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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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終章 隨即,便像被灼傷一般,目光移向了一旁。 殷離舟知他在逃避,卻偏不遂單明修的意,徑直走到他面前,將那幅畫展開。 豐神俊朗的少年郎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單明修的面前。 那畫仿佛吃人一般,引得單明修立刻向后退去。 殷離舟見狀,輕嗤道:怎么?你的手筆都認不出了嗎? 單明修抵在袖側(cè)的手微微收緊,卻沒言語。 殷離舟知他不否定便是肯定之意。 心中有了底,上前一步,追問道:單明修,你母親為妖魔所害,你最痛恨的不就是妖魔嗎?以斬妖除魔為己任的人是你,鳴山之上親手鏟除我的人是你,那又為何又要在臥房內(nèi)掛上我的畫像? 還有這些面人。殷離舟說著,從袖子掏出一個面人,甩到他面前,問道:好玩嗎?單明修你告訴我,這樣很好玩嗎? 殷離舟將畫直直懟在單明修的面前,咄咄之態(tài)逼得他不得不看,不得不言。 畫上的少年豐神俊朗,笑得沒心沒肺,那是殷離舟在他心中的,再也回不去的模樣。 單明修心中一痛,抬手似想觸碰,然而還沒碰到,又很快放下。 他知道避不過了,笑容一澀,緩緩開口道:這副畫是早就畫好的。 本想送給你,卻一直不得機會,便收在我那里。沒想到后來,再也沒機會了。我想看時便會拿出來,但每日想看的次數(shù)太多,拿來放去不便,我便掛在了臥房內(nèi)。至于那面人 單明修說著,眼神陷入了回憶。 是有一次下山時,他遇到一個捏面人的老人。 老人衣著雖不說富貴,但也體面干凈,不似窮困,卻日日上街,售賣面人。 單明修與他相談半日,得知因他老伴喜歡面人,他才學了這門手藝,以哄她開心。他們相守一生,但老伴一年前先去了。老人想她時便會掏出家伙什,捏一個她模樣的面人。沒想到后來竟有人愿意出錢買,老人便也漸漸將此當為一門營生做了下去。 單明修聽完后,沉默了許久,放下劍和老人學了起來。 他不能捏殷無舟,便每個面人捏一個最像他的部分,想他時便捏一個,久而久之,便攢了這么多來。 他從來不擅巧言,無法將他心所想一一告訴殷離舟來聽。 只能笨拙地在無人的角落。 一個人收藏與他有關的東西 獨自歡喜。 雖然不愿相信,但其實他深知,早在他當初將劍刺進殷離舟的身體時。 他們便再也無法回頭了。 誰欠誰?誰對不起誰?早已分不清。 為何?單明修抬起頭來,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因為我心悅你。 殷離舟持著畫的手一頓,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他繼續(xù)說道:但那又如何呢。阿渡,我們之間隔得太多了。我一直想帶你遠離這世間,但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癡念一場空。 仿佛有什么應聲碎裂。 然而牢內(nèi)依舊一片空寂。 兩人許久都沒有出聲,還是小骨妖打破了這份安靜。 君上,君上,不好了。小骨妖慌里慌張地跑了進來,喊道。 殷離舟聞言,轉(zhuǎn)過頭問道:何事? 多目昨日將扶黎仙尊的尸首送還回去。沒想到卻隱山大弟子廖一卓見了尸體后,竟連緣由都不問,直接動手斬殺多目,還將他的尸首掛在正門外,并鼓動眾門派 什么?殷離舟冷聲接道,聲音中像含著冰。 活捉殷殷殷渡,除盡妖魔。 殷離舟聞言,轉(zhuǎn)頭看向單明修,見他面上與自己一般驚異,便知他也不知這件事。 于是饒有興致地回道:好大的口氣,那我可真要會上一會,看他們是如何活捉我的。 說完,大步向外走去。 行至門前,卻又停下腳步,對狨說道:看顧好單掌門。 說完,這才走了出去。 殷離舟行至魔域外,見外面以廖一卓為首,站滿了卻隱山弟子。 除了卻隱山,同來的還有畢安閣。 至于其他的各大門派,連影子都沒見到。 殷離舟看見這樣的場面,都懶得召集其他妖魔,心中還有點心疼廖一卓。 這么多年,沒有一點長進。 杜休!廖一卓一見到他,情緒立刻激動了起來,仿佛等待已久般,立刻大聲喊道:不對,如今該叫你魔尊了。殷離舟,你欺師滅祖,囚禁清挽仙尊在先,殺死扶黎仙尊在后,簡直欺人太甚。今日,哪怕傾盡全部,我也要取你之命,報仇雪恨! 殷離舟懶洋洋地看著他,不是說合眾派之力嗎?就你們也敢前來挑釁? 你別太囂張,只有我們也足夠了。廖一卓看著他,雙目怒睜,帶著濃重的恨意,今日,我便要率領眾人,踏平魔域,救出掌門。我要讓掌門知道,我才是最合格的繼任者。我要他為當初沒有選擇收我為徒而后悔。 殷離舟抬手,一道紅光自他掌心升起,接著屠靈出現(xiàn)在他的手里。 廢話太多了。殷離舟說著,直直飛身向他沖去。 廖一卓見狀,也忙抽出佩劍,和他對打起來。 自從之前在卻隱山上敗給殷離舟后,廖一卓一直深以為恥?;厝ブ蟀l(fā)奮圖強,日日勤奮練習,只為有朝一日可以一雪前恥。 后來雖知杜修竟是魔尊,心中也無任何懼意。 他認為這些年的勤苦之下,他的靈力與單明修都已不相上下。 因此哪怕殷離舟已為魔尊,他也不是沒有一戰(zhàn)之力。 所以,扶黎的尸體被送回卻隱山時,他便知道,機會來了。 趁大家悲痛欲絕之時,煽動大家的情緒,并挨個游說其余各大門派。 沒想到除了畢安閣外,其余門派都失了再一戰(zhàn)的勇氣。 不過無所謂了。 他等待與殷離舟一戰(zhàn)已經(jīng)太久了,而現(xiàn)在老掌門已死,掌門被囚。 他是眾望所歸的繼任者。 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時候。 只要他戰(zhàn)勝殷離舟,救出掌門,他便是卻隱山的救星,整個修真界的一枝獨秀。 再也沒人能壓在他的頭上。 他當年的失敗也會被人選擇性地遺忘。 他需要這場勝利。 所以,他必須要贏。 但沒想到的是,他與殷離舟一交手,便被他深厚的靈力所震懾。 圖靈刀重重地砍在他的劍上,劍身猛顫,發(fā)出尖銳的哀鳴。 他虎口巨震,道道裂縫順著虎口裂開,雙手瞬間鮮血淋淋。 怎么可能! 廖一卓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他不信邪似的,拼命調(diào)轉(zhuǎn)全身上下的靈力,將他們凝于劍上。 但幾下便被殷離舟輕易化解。 廖一卓這才不得不承認。 他這么多年的刻苦努力,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過是一場笑話。 刀劍相接,圖靈強大的威懾使得對面的劍不斷顫動。殷離舟催動內(nèi)力,但很快,面前的劍還是應聲碎裂。 而廖一卓則被震得連連向后退去。 一口血噴出,猛地跪倒在地。 他剛一抬頭,圖靈便架在了他的脖頸處,然后便聽殷離舟說道:你輸了,帶著這些人,趕緊滾! 廖一卓不顧脖上的刀,抬頭看向他,眼神瘋狂不已,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我總是輸給你?憑什么!我明明這么努力了!憑什么! 殷離舟對他的話感到迷惑,為什么你覺得你努力了,便一定能超過我? 廖一卓被問得一怔。 更何況你又怎知你努力時,我沒有努力? 我 廖一卓,你家世好,天份高,你得到的太多,一路走得太順,所以你覺得你理所應當?shù)玫揭磺?。哪怕你當時沒得到,努力了也一定要得到。你又憑什么呢? 不是這樣的 你整個人都拘泥于一個小小的卻隱山上,見得太少,所以才會將戰(zhàn)勝我作為你的人生目標。就算你戰(zhàn)勝我,然后呢?又能說明什么。 殷離舟說著,收回了屠靈刀,淡淡地掃了周圍一眼。 原本還群情激昂的卻隱山弟子此時一片安靜。 被他目光掃到時,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而一旁畢安閣的秦褚逸則一副作壁上觀的模樣。 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 殷離舟沖秦褚逸笑了笑,便知今日再也掀不起什么風浪。 他低頭,看廖一卓面如死灰的模樣,輕嘆一口氣,你說你努力,你的努力不過是爭強好勝,為了虛名。我努力,可是為了活下去。 說完,轉(zhuǎn)身便準備離開。 誰知這時,廖一卓卻突然站起身來,死死地盯著殷離舟的背影。 你有什么資格教育我?還沒結束呢,殷渡,這次,我一定要贏。 一旁的秦褚逸看廖一卓一副瘋魔的神色,眉頭輕蹙,暗道一聲不好。 剛想開口提醒殷離舟,便見廖一卓整個人突然燃燒了起來,然后化成一柄光劍,直直向殷離舟的后背刺去。 玉石俱焚!小心! 秦褚逸剛開口,便見一道白影突然擋在了殷離舟的背后。 接著,那柄光劍便直直沒入那人的心臟。 鮮血噴涌而出,很快便浸濕了殷離舟的后背。 殷離舟回過頭,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竟是單明修。 那柄光劍只有一擊,因此很快便化成螢光散去,只余單明修心口處一個血洞。 不知為何,殷離舟仿佛也被刺了一劍一般,錐心的痛意在心口處蔓延。 不過他已經(jīng)顧不上。 殷離舟一把扶住將要倒下的單明修,伸手想要捂住他流血的心口,然而看到那源源不斷涌出鮮血的地方,卻連碰都不敢碰。 單明修。 殷離舟一邊叫他,一邊握住單明修的掌心,將靈力源源不斷地輸送進他的體內(nèi)。 然而無論他輸送多少,都仿佛泥沉大海,根本無法在單明修的體內(nèi)凝聚起來。 殷離舟這才怕了。 他聽說過玉石俱焚。 卻隱山的禁術之一。 這功法和它的名字一樣,一旦使出,便是兩者玉石俱焚的效果。 施術者化盡畢生所學,以身體為引鑄成一劍,與對方盡毀。 因此,一般只有血海深仇者才會動用此術。 殷離舟怎么也沒想到,廖一卓對他有如此濃重的恨意。 也沒想到單明修會從地牢跟過來,還替他擋住了這一劍。 單明修,你不能有事,我才不想欠你,你給我好好的,你不是卻隱山掌門嗎?怎么就這么點本事 殷離舟說著,聲音都開始發(fā)抖。 他顧不上心口那突如其來的錐心之痛,靈力不要命似的注入單明修的身體,想替他修復胸口的劍傷。 然而根本沒用,他連血都止不住。 只能眼看著單明修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鮮血不斷從他胸口涌出,將原本雪白的衣袍浸透。殷離舟越來越慌,大聲道:單明修!你不準死!不準! 殷離舟啞著聲叫他,生怕他就像一捧血,轉(zhuǎn)瞬間便沒了。 單明修一瞬不瞬地看著殷離舟,卻突然笑了。 他抬起沾著血的手指,想把殷離舟臉上的淚擦干,沒想到反而抹花了他的臉。 阿渡,別哭。 單明修艱難地喘著氣,繼續(xù)說道:其實,一直都是你。無論是殷渡還是杜休,我心上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你。 什么?殷離舟不解。 單明修沒有解釋,而是牽著殷離舟的手,按在了胸口處。 這顆心,我早就給你了。 殷離舟只覺得心口處愈發(fā)疼痛,似乎有什么正在引著它出來。 然后他便見單明修的心從胸腔中飛出,融進了他的身體。 ??! 殷離舟只覺得心中一陣巨痛,接著許許多多的畫面如同走馬燈一般在他面前接替出現(xiàn)。 他看到百年前的鳴山之上,單明修的那一劍其實留了余地。待眾人散去后,他便立刻趕到山下,用半顆心為護他生魂,并煉制了新的身體,用心頭血養(yǎng)護了足足百年,他也是因此才病弱了下去。 他看到單明修按照他想象中的模樣,建了那處世外桃源。并把他的新身體放在那里,日日照看。 他看到單明修將杜修帶回卻隱山,親自教授,形影不離,當孩子一般寵溺。 他看到無數(shù)個深夜,他在燈下一筆一筆勾勒自己的眉眼,然后到了清晨,再一一燒去。 不要! 待眼前的畫面散去,殷離舟低頭,卻發(fā)現(xiàn)單明修不知何時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身體染上了涼意。 不要!單明修!單喻!哥!殷離舟揪著他的衣領拼命搖擺,仿佛這樣就能把他喚醒。 秦褚逸見狀,走過來按住殷離舟的肩膀,安慰道:節(jié)哀。 殷離舟卻一把拍開秦褚逸的手。 雙目通紅道:我才不信!他不會死的。 君上,你冷靜一些。 滾開!殷離舟赤紅著眼推開了他,起身冷冷地掃了一遍卻隱山眾人,然后抱起單明修飛身離去。 后來呢?身穿畢安閣弟子服的少年托腮問道,腳下還放著一把笤帚。 后來凌殳拖長了語調(diào),后來就沒人再見過他們了。 ???就這!小弟子滿臉震驚地問道。 是呀,就這。凌殳嘴里咬著說書騙來的麥芽糖,笑嘻嘻道。 這算是什么結局,把糖還我。小弟子說著就要伸手去拽他嘴里的麥芽糖,然而還沒碰到就被凌殳一把躲開。 唉唉唉,你說要聽上一任魔尊和上一任卻隱山掌門的故事。我講也講了,你聽也聽了,聽完又要把報酬要回去,你是不是太無賴了。 誰讓你結尾說得這么敷衍。小弟子不服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