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值得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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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干脆的答案讓羅盤七更加防備。 “生死簿分母簿和子簿,算不上什么大秘密?!?/br> 聶言吩咐尋找生死簿的下落時,原話確實是尋找生死簿母簿的下落,當(dāng)時羅盤七也沒多想。 母與子。 從叫法上都能判斷哪一個更厲害。 “聶言也知道這大概率不是母簿,不過是抱著幾分僥幸心理。” 羅盤七不這么認為,哪怕是子簿,組長肯定也十分在乎,否則不會接連作出指示。 子簿能讓異物擁有rou身,像是正常人一樣生活在陽光下。 單憑這點也不容小覷。 他死死盯著那雙看不透的眼睛:“要什么條件,你才愿意說出子簿下落?” 白辭:“特殊小組有我感興趣的東西,但你代表不了高層的想法?!?/br> 羅盤七:“一樁買賣,不去談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 白辭搖了搖頭:“成不了?!?/br> 他如此篤定,羅盤七知道多說無用。 為了完成任務(wù),接下來無論白辭去哪里,他都得跟著。希望對方看在特殊小組的面子上,打就行了,別把自己打死。 咕咕鐘走動起來的聲音很大,滴答滴答的鐘擺晃動下,數(shù)分鐘的時光悄然流逝。 白辭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明明窗戶被木條封死,他的目光卻像是能穿透木條,欣賞外面的黃昏。 長時間沒有眨眼,羅盤七眼睛有些干澀,不知過去多久,白辭的嘴角微微勾起,羅盤七心中警鈴大作,整個人仿佛化身叢林間一只蓄勢待發(fā)的野獸。 白辭站起身,襯衫掃過椅面發(fā)出窸窸窣窣的摩擦聲,像是針一樣刺痛著羅盤七的耳膜。 他沒有多余的動作,僅僅是轉(zhuǎn)身,望著門的方向。 一陣腳步聲傳來。 林云起的聲音先人一步飄過來,抱怨著閣樓里的陰濕。 他的出現(xiàn)一定程度上緩和了氣氛,羅盤七的目的是拖延時間,主動問:“有沒有發(fā)現(xiàn)?” “我懷疑我菌菇中毒了?!?/br> 跳脫的話題讓羅盤七額頭青筋一跳。 林云起:“我找到一本小冊子,第一次翻開好像涌現(xiàn)出無數(shù)人名,還有密密麻麻的生平介紹,再一看又什么都沒有?!?/br> 羅盤七顧不得緊盯著白辭,猛地偏過臉:“你說你找到了什么?” 林云起重復(fù)一遍。 “冊子呢?” 他大步走上前。 林云起只是定定望著他,白辭冷不丁道:“該走了,總留在別人屋子不禮貌?!?/br> 羅盤七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清楚對方不可能讓自己輕易拿到生死簿。 林云起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我把東西放回去。” 白辭:“一本空白的冊子,屋主不會在意,你帶著走吧?!?/br> 羅盤七聽出白辭話里的深意,林云起無意間暫時充當(dāng)了中間人的角色,東西由其保管,只要自己不輕舉妄動,白辭也不會搶奪。 下樓時,羅盤七問林云起:“你剛看著根本沒放回去的意思?!?/br> “閣樓又窄又矮,蜘蛛絲都快墜在臉上,我不想再體驗一遍?!?/br> 婉拒了林云起要用小皮卡拉自己回去的好意,羅盤七獨自等著特殊小組的人到。 先前黑暗無限拉長了他對時間的感知,此刻距離柳凡被帶去醫(yī)院才過去了不到二十分鐘。 趕上最后一點黃昏的余暉,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路邊,車上下來的男子衣袂被風(fēng)吹得揚起。 步入初夏,聶言穿了一件很薄的風(fēng)衣,最近天氣大幅度回暖,這套穿搭明顯不太符合。 見到自家組長,羅盤七的心定了下來:“頭兒,你怎么才來?” 他剛剛連殉職后的補貼都快想好了。 聶言:“西山那邊出了點事情,我下午帶了幾個隊員去處理?!?/br> 從西山到這里,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羅盤七猜測出的事情不小,否則聶言一個人就可以去。而天海市的特殊小組,能和白辭稍微硬碰硬一下的只有聶言,叫其他隊員來支援用處不大。 聶言:“白辭拿到了生死簿?” 羅盤七搖頭。 “東西沒找到?” 羅盤七嘴角抽著說:“為什么不能是被我得到了?” 聶言的神情代表著他根本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性。 羅盤七攤手:“好吧,我是沒拿到。” 聶言并不意外,但下一句話卻是讓他的神情中出現(xiàn)了明顯的一絲錯愕。 “東西在林云起手上。” 聶言瞇著眼盯著羅盤七,分辨他話中的真假:“林云起只是一個普通人?!?/br> “當(dāng)時我和白辭處于我單方面對峙的狀態(tài)。 林云起獨自行動,據(jù)他所說,這東西第一次翻開涌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文字,之后又成了無字天書?!?/br> 聶言信了八九分,這描述的確是生死簿。 他觀察著面前的別墅:“別墅面積不小,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林云起選擇到閣樓,而還真找到了東西,在他身上,必然還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羅盤七咳嗽一聲:“也不一定?!?/br> 聶言:“永遠不要相信世界上有巧合,他執(zhí)著去閣樓探索,肯定另有原因。” “我讓他去的?!?/br> “……” 羅盤七摸摸鼻子,語氣透露出幾分心虛:“和白辭對峙時,我想要支開他,就隨便找了個借口讓人去閣樓,巧了么這不是……生死簿還真就在閣樓……” 作者有話要說: 林云起:害,好擔(dān)心柳老板的身體,呵呵呵呵呵。 第9章 看望 羅盤七深刻懷疑先前在閣樓,白辭影響了指針的運轉(zhuǎn),但苦于沒有證據(jù)。他被罵的狗血淋頭時,林云起正在公路上兜風(fēng)。 這條路走得人少,一到下午特別涼快。 “如果是輛敞篷車,會更舒服?!绷衷破鸫抵L(fēng),享受地說道。 天邊的云彩層層疊疊,黃昏的尾巴被夾在云層當(dāng)中,美的很高級。 林云起停車在路邊,拍了幾張照片。 他的雙眸中隱含著驚艷,又帶有一點遺憾,似乎在惋惜這種美景終將散去。 白辭不禁多看了兩眼。 “可惜……”林云起嘆道:“沒有帶攝影機,否則可以拍張專業(yè)的,回頭傳到收費素材網(wǎng)上,肯定不少人下載?!?/br> 云層中那逐漸逝去的金燦燦,就是他和財富擦身而過的預(yù)兆。 白辭不動聲色收回視線。 確定相片保存好了,林云起靠在車門邊,拿出從柳老板別墅帶出來的小冊子。翻了幾頁后突然湊上去聞了聞:“奇怪?!?/br> 閣樓里又陰又潮,尋常紙質(zhì)東西放在那里,應(yīng)該會發(fā)霉。 知道他在想什么。白辭:“也許才丟進去不久。” 林云起點點頭:“有打火機么?” 白辭想了想,掏出鑰匙鏈,按了下骸骨狗的脊梁骨:“噴火。” 骸骨狗不情不愿地張開嘴,噴出一小簇火焰。 林云起拿著其中一頁白紙,稍微站遠了點,對著火光看,確定紙上瞧不到什么文字,尷尬地笑了笑:“我還以為是藥水寫的,要像在閣樓一樣,黑暗中對光找準(zhǔn)角度看?!?/br> 他視力一向極佳,之前突然看到一堆文字,哪怕只有一瞬間,林云起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好奇點來得快去得也快,林云起重新收起冊子,學(xué)著白辭,也在骸骨狗的身上戳了下,沒有火。 白辭:“聲控?!?/br> 林云起尋找裝油的地方。 白辭:“油在骨頭里,估計還配置著一些零件,所以才會有些沉?!?/br> 骸骨狗覺得爪子癢了,想上去給他一爪。 白辭沒有繼續(xù)杜撰事實,收起了鑰匙鏈:“走吧,山里面在打雷,一會兒可能會下雨。” 像是在響應(yīng)他的話,山中傳來一聲悶響,沒多久,一道銀色的閃電在遠處天幕上炸開。 林云起不再耽擱,重新握住方向盤,踩油門揚塵而去。 今天運氣不錯。 剛進單元門,外面響起一陣倒豆子的聲音,預(yù)示大雨降臨。 林云起沖了個澡,打開音樂躺在沙發(fā)上。細雨被風(fēng)斜斜吹入,有的飄在腳背上,帶來絲絲涼意。 “少了一樁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