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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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靈收回了手,一把撈住原遠道的脖頸,磨了磨牙。 原遠道看著大叔蹣跚著走出樓道,心想這樣可不行,天天這樣被rou吊著,小靈得發(fā)狂。不如學學人孟母三遷,不過有他這個喪尸信號站,哪個喪尸不想來蹭蹭網(wǎng)。沒有喪尸的地方也不行,他帶著小靈一起趕上門送人解剖么?提到安全區(qū)他就想到老原還有劉萬林,只可惜人尸殊途。老原肯定沒什么,只是劉萬林和他相處過程中就感覺到他對喪尸的厭惡。老原忙事情沒理他,本來想著跟劉萬林一起打喪尸。 豈料上趕著送人當小弟還給跟丟了,說好的打喪尸變成了被打的喪尸 不想了不想了。原遠道抱著小靈,腰間還是那把西瓜刀,搬家了。 原遠道抱著小靈走在街道上,自從變成喪尸后,他的嗅覺和聽覺跟開了BUFF一樣,隔老遠就可以聽見尸嚎、聞到尸體腐爛的味道。 咯! 極為急促,示警或是遇險? 原遠道摸了摸懷中小靈的頭,小靈繃著身體往他懷里靠了靠,尋求庇護的姿勢。 又是一聲尸嚎。 咯 穿著破爛夾克的青年喪尸用力地撕扯著網(wǎng)子,可是勒得他手指見了白骨網(wǎng)子都沒半點損壞。 一旁的兩個人類笑著:哈哈哈哈,這撈尸網(wǎng)果然不同凡響。 青年喪尸不得其法,死命一嚎,也不扯網(wǎng)了,掙扎著要去咬隔得他近的一只腳。 你他媽看著點! 高個子被矮胖墩一扯,喪尸撲了個空。 他一腳踩住地上喪尸的頭,惡狠狠地道:你他媽還想咬我,嘖,真他媽難看,像個畜生 那只腳不斷施力。 哎矮胖墩把他拉開,望著地上喪尸道,悠著點,一箱面包呢。 切,老子多逮幾個不就行了。 高個子雖是這么說還是將腳移開了,畢竟,實驗室可不收死了的喪尸,而且一個月也就收個十只。 矮胖墩從背包里取出一只針管,針管里淡藍色的液體閃爍著冰冷的光澤。那針管往青年喪尸身體里推了一點點,喪尸便抽搐了下,閉上了眼睛。 像是某種為喪尸特制的抑制劑。 咯。 高個子和矮胖墩對視一眼,往對著一排空箱子的地方走過去。 哐當一聲,摞起來的空箱子倒了,驚得矮胖墩臉上的rou都顫了顫。高個子看著露出來抱著meimei的青年。 青年紅著眼睛看著他們,這年頭比饑荒更可怕,吃人也不是都市傳說了。高個子和矮胖墩對視一眼,彼此靠近了一些。高個子問道:你是什么人? 我?原遠道一手抱著小靈,一手熟稔地從褲腰里抽出西瓜刀,雪白的刀光映得他眉目越發(fā)冷冽,路過。 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高個子矮胖墩氣焰頓消,抬著喪尸就溜了。 兩人坐著摩托車,矮胖墩一轉彎,高個子死扣著他的腰,感覺自己掐在一堆肥rou上。 臥槽,遇著塊鐵板 可不是,看他眼神怕是開過葷了。 開葷,末世里的說法,嘗過人味兒的意思。 開你大爺! 原遠道將刀收好,忍住溢到嗓子口的想咯咯的欲望,對著身后嚎了嗓子。 喪尸大叔悻悻地走出來:咯咯 快到口的rou就這么被原遠道放走了,大叔有點不甘心地看了看高個子他們消失的方向。 原遠道給氣的,直接道:[特么就知道吃吃吃,大叔你這樣很容易出事的你知道嗎?] 大叔不知道,滿臉茫然地看著原遠道,就像一個死忠小弟看著自家脾氣奇怪的老大。 老大滿臉頂著你好煩啊的表情,一邊跟他解釋發(fā)生了啥 你試過跟寶寶講道理嗎?就算這個寶寶不哭不鬧,一臉乖巧地聽著,但他那一臉茫然的表情真是讓人上火啊。 [大叔我好累]原遠道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轉而想到了什么,眼神變得凌厲,[下次遇到這種情況別送死!] [咯!] 對于小弟來說,果然還是命令比較有效。投我以rou,報之以命令,大叔,咱們就此別過。 原遠道抱著小靈走出了一段路后,愣在原地的喪尸大叔沒有漫無目的地晃蕩,而是默默地尾隨著他。 其實原遠道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只想抱著靈兒離開這里。幾個月前的他肯定想不到自己會這么么狼狽。 深秋里原遠道穿著件夾克,抱著穿著長袖小洋裙的小靈,望著路邊覆著白霜的楓葉,忽然嘆了口氣:我都快忘了是秋天了。Y市屬于北方,這個靠近于安全區(qū)的地方氣溫無疑是很低了,可是他卻感受不到,就算開口說話也沒有白色水汽。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悲春傷秋的時候。 若要找老原的話,老原就在沒隔多遠的安全區(qū)里。只是以他的身份怎么跟老原接觸是個棘手的問題,這個暫且不用理會,倒是先找個人少尸也少的地方才是正經(jīng)。原遠道從安全區(qū)中摸出來,成了喪尸后一直在觀望,這個安全區(qū)內很安全,但安全區(qū)外便很蕭條了,活人除了那天商場三位便沒見著別的了,當然除了喪尸們每日表現(xiàn)同胞愛送來的部分,原遠道懷疑那些要么是沒進安全區(qū)藏匿著的人要么就是想捕獵喪尸反被咬的人渣。而安全區(qū)內也會有人出去,每次一小隊,五六個人左右,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隔個十來天穿得破破爛爛的回來,傷口還留著血,血味順著窗戶爬進原遠道和小靈的鼻子里,被他倆紅著眼睛一吸越發(fā)淡薄了。那些年輕人出去的時候還是精神抖擻,回來時卻是寡淡得很,相對無言,裸露在外的手臂有著漂亮的肌rou。 然后,他眼睜睜看著車子側窗坐著的哥們兒一個點射,背對著他們的喪尸應聲倒地。 明明也沒有惹到他們,原遠道忍不住物傷其類了。喪尸是有智慧的,雖然只有一點點,但相對于有著漫長進化史的人類來說,誰比誰尊貴呢?本是同根生 然而想太多也沒用,為了不讓自己和小靈成為下一個點射的目標,原遠道決定搬家。 第9章 或有一線生機 躲去哪兒?遠了不行,近了也若那些兵哥哥忽然興起溜到家里來,最好也就是被當成普通喪尸點射掉,最壞就是被帶到安全區(qū)的實驗室里。 萬般折磨,求死不能。 原遠道想著,那就只有郊外了。 安全區(qū)所在的城市郊外除了公路外,最多的便是綠林了?,F(xiàn)代社會人們總是往市中心擠,林子里喪尸幾乎是沒有的,既不會有喪尸給他們開小灶,安全區(qū)里的兵哥哥們也不會貿貿然就往林子里沖,再好不過了。 想好了原遠道便開始往郊外走。 忽然他腳步一滯。 記憶中老原曾經(jīng)說過,這個城市郊區(qū)里有座年代久遠的小廟,似是極為靈驗。這個念頭才閃現(xiàn),便被他按捺下去了。生死之際果然不能指望人有多大理性,喪尸哪是什么妖魔鬼怪,和尚們自身難保,還能降服它們不成? 就算可行,他這身份也實在尷尬。 林子里經(jīng)年少有人跡,地上鋪了厚厚一層枯葉,枯葉下面是之前腐爛的葉子。 走了快兩個多小時,是往林子深處走了,只是原遠道看了看周圍,除了樹還是樹。雖然是尸,但他還是想要個落腳之處的。 小靈乖得很,只默默地撈著他的脖子。 又走了會兒,他才看見層層密林中、一棵兩個成年男子環(huán)保才勉強圍住的大樹后的廟宇。根據(jù)木門上斑駁的血跡,原遠道得出這個廟宇竟亦不得幸免,不過,不失為一個好住所。 他抱著小靈在廟門口幾塊青磚累作的臺階前,頓了頓,道了一聲打擾了,這才推開虛合著的門。 地上躺著一具尸體,是個穿著布衫的和尚,死相凄慘。 胖和尚帶著滿嘴干涸的血跡走出來,喉中發(fā)出警告的聲音。 滾滾滾。 原遠道還是第一次被喪尸挑釁,挺新鮮的,他剛握緊了后腰的刀柄,眼前便一花,只見不知從哪兒溜出來的大叔喪尸撲過去。 喪尸之間打架,無非是撕咬抓撓。 胖喪尸由于一時不察被大叔喪尸撲在地上,體重原因,難以翻身便一直被動挨咬。大叔察覺喪尸rou不好吃便吐出來,該咬時還是咬得十分兇殘。 胖喪尸忍不了了,一聲尸嚎,猛地翻身,一手按住大叔的脖子,正將咬下去。 原遠道將刀抽出來,咔擦一聲,類似于熟透了的西瓜一樣破裂的聲音。 啪一聲,一個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的和尚跑出來,閉著眼,蠟黃的臉上掛著眼淚鼻涕道:師兄!我不躲了,你吃了我吧嗚嗚嗚嗚壓根就沒看到他師兄已經(jīng)被人開了瓢。 也是嚇得極狠了,他抖著薄薄的嘴皮子道:佛祖昔日以rou飼鷹我不入地獄 一長篇佛理下來。 原遠道也是服了。瘦和尚覺出不對勁來,睜開眼睛一看,嚇了一跳,瞅見原遠道幾人,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喪尸師兄,一行清淚又下來了。 大叔聞著人味要過去,被原遠道低低一嚎定住了。 小師父,這廟中就僅你一人? 瘦和尚看著原遠道身后的大叔喪尸,直接道:你怎么跟喪尸處在一塊兒?還相安無事? 緣,妙不可言。 瘦和尚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智障,又道:方丈早晨便說又客來訪,我以為他老人家餓昏了頭,施主且隨我來。 廟宇沒多大幾步走到了一處破舊廂房處,這座廟宇里的故事也簡單。 廟宇位于深林處,平時極少有人來訪。方丈繼承衣缽后收留了無家可歸的孩子作弟子,其中也有些難耐林中清寂自行離去的,最后大浪淘沙,留下三個小和尚和老方丈相依為命。幾個星期前,胖和尚出去置辦東西,回來發(fā)了高熱,喪尸化將自家二師弟送上了西天。本事也不小,逼著自家剩下的師弟和方丈瘦成了骨頭架子。 廂房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一件有著大大小小補丁的老和尚坐在蒲團上打坐。屋內陳設十分簡單,桌子椅子床被子,由于前些日子被自己弟子堵門,便溺都在房中,有些許異味。 瘦和尚倒也乖巧,自行開窗通氣,收拾屋子。 老和尚也沒睜眼,由于皺紋溝壑,眼角往下耷拉著,眉毛稀松,嘴唇蠕動著:施主來了,請坐。 瘦和尚忙得很,沒時間理這里。原遠道自行拿出桌子底下的舊蒲團,蒲團雖舊,卻十分干凈,像是早知今日有客被主人收拾好放在一邊一樣。 原遠道對于這些向來是持敬畏之心,默默端坐了。 老和尚像是先在心里把話咀嚼了一番后才慢慢吐出來,無比的從容和淡然:外面如何? 不太好。 原遠道看著他干癟的嘴唇抿了一下,一聲嘆息就這么逸出。 一瞬間他仿佛就從一團生與死交雜的煎熬中掙脫出來,心縱使在酸水里浸泡著,卻覺得不那么難過了。 我父親說您這里很靈驗,不想今時竟然偶遇了方丈。 老和尚聽了這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皮,眼中精光一閃,淡淡道:非我族類 原遠道:?。?! 不過他很快便冷靜下來,深林子里,就算老和尚想做些什么也斗不過他們仨,于是反駁道:我們也是人。 你們食人。 非洲也有 老和尚擺擺手:食人成癮,愚昧無知,也是造化。你卻口齒清晰,或有一線生機,去罷。 這時瘦和尚端著兩碗熱粥進來,避開了大叔,往他們中間一放。一邊示意原遠道吃,一邊同老和尚道:施主好不容易來一趟,方丈不如給人算上一卦,這一程才算是值得么。 老和尚將原遠道面前的那碗遞給瘦和尚:命數(shù)命數(shù)都是自己造出來的,何須也罷,你且說說你想知道什么? 瘦和尚這才覺出原遠道的不同來,接了碗,挨著方丈席地坐了,有些后怕也被這熱粥驅走了,咕嚕咕嚕地喝起來。 我想知道我怎么才能變回正常人。 不知。 老和尚慢慢地喝著粥。 那什么時候才能見著老原就是我父親? 老和尚一頓,看向他,不動聲色:你父親未曾受多大苦楚你尚年輕不若算算姻緣罷。 原遠道: 老和尚繼續(xù)道:好事多磨啊。 多什么 正在此時,小靈刺溜一下從他懷中溜出來,直往老和尚身上撲。 到底是忍不住了。 原遠道離得老和尚極近,手剛伸過去,卻見老和尚溫和淡然地抱住了餓狼撲食的小姑娘。血腥味逸出,吞咽血液的聲音 原遠道頭皮發(fā)麻,早知道小靈會失控卻沒想到對象居然是這個老和尚,再想阻撓已是晚了。忙回頭鎮(zhèn)住欲欲躍試的大叔喪尸,又想伸手去抱小靈,卻被老和尚眼神阻止了。 瘦和尚立在一旁,似乎驚呆了。老和尚拍了拍小靈:慢點慢點像是擔心孩子別嗆著一樣。 原遠道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種既詭異又溫馨的畫面,回過神來,小靈卻自己爬走了,在一旁嘔吐起來。 這他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大限已至也算便宜這小家伙了。老和尚頸間血液不停涌出,忙朝大叔喪尸招招手,來來來,別浪費了。 大叔喪尸爬到一邊吐起來。 嘔吐的聲音此起彼伏。 原遠道都快懷疑自己三觀了,老和尚難道能抗喪尸病毒?還是有九條命? 臥槽,末世都這么喪心病狂的嗎? 事實上,老和尚坐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