，里頭很多人都玩忽職守。我抓了舌頭，還不知道多少人想著要把舌頭放掉給我好看?！?/br>
    史薇說：“你為什么不來骷髏軍團？”

    盛毓潼捻起史薇的一縷頭發(fā)，在手指上纏成了一個個圈，她輕聲：“你明知道為什么……不要再問了好嗎？”

    史薇坐起來：“我和他們比，誰重要？”

    “這是沒辦法比的，史薇。你和她們不一樣?！?/br>
    史薇撅起嘴，還未說話，兩人就同時感到從遠方跑來腳步匆匆的一個人。史薇匆忙鉆進長廊，她還在整理儀容，那人就跑來了：“報告史薇少將！第三軍團有消息！”是勤務(wù)兵。

    “你過來。”史薇說。

    勤務(wù)兵走過來，見到長廊下的盛毓潼，愣了愣：“盛營長原來在這里，尉遲少將找您很久了?！?/br>
    盛毓潼臉色霎時就變了：“他找我？”

    難道是舌頭出了問題？

    勤務(wù)兵沒回她，只向史薇一敬禮?！皥蟾媸飞賹ⅲ囝^，”他瞥了一眼盛毓潼，才說，“死了。”

    天還未亮，史薇和盛毓潼就開車從骷髏軍團駐地朝第三軍團駐地進發(fā)。一路上盛毓潼鐵青著臉，史薇看了眼盛毓潼的臉色，說：“你也不必生氣，舌頭死了，就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是第三軍團的人虐待而死，正好借此機會整治軍風，把那些貪生怕死、結(jié)黨營私的人都給拔掉，也算是一件好事?！?/br>
    “哼?！笔⒇逛p哼一聲。她說：“這是我來第三軍團后發(fā)生的第三件蹊蹺事了，頭一回，我在山地和敵人打游擊戰(zhàn)，缺乏補給，軍團總部給補給隊伍發(fā)了個錯誤的接應(yīng)范圍，愣是把物資全送給了協(xié)約眾國。”

    “第二回，康宇星抓了個俘虜，本來看管得好好的，康宇星一走，俘虜居然自己打死衛(wèi)兵跑了，事后我們檢查衛(wèi)兵的遺體，打進去的那枚子彈竟然是衛(wèi)兵自個兒槍里的?！?/br>
    “第三回，也就是這一回，你們骷髏軍團的人也在場，我以為是出不了什么差錯的。果然，俘虜是跑不了了，他直接死啦！”

    盛毓潼恨恨用手砸了一下玻璃，史薇扭頭說；“何必用這種事情來懲罰自己？”她又看著前方的路況：“勤務(wù)兵，開慢點，路滑，要小心?！?/br>
    “是！”

    史薇回過頭，慢慢地說：“你說的事情確實蹊蹺，我看你們第三軍團中不是軍紀差，而是有內(nèi)jian?！?/br>
    盛毓潼看著史薇：“你有什么證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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