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還有，這次我安排了顏如玨作為你的輔助向?qū)щS同出發(fā)，她是你戰(zhàn)斗生活中的幫手?！?/br>
    曾明話鋒一轉(zhuǎn)——

    “聯(lián)盟也希望她能成為你生活上的助手?！?/br>
    “對不起，上將，我暫時沒這個心情，”史薇一點不留情面，我剛剛結(jié)束一段令我決心步入婚姻的感情。我不想太早投入下一段。您的要求，我做不到。

    如果是別人，我會寬容?？墒悄?，我不能原諒，曾明語氣強烈，我不希望你因為這種事，變成一個垃圾。聯(lián)盟派人把你拽出來強制就醫(yī)的事情，我不希望發(fā)生第二次！

    我不是超人，史薇說，且在休假期間?！彼抗馊缇妫骸皼r且，您敢說這件事情，沒有您在背后推波助瀾嗎？”

    “我從不擔(dān)心你知道這件事，”曾明坦然，“你了解過去的盛毓潼，我了解現(xiàn)在的，她不會同意和你結(jié)婚?！?/br>
    “而您，正好只了解過去的我，不了解現(xiàn)在的我？你怎么知道我做這些是為了什么？”

    “史薇，你以為你了解人性，也了解愛情。可是你不知道愛情里也是有人性的，”曾明說，“就憑我知道，她沒辦法這么快和你結(jié)婚，所以你做再多，她都會跑掉?！?/br>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我希望這是您最后一次插手?！?/br>
    史薇目光平靜如水，其中藏著如大海般沒有邊界的堅定決心。

    她說：“我不是史薔，我不會輕易在這件事上低頭?！?/br>
    史薇走出曾明的辦公室，顏如玨就站在門外。史薇一出來，她立馬迎上去：“史薇，你還好吧？曾叔叔只是一時心急，他也是為了你好。”

    史薇嘆了口氣，朝顏如玨一鞠躬：“這次也麻煩你了。”

    “該說這句話的人是我，”顏如玨怯怯地說，“是我加入這次遠征才會讓聯(lián)盟覺得……我只是想給你出份力，畢竟我們也認識挺久了，各方面配合要比新向?qū)砗靡稽c。我是真心實意想幫你的?！?/br>
    史薇彎下腰，朝顏如玨深深鞠了一躬。

    “這個，龍儀來了，就在對面的咖啡店里，你要不要見見她？”

    “對不起，咖啡店現(xiàn)在好像不太適合我，”史薇咧咧嘴角，她勉強笑了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我需要的是啤酒，白酒，伏特加?！?/br>
    話音未落，史薇突然站定了，一道力量破開她的精神領(lǐng)域，繼而控制住了她的全身。顏如玨悲憫地看著她：“史薇，別再喝了，我都可以輕易突破你的精神屏障了?！?/br>
    咖啡店里，史薇和龍儀相對而坐。顏如玨坐到了另一桌上，戴上了藍牙耳機，專心地聽著音樂。

    兩人相對無言，史薇苦笑：“你能怎么勸我？”

    就憑你這個憔悴的鬼樣兒？

    龍儀也苦笑了一下：“你可能覺得我這樣很好笑，但我還是要勸一勸你。首先，按照我對你的理解，你覺得這一切都是報應(yīng)?！?/br>
    說得不錯。

    史薇低著頭，盯著眼前的咖啡杯：“還有呢？”

    “你還應(yīng)該開心，你不會因為靈魂破裂而死，”龍儀說，“我聽說，那個人死了。”

    那個人死了，在史薇和龍儀的語境里，那個人只能指代史薔的遺孀。

    史薇沒有見過她。雖然有幾次機會，但都被史薇躲掉了。史薇想史薔對那個人應(yīng)該是很愧疚的，所以她也會愧疚。

    一個念頭，輕易毀了別人一生。

    “我記得，因為她，所以你不想戀愛，更不想結(jié)婚?！笆忿闭f。

    “是的，”龍儀說，“有時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后悔。”

    “你知道后悔的時候，其實就是后悔了，”史薇出了神，“就像我現(xiàn)在。”她靈魂飄飄悠悠的，恍惚間看到了另一重宇宙，在那里，盛毓潼還陪在她的身邊。

    “但我更不想讓盛毓潼后悔。她心里有我，有救過她的士兵，唯獨沒有她自己。我不能讓她沒有自己。”

    龍儀舉起桌上的咖啡杯，和史薇碰杯。兩杯咖啡，兩人喝出了喝酒的勁兒。龍儀說：“我懂你，這個世界上，我們就像同一種植物。雖然不是同樣的種子發(fā)芽，但要是被人拿去解剖，我們就是同類。我現(xiàn)在很累，我想你也是?？晌矣X得你做的對，就我們這樣，活了今天沒有明天的人，是給不出任何承諾。所以把活人變成花瓶里的一束裝飾花，不對。”

    史薇忽然覺得這些花不止是對自己說的，也有可能是龍儀在自言自語。一旦這么想，史薇就開始犯困。她趴在桌上，揉著自己的太陽xue：“龍儀，別說了，我累了，我真的很累了?！?/br>
    “那我就說最后一句話吧，史薇，你在重新遇到盛毓潼之前的七年是怎么過的，你就怎么過，好嗎？沒了她的消息，你不也一樣過得挺好？”

    “不一樣，龍儀。以前雖然沒有聯(lián)系，可我覺得還有希望?，F(xiàn)在我看不到希望了，”史薇虛弱地說，“我的心里，好像沒有顏色了。換做你也是一樣的，世界上，要是有個你很喜歡很喜歡的人，她和你說過我愿意，世界上就再也不會有人能敲開你的心房了?！?/br>
    龍儀半晌才說：“是啊……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81、眼淚

    連續(xù)失眠一星期后，史薇被聯(lián)盟強行指派了心理咨詢師。她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顏如玨直接卸掉了史薇的感官，把她帶到聯(lián)盟中央心理衛(wèi)生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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