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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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離舟聞言,向他的身后看去。 凌殳一直低著頭,因此看不清他的表情。 殷離舟輕輕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試探著問道:秦褚逸,你真的決定了?畢安閣畢竟是 君上。秦褚逸抬眼打斷了他的話,我從來都只有一個身份,兇。 殷離舟明了地點了點頭。 他確實沒想到秦褚逸愿意做到這一步。 本以為他最多只是支持魔域,在自己動手時不阻礙罷了。 所以,我們何時攻打卻隱山?秦褚逸再次問道。 殷離舟剛張開嘴,面前卻閃過了單明修的身影。 還未說出口的話就這樣生生咽了回去。 許久,才聽他繼續(xù)說道:再等等。 秦褚逸并無異議,道了聲明白便起身離開。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凌殳也忙跟著向外走去。 殷離舟有些詫異地看向凌殳完好的雙腿,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道:等等。 秦褚逸停下腳步,轉過了身,看見殷離舟的目光落在凌殳的身上,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沖凌殳點了點頭,這才走了出去。 屋內一時只剩下了凌殳和殷離舟。 凌殳一直低著頭,沒有言聲,還是殷離舟先打破了僵局。 你的腿何時好的? 凌殳低著頭回道:有一段日子了,主人命大夫醫(yī)治好的。 他放下了? 殷離舟說完,似乎聽見了一聲苦澀的笑,然后見凌殳僵硬地搖了搖頭,主人命我隨身伺候,腿不方便的話,會很麻煩。 他都讓你做些什么?可有為難你? 還好。凌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輕松些,就穿衣、奉茶、研墨、打傘之類。 殷離舟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凌殳也跟著沉默了下來,屋內很快陷入一片安靜。 你沒有什么要問我的嗎?殷離舟突然道。 凌殳沉默片刻,回了一個,有。 問吧。 凌殳縮在袖中的手慢慢握緊,然后抬起了頭,直視著他的眼睛,元夕節(jié)時你便已經回來了,對嗎? 殷離舟微怔,沒想到凌殳竟已經猜道了,但也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凌殳聞言,聲音中帶了幾分顫抖,為何不告訴我?我們不是朋友嗎? 后面幾個字,凌殳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聲音猛地低了下去,像是從喉嚨中勉強擠出一般。 但殷離舟還是聽清了。 殷離舟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他起身走到凌殳面前,道:發(fā)生了很多事,一時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待一切都解決后,我自會向你說明。 凌殳有些不明所以,但也知殷離舟不會再多說,于是問了他最后的問題,你真的會攻打卻隱山嗎?和畢安閣一起? 殷離舟久久沒有說話。 你不會,對嗎?凌殳的聲音中升起幾分期待。 殷離舟沖他露出一個略帶疲憊的笑,或許。 他還在那兒嗎? 殷離舟一覺醒來,一旁伺候的媚妖立刻端了茶來。 殷離舟喝了一口潤潤嗓子,突然開口問道。 是啊!媚妖笑著說道:這都已經過去七日了吧,還在那兒站著呢。 嗯。殷離舟淡淡地應了一聲,又喝下一口茶。 這單掌門真有趣,您都已經擺明了不想見他,還死賴著不走,真是惹人厭,要我說啊 媚妖一抬眼,這才發(fā)現殷離舟不知何時放下了茶杯,正靜靜地看著她。 要你說該如何?殷離舟問道。 明明殷離舟沒有絲毫生氣的痕跡,但媚妖卻平白感覺出了一陣寒意。 媚妖只覺得冷汗立沿著額頭蜿蜒而下,她立刻站起身來跪下,屬下該死,竟做起了君上的主。 殷離舟勾唇扯出一個毫無感情的笑,不必認錯,只需回答我的問題。 媚妖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他的話接著說了下去,要我說,便應將他抓起來。取了他的金丹,化了他的法力,丟進地牢極盡折磨,將他的一身傲骨折斷,臉面踩進土里。然后就像丟垃圾一般,丟到卻隱山去。 媚妖說完后,殷離舟久久沒有說話。 她心中忐忑,又不敢抬頭,瞥見殷離舟抬了腳,膝下登時一軟,剛準備磕頭求饒,卻見殷離舟越過她向外走去。 臨到門口處才不緊不慢地丟下了一句,說得好。 說完,便走了出去。 待殷離舟的身影徹底在屋內消失,媚妖這才癱軟在地上,大口喘氣。 殷離舟來到大殿,果然見單明修還站在原地。 幾日不見,竟連位置都沒有絲毫挪動。 殷離舟冷笑一聲,諷刺道:單掌門這是做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殿里多了座石像呢。 單明修沒有言聲,任由他諷刺。 殷離舟沒趣地輕嗤一聲,起身走到單明修面前,《和契》我可以簽。 單明修似被驚到一般,猛地看向他。 不過,要用一件東西來換。 什么?單明修立刻開口,幾日滴水未沾,聲音中帶著沙啞。 殷離舟聞言,抬手掐住了他的下巴,笑著說道:單明修,我要你的命,你給嗎? 第61章 揍你 單明修看著他,神色依舊平靜,仿佛并不覺得殷離舟說的話有什么不妥。 任由殷離舟的手從他的下巴轉移到脖頸。 然后閉上了眼睛。 然而許久,卻不見殷離舟有任何動作。 單明修睜開眼睛,卻見殷離舟放下了手,出聲喊道:獝狨。 他的話音一落,一道暗黑色的影子便從地上慢慢立起,很快凝成一個純黑色的人形。 把他押進地牢。 那道黑影聞言,立刻纏到了單明修的身上。仿佛一道黑色的繩索,令他立刻動彈不得。 但卻未再有下一步動作,似乎在等待著殷離舟的指令。 果然,很快便聽殷離舟繼續(xù)說道:隨你處置。 他的話音一落,面前的單明修與獝狨便不見了蹤影。 殿內只剩下了殷離舟一人。 他似乎有些疲憊一般,行至一旁的美人榻,然后躺了上去。 剛閉上眼睛不久,一只柔若無骨的手便撫上了他的太陽xue。 君上看起來很累,我給您揉揉。 媚妖雖品級不高,但在安撫人上卻很有一套。于是殷離舟沒有拒絕,淡淡地應了聲,嗯。 手指輕柔地按在太陽xue,淡淡的安眠香升起,殷離舟很快便進入了夢境。 殷離舟看著眼前巍峨的大門,很快就認出了這里是卻隱山。 怎么會夢到這兒? 到了! 是,這兒便是我的師門。 殷離舟聞聲轉過身來,卻見面容尚且?guī)в袔追智酀膯蚊餍逘恐粋€小孩兒的手走了上來。 殷離舟立刻便認出了那是渡劫失敗后的自己。 那時的他只有八歲,瘦瘦小小地縮在單明修的身后,像一只怕被遺棄的小狗。 哥哥,這里好大?會有很多人嗎? 單明修思索片刻,回道:卻隱山目前共有千余名弟子。每年各派也會將部分弟子送來學習,所以人數約在一千五百左右。 殷離舟聽完,明顯有些緊張了起來。 單明修知道他在害怕,于是安撫似地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不知為何,殷離舟一顆懸著的心竟因此平靜了片刻。 他沖單明修露出一個笑,然后握緊住他的手隨他走了進去。 一路上,他們遇到了很多身穿茶白色服飾的弟子。 單明修的地位似乎很高,每個弟子見到他都會停下腳步對他行禮,并尊稱一句,單師兄。 隨后好奇的目光就會落在殷離舟的身上。 殷離舟不知該如何回應,因此一路都低著頭。 扶黎雖允許單明修將他帶回卻隱山,卻還未想好如何安置。 所以單明修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介紹殷離舟。 只是拉著他的手,盡快把他帶回到傾梨院去。 雖然單明修已足夠低調,但他從山下帶回一個小孩兒的消息還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卻隱山。 盡管單明修讓小孩兒住在傾梨院,平日里根本不露面。 但這反而更加激起了一些弟子的好奇心。 因此,隔三差五傾梨院的外墻上便會出現幾個試圖窺探的弟子。 單明修剛開始只是將他們趕走。 后來煩了,便直接設了結界。 日子久了,大家對殷離舟的好奇心也淡了下去。 但這平靜在扶黎回來后再一次被打破。 扶黎本應和他們一起回來,但路上有事耽擱了,因此比他們回來得晚了些。 回來后,單明修問他殷離舟該如何安置? 是將他托付給山下的一戶好人家,還是收入哪個長老門下當弟子。 扶黎聞言,將殷離舟叫到了跟前。 單明修穿著一身銀白色的綢緞新衣。這些日子在單明修的精心照顧下,比初見時胖了些。他的臉本就白凈,所以年紀雖小,但已經有了幾分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扶黎的面容一如既往得嚴肅。 殷離舟依舊有些怕他,下意識想要退后,手卻被扶黎一把抓住。 殷離舟立刻僵在了原地。 然后便感覺一股暖流從他的手心傳遍了整個身體。 一開始只是感覺有些奇怪,但后來卻越來越痛。 殷離舟支撐不住,想要甩開扶黎的手。 然而扶黎的手仿佛鐵箍的一般,怎么也甩不掉。 那痛意越來越深,殷離舟再也忍不住,痛呼出聲。 疼放開我 然而扶黎卻絲毫不為所動。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死掉時,扶黎終于松開了手。 殷離舟只覺得眼前發(fā)黑,渾身一軟,便向后倒去。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是一片柔軟。 殷離舟睜開被汗濡濕的睫毛,看見單明修從身后接住了自己。 師尊。單明修一手輕拍著殷離舟的背,一邊抬頭道。 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埋怨之意。 扶黎站起身來,說道:就留在卻隱山吧,我會教他,但不必拜我為師。 說完,扶黎便走了出去。 單明修趕忙將殷離舟抱起,把他放到床上,然后打濕了一張帕子輕輕為他拭汗。 然后解釋道:你是凡人,若想要修道,必先打通渾身的經脈。師尊用的是最痛的法子,但也是最快的。 單明修說著,突然覺得衣服一動。他低頭,只見殷離舟的手不知何時伸了過來,輕輕勾了勾他的袖子。 明明痛地連動一下都艱難,但殷離舟還是對著他扯出一個笑來。 我明白。 殷離舟就這樣和他來時一樣,不明不白地留在了卻隱山。 卻隱山為修真界之首,能進來的要么天資出眾,要么家世雄厚。 除了本門的弟子外,每年其他各派也會將本部子弟送來學習。 殷離舟到卻隱山時,畢安閣送來的便是凌殳兄妹。 畢安閣在修真界的地位僅次于卻隱山,而凌殳又是閣主唯一的兒子。 因此從小便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他也聽說了殷離舟的存在,心中頗為好奇。 雖然殷離舟被單明修留在傾梨院同吃同住,根本見不著人影。 但凌殳也不急,他就不信殷離舟能一輩子躲在傾梨院里不出來。 如他所想,殷離舟很快便要和其他弟子一起開始學習必修的課程。 凌殳也終于見到了傳聞中的殷離舟。 呵,就是你呀! 凌殳在第一日上學時攔住了他,目光毫不掩飾地將他上下打量。 雖然衣服鞋子是單明修為他準備,并不便宜。 但怎樣的出身家世哪能躲過從小在金銀堆里長大的凌殳。 你是 殷離舟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凌殳一掌打翻在地。 殷離舟驚訝地看向他。 沒想到凌殳比他更加震驚,你怎么既沒功夫也沒靈力? 殷離舟不知該如何回答,所以只是沉默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準備走,卻被凌殳攔下。 我和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嗎? 殷離舟不愿惹麻煩,因此只好回道:我不知道。 什么!沒想到他的反應竟然讓凌殳更加惱怒,開什么玩笑?我父親當初親自去和扶黎那老頭提他都沒同意教我,為什么卻肯答應教你這種廢物? 殷離舟攥著袖子的手越捏越緊,我不是廢物。 不是?你這個年紀什么都不會,不是廢物是什么?我還當單明修撿回來個什么寶貝呢,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呵,單明修的眼光何時成了這樣,看來改日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覺眼前一黑,接著左眼一陣巨痛。 因為慣性,他一連退后好幾步才站穩(wěn)了身體。 眾人也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震驚,一時竟沒反應過來去扶凌殳。 畢竟誰敢惹凌大公子。 因此,凌殳也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被打了。 還是被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野小子。 凌殳一手捂眼,一手顫抖著指向不遠處拳頭還未放下的殷離舟。 你敢打我! 殷離舟努力克制著氣到不斷發(fā)顫的拳頭,狼崽子一般瞪著他,目光又冷又硬。 再說哥哥,還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