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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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帶著小喪尸的大喪尸面對兩個拿著刀鋸又有一定經(jīng)驗的成年男人,怎么看都是再赴黃泉的結果。依靠他那半吊子喪尸王的能力,嚎上一嗓子的話,喪尸大軍倒地能不能來還是個未知數(shù),在這之前估計就成了這兩人的刀下亡魂了。 喪尸王個蛋蛋! 有毛用啊! 現(xiàn)在發(fā)什么呆!老二瞥了一眼怔怔的老三,手上的刀還滴著血,又被他抬起來指著導購小姐,道,弄死她,替牛哥報仇。 老三被他盯得一抖,下意識地握緊了刀,點了點頭。 老三 嗯? 老三轉(zhuǎn)頭看見老二又咧著滲人的笑。 下手準一點。 老三跑過去就是一刀,很準,腦漿灑了幾滴在原遠道身前。 導購小姐跟著倒在他面前,拿著rou的手小幅度地移了移,最后不動了。 原遠道忽然明了,這rou是給他的。 小jiejie你這么重口?。∪欢乜诘氖切§`她居然吞了吞口水! 老三將這些都看在眼里。 原遠道同他對視,忍不住將盯著那塊rou不放的小靈往自己懷里抱緊了些。 看出來了嗎? 老三解決完了嗎?磨磨唧唧地干什么呢?! 好了。老三忙應了聲,又看了看原遠道懷中的小靈,微微搖搖頭,轉(zhuǎn)過身邊走邊道,我擦擦刀 嫂子的衣服挑好了沒? 沒有!老子哪會挑女人的衣服,隨手塞幾件唄,回了。 聽著腳步聲遠去,原遠道才探出身看了看,待過了會才摁著小靈偷偷地離開。摁用得一點水分也沒有,他要不是個頭上的壓制,小靈早就把rou嚼吧嚼吧吞了。沒辦法,小喪尸難免要嘴饞一些。 原遠道用一種哥哥看著貪嘴的meimei的寵溺眼神把小靈的臉摁在懷里飛快地離開了商場,畢竟rou香對他也挺具有誘惑力的。 一旦在末世待久了,原遠道表示這些設定完全不難適應,畢竟生死面前,保命要緊。 而且變成喪尸總比變成老二那種人好,除了不吃人rou,原遠道沒看出他跟喪尸有什么區(qū)別。 香味沒了,小靈也安靜下來,趴在他懷里不動了。導購小姐的樣子在他腦中浮現(xiàn),喪尸除了沒有知覺,能感染人外實則弱得很,它們的大腦太脆弱了,又不會思考?,F(xiàn)在只是末世開始,等殘活的人類從懼怕中回過神來,人類的智慧就足以抵過百般神通,清掃喪尸,不過是時間問題。 如果真的到了那天,他們該怎么辦? 第7章 你明明是個英雄 原遠道帶著小靈回了住處,一路上再沒出現(xiàn)什么不速之客。 喪尸病毒爆發(fā)約莫一個月,窗外便已是一片蕭條,觸目不是些行尸走rou就是腐爛的尸塊。如血的殘陽灑下來,喪尸過處驚起幾只飛鳥,它們扇著翅膀從樹枝上飛起,飛向天的盡頭。 原遠道呆坐在布藝沙發(fā)上,對面坐著小靈,光線漸漸暗下來。小靈靜靜地坐著,不似尋常小孩一般吵鬧。原遠道走到角落,啪地一下打開燈,走到她面前,摸著她的頭:[我們明天離開這里吧,去找老原] 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老原會怎么看他。 我的一個喪尸兒子? 外面偶爾傳來喪尸的嚎叫,極為短促的。成為喪尸后幾乎沒有困意,原遠道還是習慣性地打起地鋪主臥里躺著男人的尸體,開膛破肚慘不忍睹,那程度連感染都不可能了。 尸體一旦過了一段時間,腐敗得便越發(fā)快了,惡臭味蓋住rou香。 他已經(jīng)有一天沒進食了,腦子里全是可口的血rou。 小靈靠在他懷里,雙眼微微發(fā)紅。 都是餓的。 rou、好多好多的rou啊! rou香隔著門縫傳過來,原遠道光是聞聞就覺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滴答、滴答 幾不可聞的水聲在他耳中卻越發(fā)清晰。 門外一個喪尸搖搖晃晃地提著一條腿,往門口一放,便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這什么節(jié)奏?來自同類相親相愛的熱情表達嗎臥槽! 原遠道閉了閉眼睛,將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小靈拉住。 小靈給刺激得眼睛都紅了,手指揮著掐著,給原遠道臉上添了不少色彩。 原遠道拗不過她,索性放了手:[去去去!你去!] 小靈激動地走過去撓起了門她的智力還不足以get到開門的技巧。 原遠道就聽著鬧耗子似的撓門聲閉目假寐,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撓門聲停了,眼皮感受到陽光,剛一睜開眼:[臥槽!] 小靈正站在他身邊,不知道呆楞楞地看了他多久。原遠道嚇個半死,門外血rou腐朽的味道傳來,他看著小靈沾有暗紅血跡的手指,莫名地覺得有些心虛,扯了桌上的衛(wèi)生紙?zhí)嫠亮瞬痢?/br> [讓你別去的嘛,你聞聞那味道臭不臭。] 過了這么長時間,當然臭了。原遠道在心里深深地唾棄了一番自己,真是個糟糕的大人,但大致路子是沒錯的。 小靈沒有咯咯了,整個人有些厭厭的。 可不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三番五次到了眼前的rou都吃不上,是個喪尸都得頹了。 原遠道見天亮了,便將她抱起來,打開門,跨過白花花的大腿,去找他的人類爸爸了。 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干嘛。 Y市,安全區(qū)內(nèi)。 你對他說了什么?! 文靜一身白大褂,將頭發(fā)往耳后別了別:我還能說什么? 劉萬林,我文靜沒你說的那么不堪,我說這安全區(qū)里物資緊張,養(yǎng)不起閑人,這不過分吧! 就憑他父親,安全區(qū)也不少他這口糧!劉萬林沉著臉,胸膛起伏著,半晌才壓著聲音道,這是條人命!就算安全區(qū)不養(yǎng)閑人,你讓他做他還不會做?! 文靜怒道:是啊!他不會!這不就在你剛出去沒半天就摸出去了!鬼知道多少人往安全區(qū)里擠,就他進來了還往外跑。 劉萬林沒話說了。 我不能跟你一起么?我也能打喪尸的,我就想跟你在一起。 真他媽cao蛋! 文靜看著劉萬林要走,又道:上次原博士忙著實驗沒見原遠道,昨天才發(fā)現(xiàn)他感染了 她看著劉萬林睜大的眼睛,雙手插兜,皺著眉道:推算起來,也就是原遠道進安全區(qū)的日子。 現(xiàn)在人呢? 犧牲了。文靜轉(zhuǎn)過身整理桌上的文件,道,他說喪尸在慢慢進化,它們漸漸會擁有智慧 她說著,眼前閃現(xiàn)出原博士當時的樣子。 原博士隔著玻璃不斷發(fā)抖,手里握著對講機,忍著高熱帶來的不適:也許這智慧對我們來說只是指甲蓋那么一點,但于它們已經(jīng)是諸多助益了上帝從來不會偏心,它們比起人來咯咯更近于野獸咯咯咯咯咯 一滴水滴在紙張上,文靜道:我確實后悔了,沒能看住原遠道 半晌沒聽著人回答,她回頭一看,辦公室里哪還有劉萬林的影子。 劉萬林回了分配的單人宿舍,坐在單人床上抓著頭發(fā),臉色難看得很。蕭曉死后快一年,他還是一樣弱,護不住想護的人。 原遠道看起來也就一文弱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出了安全區(qū)就是喪尸眼里一塊行走的rou塊 早知道帶上他也沒什么,起碼還有自己護著。劉萬林就這么自己待了一下午,當窗外天空變成玫紅淺紫時,他才站起身來,洗漱一番背著包又要走了。 剛出了宿舍門便碰著出任務回來的許安幾人,點了點頭示意,擦肩而過的時候卻被許安撈住了手臂:回的這么快? 許安身后的幾個生面孔見此各自散了。 換血了? 許安身穿一件夾克,拉鏈沒拉,露出一件被他撕得差不多的T恤,腹部有些創(chuàng)口,但好在沒有感染。他笑了笑,道:原來的那些伙計都散了,文靜當了原博士的助手,其余那幾個也在安全區(qū)里找了活計。 劉萬林沉默了會兒,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這是? 劉萬林道:原遠道不是出走了么,我去給追回來。 許安:你說你,倔得要死,總算開了竅,這次得救回來??! 劉萬林點點頭,正想走,又被許安拉住了。他忽然覺得拳頭有點癢。 許安道:這么晚了走什么啊,今晚陪我聊聊嘛劉隊 劉萬林捏住拳頭,額頭蹦出一根青筋來,他忍著滿身雞皮疙瘩,道:行。 晚上出安全區(qū)確實有些麻煩,而且許安這禽獸一副我有事快擼毛的樣子。 劉隊你真好~ 忍無可忍! 滾犢子?。?! 文靜找到天臺時,兩個男人正坐在陽臺上一人一小瓶白酒,作為禁品的酒是哪兒來的,文靜不想知道,翻了個白眼就走了。這么一看,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在部隊的樣子。 夜空上掛著的一輪圓月,少了人帶來的燈光廢氣,大自然似乎變得越發(fā)美好了。 兩個男人靜靜地喝完手中的白酒,互相看了眼,劉萬林瞇了瞇出現(xiàn)重影的眼睛,一串家鄉(xiāng)話脫口而出。 許安看了看文靜,笑了下,歪歪頭:走著。 文靜猶豫了片刻,和許安一起把劉萬林扶著,像往常一般把他搬回宿舍。 劉萬林被不怎么溫柔地放回床上,自己卷了被子,嘴里說著模糊的字句,還是讓人聽不懂的家鄉(xiāng)話。 許安抻抻肩膀,同文靜一起走出去,把門帶上。 這么多年了,還是一瓶倒 文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回道:不還是你灌的。說完意識到有些不對,又沉默下來。 月光灑在走廊里,像鋪了一地透明的雪。 許安一如往常地笑道:啊,男人嘛,就應該適時地放松一下,不是酒和煙,就是女人嘶 他皺著眉頭揉小腿,一邊吸氣一邊道:文大姐,腿折了都! 文靜笑了笑,又嘆口氣:我一直很想他 許安從身上摸出一包煙,啪地點燃。這個他他們都知道是誰,蕭曉的死一直是他們彼此間默認的禁區(qū)。 今天隊里的小王走了,被喪尸咬了半張臉許安的臉藏在煙霧后頭,教人看不清表情,手指將香煙捏變了形,我開槍了。 在他開口祈求之前。 這樣就不必面對同劉萬林一樣的處境了,他有多聰明就有多無奈,這種無奈正是他們眼中劉萬林的冷漠。 在安全區(qū)外喪尸病毒肆虐,在安全區(qū)內(nèi)人心的病毒也在悄悄蔓延。戰(zhàn)士們對殺喪尸越來越麻木,就好像在跑一場永遠跑不完的長跑,一不小心跌倒了,就是面對昔日并肩作戰(zhàn)的同袍的槍口。安全區(qū)內(nèi)的人浸在生死愛恨中,難以解脫。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就是忍不住 忍不住想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忍不住想要責怪,忍不住失望。 你明明是個英雄,為什要把槍口指向我的愛人? 即使她的愛人已經(jīng)被感染,即使即使她有了相伴一生的人,卻仍對他有著希冀你不知道,你是我的神。 許安看著文靜悲傷的雙眼,也沒說話。文靜揮揮手,踏進一片月光里。 他回了自己屋,劃拉著紗布酒精簡單處理了一下,頭剛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一晚上似醒非醒,做了一場大夢,劉萬林還是劉隊,一把接過文靜遞過來的毛巾往蕭曉臉上甩,蕭曉傻笑著拿著擦了擦,文靜癟了嘴,又被蕭曉紅著臉哄。 大家都好好的。最后文靜發(fā)現(xiàn)蕭曉是個好小伙子,兩人扯了證,請他和劉隊吃酒。 劉隊端著酒一飲而盡。 文靜說了句:別死得太早! 第8章 你是什么人? 人類不再處于生物鏈的頂端,而這個位置將讓給逐漸有了靈智的喪尸? 《喪尸日記》 嘔 小靈坐在客廳里,看了眼被自己推得遠遠的碟子,一塊白水煮熟的雞胸rou孤零零地躺在白瓷碟子里,又將目光轉(zhuǎn)向衛(wèi)生間不停嘔吐的原遠道身上。 原遠道吐了十幾分鐘,將胃里的雞胸rou吐出來后才好了點。他雙手撐在洗漱臺上,看到一雙發(fā)紅的眼睛,不由嗤笑道:傻逼! 明明知道喪尸只吃人rou,卻還是天真地將rou類一一嘗試。 獅子哪里會吃草?! 門口傳來聲響,想來又是一只喪尸來表示同胞愛了。 小靈坐在椅子上,任憑rou香味蔓延也沒動一下,只是眼睛血紅得像只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原遠道幾步走過去,把門打開,十分嫻熟地將一塊rou往還沒來得及走的中年喪尸身上一扔:[天天送送送!老子不吃!不吃!] 也不知這死城里哪里去找的人!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不知道嗎大叔! 大叔把rou塊撿起來,遞給他。 [咯咯咯咯咯] 如果將小靈比作剛開始學說話的孩子,這大叔應該就只會發(fā)出一些沒有意義的音節(jié)。任憑原遠道懂喪尸話,也聽不出這大叔是說啥。不過,看他動作應該是讓他吃。 我不吃啊大叔 這是一只蒼白的小手伸過來,就在快要接觸到rou時,手的主人一雙貓眼一亮顯出幾分靈動來。 [小靈] 貓眼一黯,手還是沒收回來。 原遠道將她抱起來,道:[不行哦小靈,小女孩是不能吃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