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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銀鈴一樣的笑聲傳來,安雅看著鐘婉和三郎,似乎覺得有趣,咯咯笑。 三郎惱了,“她看我笑話!” 鐘婉一巴掌呼上他頭頂,“看你笑話也忍著?!?/br> 三郎不敢置信,他不是最受疼愛的寶寶了,“我要找二哥!” 二哥肯定還站他。 鐘婉面無表情,“他走了,估計過西北了,去追啊?!?/br> 三郎:“……”嗚嗚嗚。 全國通緝下,冀州刺史謝百齡在北境線上逮到了潛逃的方卓越,押送回京。 山東駐軍到達方家時,已人去樓空,只剩下幾個老弱的仆婦看家。只抓到一個方卓越,王亭松還沒上刑,他就招了,前朝曾降公主于突厥可汗,突厥王室有前朝血統(tǒng),順利成章奉西城候為皇,復(fù)興梁朝。 秦姝:“哦。” 任千白也是一點不在意的樣子,哪怕你早十年打這個旗號呢,機會都不會抓,笨死了。 一個月后,燕朝接到了西突厥國書,言之鑿鑿要他們放了方卓越,并列出燕朝四大罪狀。 秦姝看過后,好動的安雅就拿去玩了。 任千白偷偷增兵北境,以防萬一,如果允許,現(xiàn)在就能以捉拿叛臣為名,直接進軍西突厥,可惜打東突厥時到后期,后勤就跟不太上了,只能暫時蟄伏。 西突厥是被東突厥逐出家門的,沒有王城,王室是住在帳篷里的,到了突厥的梁皇也不例外。 劉焱平躺在床上,出氣多進氣少,劉玳在他床邊燒紙,假模假式哭了幾聲,“阿爹,你是做過皇帝的人,我是你兒子,卻沒嘗過這個癮,好歹讓我知道是什么滋味吧?” 劉昂站在他爹身邊,跟他爺爺激昂地說:“祖父,您放心,我和阿爹一定復(fù)興梁室?!?/br> 劉焱平如溺水的人一樣長大了嘴呼吸,逐漸趨于平靜。 西突厥擁戴劉玳為王,史稱后梁王。 燕朝因修養(yǎng)生息,承認了后梁國。 周邊各國奉燕朝為上邦,每年納貢,歲歲稱臣。五年后,秦姝四十整壽,各國自發(fā)來京道賀。 鐘婉熬資歷已經(jīng)熬成鴻臚寺卿,不大管宮務(wù)了,全權(quán)交給太子妃打理。 “有媳婦就是好?!辩娡袷嫣沟靥稍谝巫由险f。 太子妃柔順地笑了笑,安雅嘰嘰喳喳附和著。 秦姝從外走進來,禁步不晃,裙邊不離腳,“各家使臣這月來京,還有心思偷懶?” 鐘婉怒道:“我生生忙活了兩個月才閑下來?還說我偷懶?你是黑心老板嗎?” 秦姝一把推開她,自己占了椅子,“劉玳要自己來。” 鐘婉順手再找了把椅子坐下,“他這么搞是要做什么?” 這身份尬尷的,鐘婉光是想想都能用腳趾在地上扣出個未央宮正殿。本來是前朝皇族,今朝造反上了位成了階下囚,他又造反被揭破流放了,現(xiàn)在在異族自立門戶,還要來道賀。 秦姝不在意,“太尉是不太行了,幸而還有人接任?!崩^續(xù)懟劉家! 使臣道賀,真是能忙得腳不沾地,鐘婉不光要安排宮室,讓來使住的舒服點,使臣抵達時,身份高的她得親自接待。 鐘婉被大食氏使臣放了鴿子,邊在太陽底下曬著邊罵娘,好不容易等來了對面還吐出一口塑料漢話。 劉玳是最后一個到的,頗有種彰顯自己身份的做派,鐘婉也順理成章地沒有迎接,那么多家都扎堆到了,她得接待不是。 西突厥……哦,是后梁使團站在街上十分尷尬冷清,按道理,兩國交戰(zhàn)時都不會冷待來使,可燕朝就是做了。 劉玳一想到東突厥的下場,打了個冷顫。秦姝上次是主動發(fā)兵的,這是不是預(yù)兆??? 時節(jié)碰上了冬天,地方官需回京述職,后梁使團和謝百齡是一起回來的,只見謝刺史嚴肅地請劉玳父子以及隨從去鴻臚寺。 劉玳腦子懵懵的,這人不是刺史嗎?上個月才打過交道呢,怎么一抵京就自動轉(zhuǎn)崗了? 謝百齡風(fēng)塵仆仆,用主人家的姿態(tài)踏進鴻臚寺,搞得好像他才是鴻臚寺卿。 鐘婉得信出來,干笑道:“辛苦刺史,趕緊回家吧?!?/br> 謝百齡端莊肅穆一頷首,方才轉(zhuǎn)身離開。劉玳身后一人往前走了半步,被后面人攔下了。 鐘婉對后梁使團微笑道:“宮室已灑掃,請君動身。” 劉玳不解,那人帶我來鴻臚寺干甚? 宮殿打掃出來廢了不少工夫,因來的人太多,劉玳最后來的沒得挑了,住進了偏北的宮殿,鐘婉溫和笑道:“天冷了,宮人每日趕制衣裳被褥,做到半夜方休,實在很辛苦,太子妃和善,給她們放了假,所以棉被不夠用了?!?/br> 誰讓你們來的晚呢。 后梁使團:“……” 劉玳還沒抱怨,就聽跟著一起來的方卓資說:“先問二郎。” 方家嫡系長房,方卓越,方卓資的親弟弟,自從五年前被謝百齡抓回來之后,不知道是死是活。 劉玳明了,立即修書給秦姝。 這些年新晉官員一直升遷,唯獨王亭松沒動過,這會有人了,秦姝按照之前打算,升王亭松為刑部尚書,謝百齡為大理寺卿,之前的刑部尚書為相。 莫丞相越來越沉默,幾乎不說話了,如此大的決策秦姝也沒過問他,倒是太子事后給他過目。 鐘婉把后梁的折子拍在桌案上,“說,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