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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婉在大理寺表明態(tài)度,不可偏私,要求王亭松按律處置窩藏刺客的鐘家,不能放水。 王亭松挑眉,“或于貴妃名聲不利?!?/br> 大義滅親不是個好詞。 鐘婉:“你是大理寺卿,怎可重人情輕律法?” 王亭松難得被懟,服氣了,把早弄好的判決書拿出,“判鐘家處以流刑?!?/br> 簡單說就是流放,但是流放也不安全,上次被流放的西城候不逃到西突厥去了。 王亭松為了避免尷尬,讓別人想起西城候叛逃的事,換了個流放地,把鐘家集體送到云南種蘑菇。 眾人:王亭松你真是個天才。 二郎收到了崔琪最新的書信,“方氏常在兩邊走動行商,早有勾連,西城候能北逃也是方家蓄謀已久。” 秦姝淡淡道:“全國通緝。” 大郎在旁說:“告知議政堂一聲,幾位相公總要知道?!?/br> 秦姝:“不需要。” 她已經(jīng)有幾年不會事事和丞相商量了。 大郎一滯,勸道:“剛愎自用總是不好?!?/br> 鐘婉立馬截住將要開口的秦姝,“大郎,我給太子妃帶了禮物,新進(jìn)的西域香料,你看她喜不喜歡?” 大郎望了她一眼,組織好的話咽下去,“我回去問問?!?/br> 孩子走之后,鐘婉偷偷覷秦姝,“陛下,孩子嘛,差這么多年歲,意見不合也正常,你看你十幾歲也和現(xiàn)在不一樣?!?/br> 秦姝一臉你在說什么的表情,“我說什么了?” 鐘婉啊了聲,笑逐顏開,夸獎道:“陛下大氣?!?/br> 秦姝身體往后仰,“管東管西我還能管我死后不成?隨他去做,別太敗家?!?/br> 鐘婉小碎步跑來,秦姝一把揪住她的臉,“你以為我要說什么?” “哎呦!松手!痛啊!” “說!” 鐘婉:“我不是怕你們吵起來不好收場,放手!” 秦姝用力再揪了下,松了手。 鐘婉捂住自己紅彤彤的臉,輕聲吸氣。 秦姝扯住她的衣角,一把拉回來坐好,直到四目相視,“你覺得我變了很多?” 鐘婉點(diǎn)頭,又搖頭,“沒有很多,但是你以前不會捏我的?!?/br> 秦姝假笑,“好?!?/br>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35、蘭陵公主 安太師在安逸群頭七之后,收拾包裹去郊外私塾做教書先生了,第三天,安夫人也進(jìn)宮見了鐘婉,短短幾日,錦繡麗人形同枯槁。 成寡婦了,不能再光鮮亮麗。 鐘婉面對安逸群的遺孀,心中愧疚,“家中有難處,可跟我說說,我必相助一二?!?/br> 安夫人一身素衣,“我娘家要接我回去了?!?/br> 寡婦獨(dú)自帶女兒,確實(shí)很難,意識到她后路,鐘婉慎重地問:“孩子怎么辦?” 安夫人垂眸,“我可以帶著她再嫁,她阿爹給她掙了郡主爵位,不至于受人欺負(fù)?!?/br> 鐘婉問:“那,你來我這,有事嗎?” 安夫人突然起身,跪在鐘婉面前,“我和阿群成婚多年,只得了這一個孩子,他父親捧她在手心上,我實(shí)在不忍她去別人家受委屈啊?!?/br> 鐘婉想扶她起來,聽得這段話又止?。骸八阅??” 安夫人掩面而泣,“倘若貴妃應(yīng)允,代阿群扶養(yǎng)此女,我這輩子都感激。” 鐘婉差點(diǎn)咬到舌頭,“你是她親娘,誰比得上你陪在身邊?” 安夫人搖頭哭泣,不肯再說話。 鐘婉腦袋蒙了一下,老半天緩過來,“等我和陛下商量,你先回家吧,她剛沒了父親,你不好離開她太久?!?/br> 兩人前后腳出了內(nèi)殿,鐘婉奔著前殿跟秦姝說了。 秦姝對安夫人不予置評,“你怎么想?” 鐘婉撓撓頭:“我左右想想,反而宮里才是她的好去處?!?/br> 安太師不照應(yīng),跟安夫人改嫁未必能被善待。 秦姝看著戰(zhàn)報,“接進(jìn)來吧,當(dāng)成你我的孩子,以慰阿群在天之靈?!?/br> 鐘婉被戳破了心思,訕訕地笑:“好吧,我那天看到阿群還說,什么時候能看看他的小閨女?!?/br>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跟著鐘婉進(jìn)了未央宮,她接回來才知道犯愁。 一歲的小孩,這要怎么養(yǎng)? 羊尚宮無語片刻,叫來了安雅之前的乳母,“安排在側(cè)殿,貴妃每日早晚問一道乳娘,到六七歲再換住處?!?/br> 鐘婉:“哦哦哦?!?/br> 羊尚宮:“……”看這經(jīng)常掉線的樣子,她退休無望了。 二郎啟程回漠北,如果西突厥發(fā)展起來,又要打仗。 三郎每天好奇地望著新來的小meimei,“婉娘娘,你和阿娘是不是很喜歡別人家的孩子?” 鐘婉:“……” 一頓暴打后,鐘婉罵道:”什么別人家的孩子?你是別人家的孩子嗎?她是別人家的孩子嗎?” 三郎委委屈屈,“她不就是別人家的,難道還是你和阿娘生的?” 鐘婉:“……” “秦修齊!” 一旦你媽連名帶姓叫你了,你就會下意識跑,不信,可以試驗(yàn)一下。 鐘婉揪著他耳朵,教育他說:“從今天開始,這是你meimei,你是她哥哥,不許欺負(fù)她,要好好愛護(hù)她,聽到?jīng)]有?” 三郎照舊委屈地喔了聲。 他身高已經(jīng)到鐘婉肩膀了,這時蔫了吧唧的,像條被主人教訓(xùn)的哈皮大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