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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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流了好多血呀? 是不是壞人?娘說壞人才會打架,打架就會受傷。 但他長得好俊啊,衣服也好看。 殷離舟聽了幾句,似乎是有人受傷了。 他和單明修對視了一眼,一起走了過去。 那群小孩兒見來了大人,似乎有了主心骨一般,紛紛讓開,爭先恐后地對著他們說:哥哥,這兒有人受傷了。 流了好多血。 他會不會死??? 他長得好好看,像個仙人。 殷離舟忙安撫道:沒事兒,讓我先看看。 說著走到近處,俯身看去。 這才見墻角半倚著一個年輕人。 一頭長發(fā)漆黑如墨,散亂地落在兩肩,面色蒼白,雙目緊閉,薄薄的嘴唇不斷向外滲著血。 這人極瘦,雖然近日天氣漸暖,但他卻只穿了薄薄的一件青白色的外衫,輕飄飄地貼著他的身體,更顯得他形銷骨立。 殷離舟的目光向下看去,落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便見他的腹部有一處幾乎被血浸透,里面透出隱隱的光來。 殷離舟見狀,立刻便反應(yīng)了過來。 這人也是修士,且金丹差點被剜。 單明修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情況,蹲下身子,為他探查起傷口來。 他難道也曾遭遇了和洹樾城修士一樣的事?不過,幸運的是他逃過了一劫。殷離舟道。 單明修點了點頭,握住他的手腕將靈力輸了進去。 待他的血止住,這才將他抱起,對著殷離舟說道:我們先尋一戶人家暫且安置,為他療傷,等他醒了,說不定許多事便會迎刃而解。 殷離舟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單明修把他抱起來時,只聽啪嗒一聲,有什么東西落了下去。 殷離舟低頭一看,是一把折扇。 扇骨由青竹制成,扇身上只用寥寥幾筆畫了一只舟。 雖不知這冬日有什么必要拿扇,但畢竟是別人的東西,殷離舟還是撿起,替他收了起來。 一旁的小孩兒被單明修剛剛療傷時指尖冒出的金光唬住。 驚奇地問他們,你們是神仙嗎? 殷離舟回道:是,所以你們誰家可以讓我們暫時休息一會兒嗎?我可以實現(xiàn)他一個愿望。 小孩兒們一聽,立刻爭先恐后地回道:我! 我家! 我家沒人! 殷離舟隨便選了一個,便讓他帶著他們?nèi)ァ?/br> 這小孩兒家只有母親一人。 看見他們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嚇了一跳。 殷離舟忙說:這是我朋友,他受傷了,想在這兒為他療傷,待他醒了我們便立刻離開。 婦人猶豫再三,還是同意了。 還去為他們燒了熱水。 單明修將他放到屋內(nèi)的床上,揭開他的衣服一看。 只見他的腹部明顯是被利刃劃開,長長的一道,若再深一些,幾乎能將他整個人切成兩半。 而他的金丹,則可憐兮兮地縮在里面。 殷離舟輕嘖一聲,傷成這樣還能逃出來,命可真大。 單明修一邊查看著他的傷勢,一邊說道:從修為來看,確實不會是那人的對手。 殷離舟道:快療傷吧,我可太好奇他是怎么活下來的。 單明修點了點頭,將手貼在了他的傷處。 許久之后,這人才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帶著迷茫,隨即想起什么似的,滿目的驚恐。 他的眼中恐懼未消,一轉(zhuǎn)頭便看見了他們,又受到驚嚇一般,想要起身向旁邊躲去。 然而剛一動作,腹部的傷口便傳來一陣陣疼痛。 他面上閃過一絲痛苦,卻還是強撐著向床的內(nèi)側(cè)挪了些。 看向他們的眼中帶著警惕。 殷離舟見狀,忙說道:你別害怕,我們沒有惡意。 那人沒有說話,目光中滿是將信將疑。 殷離舟繼續(xù)解釋道:我們看見你倒在路邊,便將你帶到這里,簡單療了傷。 那人聞言,低頭向自己腹部看去。 抬手摸了摸傷處,見果然沒有之前那么嚴(yán)重,這才松了口氣。 開口說道:抱歉。 他應(yīng)該許久未曾喝水,聲音干裂嘶啞,但卻并不難聽。 殷離舟見狀,從裝熱水的壺中倒出了一碗,遞給他,沒事兒,看你這傷,應(yīng)該是遭遇了什么不測吧,對人有防備很正常。 那人道了聲,多謝,這才伸手接過,先放在唇邊慢慢吹涼,這才小口喝了起來。 并沒有回答他的話。 不知是沒聽見還是避而不答。 殷離舟也不急,等他喝完一碗,立刻又倒了一碗遞過去。 那人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接過慢慢喝了下去。 一連喝了三碗,那人才停了。 他抬手抵著唇畔,輕咳了幾聲,再說話時,聲音清楚了許多。 多謝兩位的救命之恩,若有機會,定然報答。 殷離舟笑道:不必客氣,大家都是修士,出門在外相幫都是應(yīng)該的,對了,我叫杜休,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猶豫了片刻,回道:陳三道。 說完,看向單明修。 單明修。 卻隱山,單掌門?陳三道立刻問道。 單明修點了點頭。 一旁的殷離舟見狀,看向單明修,戲謔道:沒想到,天下人人都認(rèn)識君。 陳三道笑道:修真界誰人不知卻隱山,又怎么可能不知單掌門,方才是我冒犯了,我昨日被人追殺,僥幸逃命,一醒來才會自危難安。 殷離舟:可以理解。 單明修:昨日追殺你的人是誰? 陳三道聞言,搖了搖頭,回道:我不知道。 殷離舟語氣中帶著驚訝,怎么會不知道? 陳三道嘆了口氣,我確實不知道。 第37章 新娘 那究竟發(fā)生了何事?殷離舟問。 陳三道輕嘆一口氣,緩緩道:說來話長。 我是玄音門的弟子,本來與師弟一起去泉心城執(zhí)行任務(wù)。前幾日,我們剛到達荊淮,因沒有尋到住處,便打算尋個山洞湊合一晚。誰知半夜突然聽到一陣聲響,剛坐起身來,便聽身旁一聲慘叫。我下意識覺得不好,伸手摸了過去,然后摸到了一手血。 陳三道說著,停頓了片刻,眼底浮現(xiàn)出一層淡淡的恐懼。 我側(cè)頭看了過去,見師弟的金丹從他的身體里飄了出來。借著金丹的光亮,我看到師弟的腹部幾乎被切開,他根本沒來得及反抗,而且 陳三道一字一句艱難地說道:我們面前根本沒人。但那顆金丹飄到空中,卻突然沒了,就像被人一把握在了手里。 殷離舟聽著,也覺得頗為不可思議,還未開口,便聽一旁的單明修開口問道:那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陳三道低頭喝了一口水,繼續(xù)說道:我怕極了,起身便向外跑去。但那人似乎只想要一顆金丹,因此并沒有立刻殺了我。只是在后面不緊不慢地追著我,似乎更像是在戲弄我。 陳三道想了半天,這才想到了一個合適的詞。 殷離舟:戲弄? 是,他明明追得上的。但卻始終沒有抓我,時而消失,時而出現(xiàn)。雖然后面始終沒人,但我能感覺到,他一直跟在我身后,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我狼狽奔逃。后來他似乎是厭倦了,我只覺得一陣寒意將我裹住,身體突然就動不了了。然后我便看著腹部慢慢出現(xiàn)一道傷口,就像有人用刀一點點切開。我以為我要死了,但是不知為何,他卻沒取我金丹,而是突然離開了。 殷離舟聽完,點了點頭,轉(zhuǎn)頭看向單明修,陳兄這樣的修為都能被肆意玩弄于股掌之中,那人的修為怕是已至分神期或以上。放眼三界,有這般修為的人也沒有幾個。 單明修沒有言聲,沉思片刻,轉(zhuǎn)頭對著陳三道問道:你還要去泉心城嗎? 陳三道點了點頭,我的任務(wù)還未完成,自然是要去的。 是何任務(wù)? 陳三道回道:近來魔域與人界的結(jié)界出現(xiàn)破裂,有一些魔物趁機溜出來作亂,師尊便派我們前去收服。 你師尊是? 陳三道看著他,唇角的笑容微淡,單掌門這是在懷疑我? 殷離舟見氣氛有些僵硬,笑道:陳兄莫多心,只是我們恰巧也要去泉心城,想著既然去處相同,不妨結(jié)伴同行。彼此之間還能相互幫襯一些。既然要一起,自然要了解得清楚一些。 陳三道一聽,面色緩和了許多,聲音中帶著驚訝,你們也要去泉心城? 是。殷離舟說著,指了指單明修,他要去修補結(jié)界。 陳三道笑了笑,這倒是巧了,與你們同行,我這一路自然放心許多。 說著,轉(zhuǎn)頭對單明修說道:師尊茗溪長老,不甚有名,怕是單掌門不記得。 單明修思索片刻,回道:元夕節(jié)曾有一面之緣。 陳三道點了點頭,還未說話,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在自己身上翻找了起來,面上閃過一絲慌亂。 殷離舟見狀,忙從袖中掏出那把竹扇遞到他面前,問道:你在找這個嗎? 陳三道一見,忙伸手接了過來,連聲道:多謝。 陳兄客氣,這扇子是你的法器?外面天寒地凍的,實在沒有拿扇的必要。 陳三道小心地將扇子收好,這才回道:杜兄說得沒錯,這扇子是故人相贈,后來當(dāng)了法器,意義確實非凡。 那陳兄可要收好,別再丟了。 這是自然。 殷離舟正欲再問,剛剛將他們領(lǐng)來的小孩兒跑了進來,拽住他袖子叫他,神仙哥哥。 殷離舟面不改色地應(yīng)了這個稱呼,問道:怎么了? 我的愿望。 殷離舟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夸下的???,便牽著他向外走去,到了院里,這才問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那小孩兒立刻回道:你能讓小花回來嗎? 殷離舟問道:小花是誰? 小孩兒道:小花是我們的朋友,她和我一樣大,但是前些日子她突然不見了,我問娘她去哪了?娘說,她去給山神做新娘了。給山神做新娘有什么好,都不能和我們一起玩了,她肯定不愿意。神仙哥哥,你能不能把她變回來??? 殷離舟下意識覺得不對,忙問道:山神?什么山神? 小孩兒圓圓的臉皺成一團,有些艱難地說道:山神就是山神呀,娘說山神只要娶了新娘就會保佑我們風(fēng)調(diào)雨順,吃穿不愁的。 殷離舟問,那山神一共娶了幾個新娘了? 小孩兒聞言,回道:我也不知道,娘說這是規(guī)矩,這次輪到小花了。 殷離舟心底微冷,面上卻依舊一片溫和。 他抬手摸了摸小孩兒的頭,道:好,神仙哥哥幫你。 你今日在懷疑陳兄? 殷離舟慢悠悠地跟在單明修身后,一邊看他用劍砍去周圍一人高的雜草,一邊問道。 只是覺得有些巧罷了。 殷離舟看著他的背影,將嘴里的狗尾巴草吐了出去,覺得人與人真是不能比。 即使是除草開路這種事兒,單明修也能做得優(yōu)雅無比。 若是他,定如農(nóng)夫一般粗鄙。 但他說要去泉心城前,我們并未向他透露過此事。殷離舟繼續(xù)說道。 單明修聲音淡淡,或許是我多想了。 殷離舟聞言,轉(zhuǎn)移了話題,你對山神娶新娘這件事怎么看? 單明修抬劍將面前的最后一叢雜草砍凈,然后把劍收回,轉(zhuǎn)過身看著他道:何來鬼神?裝神弄鬼罷了。 殷離舟笑道:巧了,和我想得一樣。 今日在小孩兒那兒并沒有問到多少東西。 因此殷離舟轉(zhuǎn)身便去找了他母親。 一邊閑聊一邊打探,這才得知,原來這里百年前的某日,一道紅光突然從天而降,一直落到不遠(yuǎn)處的甘華山。 接著,整座山被一片紅光籠罩。 那光暗沉似血,還會不斷蔓延,覆蓋了足足百余里。 所到之處,草木俱枯。 人們耳邊出現(xiàn)一道道嗡嗡的聲音,似有什么在泣血哀鳴。 那紅光與聲音持續(xù)多日不散。 人們便聚集在一起,開始商量解決的辦法。 有人認(rèn)為是天神降世,來做山神。 山神一人孤寂,心情不悅,才降此大罰。 于是他們便將村中所有年輕女子的名字寫于紙上,抽簽選了一個女孩。然后梳洗裝扮,送到山上,讓她做了山神的新娘。 沒過幾日,哀鳴與紅光便消失了。 人們便認(rèn)為是山神息怒,并將此作為傳統(tǒng),代代延續(xù)了下去。 每十年便送一個女孩兒過去。 有些人家心疼自己女兒,便帶著全家遷往別處。有些將女兒早早嫁出去,這就導(dǎo)致這里的女孩兒越來越少。 新娘的年齡也在不斷下降。 這次送過去的小花,只有十歲。 殷離舟問他們將小花送去了幾日? 小孩兒的娘親說,已經(jīng)三日了。 殷離舟聽完便覺得有些不妙,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將這件事告訴了單明修,和他一起來了這甘華山。