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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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霄在醫(yī)院本就冷傲凜然,不茍言笑,以至于他從急癥室出來的時候,所過之處人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有陪家長過來看病的小孩更是在看見傅霄的時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哄都哄不好。 不愧是冷閻王啊,沾了一身血更恐怖了。傅霄將手術(shù)服脫下后,辦公室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了,同樣一位穿著手術(shù)服的漂亮男人站在了門口。 與傅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漂亮男人身上也粘著血,不比傅霄的少多少,但是模樣卻與傅霄大相徑庭。 一個像是來自地獄的冷面閻王,無情的在生死簿上勾勾畫畫,一個像是被鮮血污染了的天神,神圣不可侵犯。 傅霄抬眸,冷淡一眼。 杜笙,下回進來請敲門。 一聲很禮貌的提醒,可偏偏從傅霄嘴里說出來,卻像是凜然的警告,莫名的讓人冷到骨子里。 而名叫杜笙的男人卻只是笑笑,特別的溫柔:從冷閻王嘴里聽見請這個字,可真的是好別扭啊。 傅霄:別扭嗎?你再擋在我的面前,我會讓你更別扭。 傅霄已然脫下了手術(shù)服,用酒精擦拭了一下雙手,nongnong的酒精味蔓延在他的身上,帶著一種濕漉漉的壓迫感,他站在了杜笙的面前,而堵在門口的男人卻沒有一點讓開的意思,反而順勢往門把上一靠。 哎呀,我好害怕啊,真是嚇?biāo)懒四亍?/br> 陰晴不定的傅霄蹙了下眉,往后一步,拉開了點距離。 杜笙,與他一個醫(yī)院,且都是心臟科醫(yī)生,時常與他作對,日常與他唱反調(diào),性格溫柔又sao|浪,與傅綺的做派有點像,但是傅綺比他要更sao一些,而杜笙則更溫柔,細(xì)水流長的那種勾引。 同在一個科室這么長時間,傅霄已經(jīng)被杜笙舉報過十多次了,不是說他占用公家資源,就是說他濫用尸體,要不是就是沒有醫(yī)者仁心。 而每回都是查無此證,每回查每回都很正常。 但是杜笙卻矢志不渝,即使查不出來,也要不斷地舉報,給人的感覺就像純粹想惡心傅霄。 按理說這樣一個人,應(yīng)該會有很多人討厭。 但是出奇的,醫(yī)院里的人都蠻喜歡他,喜歡他的那張臉,也喜歡他玩弄人間的性格。 誰也不答應(yīng),誰也不拒絕,開的起玩笑,對誰都一樣。 傅霄平時根本不想搭理他,一般都直接無視??墒乾F(xiàn)在他有要緊事,并不想和他過多糾纏。 杜笙,你在攔我? 傅霄與杜笙一樣,靠在了門框上,根本看不出來與傅樂談話時的擔(dān)心與焦躁,仿佛有點好整以暇,百無聊賴的注視著杜笙。 杜笙搞不清楚傅霄是什么意思,明明剛才聽見他打電話的聲音很急切,這么就一會兒的功夫,就一點都不急了呢。 這樣也好,反正他的任務(wù)就是拖住傅霄,無論傅霄愿不愿意,今天都別想走出這間辦公室。 可是下一刻,沒等他有來有往的繼續(xù)挑釁,傅霄已經(jīng)往前跨了一大步,一只手倚在門框上,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順勢一扭。 劇烈的疼痛從手腕處襲來,又逐漸向胳膊肩膀上蔓延,擰的力道越來越大,仿佛在擰麻花一般,就這樣硬生生擰得杜笙直接跪在了地上。 傅霄一只手鉗制著杜笙,另一只手推了一把微微敞開的大門。 帶我去找顧之洲! * 綠色的幕布下,一片混亂。 假山上的火勢越燒越旺,有甚者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異常,廝打在一起的群演們同時抬頭看向了假山。 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刺耳的聲音劃破嘈雜,仍然敬業(yè)完成自己戲份的群演們紛紛詫異的停了下來,環(huán)顧一圈周圍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假山上的演員替身好像出事了,本應(yīng)該在火一燒起來的時候就離開的替身,此時還在籠子內(nèi),并且假山上的火勢像是不可控一般,沿著火油一直蔓延,幾乎快要從假山上燒下來。 眾人驚恐,紛紛逃離。 場面更加的混亂。 被煙熏得迷迷糊糊的顧之洲蜷縮起身體,無聲的想要抱緊小狐貍,可是小狐貍卻已經(jīng)不在自己的懷中了。 不清楚的視線里,他好像看見被煙火籠罩著的小狐貍,正在用自己的狐身,不斷地撞擊著燃起來的欄桿,迫切的想要救他出去。 顧之洲伸手,想要阻止小狐貍的這種行為。 可是人在彌留之際,根本沒有多少力氣。 只是伸出手,便已經(jīng)將顧之洲所有的意識都占據(jù)了。 直到鼻端拂過一層濕濡,顧之洲瞇著眼眸,注視前方。 是小黑貓來了。 正在用他濕濡的舌頭一下一下舔舐著自己的鼻端。 柔軟、滑|膩、有小小的倒刺。 每每舔舐一下,就會給顧之洲帶來短暫的清明,像是趕走了鼻端的煙霧一般,每一次濕濡中仿佛都能嗅到短暫新鮮的空氣,而這點氧氣對于此時的顧之洲來說無疑是很重要的。 傅驁與傅翳兩人合力撲打著金籠上的火星,他們的身邊沒有水,也沒有滅火器,更不能化形,只能靠最原始的力氣欲將火撲滅,救顧之洲出來。 而在這檔口,他們的身后卻忽然多出來了兩個人影鶴冰訣與方瀾。 鶴冰訣一直都在假山上,只不過躲在暗處,從工作人員將金籠抬上來,到眼睜睜的注視著方瀾射出那把燃著火的箭,他都沒有任何的表示,只不過目光時而掃過籠子里的顧之洲。 看不出來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在熊熊火焰燃起的一刻,鶴冰訣還是抿了抿唇。 繼續(xù)站在陰影里,等待著來救他的傅驁。 他知道傅驁一定會來,而他的任務(wù)就是拖住他。 而方瀾的目標(biāo)就更明確了。 攔住傅翳。 兩人出現(xiàn)在傅驁與傅翳身后的時候,他們便察覺到了,可惜火還沒有完全撲滅,而他們卻已經(jīng)被鶴冰訣與方瀾拖住了行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好不容易降下來的烈火,又重新燃起。 一切都好像是設(shè)計好的一樣。 什么時候?qū)㈩欀揸P(guān)進去,什么時候點燃籠子,什么時候鶴冰訣與方瀾同時出現(xiàn),又在什么時候拖住他們救火的行動。 無力感,特別濃烈的無力感。 感覺就像踏入了別人設(shè)計好的死局,如同沼澤一般,無論怎么改變怎么掙扎,仍然沒有辦法將結(jié)果扭轉(zhuǎn),只能任由身體下沉、下沉、不斷地下沉。 那種感覺如此強烈。 在顧之洲身邊的傅家養(yǎng)子們或多或少的都感覺到了。 與此同時,在場地旁的一片陰影中,傅拓野觀望著假山上的一幕,沒有出去、沒有表情、只是靜靜的站在無邊的黑暗中,仿佛一個黑洞,無有一點光亮。 直到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爸。傅霄的聲音像是一道利光從身后襲來,卻一點也沒有穿破傅拓野身邊的黑暗,反而更像是被吸了進去。 而與傅霄一起來的,還有已然昏迷的杜笙。 被傅霄生生折磨到昏迷的杜笙。 傅霄同樣抬眸,與傅拓野的視線平齊注視著假山上的一幕。 他來的時候正巧看見鶴冰訣與方瀾正站在傅驁與傅翳的對立面,而火勢又重新旺了起來,他們的男mama與化了形的傅樂傅綺躺在籠子中,不明情況,不知生死。 尤其不知道男mama的生死。 傅樂與傅綺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如果不是為了陪伴在籠子中的顧之洲,他們早就已經(jīng)從籠子里逃出去了,哪怕代價是燒掉整張皮毛。 可是男mama就不一定了,畢竟他是人類,身嬌體弱。跟他們這些異獸根本沒法比。 所以當(dāng)傅霄被杜笙帶到這里的時候,第一個反應(yīng)便也是去救男mama。 畢竟他們的生命與能力是無限強大的,而顧之洲的生命與能力卻非常有限。 直到他看見了站在一片陰影中的養(yǎng)父。 對于傅拓野的出現(xiàn),傅霄一點也不奇怪,畢竟他們的養(yǎng)父寵愛他們的男mama,寵愛到哪怕男mama想要搬出去,離開傅拓野,他們的養(yǎng)父都會欣然同意的地步。 那晚顧之洲告訴化了形的傅驁,他想搬出去時,其實隱在森林中的傅霄也聽見了。 所以他知道這件事,并且他篤定他們的養(yǎng)父也一定知道這件事。 或者準(zhǔn)確點說,傅拓野知道這家里發(fā)生的所有事! 從顧之洲踏進家門,到與他們這些養(yǎng)子接觸、糾纏,各種接觸、各種糾纏...傅拓野其實都知道。 并且最是熟悉傅拓野的傅霄一直感覺他們的養(yǎng)父就在傅家,在哪里不知道,為什么不化出人形,傅霄也不知道,但他就是有一種感覺。 他們的養(yǎng)父隱藏在暗處觀察著顧之洲的一舉一動。 并且授意男mama與養(yǎng)子們接觸,甚至似乎還有意引導(dǎo)著養(yǎng)子們發(fā)現(xiàn)顧之洲特殊的體質(zhì)。 至于為什么,傅霄一直都想不明白。 直到今天,直到現(xiàn)在。 傅霄突然就明白了。 以前一直覺得杜笙討厭,總是像跟屁蟲一樣的跟著他、惡心他,就好像無論傅霄干什么,杜笙都要插一杠子。 這種感覺就像鶴冰訣與傅驁、方瀾與傅翳。 傅霄是老大,雖然不管傅家企業(yè),但是弟弟們的事,有一些他還是會過問的,所以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闹浪麄內(nèi)粘I钪兴鲆姷哪切┤恕?/br> 而他們與這些人的這種關(guān)系,比起死敵,更像是一種監(jiān)視與被監(jiān)視。 而今天,他們齊聚一堂。 以往想不通的事情,就全部都想通了。 鶴冰訣也好、方瀾也好、杜笙也好、白連城也好...他們都屬于一個陣營,不知道為什么會接近傅家,但是一定是帶著某種目的而來。 并且這種目的,在今天就已經(jīng)昭然若揭了。 他們想把傅家全部鏟除。 所以以顧之洲為由頭,吸引他們前來,利用顧之洲與他們的感情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而之所以又用鶴冰訣、方瀾以及杜笙拖著他們,只是為了引出他們的養(yǎng)父傅拓野。 恐怕他們真正想鏟除的人也正是傅拓野。 而傅拓野之所以按兵不動,也是因為早就知道這是他們?yōu)楦导以O(shè)的局,就是為了引出他,可是傅霄想不通的是,傅拓野為什么不幫男mama,而是隱藏在暗處,眼睜睜的注視著顧之洲被火吞噬。 以傅拓野對男mama的寵愛程度,哪怕知道這是局,也會毫不猶豫的踏進去才對。 可是他的養(yǎng)父現(xiàn)在卻按兵不動,就像那段時間顧之洲剛來傅家的時候,只是躲在暗處觀察著他,并引導(dǎo)著兒子們,讓他們與顧之洲同吃同住。 傅拓野明明知道他的這幾位兒子有多難搞,有多排斥人類、有多么的排外,卻仍然將顧之洲迎進了傅家,交給了兒子們。 這其中一定有原因。 或許也是傅拓野那段時間躲在暗處的原因。 爸,你不救男mama嗎?傅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傅拓野沒有回答,只是眺望著假山之上,熊熊火焰之中躺在籠子中的顧之洲。 雖然距離甚遠(yuǎn),但是傅拓野還是將顧之洲此時的狀況看得一清二楚。 少年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像脫了水的浮木一樣,任由自己躺在籠子中,烈火在他的周圍不斷的焚燒,滾滾濃煙融著汽油味蔓延在空中,嗆鼻的很。 可少年仍然緊緊摟著自己懷里的小黑貓,寧愿自己赤|裸著肌膚也要用衣服裹著黑貓與狐貍,就像是用生命在保護著他們。 看見這一幕的傅拓野,臉上的表情有了一絲厚重的浮動。 可片刻后,仍然冷道:他不會死。 傅霄:? 他不知道他們的養(yǎng)父為什么不救男mama,只是詫異的盯著他們養(yǎng)父的背影。 只覺得眼前這個冷到極致、沒有多少感情的傅拓野才是他們所熟悉的暴君養(yǎng)父,而不是前段時間寵顧之洲寵的沒天沒地、沖冠一怒為紅顏的那個人。 爸,顧之洲到底是誰?傅霄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傅拓野說他不會死,為什么不會死。 傅驁與傅翳已經(jīng)被拖住了腳步,傅綺還處于化形階段,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而傅樂可以使用異能,但是在天災(zāi)人禍面前,他的能力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所以此時能護住顧之洲的絕不是傅家人,那么就只能是.... ?。?! 傅霄想到了什么,而傅拓野則沒有說話。 目光一直沒有從顧之洲的身上移開過。 直到聽見了金籠內(nèi),來自于顧之洲的喊聲:傅拓野 隱藏在黑暗中的傅拓野聽見這聲音,渾身一怔。 下一刻,周圍的攝像頭與穹頂?shù)陌谉霟羧勘懒?,破碎的玻璃漫天飛舞,剛剛還無動于衷的傅大佬猛地沖了出去.... 顧爸爸躺在鳥籠內(nèi),意識逐漸消散,只能下意識的緊摟著自始至終陪伴在他身邊的小狐貍與小黑貓,目光去尋找著籠外,正在為了救他而拼命的傅驁與傅翳。 后來,他又看見了凌老師與傅盛。 他們也來了,也是為了來救他。 可是他一直沒有看見一個人影,一個寵他護他的人影傅拓野的人影。 傅大佬果然是靠不住啊。 每每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他要不然就是沒影,要不然就是不在! 顧爸爸好氣! 眼睜睜的注視著兒子們?yōu)榱怂疵?,注視著鶴冰訣與方瀾拳拳到rou般的攻擊,還專挑傅驁傅翳薄弱受傷的地方擊打。 而他卻只能躺在籠子里,仍由火焰、濃煙漸漸地將他吞噬。 顧爸爸就更氣了! 他枉為人父,居然在這種時刻只能由兒子們護著他,而他卻幫不了他們分毫。 甚至連懷里的小狐貍與小黑貓都保護不好。 顧之洲很生氣,后果很嚴(yán)重。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還是要怪那位日常失蹤的傅拓野。 越想越生氣,幾乎是用盡了自己最后的力氣。 顧之洲朝天吼了一聲。 傅拓野 野字剛剛喊出去,忽然一道勁風(fēng)從天而降,一位帥氣逼人的男人站在了籠子外面,速度之快根本難以看清,只聽見耳邊噼里啪啦,一聲聲破碎的聲音,以及一道狠烈的利風(fēng)刮過。 等顧之洲再睜眼的時候,一身黑風(fēng)衣的傅拓野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面前。 而顧之洲嘴邊的話還沒有喊完。 他瞠目結(jié)舌的注視著籠子外,仿佛天神般從天而降的男人,下意識的將口中還沒有說完的言語補充了個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