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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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妖見狀,及時釋放了一些安神的香氣。 殷離舟感受到了,卻沒有出聲阻止。 很快,他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殷離舟還沒睡安穩(wěn),卻見黑暗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扇門。 殷離舟從黑暗中坐起,看著那扇門,隱約覺得有些熟悉。 他站起身,向那扇門走去,很快便到了門口。 殷離舟的手碰到了冰冷的木門時猶豫了片刻,還是最終還是推開了門。 然后他看見了殷擎。 此時的殷擎已經是魔域的四兇之一。即使過了這么多年,他的面容依舊年輕,只是額前的頭發(fā)白了些許,眼中布滿歲月的痕跡。 他的懷里抱著一顆漂亮的頭骨,潔白明亮,一看便被日日精心擦拭照顧。 殷擎聽見推門聲,轉過了頭。 殷離舟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心中一凜,剛想退出,卻見另一個殷離舟已經邁了進去。 殷離舟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那是百年前剛從冥淵出來時的他。 殷擎看見殷離舟,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雖然他們彼此不識得對方的相貌,但魔族血脈天然的吸引,還是讓他們很快便明確了對方的身份。 是你。殷擎眼睛微瞇。 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手中的頭骨,突然笑了起來,魔域的新任魔尊,竟然是你。 那時的殷離舟太過年輕,一點也沉不住氣。 他上前一步,問道:為什么?為什么要把我扔下冥淵? 殷離舟伸手試圖阻止他,住口,別問了! 然而手卻從他的肩膀穿了過去,一切不過是幻影。 殷離舟明白,這是已經發(fā)生過的事實,他根本無法阻止。但還是不受控制般說道:別問了!別問了! 你知道我這些年在冥淵是怎么度過的嗎? 別問了! 你不是我父親嗎?為什么這么狠心? 住口,求求你別問了!不過是 殷擎抬頭看著魔域的新一任主人,反問道:在冥淵的每一日都很痛苦嗎? 殷離舟聞言,眼睛一酸,回道:是。 沒料到,殷擎聞言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便可以安心了。 殷離舟愣住,什么? 殷擎站起身,緩緩向他走去,眼中帶著癲狂的恨意。 他走到殷離舟面前,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拇指摩挲著他脖子上的罪枷。 殷渡,我不僅把你扔下了冥淵,這個罪枷也是我打下的。很疼吧,這些年每一日都過得很痛苦吧。哈哈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 殷擎說著,低頭溫柔地看向手中的頭骨,韻兒,我替你報仇,即使他成了魔尊又如何?我依舊能讓他日日痛苦。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年輕的殷離舟窮追不舍。 殷離舟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在心里哀求道:別問了! 日日痛苦!哈哈哈哈哈 為什么?我做錯了什么? 別問了,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殷離舟不忍地嘆了口氣。 這時,一道巨大的聲音突破響起。 百年前和百年后的殷離舟同時看向殷擎所在之處。 但那里已經沒了他的蹤影。 只有紅色的血沫飄浮在空中。 潔白的頭骨咕嚕咕嚕地滾在地上,一時間無人撿起。 啊! 殷離舟猛地坐起身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大滴的汗水從額頭上落下,滴在衣服上,暈開一片片痕跡。 媚妖見狀,連忙膝行上前,從袖子里取出手帕,小心地給殷離舟擦拭汗水。 君上,您這是怎么了? 殷離舟閉上眼睛,平復著心情,淡淡道:無事。 只是心緒依舊未能平靜。 怎么會突然想起百年前的事情? 難道是因為剛去見了殷擎嗎? 殷離舟想起殷擎看自己的眼神,突然笑一聲。 殷擎是真的愛母親,同時也是真的恨自己。無論是百年前還是百年后,看他的眼神竟從未變過。 永遠都是那般,帶著無法磨滅的恨意。 殷離舟想起他剛繼任魔尊之位時,因他體內有一半的人類血統(tǒng),所以比不上那些血統(tǒng)純正的魔族。因此所有人都瞧不上他。 加之他從小在冥淵長大,對于外面的世界很是陌生,也不是很通人情世故,因此一開始他并不是很能服眾。 殷擎在他面前自爆元神后,他的身上又多了一條弒父的罪名。 所以剛開始時許多妖魔甚至把對他的不屑直接寫在了臉上。 殷離舟知道解釋改變不了什么,于是他開始拼命修煉,用實力讓他們閉嘴。 但無論他再怎么努力,體內那一半人類血統(tǒng)終究還是阻礙了他。 他的內心日益焦躁,最終走火入魔,這才沒有挺過那次渡劫時的天雷。 他被第五道天雷劈成了一個八歲的小孩兒,連魔力也被一并劈散。 他不記得自己是誰,從哪里來,醒來時便渾身是傷地躺在地上,像一個沒人要的小乞丐。 他以為自己會死,沒想到卻被單明修救下。 再后來 唉,你不能進,都說了君上不想見你! 殷離舟的思緒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他剛一扭頭,便看見了突然闖進來的單明修。 他依舊那副正派人士的模樣,穿著卻隱山的掌門服,手里握著青冥劍。 何事?殷離舟懶懶地開口問道。 單明修剛想開口,卻看見了正跪在地上給殷離舟拭汗的媚妖。 瞬間,單明修的眼神變了。 第59章 求你 殷離舟注意到了單明修神色的變化,卻未讓媚妖停下手中的動作。 只是懶洋洋地重新躺下,漫不經心地問道:單掌門怎么來了? 單明修強壓下眼中的波瀾,緩緩抬起手來。只見一道白光閃過,他的掌心處慢慢浮現(xiàn)出一個暗紅色的卷軸。 單明修上前一步,對著殷離舟說道:我來和你商議《和契》之事。 《和契》?殷離舟聞言輕嗤一聲,不是早在單掌門帶領八大門派圍剿魔域時就毀了嗎? 是。單明修面不改色地說道:所以我今日前來,是為了和魔域重修《和契》。 嗯?殷離舟聞言側過身來,用手撐著頭看向單明修。 單掌門,你把我魔域當成什么地方了?你想打就打,想闖就闖,《和契》想撕毀就撕毀,想重修就重修。憑什么事事都由你? 你可以提條件。單明修道。 殷離舟輕笑一聲,沒有立刻回他,而是抬手把玩起媚妖的頭發(fā)。 提條件?不然呢,如今的局面還輪得到你們來和我說三道四嗎? 單明修見狀,倏然移開了目光,不再看他,只是低聲回道:沒有。 殷離舟滿意地笑了笑,繼續(xù)說道:所以現(xiàn)在是你求我。單掌門,能擺出些求人的態(tài)度嗎? 單明修聞言微怔,沉默了下來。 殷離舟也不在意,閉上眼睛靜靜地等著。 自從殷離舟渡過天劫之后,放眼三界就基本沒了對手。 許是他之前統(tǒng)治魔域時的手腕太過狠絕。當他以殷離舟的身份回到魔域時,眾妖魔立刻臣服,連一道反對的聲音都沒有。 殷離舟重新成為了魔尊,然后抓了扶黎。 卻隱山霎時一片大亂,單明修只好強撐病體,重新上任,暫時主持大局。 畢安閣的掌門是秦褚逸,也是四兇之一。 比起畢安閣,他對魔域的感情顯然更深,因此毫不猶豫地偏向了魔域。 而玄音門因為地理位置偏遠,所以與其他各門派較為疏離,一向獨善其身。 上三門都已經如此,其他各派更不必說。 此時的八大門派可謂一片散沙,根本凝聚不起來。 單明修也知目前的情況,所以主動示弱,跑過來提出重修《和契》。 殷離舟太了解他了,因此根本不必見他便能明了他來這兒的目的。 所以根本不想見他。 單明修永遠都是這樣,心里先是天下,后是自己。 阿渡,求你。 殷離舟突然聽單明修說道。 他睜開眼,看向服軟時都一本正經的單明修,戲謔道:就一句輕飄飄的話嗎?單掌門是否想得太過輕巧了。 單明修嘴唇緊抿,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殷離舟見狀,對著身旁的媚妖揮了揮手,她立刻識趣地退下。 一時間,這里就剩下了他們二人。 殷離舟沖他勾了勾手指,露出一個輕浮的笑,你令我歡愉,我便同意你的要求,怎么樣? 單明修似乎被他的話問住,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然后移開目光,喉頭微微滾動,面頰一片飛紅。 不要開玩笑,阿渡。 殷離舟被他的反應取悅,伸出手指松了松衣襟,露出脖下一片白嫩的肌膚。 然后朝著單明修走了過去,在距離他一步時停下,故意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我沒有開玩笑。怎么,你不想要我? 然后果不其然,下一秒單明修的耳尖便迅速泛起了可愛的紅,且那片紅意還在不斷向下蔓延。 單明修受不住一般,向后退了一步。 殷離舟輕笑一聲,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挑釁道:不敢? 單明修沉默一瞬,突然扣住了他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殷離舟沒有反抗,似乎早已預料到一般,面上還帶著笑,只是眼中沒有任何情欲。 單明修看著他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緩緩從他的唇上移開。 只是胸口微微起伏,似乎在拼命壓制著什么。 你想要什么?單明修低頭看著他,聲音喑啞。 殷離舟抬手扯了扯他身上的掌門服,回道:我說過的,放下卻隱山和修真界,別再管了。我要統(tǒng)一三界,你別阻我。 單明修看著他,道:何苦這樣,我知道這并非你本心。 這句話瞬間觸了殷離舟的逆鱗,他面色一變,一把推開單明修,冷聲道:你以為你很了解我? 是,在卻隱山上時 住口,你還敢提卻隱山。殷離舟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噴涌而出的怒火,你不會真的以為我當初在卻隱山的那十年過得很好吧。 單明修聞言一愣。 殷離舟看著他茫然的神色,冷笑出聲,單明修,你了解我?別忘了,在成為那個八歲的孩子之前,我是魔域之主。 你知道我如何坐穩(wěn)這個位置的嗎?你知道我殺過多少人嗎?你知道我怎樣讓那些反對者閉嘴的嗎?你不知道,你只知道我曾像個傻子一樣喜歡你,對你毫無保留。所以你才敢對著我對你毫無防備的胸口,狠狠地插下一劍。所以你才會在面臨抉擇時,永遠選擇站在我的對立面。 我 你說你心悅我,可以你從來不選我。天下蒼生永遠在我之前。百年前你選擇了卻隱山,殺了我。百年后你選擇了修真界,來求我。 怎么,你還當我是百年前那個傻子,對你唯命是從,任由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將你的小恩小惠當做天大的恩賜,為了站在你身邊而拼命努力。只要我不說,你便永遠也察覺不到我的委屈。你說你心悅我,你憑什么說你心悅我? 你的心悅便是建一座破院子讓我與你一起歸隱?你的心悅便是用你自己來逼我簽下《和契》?你的心悅便是我要你隨我走時決然地拒絕,然后回卻隱山當掌門? 如果是這樣,那不妨收回你那廉價的心悅。單明修,我不稀罕了。滾! 這些話在殷離舟心中憋了很多年,如今他一口氣說出,只覺心中暢快了許多。 看著單明修失魂落魄的模樣,殷離舟面色更冷。 怎么?你聽不懂我說的話,我讓你滾!滾回去守著你那卻隱山和修真界。不妨告訴你,《和契》我絕不會簽。我就是要率領魔域打上修真界,看著你們這群自詡正道者跪在我腳下痛哭流涕。讓你看著你辛苦守護的蒼生死在我手里。讓你那高高在上的卻隱山血流成河。 說完,殷離舟再不看他,轉身欲走。 誰知這時卻聽單明修突然說道:如果我留下呢? 第60章 或許 殷離舟因他這句話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身,反問道:你什么意思? 單明修沒有回答,但很快殷離舟身后便響起了那道永遠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在他的身后停下。 我不再任卻隱山掌門,留在魔域,任你驅使,絕不反抗。 然后呢?殷離舟聲音平靜,轉過身來,漠然地看著他,是放扶黎回去?還是簽《和契》? 單明修一愣,隨即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意,薄薄的嘴唇輕微顫抖。 他想說他本不是這個意思。 但當殷離舟把這些直接說出口時,他竟也無法反駁。 簽訂《和契》。 單明修閉上眼睛,自暴自棄地說道。 殷離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應答,轉身大步離去。 殷離舟回了自己的殿內,沒想到卻見秦褚逸不知何時已經等在了這里,身后還站著許久未見的凌殳。 殷離舟徑直走到主位坐下,這才不動聲色地問道:怎么了? 秦褚逸抬手行了個禮,開口問道:我來問君上,何時攻打卻隱山? 殷離舟挑眉,畢安閣? 秦褚逸淡淡道:是。我任掌門后進行了一次清洗,改了些規(guī)矩?,F(xiàn)在他們只聽命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