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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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百味齋每次出了新糕點,殷離舟便會跑去買了和單明修一起吃。 這日也不例外。 因這份新品,他特意起了個大早。到百味齋時,第一籠百合酥還沒出爐。 殷離舟正耐心地等著,沒想到卻聽旁邊突然傳來了一道女聲。 殷師兄。 殷離舟聞言回過頭,便見身旁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貌美嬌小的女子。 殷離舟不認(rèn)識她,問道:有事? 女子沖他微微一笑,兩只眼睛彎成了月牙,很是可愛。 殷師兄,我最愛吃百合酥了,本想今日早早來買,沒想到睡過頭了,所以來晚了。我怕排到后面買不到,所以能讓我排到你前面嗎? 殷離舟看著她,著實沒想到竟有人會提如此無理的要求,于是對著女子滿是期待的眼神,毫不猶豫地回道:不能。 嗯?女子估計也沒想到他會拒絕,面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可是我真的很想吃第一籠百合酥。而且要上課了,來不及了。女子看著他,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殷離舟點了點頭,下次來早點。 女子面上的笑再也掛不住,有些尷尬地站在了原地。 排在殷離舟身后的男子見狀,忍不住道:明清小師妹,來,你站我這兒吧,我重新排。我這兒也能買到第一籠。 是啊,是啊,你往這兒站。他這個人最不通人情。 附和的人越來越多,紛紛都讓明清往自己位置上站。 明清低著頭,滿臉委屈地走到了排在殷離舟身后的那個弟子的位置。 再抬頭時,眼里一片水光盈盈,仿佛馬上就能哭出來一般。 欸,小師妹你別哭啊,你不了解殷渡。他這個人冷心冷面難相處得很,而且捧高踩低慣了,仗著一身修為,除了單師兄誰都不放在眼里。你何必和這種人生氣。 就是。他不就是掌門和單師兄當(dāng)年在山下?lián)斓囊粋€乞丐。卻隱山隨便拉一個弟子家世都強(qiáng)過他,也不知他有什么可傲的。 嘖,不就是仗著天份高唄。 呸,屁天分,他那功法怪得很,誰知道融合的什么邪魔外道呢。 沒錯,整天神神叨叨的,邪氣得很。上次竟還當(dāng)著掌門的面胡言亂語。說什么人在妖魔眼里,不就是食物?人吃雞鴨魚rou被視為理所應(yīng)當(dāng),妖魔吃人便罪大惡極。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人從食者變?yōu)楸皇痴?,觸碰到了自己的利益。 你聽聽,這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修真者怎可為妖魔說話。我們的使命可是懲惡揚(yáng)善,降妖除魔。 而此時正處于輿論中心的殷離舟卻一臉平靜。 殷離舟并未在意他們的話,他在想著單明修。 單明修定然已經(jīng)醒了,他此時在做什么? 正想著,糕點師傅終于端著一籠熱氣騰騰的百合酥出現(xiàn)在了窗口,剛出爐的百合酥,您要幾個? 殷離舟這才回過神來,毫不客氣道:一籠。 好嘞。 殷離舟經(jīng)常來買糕點,所以糕點師傅已經(jīng)認(rèn)識了他。因此什么也沒說,痛快地都給他包了起來,遞給了他。 而他身后的明清差點氣暈過去。 你怎么買這么多?明清氣的聲音都尖利了許多。 我能吃。殷離舟面無表情地回道。 說完正準(zhǔn)備走,又退了回來,叮囑道:師妹,想吃的話下次早點來。我上課要遲到了,先走一步。 說完,大步走了。 明清這次真的被氣哭了。 殷離舟經(jīng)他們一提,這才想了起來。 但他沒想到這在他們眼中竟成了不睦,明明他連那個師妹的臉都沒記住。 行,你們搜吧,搜完快走。殷離舟懶得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希望他們結(jié)束后趕緊離開,不然他剛熱好的粽子該涼了。 哥,要不先吃粽子。殷離舟讓開了路讓他們搜查,自己則把粽子端了過來。 單明修接過,道:不急,等他們搜完了吧。 不必理會他們。我偷沒偷自己心里還能不清楚嗎?他們要是能搜出來什么,我把頭割下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聽一個弟子突然喊道:找到了! 殷離舟: 剩下的那句當(dāng)球踢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最先搜到法器的弟子手握一把梅子青的玉蕭跑過來,舉到殷離舟面前義憤填膺道:果然是你!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殷離舟看著他手中的玉蕭,眼中寫滿了驚訝。 好半天,才干巴巴地說了句,冤。 冤?人贓并獲你還敢說冤。走,隨我去找掌門。卻隱弟子禁偷竊,違者罰鞭刑一百,隨我受罰去吧你。 那弟子說著,就要伸手去拉殷離舟。 然而還沒碰到,手先被單明修擋住。 且慢。此事有些蹊蹺,查清再定罪也不遲。 那弟子一聽,有些不滿道:單師兄,我知道您向來偏袒他。但如今贓物可是在您眼皮子底下發(fā)現(xiàn)的,總不能是我們冤了他不成。 單明修聞言沉默片刻,正欲再說,殷離舟拉住了他。 我隨你們?nèi)ヒ娬崎T,這件事由他定奪吧。但我真的沒有拿過這玉蕭,至于為何會出現(xiàn)在我的房間,我真的不知道。 這話你留著和掌門說吧。說完,那弟子推了他一把,便要把他往門外趕。 殷離舟沒準(zhǔn)備,踉蹌了一下,單明修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然后將手中的粽子放下,淡淡地掃了那弟子一眼,這才與殷離舟一起去往扶黎那里。 等到扶黎那里時,明清應(yīng)是提前得了消息,已經(jīng)到了。 她一看見那玉蕭,淚便落了下來,撲過去將玉蕭拿過來,緊緊握在手里。 然后嗚嗚哭了起來。 謝謝楚師兄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青碧了,還好你幫我找回來了,不然不然我死后都無顏去見我娘親。 沒事兒了,已經(jīng)找回來了,別哭,別哭。賊人也抓到了,掌門一定會重重懲罰他的。 楚執(zhí)無比憐惜地說道,手指抬起似乎想幫她擦眼淚,然而還沒碰到,又知不妥,很快又把手放了回去。 明清一聽見賊人,猛地抬起頭看向殷離舟,擦了擦眼淚走到他面前,質(zhì)問道:你為何要偷我的玉蕭? 殷離舟滿臉無辜,我沒有。我偷你玉蕭做什么?我又不會吹。 哼。明清冷哼一聲,誰不知我母親的青碧是天下最厲害的樂聲法器。你因此起了賊心也不是不可能。 殷離舟解釋道:我向來只用刀劍,也沒聽說過什么青碧。 那為何青碧是從你那兒搜出來的? 我不知道。殷離舟知道自己的話沒什么說服力,但他也確實沒別的解釋。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呵,好一句你不知道,你以為我會信嗎? 信不信隨你,玉蕭出現(xiàn)在我屋里沒錯,但確實不是我偷的。 你!明清拿他無法,轉(zhuǎn)頭對著扶黎道:掌門,求您為弟子做主。卻隱山立派千年,還未出過偷竊的弟子。您一定要將他逐出師門,以保全卻隱山的顏面。 扶黎面色淡淡,看向殷離舟。 你可曾偷竊? 我沒有。殷離舟立刻回道。 扶黎看著他,許久,才道:但青碧蕭確實是從你房內(nèi)發(fā)現(xiàn),口說無憑,你可愿用真言鎖自證? 不可。殷離舟還沒開口,單明修已搶先一步說道。 師尊。單明修上前一步,真言鎖雖為法器,但畢竟是從魔域所得,且多用于刑罰,戾氣極重。阿渡年紀(jì)尚輕,怕是承受不住。 單師兄此言差矣。一旁的楚執(zhí)立刻接道:殷渡年紀(jì)雖輕,但修為法力在整個卻隱山上卻僅次于你。小小的真言鎖而已,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單明修聲音瞬間冷了下去,你真不知嗎?修真之人用真言鎖時修為會被壓制,與普通人無異。被真言鎖所縛時,整個人猶如被千萬銀針同時刺入,又有無數(shù)蟲蟻啃噬身體,整個人生不如死。 但殷渡不是說他是清白的嗎?想必這對于他來說肯定不是問題。 不 哥。殷離舟不愿單明修為了自己和這種人多費口舌,伸手拉住了他。 不就是真言鎖嘛,我熬得過去。 殷渡! 殷離舟愣住,第一次見單明修這么生氣。 他伸手拉了拉單明修的袖子,道:沒偷就是沒偷,相信我,我肯定熬得過去。 好了。扶黎終于開了口。 他站起身來,對著眾人道:一日。一日后我會去問你,你若說的是真話,真言鎖自會解開。 師尊!單明修叫他,但扶黎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轉(zhuǎn)身走了。 殷離舟也被人帶走,走之前他特意沖單明修眨了眨眼睛,用口型說道:放心。 單明修沒有回他,但袖中的拳頭卻逐漸握緊。 殷離舟站在刑臺上,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只覺十分無語。 卻隱山就這點不好,無論弟子犯了什么錯,哪怕芝麻大點的小錯,都要上刑臺,在眾人面前接受懲罰。 據(jù)說這是千百年來卻隱山眾掌門代代傳下來的智慧,對于防止弟子再次犯錯十分有效。 不過對于殷離舟來說,下面站多少人都無所謂,只要沒有單明修就行。 他不想當(dāng)著單明修的面受真言鎖,他知道單明修會心疼,那樣比讓他受罰更難受。 開始了。一旁行刑官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殷離舟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喃喃自語道:沒跟來,真好。 他的外衣被脫下,接著冰涼的真言鎖蛇一樣纏繞在了他的身上。 只聽咔嚓一聲,似乎是什么啟動的機(jī)關(guān)。接著,那真言鎖上仿佛突然長出千萬條倒刺一樣,狠狠扎進(jìn)了他的rou里。 唔殷離舟沒有防備,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痛苦一下子弄懵,雙腿一軟便跪倒在地上,痛苦地叫出了聲。 但意識一恢復(fù),他便立刻緊緊咬住嘴巴,將所有的悶哼都咽了回去。 疼。殷離舟只覺得整個大腦都被那無止盡的疼痛搗碎,亂成了一灘漿糊。 他在地上拼命翻滾,但怎么也無法擺脫。仿佛有千萬根密密麻麻的針將他重重包圍,無休無止地刺進(jìn)他的身體。疼到麻木之后,又開始發(fā)癢,就像有無數(shù)條蟲子在他身上啃噬蠕動。 殷離舟只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他睜開眼睛,面前卻只有一道道白光,什么也看不清。 他看不清臺下都有什么人,他們是何表情?看不清單明修有沒有來,是否會心疼? 他所有的意志力都用來咬住嘴唇,讓自己不要叫出聲。 時間仿佛被拉長,每一秒鐘都變得粘稠不堪,無比漫長。 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 再不結(jié)束,他會死在這兒吧。 殷離舟縮著身體,試圖減少疼痛。 但疼痛卻始終不肯放過他。 好疼??!好疼??!疼! 殷離舟只覺得他整個人都要碎了,他拼命拿頭撞地,恨不得把自己撞暈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殷離舟再也忍不住。他的大腦一片混沌,再也想不起單明修,也想不起臺下的眾人。 他終于痛呼出聲,疼! 第64章 懲罰 痛意如同缺了口的堤壩,一旦打開便再也無法忍住。 真言鎖將殷離舟渾身綁住,越掙脫反而收得越緊。很快,那繩索便深深地陷進(jìn)了他的皮rou里。 殷離舟怎么也掙不脫,只能像瀕死的魚一樣在地上翻滾,用頭去撞擊地面,試圖將痛苦減輕。很快,腦袋就被磕得鮮血淋漓。 殷離舟的嘴唇早就被他咬出了血,喉嚨里滿是血腥氣,嘴里發(fā)出嘶啞得不成調(diào)的哀嚎。 疼,放開,放開我我沒偷 臺下一開始還有人抱著幸災(zāi)樂禍的態(tài)度看熱鬧。但后來看到這樣的慘狀,也不忍心了起來。 這真言鎖也太可怕了,簡直要命啊這! 誰說不是,哎,還是趕快承認(rèn)了吧,還能少點罪受。 嘖,該,誰讓他偷東西的。 殷離舟的意識已經(jīng)疼到模糊,周圍人的聲音離他很遠(yuǎn),但隱約他還是聽到了幾句。 偷東西,活該。 我卻隱山成立千年都沒出過偷竊之事,沒想到今兒可看見了。 你說單師兄得多難過,平日里那么護(hù)他,竟護(hù)出了個賊。 單師兄也真是沒眼光得很,當(dāng)年非把他帶回卻隱山。 殷離舟聞言,努力睜開眼睛,想往臺下聲音來處看去。但眼前白茫茫的,他什么都看不清。 殷離舟強(qiáng)撐著一口氣,顫抖著翻了個身。 每一下的動作都讓他痛不欲生,但殷離舟還是強(qiáng)撐著痛意一點點站起,循著聲音處走去。 他走得極慢,每一步都仿佛重若千鈞。 還沒走兩步就重新倒了下去。 殷離舟疼得眼前發(fā)黑,恨不得就這么死過去。但這真言鎖卻偏偏通人性一般,每到他快撐不住時便收小些威力,以便于讓他能時刻保持清醒。 殷離舟喘著氣,呼吸都粗重了起來。 他在地上緩了片刻,手腳并用,繼續(xù)向前爬去。 一直爬到了刑臺邊,然后嘶啞著聲音一字一句道:我沒偷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